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凡道 第十二集 大災 第十節 輪迴之說
.    兩龍消失許久,陳凡還是不敢動彈,老爬蟲暫時沒什麼可怕的,那個法老弟陰險毒辣,心機極深,是個狠角色,說不定早就躲在附近偷窺。

    法老弟是西風洋神龍,毫無疑問,老爬蟲來自其它大洋,可以排除定風洋,應該是距離容洲很遠的暴雪洋、龍洋、九汕洋之一,它與被封印的神龍同屬一洋,所以不惜一切代價跨洋救援。

    從兩龍的對話中可以判斷,五洋均有神龍,在各自的海域稱王稱霸,互不干涉,甚至於貌合神離,法老弟心懷叵測,對老爬蟲行動失敗幸災樂禍,又想借龍魚之手將其除去。

    法老弟沒有親自動手,也許另有陰謀,也許神龍之間有什麼忌諱,不敢相互殘殺。

    當然,老爬蟲也是心中有數,但越界救人非同小可,必須要取得法老弟的同意,更重要的是,動靜太大會遭來鳳凰的干預,它十之八、九通過法老弟出面,提前與鳳凰達成了某種默契。

    神龍與鳳凰、神龍與神龍,關係錯綜複雜,外人不得而知,陳凡大為頭疼,又頗感興趣,心道:「青洲半島出現的傢伙也來自西風洋,不知是神龍本身,還是化身,嗯,如果紫蘭化是鳳凰真身的話,它應該就是神龍,對了,水麒麟曾經說過,歷次朝貢見到的都是龍太子,估計不是法老弟,就是那個傢伙,反正是一家人。」

    思索許久,陳凡想起了青洲半島的經歷,西風洋神龍莫名其妙的殺意,不擇手段想致自己於死地,到目前為止,已經有兩洋神龍成為敵人,不由苦笑道:「看來容洲是呆不下去了,唯一的出路就是到其它洲隱姓埋名,等跨入紫靈才能出山。」

    神龍睚眥必報,不死不休,鬼影子就是最好的例子,只要還在太玄靈界,永遠逃不過它們的追殺。

    又想到五雲失蹤、清水等人遭襲,陳凡戰意頓起,冷笑道:「不管是神龍,還是鳳凰,你們都囂張不了幾天,哼,不是不報,時辰未到,總有一天新賬老賬一起算,連本帶利全部償還。」

    四重天隨波飄流,大面積搜索龍魚的屍體,陳凡眼中厲芒連閃:「既然是你自己動手,我就不客氣了,先收了寶貝。」九重天材料基本齊全,僅缺的幾種之中就有龍魚骨。

    百萬里後,陸續發現魚大王的屍體,依然飄浮在海面,出人意料的是,每具屍體都圍著大量的魚精,少則十幾條,多則上百條,個個狼吞虎嚥,魚屍早被吞噬過半,殘缺不全,露出森森白骨,慘不忍睹。

    陳凡好氣又好笑:「這些傢伙冷血無情,對以前大王沒有絲毫敬意,也許是魚類的本性,也算是廢物利用吧。」四周的魚精都是地仙,輕而易舉的將它們逐一收取,殘屍送給了靈龜。

    過了大半天時間,六十八條全部找到,收取地仙五千九百多條,陳凡卻驚訝萬分,居然找不到龍魚的屍體,心念微動,一條鯊魚精懸浮在眼前。

    鯊魚精驚慌失措,黑白眼珠不停翻轉,目光陰森,又充滿了恐懼,尖叫道:「你……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陳凡一聲不吭,右掌向上,手心發出絲絲金芒,鯊魚只是青靈仙,頓時嚇得魂不附體,毫不遲疑的憑空而拜:「小的見過大人。」陳凡厲聲道:「我問你幾句話,希望你老老實實回答。」

    鯊魚忙不迭的說道:「請大人指示,小的知無不言,絕不敢有絲毫隱瞞。」

    陳凡緩緩的說道:「你們天大王的屍體呢?」鯊魚脫口而出:「被它們拖走了。」陳凡聲音一冷:「誰?」

    鯊魚打了個寒顫,小心翼翼地說道:「容海本來有八十七個紫靈仙,卻被大人殺得乾乾淨淨,不,不是您,您不要生氣,小的指的是那位大人,天大王也完了,剩下的白靈仙爭奪天大王的屍體。」

    陳凡語氣稍稍緩和:「它們現在哪裡?」心道:「龍魚渾身是寶,那些傢伙垂涎欲滴,肯定是想瓜分各個部位。」

    鯊魚遲疑道:「小的地位低微,不敢擅自打聽。」忽聽陳凡冷哼一聲,心中一跳,慌忙補充道:「小的估計它們不會走得太遠,附近有一座鯨魚的仙府,很有可能都在那裡。」

    陳凡沉吟片刻,臉色一板,厲喝道:「反了,龍魚雖然罪有應得,但擁有高貴的龍脈,豈能讓它們胡作非為,哼,你在前帶路,找到它們記你一大功,我給你一片海域,自立為王吧。」

    神龍親封大王,鯊魚大喜過望,激動得語無倫次:「謝大人,小的願為大人效力,赴湯蹈火,再所不辭,那些傢伙竟然對天大王不敬,罪大惡極,小的修為太淺,雖義憤填膺,卻敢怒而不敢言,大人,您千萬不能輕饒。」

    陳凡不動聲色:「少費話,快指路。」順手化出虛空鏡,鯊魚驚奇不已,本想討好幾句,見陳凡臉色不善,只好將話強自嚥下肚子。

    三十幾萬里後,四重天沉入海底,很快就看到一座龐大的山脈,其中一座山谷裡飄蕩著五、六百條魚精,個個都是白靈仙,它們圍成一圈,七嘴八舌的討價著什麼,中間的一塊巨石上擺放著兩條龍魚的屍體。

    陳凡笑道:「好,正好一網打盡。」鯊魚媚笑道:「大人英明,這些奴才膽大包天,殺一百次也便宜它們了。」

    「你幹得好,自己去建仙府,好好修煉。」陳凡將它送入一片空白的海域,四峰合一之後,地球靈界擴大數十倍,大部分陸地海洋沒有靈仙。

    四重天悄悄的定在山谷上方,從外圍開始收取,那些魚精正激烈爭論,對同類的消失毫無知覺,僅僅幾分鐘時間,整座山谷空空如也。

    陳凡想起了鬼影子的鬼王之誓,歎道:「世事無常,沒想到在我手裡實現,容海雖不是真正的死海,但也差不多,估計已經沒有魚仙存在。」

    處理完龍魚的屍體,四重天立即回到靈龜灣,陳凡閃至一座小山谷,靈龜正忙得不可開交,它的速度非常快捷,不到半個時辰,所有的魚屍都被肢解完畢,有利用價值的全部收入囊中,只餘滿地的殘鱗碎肉。

    陳凡拍手讚道:「好手法,皰丁解牛,游刃有餘。」靈龜喜不自禁:「大哥,你從哪裡搞來這麼多?」眼中又充滿了驚訝:「好像都是容海的魚大王,難道被神龍殺光了?」

    陳凡打趣道:「恭喜,恭喜,你現在是容海第一高手。」靈龜大駭,失聲叫道:「龍……龍魚也死了?其它靈仙呢?」陳凡簡單扼要的講述了經過,靈龜神情專注,由驚到喜,閃爍著興奮的目光,時不時偷看陳凡。,

    陳凡對它的心思瞭如指掌,似笑非笑:「容海成了空海,你可以自立為天大王,呵呵,當然,前題是取得西風洋神龍的同意。」

    靈龜被道破野心,臉色一紅,尷尬中又頗不自信,它僅有青靈境界,修為太差,神龍肯定不會放在眼裡,此外,對付不了其它海域的入侵,不用說天大王,就連一個普通紫靈仙也打不過。

    陳凡笑吟吟的看著它,靈龜不同於紅雲,自己無權干涉它的生活,更無權代它選擇。

    靈龜思索良久,毅然點頭,說道:「大哥,小弟不想放棄這次的機會,雖說風險太大,成功率微乎其微,但決心試一試。」

    陳凡微笑道:「老弟的任何決定我都支持,只有幾點建議。」

    靈龜喜道:「請大哥指教,小弟一定銘記於心。」

    「共有三點。」陳凡伸出三根指頭,緩緩的說道:「最關鍵的是神龍,它很有可能再派十八靈接手天大王,所以你必須搶先去朝拜,不管它需要什麼,你先答應再說;其二,要求神龍將容海劃為禁區,百萬年之內禁止其它大王入侵,以便休生養息;第三,我釋放兩千五百條地仙,修為都在你之下,你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收服,作為日後的班底。」

    靈龜欣喜若狂,激動得說不出話來,陳凡摸摸它的腦袋,和聲說道:「你雖然是十八靈,但是地仙做天大王聞所未聞,所以你要小心一點,容海幅員遼闊,物產豐富,肯定有許多人窺視,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靈龜目光炯炯,野心勃勃,豪情滿懷:「小弟明白,也許只是一個夢想,但我想搏一搏,一旦我渡過最艱難的時期,修至紫靈境界,沒有人敢打容海的主意。」

    陳凡半喜半憂:「英雄刀口生,富貴險中求,你好自為之,大哥在此祝你成功。」立馬放出大量的魚精,說道:「記住,先揚威,後施恩,剛柔並濟,眾仙必服。」靈龜一揖到底:「謝大哥。」隨即消失在靈龜灣。

    四重天騰空而起,急馳而去。

    第二天清晨,陳凡進入萬鵬嶺烈火山,定在火山谷上空,心念微動,烈火上人睜開眼睛,氣息極其虛弱,第一句就問起淨瓶:「老弟,大姐怎麼樣了?」他連轉動眼球的力氣都沒有,巨大的打擊,讓雄獅變成了病貓。

    陳凡輕聲說道;「六哥無需擔心,大姐沒事的,很快就會好轉。」烈火上人顫動著乾裂的嘴唇,說道:「老弟不要騙我,我感應到了,大姐不成了,我……我也不行了……」陳凡急道:「六哥不要胡思亂想,大姐初聞惡噩,只是一時想不開罷了,你千萬不要做傻事。」

    烈火上人閉上眼睛,細聲說道:「老弟不瞭解情況,我是千古罪人,眾兄弟走到這一步都因我而起,唉,大夢初醒,悔之晚矣。」陳凡確實是稀里糊塗,不知如何規勸,暗歎一聲,說道:「六哥,咱們現在烈火山,不知五哥的靜室在哪裡?」

    烈火精神一振,猛的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虛空鏡,拚命抬起顫抖的右手,說道:「那兒,再向左千米,對,就是那兒……哇!」話還沒說完,連噴幾口鮮血,陳凡慌忙給他服下靈藥,點上昏穴。

    所謂的靜室就在谷北的火樹林裡,陳凡破開幻陣,清水上人正盤地入定,陳凡略一思索,將他連同周圍的樹木收入地球靈界,

    清水上人的傷勢非常穩定,心丹癒合良好,四重天進入了火山口,陳凡開始吸收地火療傷。

    晨日尚未落山,陳凡自動醒來,清水上人也睜開眼睛,既感意外,又是喜出望外,大笑道:「老弟,沒想到是你,哈哈,不要多問,肯定是大功告成。」沒笑幾聲就開始氣喘噓噓。

    陳凡一面將他按下,一面笑道:「五哥內傷未復,還是坐下說話吧,待小弟詳細匯報。」清水上人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露出燦爛的笑容:「哈哈,能夠找到靜室,說明你已經見到了老大、老六,快說,我等不急了。」

    陳凡坐在他對面,詳盡敘述消災的經歷,一直講到兩次接空傳功,清水上人不住的點頭稱讚:「好,幹得好,老爬蟲罪大惡極,殘害萬靈,幸好老弟出手,大半個容洲保住了。」陳凡問道:「人仙全撤了吧?」

    清水上人滿臉輕鬆,說道:「我聯絡了幾百個飛仙,加上四位老弟,拉網式的搜索了十年之久,可以說是無一遺漏,四位老弟派人將所有地仙送到了青湖兩洲。」四位老弟指的是四雲。

    陳凡很是欣慰:「那就好,可惜的是,唉!」清水上人心明如鏡,說道:「老弟不必擔憂,那些傢伙不敢亂來,四位老弟不會有生命之憂。哦,下面呢?是不是老爬蟲跑了?」陳凡神色黯然,語氣變得極為沉重,繼續講述清水嶺的慘劇、淨瓶嶺的戰鬥。

    清水上人臉色大變,淚水縱橫,捂面而哭,撕心裂肺的喊道:「三哥、四哥,是我害了你們,小弟不該讓你們出山。」一口氣閉過去,仰面而倒。

    「五哥。」陳凡悲叫一聲,將他平躺在地,慢慢的輸入一股真氣。

    許久,清水上人緩過氣來,眼中滿是悲傷,卻又出奇的冷靜,掙扎著起身:「我想看看老大、老六。」陳凡說道:「六哥不要動,小弟帶你過去。」瞬間出現在淨瓶上人身邊。

    呆呆地凝視著淨瓶與烈火,淚珠在眼中翻滾,清水上人卻強忍著,努力不讓它們掉下來,神情悲痛欲絕,陳凡安慰道:「五哥節哀,人死不能復生,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咱們暫時忍一忍,等大家傷勢痊癒,一起宰了老爬蟲。」

    清水上人長歎一聲,緩慢的轉身,抹去臉上的淚水,說道:「仇肯定是要報的,但神龍不是一般的敵人,一百八十個紫靈仙、九位十八靈聯手都打不死,太恐怖了,其實力遠遠超出我們的想像,況且一洋絕不止一條神龍,這一次實屬僥倖,只遇到一條,如果來兩條,連偷襲的機會也沒有,更不用提屠龍。」

    陳凡遲疑道:「五哥的意思是……」清水上人擺擺手,說道:「老大、老六已有必死之心,我盡量化解,但希望不大。」陳凡急道:「千萬不能再出事,五哥一定要說服她們。」

    清水上人說道:「你不懂,咱們七兄弟的故事太複雜,唉,你不要多問,按理說,過去的就過去了,沒有必要重提,但有些事永遠忘不了。」頓了頓,仰首望空,默默地說道:「自家人知自家事,我完全理解他們,因為我們是同一類人,說實話,大家都想成真,可仔細想一想,那只是一場夢而矣。」

    陳凡小聲說道:「五哥修為高絕,道心圓滿,成真應該有很大的把握。」

    清水上人滿嘴苦澀,說道:「造孽者必遭天譴,我們都是罪人,本以為十萬年的靜修成洗去一身罪孽,現在看來成真永無指望。老大、老六一旦撒手,我也不能苟活,乾脆一起重入輪迴,報仇的事只有交給你了。」

    陳凡大驚:「五哥何必說如此不詳之言?大仇未報,你豈能忍心離我而去?」

    清水上人低下腦袋,默默的看著陳凡,面容憔悴不堪,笑得更加苦澀:「生又如何?死又如何?成真又如何?」

    陳凡啞口無言,吶吶地說道:「數百萬年苦修,吃盡千辛萬苦,卻毀於一旦,小弟為五哥可惜。」

    「可惜?哈哈,沒什麼可惜的。」清水上人大笑一聲,閃過一絲神采:「老弟不必擔心,重入輪迴也是一種修煉,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這一生所有的罪孽消之無形,其實是一件大好事,也許幾百年後,我們還會在靈界見面,甚至於在幾百萬年後,大家在宇宙的某一個角落相遇。」

    他信心百倍,陳凡不知是喜還是憂。

    清水上人精神稍好,眼中露出笑意:「老弟聽說過輪迴之說嗎?」

    陳凡怔了怔,說道:「靈魄入到凡間,重新投胎,靈界人人皆知,小弟當然有所耳聞。」

    清水上人搖了搖頭:「事件沒這麼簡單,太玄有一個古老的傳說,所有飛昇仙的前生都是靈仙,或者是真人,因為種種原因魂飛魄散,重入輪迴後洗盡罪惡,再飛昇到靈界,也就是回家重修,即為輪迴的真正含義。」

    「真的還是假的?」陳凡驚訝不已,感到玄之又玄,心道:「凡間數不勝數,靈界也是多若星辰,師父曾經說過,每一個人的飛昇地都不相同,難道是因為靈魄來自不同的靈界?看似雜亂無章,其實是有規可循。」

    清水上人笑道:「此說流傳太久,沒有人知道真假,一旦轉世,前生的記憶完全消失,所以也無從追根究底。我有幸聽一位前輩提及此說,有趣的是,其中的細節又眾說紛紜,而且絕大部分人覺得是無稽之談,可渡劫前一刻又忽然相信。」

    陳凡興趣頓生:「哦,小弟願聞其詳。」紫靈劫,鬼門關,百死一生,某種程度上與凡人臨死前相似,迷迷糊糊中好像看到了鬼神,看到了天堂、死去的親人,也許是一種幻覺,也許是心理作用。

    清水上人邊想邊說道:「靈界每時每刻都有靈魄進入輪迴,有人說他們到了凡間,依然保留著一點仙脈,長大後就成了修士。」

    「仙脈?」陳凡想起了師父的話,只有天生擁有一種特殊氣脈者才能修煉,這種人極少,一萬個普通人也難以找到半個,而且必須在十六歲之前開始修煉,否則氣脈堵塞,很難再通,如此說來,這就是仙脈了。

    清水上人繼續說道:「個別人仙脈非常顯著,慧根突出,所以在凡界領悟了靈道,重回靈界,飛昇門又稱回家門。」

    陳凡問道:「無法飛昇的是不是再次投胎?再次修煉?」

    清水上人輕笑道:「有兩種說法,一是再次投胎後,仙脈自動消失,二是仙脈永遠存在,總有一世會返回靈界。」

    陳凡想了想,又問道:「太玄有七靈,是不是人仙投人胎?其它六靈還是妖魔?」

    清水上人不假思索:「這個問題比較統一,人仙肯定是人胎,但妖魔就不一定,據說在靈界有功德者為人胎,其餘的一成不變,妖還是妖,魔還是魔,神龍成了蛟龍,鳳凰就不知道了,當然,鬼靈是例外,它們留在靈界,要麼成真,要麼永遠消失。」

    陳凡眉頭微皺,說道:「其中還有大量的的疑點,比如凡間的修士界如何出現?先天功法、道門六藝為什麼與靈界相同?飛昇門的由來?靈界的生命又從何而來?也許更加複雜,也許還有意想不到的變化。」

    清水上人說道:「輪迴之說虛無飄渺,但是從古到今,太玄始終有一些人孜孜不倦,窮盡一生查找遍真相,這些話都是他們推斷出來的。」

    「五哥成真在即,肯定是深信不疑。」陳凡瞥了他一眼,心道:「有些事件連真人也不瞭解,正如師父所說,它們是宇宙最大的迷團,也許他們確實找到了一些珠絲馬跡,也許是南轅北轍,誤入歧途。」

    清水上人一臉鄭重,神情嚴肅:「我有一種預感,輪迴之說不是空穴來風,生生死死,循環往復,也許這就是天道。」

    陳凡呆了呆,大笑道:「小弟相信五哥的天人感應,而且很快就能回到太玄。哈哈,咱們能夠相識相交,也許就是前生有緣,說不定在幾百年前,或者更久的年代,我們本就是朋友,今生再次相聚。」

    清水上人也笑了,眼珠一轉,說道:「不,你的情況比較特殊,日月同體,獨一無二,也許是龍鳳,最有可能是真人的化身,只不過他很久之前從太玄成真。哈哈,對,對,也許正是天宏前輩再次轉世。」

    「不,五哥不要亂說。」陳凡使勁搖頭:「天宏前輩為靈界一代聖人,到了真界肯定還是高出同道,絕對不會出什麼意外。」他對天宏上人無比敬仰,那是神一般的存在。

    「老弟誤會了,我不是對天宏前輩不敬。」清水上人淡然一笑:「在凡人眼中,靈仙是永恆的,但實際情況並非如此,也許真人也是這樣,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天道無止盡,也許真道之上還有更高的境界,只是我們不瞭解罷了。」

    陳凡完全贊同他的觀點,卻堅持己見,認真的說道:「五哥言之有理,但小弟相信,天宏前輩不是普通人,修為高絕,道心堅固,功德無量,任何天災人禍都毫不在乎。」

    「好,好,老弟說得對,我們不要再爭了,咳咳!」清水上人擺手笑著,身形搖晃幾下,臉色卻極為難看,胸口起伏不定,咳嗽不止,嘴角流下兩行鮮血。

    陳凡大驚,心知清水上人內傷復發,取出一枚療傷丹遞過去,說道:「五哥,不要再說話了,快快調息。」

    清水上人接過靈藥就地盤坐,沒有馬上服用,說道:「老弟,咱們去潛洲,那裡是鳳凰的地盤,神龍不敢輕舉妄動,而且人仙眾多,許多奇人異士擁有特殊的神通,不在十八靈之下。」

    陳凡點點頭:「好,小弟遵命。」心道:「純陽子也在潛洲,正好順便尋找。」

    清水上人將丹藥納入嘴中,又說道:「三哥名叫凌雲上人,他的仙府在潛洲中部的凌雲嶺,我們可先在那裡落腳。」雙眼微閉,很快就進入空靈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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