仙凡道 (前傳)第七篇 厚土風寒 第十節 深夜整編
.    上千支兩人高的火把同時點起,密密麻麻佈滿了校場四周,遠看彷彿天上的星辰在閃爍,寒風吹過,火炬來回跳躍,時高時低,發出一陣「呼呼」的輕響,好像一條長長的火龍在游動,碩大的校場照得形同白晝。

    兩千鐵騎早已經下馬,利箭入袋,長矛強弓掛在馬背,份份摘下頭盔、蹲在一溜,手捧熱騰騰的飯菜,三菜一湯讓大家眉開眼笑,個個吃得津津有味,校場上頓時熱火朝天。另外兩萬士兵也席地而坐,「咕嚨、咕嚨」,大口地喝著薑湯,然後端起大海碗,開始狼吞虎嚥。

    上百個伙夫紮著髒兮兮的圍裙、左手拎著大鐵桶,右手用鐵勺「光光」的敲打著,一邊在人群中來回走動,一邊吆喝道:「弟兄們,飯不夠儘管添,大夥兒敞開肚皮,每人還有半斤牛肉,魏大人說了,吃飽了才有力氣操練,別急,慢慢吃好,來啦!」

    十八根大燭台足有胳膊粗,點將台上***通明,頓覺全身暖洋洋的,十幾道精美的菜餚在長案上一字排開,花色繁多,葷素各佔一半,熱氣騰騰,深吸一口氣,異香撲鼻而來,五顏六色,令人眼花繚亂、垂涎欲滴,令人驚訝的是,桌邊還擺放著兩壇清酒、幾隻酒杯。

    魏木生揮揮手讓送菜的士兵離去,指著案台得意地一笑:「華師叔,因為時間太過倉促,營中準備不足,比較簡陋,您千萬不要見怪,今晚將就一下,小侄明天讓金魚鎮的大廚來掌勺,讓您嘗遍本地的特產,保您滿意。」

    看著如此豐盛的晚餐,陳凡笑道:「木賢侄費心了,我一向隱居於荒野山林,吃飯從不講究,只要能填飽肚子就心滿意足,這些菜已經超過我的想像大家都是自己人,咱們雖是師侄實屬兄弟,無需鋪張浪費,更不要請什麼大廚,隨意一點就行。」

    魏林生嘿嘿笑道:「華師叔,您不要客氣,秦老前輩、大師兄與兩位師叔有傷在身,今晚就當咱們哥兒倆代替他們給您接風,說實話,這些飯菜確實太過簡單,如果到了其他弟兄那兒,肯定比咱們還要隆重。來,您請坐,小侄給您倒酒。」

    陳凡擺了擺手,輕笑一聲:「酒就免了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軍中肯定有禁酒令,秦老哥一定會嚴加管理,這酒嗎呵呵,應該是你們的私貨。」

    魏木生老臉一紅,不好意思地說道:「三師叔最愛喝酒,三位長輩擔心他酒醉誤事,一直管得很嚴,他老人家無可奈何,只好偷偷地跟咱們找酒喝」說到這兒,卻見陳凡嘴角露出怪異的笑意,神情有些尷尬,拍拍腦袋,兩手一合,仰天長歎:「天啦!怎麼越抹越@?華師叔目光如矩,一看就看穿咱們的底細,您饒了咱們吧,小侄老實交代,那些弟兄都喜歡喝酒,嘴一饞就來咱們這兒聚會嘿嘿!」

    陳凡點了點頭,哈哈笑道:「幾位老哥說得沒錯,你們現在是軍人,而且是手握重兵的大將,責任重大,必須時刻保持戰鬥狀態,一聲令下必須立馬上陣殺敵,稍有失誤便是天大的事,不僅自己的人頭落地,甚至於可能全軍覆沒不過嗎,酒能壯膽,不喝酒哪能稱得上英雄好漢?只要能做到自我控制,平日少量飲酒倒也無妨。」

    一聽此言,兩人頓時如見知音,兩眼放光,一拍大腿,似乎忘記了「自我控制」四個字,同時豎起了大拇指,魏林生咧開了大嘴巴,喜笑顏開:「華師叔英明,您說得太對了,還是您老人家理解咱們,嘿嘿,以前跟著師父滴酒不沾,可是自從進了軍營之後,凡三叔每天強行給咱們灌酒,不到半年就酒量大增,嘿嘿!現如今一天不喝立馬感到特別難受,只要一壇下肚,膽子也變大了,腦袋瓜似乎變得靈活了,渾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勁,操練起來頭頭是道。」

    魏木生舔了舔嘴唇,滿臉紅光,眉飛色舞,吐沫橫飛,滔滔不絕地說道:「酒是個好東西,不僅可以過癮,還能增進感情,那麼多弟兄們聚在一起,就是圖一個痛快、熱鬧,如果沒有酒助興還有什麼意義?哈哈,只要坐下來,一道菜就可以喝下三壇,天南海北,相互吹牛,即便是拍桌子、瞪眼睛、罵娘喊爹也不會計較,越喝感情越深」

    陳凡心中暗笑:軍營生活,枯燥乏味,凡三哥最愛胡鬧,俗話說:「近墨者保隋⑻r興珔燹涕凼裁慈撕芸煬捅涑刪乒恚萄u┘一鋦R膊蛔∷頃葩歾g|土疵憸t攣畝狤旍d蘢右渤閃寺U煸嗷暗拇趾骸?br />

    魏林生兩人將四隻酒杯倒滿,分別給陳凡和cイ萆弦槐朢wLQ淳吹廝檔潰骸傲轎皇κ澹陛頇r茨忝且槐腄I彼婕匆灰渾隉Cu畔戮票囔i美J檔潰骸盎iκ澹飫v叔,那幫兔崽子已經吃完,咱們現在去清點人馬,爭取上半夜全部整編完畢,不能在此相陪,請兩位師叔見諒!」

    陳凡面露喜色,點頭讚許道:「這就對了,如今處於非常時期,整編隊伍事關重大,越快越好,否則遲則生變嗯!這兩萬人雖是普通士兵,但長期被桑公世家把持,情況比較複雜,你們要小心謹慎,盡量收攏人心,最好軟硬兼施,將他們牢牢地抓在手裡,成為咱們的私兵,也許還有個別人效忠於桑公世家,必要時還得清洗一次。」

    兩人面露得色,大笑道:「華師叔請放心,這些都是咱們的拿手好戲,咱們哥兒倆絕不會手軟,更不是糊塗之人,三天之內保證讓他們服服帖帖嘿嘿!小侄已經為兩位師叔準備好營帳,吃完飯後可前去休息。」

    陳凡搖了搖頭:「幾位老哥不在,我作為臨時主帥,必須為整個大營的安全負責,秦老哥醒來之前,我會時時刻刻呆在這裡對了,立即派人傳令,讓外出搜捕的所有弟兄回營休息,明早再派五千人在三十里外戒嚴,嗯!大夥兒也不要過來請安公務要緊,你們去吧!」

    兩人面面相覷,愣了片刻,對望了一眼,拱手說道:「既然如此,小侄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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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凡忍不住笑出聲來,一敲他的腦袋:「繳獲靈器哪有這麼容易?你說得太輕鬆了哈哈!實話告訴你吧,修士界本來只有十二把靈器,分屬於十大高手和兩個金丹師,桑公世家橫空出世後,每個長老人手一把,他們個個修為高深,能夠通靈的最低也是化丹中期想對付他們?呵呵,絕對是癡心妄想,咱們倆加起來也比不上人家一根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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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未說完,見他一臉失望,神情非常沮喪,很是可憐,陳凡心中一軟,好言安慰道:「放心吧,我說話算數,絕不食言咱們雖然正面打不過那些長老,但可以製造機會,揚長避短,設下陷阱,想方設法幹掉一個應該有五成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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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菜餚都非常可口,材料經過精心挑選,廚師的水平也比較高,陳凡暗自搖頭:「從凡三哥開始,這幫小子都非常嘴饞,雖然身在軍營,但手握重兵,威風八面,上有強硬的後台,下有眾多士兵隨意發洩,沒有了任何清規戒律,每天花天酒地、有滋有味,嘿嘿!活得比以前還要逍遙快活,甚至於有點樂不思蜀。」

    不過,他的注意力很快集中到下面的校場,兩萬士兵重新穿上盔甲,全副武裝,整齊的排成兩座巨大的方陣,他們剛剛吃飽喝足,估計已經知道自己沒有生命之憂,個個精神抖擻,另外兩千鐵騎分立左右兩側,腰桿挺得筆直,無數支長矛閃爍著耀眼的寒光,無數雙眼睛盯著陣前的魏木生兩人,整個校場鴉雀無聲。

    魏木生左顧右盼,猛的運足功力,大喝一聲:「聖旨到!」全軍將士大驚失色,卻見魏林生捧著一卷黃綾,雙手舉過頭頂,恭恭敬敬地遞給魏木生。

    所有人包括魏林生齊刷刷地跪倒在地,對著傲然站立的魏木生連磕三個響頭,齊聲高呼道:「大王萬歲、萬歲、萬萬歲!」排山倒海,響徹雲霄,震撼天地。

    魏木生緩緩地展開黃綾,神色肅然,開始大聲宣讀,陳凡心中一愣:「聖旨?難道是周王娰龍生的聖旨?真的還是假的?呵呵,毫無疑問,百分之百偽造。」

    思索間,稍不留神,開頭部分一晃而過,只聽到魏木生的聲音極為低沉,語氣莊嚴肅穆,一本正經:「茲已查明桑公李、桑公芒、桑公冬等人不思王恩,自任監軍與萬夫長以來,拉幫結派,胡作非為,陷害忠良,致使大營烏煙瘴氣,軍紀混亂,更外通商逆,大批奸細潛伏於軍中,妄圖控制軍營,內應外合,刺殺朝中重臣,發動叛亂,朕甚為憂慮,敕令秦湖子總帥速速擒拿反賊,消除隱患,所有反賊及附從者當場斬立決,無需押送鎬京,其餘受瞞騙者可便宜行事」

    洪亮的聲音傳遍整個校場,迴盪在半空,久久不散,每一個字都如千斤重錘,敲打著兩萬多顆心臟,士兵們神色劇變,先是驚訝,然後變得異常震驚,有些恍然大悟,還有些迷惑不解,少部分人將信將疑,不過,大家都一動不動,戰戰兢兢,惟恐惹來殺身之禍。

    宣讀完畢,魏木生頓了半刻,將聖旨遞還給魏林生,緊接著拱手向北舉了舉,厲聲說道:「大王乃千古聖君,早就察覺了桑公李的陰謀詭計,總帥大人前天接到聖旨後,當機立斷,布下天羅地網,今早一舉擊斃幾位賊首,方纔已經將所有潛伏的奸細一網打盡,各位雖然平日惡跡斑斑,但總帥大人寬宏大量,慈悲為懷,念及你們只是受到桑公李瞞騙,並沒有參與叛亂,罪不至死,所以決定既往不咎,希望大家放下包袱,重新做人,絕對服從軍令,如若再犯,絕不輕饒。」

    眾士兵頓時渾身輕鬆,欣喜若狂,又連磕三個響頭,三呼萬歲,齊聲叫道:「大王聖明,總帥英明,謝總帥大人、魏大人!」

    魏木生抬起左手,面無表情:「知錯改錯,甚為難得,各位弟兄請起,咱們大周即將橫掃夏逆、商逆,一統天下,需要沙場殺敵的勇士。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希望弟兄們在總帥大人的帶領下,精忠報國、奮勇殺敵、疆場立功,日後封得萬夫侯,終身享受榮華富貴,子子孫孫成為高貴的貴族。」

    士兵們齊刷刷地起身,目光又聚集在魏木生的身上,他面露微笑,語氣輕柔:「總帥大人有令,任命我和魏林生大人為萬夫長,暫時帶領各位弟兄,希望大家能夠相互配合,不要辜負總帥大人的厚望。」

    看著一雙雙敬畏的目光,魏木生臉色一板,眼中精光連閃,大吼道:「我宣佈總帥的第二條命令——禁口令,桑公李叛亂事關重大,牽連很廣,從現在開始,任何人不得交談、洩漏、傳播此事,違令者斬!」

    這一吼使出了全部功力,整個校場瀰漫著濃濃的殺氣,眾人心中一跳,渾身一凜,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個個心驚膽戰,他們以前吃盡了苦頭,當然知道兩位萬夫長都是心狠手辣之輩。

    魏木生厲眼一掃,繼續說道:「總帥大人賞罰分明,現在宣佈他老人家的第三條命令,我與魏林生大人的本部人馬忠誠無二,平叛有功,所有人都晉陞一級,同時進入咱們的萬人隊。」

    那兩千人一愣,隨即歡呼雷動,喜笑顏開,異口同聲地說道:「謝總帥大人,謝魏大人!」

    魏木生擺了擺手,面對兩萬士兵,他的聲音變得非常柔和:「各位弟兄,我與魏林生大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半個月之後進行大比,從你們中間選出二百名十夫長、二十名百夫長,獲勝者當場宣佈,立即上任,總帥大人已經恩准。」

    那些垂頭喪氣的士兵頓時精神一振,個個驚喜萬分,所有人都挺起了腰桿,在他們的眼裡,兩位萬夫長大人轉眼間變得和藹可親,不再面目猙獰。

    魏木生看了看魏林生,一直沉默不語的魏林生上前說道:「全體注意,現在開始重新整編,第一萬人隊向左轉,前進三十丈」

    校場上熱鬧非凡,喊聲震天,整編工作如火如荼,陳凡心中卻很不平靜,邊吃邊停,浮想聯翩:「沒想到,魏木生師兄弟粗中有細,竟然想出了偽造聖旨的把戲,迅速安定人心,將今天的殺戮行動隱飾過去,但是此計風險太大,破綻百出,形同兒戲,頭腦稍微靈活一點即可識破不過,也許越是簡單越是可行,也許看似幼稚的方法卻是能收到奇效厚土的士兵都是窮苦之人,少量還是奴隸出身,目不識丁,非常愚昧,尊卑觀念根深蒂固,對於修士更是敬若神明,不敢有絲毫褻瀆之意,另外,他們在軍中地位低下,基本上沒有晉陞的希望,作戰最勇敢、殺敵最多的勇士也只能擔當十夫長總的來說,手段還算高明,辣手立威,聖旨震懾,又通過選拔底層軍官的方法收攏人心」

    自從來到軍營,陳凡其實一直在提心吊膽,清除奸細雖然非常順利,但大家的處境並沒有實質性的改變,只是贏得了短暫的喘息機會。無用置疑,桑公世家內部有一套完整的聯絡體系,近千人集體失蹤,肯定隱瞞不了多長時間,幾天之內就能反應過來,這裡是大周的腹地,距離邊境還有幾萬里,根本無法逃跑,更不用說帶領五萬大軍叛變。

    不由自主地長歎一口氣,陳凡喃喃自語道:「兩派雖說水火不相容,勢不兩立,衝突不斷,但大家都心存忌憚,無論怎麼吵鬧,總是緊守最後的底線,絕不會完全撕破臉皮,所以兩年多來保持著微妙的平衡凡三哥性情粗魯,可也不是傻瓜,當然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怎麼敢當面激怒李執事?李執事能夠高居騎兵營監事,肯定也不是無能之輩,怎麼會如此衝動?」

    想到這兒,陳凡心頭一陣疑惑,升起了幾個大大的問號,百思不得其解:「奇怪,秦老哥經驗豐富、生性穩重,他為什麼如此莽撞?按理說,有虹姑撐腰,李執事只是虛張聲勢,絕對不敢真的殺害凡三哥,如果好言相勸,或者強行保護三哥,李執事也無可奈何,不可能陷於今天的絕境。」

    疑慮越來越多,陳凡心亂如麻,情不自禁地放下了筷子,躺在太師椅上陷入沉思,白天的各個細節在腦袋裡繚繞、盤旋:激怒李執事、背後偷襲、幾人圍攻、清除所有軍官全面戒嚴、封鎖消息、軟禁士兵假傳聖旨、整編計劃、軟硬兼施、收服人心

    很久,很久,猛的靈光一閃,一下子僵住了:難道是巧合?不,絕不是,這分明是一整套完整的計劃,絕對蓄謀已久,否則不可能幹得如此乾淨利落,一環套一環,絲絲相扣,稱得上天衣無縫難怪魏木生兄弟胸有成竹,對,他們只不過是帶兵大將,不可能有這麼高明的手腕,也不可能偽造聖旨,如此說來,他們應該是按計行事,難道?不,現在的條件並不成熟,倉促行事只是自尋死路

    不知不覺中,魏木生師兄弟進入點將台,看著滿桌的殘羹冷炙,拱手說道:「兩位師叔」

    陳凡搖了搖頭,搶著說道:「不到一個半時辰就全部搞定,好,堅決果斷,乾淨利落,不拖泥帶水,了不起,兩位賢侄智勇雙全,真是難得的帥才,干一個萬夫長有些屈才,我覺得總帥之位也是綽綽有餘。」

    兩人老臉一紅,神情有些尷尬,魏木生撓著頭髮,吶吶地說道:「華師叔見笑了,小侄慚愧,嘿嘿,咱們只是耍耍小聰明,不到之處還望師叔指正。」

    陳凡微一思索,點頭說道:「此計很好,只是人多嘴雜,雖說沒有人敢於追究聖旨的真偽,但是難免有個別人瞧出破綻,心生疑慮,甚至於不小心露出口風呵呵,也許是我過慮了,你們肯定早有預防措施,是不是?」

    魏林生嘿嘿笑道:「華師叔提醒得極是,咱們已經下令,每個十夫長必須時時刻刻盯著手下的兵,百夫長也不得懈怠,任何人禁止出營,而且鼓勵相互揭發,告密者重獎,並讓所有的士兵相互監督,一人有罪,十人全斬。」

    陳凡怔了怔,隨即豎起了大拇指,放聲大笑:「兩位賢侄不簡單,哈哈!告密法、連坐法,厲害,手斷雖毒,但非常有效,佩服!」當即揮了揮手,說道:「你們也回營休息,我與cッ詿說饗?嗯!去吧!」兩人相視一笑,招來士兵收拾了碗筷,然後拱手離去。

    碩大的校場空無一人,密密麻麻的火把依然來回飄動,陣陣寒風吹過,火焰的舞姿更加美麗動人,五萬將士疲憊不堪,除了一些站崗放哨的士兵,所有人迅速進入了夢鄉,夜幕下的大營萬籟俱靜。

    陳凡走到點將台邊,凝視著群星閃爍的夜空,默默想道:「還有一種可能性,雙方長期對峙,都有自己的應變方案,桑公李的殺手鑭就是那些潛伏的高手,今天的行動也是幾位老哥苦心經營的結果也許確實是事發突然,李執事一時間失去了理智,幾位老哥只好提前發動,只是沒想到四人同時受傷,致使群龍無首呵呵,幸虧我及時趕到,無意中彌補了其中一些破綻不過,無論計劃如何周全,他們很難向虹姑解釋清楚,更難消除桑公世家的懷疑,如此說來,計劃不會到此為止,開弓沒有回頭箭,不可能虎頭蛇尾,應該還有後續方案,嘿嘿,也許秦老哥另有妙計,也許虹姑也涉足其間,這些計劃甚至於得到她的首肯」

    「虹姑?」想到這兒,陳凡竦然一驚,渾身冰涼:「天啦,我怎麼有這樣的想法?不可能,她是桑公世家的長老,地位崇高,應該是一位核心人物,怎麼可能參於此事?咦!難道是桑公世家內部產生矛盾?任何一個組織、家庭都免不了內部矛盾,規模越大、人數越多,矛盾越嚴重,利益越大派別鬥爭越激烈,聽桑公李與桑公亭的口氣,長老會內部對虹姑包庇南疆門派頗為不滿,也許虹姑的處境也相當艱難,乾脆來個先下手為強,將騎兵營緊緊地抓在手裡不,這種可能性很小,桑公世家正處於關鍵時刻,她怎麼會為了一己之私而殺戮家人呢?而且三位哥哥的表情也不似作偽。」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陳凡回過神來,轉頭一看,cツ穚p虜QT馗淖白?***,手腕微抖,劍刃連閃,粗糙的木頭很快就變成精緻的把柄,神情極為專注,一絲不苟,黝R牧撐臃淺Q纖啵x孟裨謐鲆患揖g笫錄]?br />

    不一會兒,cェ杏Φ匠路駁哪抗猓悸漇憌Fs靡庋笱蟮鼐倨鷥嶄脹旯イ?***,似乎在炫耀著自己的手藝,陳凡隨手掏出裝有龍血的玉瓶、並解下靈劍遞過去,拍拍他的肩膀:「不錯,再辛苦一下,呵呵,長夜漫漫,我抓緊時間修習《器術秘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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