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凡道 第十二集 大災 第八節 尋龍
.    地面的火海迅速逼近,滿眼熱浪洶湧,烈火熊熊,彷彿看到了傳說中的煉獄。

    如果在平時,陳凡毫不在乎,現在卻真氣枯竭,五臟六肺受到重創,無法動彈絲毫,與凡人沒什麼區別,腦袋也開始模糊,不由暗暗叫苦,心念急轉間,忍著巨痛,強自清醒,心靈微動,瞬間出現在地球靈界的青木林。

    四重天落在火海裡,陳凡迷迷糊糊,很快就陷入沉睡。

    兩鳳不顧一切與神龍硬碰硬,本體與心丹消散九成,氣游一絲,與三劫鬼王當年的傷勢基本相似,青木乃天下至堅之物,所以她們能夠僥倖存活,如果換成天鵬、天馬等其它十八靈,當場就魂飛魄散。

    作為主人,陳凡也受到極大的影響,腦丹劇烈顫動,雖然有九顆星星保護,但是轉動速度大為緩慢,兩鳳重入腦丹後,自動吸收鳳凰之氣療傷,腦丹更是雪上加霜。

    神龍不愧是神龍,即便連遭三次重創,陳凡也稍遜一籌,在與龍力的較量中,只是憑借堅忍不拔的意志強行支撐,神龍力衰而退,他卻形將油枯燈滅。

    七個月之後,陳凡緩緩地睜開眼睛,苦笑連連,腦丹幾乎停滯,八靈被封閉在裡面,陰氣暫時消失,心丹出現幾道細微的裂縫,幸運的是,斷裂的經脈不知不覺中接上,陽氣照常流轉,不幸的是只餘青靈初期功力,真火靈也與其同步,無力與人動手,否則裂縫越來越大。

    迫不及待的起身察看眾靈,接龍傳功後個個心丹大損,氣息微弱,完全失去了戰鬥力,最嚴重的是白馬王等九靈,傾盡全力與神龍相撼,體無全膚,全身經脈寸斷,骨骼也粉身碎骨,心丹更是支離破碎,三劫鬼王沒有骨胳卻被打回原形,至少需要百十年才能恢復。

    「乖乖,太恐怖了,似乎比當年的冥王還要厲害。」這一戰時間雖短,卻驚天動地,陳凡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天鼓嶺之戰只是旁觀者,冥王雖然受到老獅子束縛,卻連勝千靈傳功與三大天王,神龍看上去更加強悍。

    心中似有明悟,作為靈界至尊,龍鳳的確名副其實,果然有過人之處,其它生靈,包括十八靈在內,根本不是一個檔次,開真與開靈有天壤之別,難怪眾靈聞之喪膽,無人敢於挑戰。

    「好險!」陳凡回過味來,心臟止不住「撲通」直跳,渾身大汗淋漓,暗自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首先用接龍傳功偷襲,一百八十個紫靈仙全力一擊,神龍措手不及之下,內傷極其慘重,戰鬥力大減,白馬王才能再次得手,若是莽撞從事,正面對抗,沒有人能夠倖免於難。

    陳凡給眾靈餵下療傷丹,自言自語道:「受點傷沒什麼大礙,活著就是勝利,有青木林相助,傷勢很快就能好轉,老爬蟲也沒討到便宜,估計再也無力破壞地層,容洲應該保住了。」

    長舒一口氣,下意識的掃視全靈界,頓時大吃一驚,地球靈界發生過一場大地震,許多山峰崩塌,大地也出現了無數裂痕,海嘯的餘波仍然沒有消失,不由駭然失色,神龍的最後一擊,威力遠超過所有人的想像,如果在全盛時期,四重天絕對不堪一擊。

    缺少了萬靈鼎,九重天並不是真正的九重天。

    大地震死傷慘重,特別是普通生靈,至今還是惶惶不安,部分成靈不久的金靈仙道心殘缺,心靈迅速掠過眾心,將道心逐個撫平,很快就恢復如常。

    忽然間,陳凡心中大喜,身形閃出青木林,來到萬里外的一座山谷,谷底居然出現一個十幾平米的石坑,裡面裝滿了鮮血,其中還飄浮著不少金黃色、紫色的物體,異香撲鼻而來,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好,太好了,沒想到還有意外的戰利品,老傢伙這下虧大了。」

    血是龍血,鮮紅的是神龍的內臟,金色的是心丹的碎片、紫色的是龍鱗,毫無疑問,經受連續不斷的打擊,神龍已經五臟俱裂,心丹破碎,無奈之下用鮮血擊向四重天,內臟碎片也脫口而出。

    神龍與兩鳳相拼時,部分龍鱗開始鬆動,被四重天吸進靈界,四重天被擊退的一剎那,又趁機將來者收取。

    龍寶是天下至寶,與眾不同,幾乎無法氣化,陳凡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將龍寶收進玉瓶,龍血最多,整整裝了兩百八十九瓶,其它的也足以煉化九重天。

    「難怪老爬蟲狼狽而逃,原來它的傷比我想像的還要嚴重,一百八十個紫靈仙、九大十八靈高手都不是吃素的,打得它只剩下半條命,已經是外強中乾,哈哈,擊退四重天耗盡了它最後的精元,再不跑的話,將會成為第一個死在人類手下的神龍。嗯,估計它跑回老家養傷了,想報仇?嘿嘿,只有等幾百年,甚至於千年之後,到那時,我已經修至紫靈境界,鬼影子也重修七劫、八劫,它不找我,我也會找它。」

    興奮之餘,心中又是一動,龍宮遠在外洋,以它目前的傷勢,絕對無力超長距離的飛行,否則在中途就魂飛魄散,唯一的辦法就躲起來,等到傷勢好轉再回龍宮。

    陳凡雙手一拍,忍不住叫出聲來:「對,最多只能堅持千萬里,老爬蟲絕對沒跑遠,十之八、九還在容洲,躲在某一個隱蔽之所。」

    眼珠一轉,笑著說道:「容洲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它無力遠飛,更無力遠距離鑽地,出不了火海、地層、大山脈的地洞三個地方,也出不了兩千里範圍。趁人病,要人命,呵呵,我不要它的命,只是趁火打劫,活捉神龍。」

    想到這兒,陳凡不再猶豫,摧動四重天在火海裡向西遊動。

    修為大幅度倒退,四重天的神通也隨之減弱,速度減慢,而且只能感應千里範圍,陳凡一心三用,不但搜索神龍的氣息,也順便尋找斷裂的龍角,同時吸收地火,煉化九昧真火。

    附近的地層早已全部下沉,茫茫火海成了岩漿湖,如同汪洋大海,遼闊無邊,陳凡卻敏銳的察覺到,火海停止了擴散,顯而易見,沒有了神龍破地,容洲其它地方基本上安然無恙。

    很快就西去十萬里,到達岩漿湖的邊緣,既沒有龍角的蹤跡,也不見神龍的身影,暗忖道:「也許龍角被捲到其它地方,甚至於沉入地底,老爬蟲很是狡猾,躲藏的地點絕對隱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落難的鳳凰不如雞,它已經沒有絲毫反抗之力,肯定害怕其它生靈報復。」

    沉思片刻,四重天入地千里,一直沉到岩漿層,繼續順著洪流前進,時而向南,時而向北,拉網式搜索。

    又西去百十萬里,陳凡精神一振,喜不自禁,北方果然出現異常,四重天悄悄趕去,不多久,陳凡伸手一招,一隻麒麟出現在眼前,通體鮮紅,只有獨角深紫,顯然是一隻紫靈期的火麒麟,令人驚訝的是,它的胸口有一個斗大的血洞,體內充滿了灼熱的岩漿。

    陳凡頓有所悟:「老爬蟲走了冥王的老路,為了快速療傷,到處殘殺生靈,獲取心丹,估計普通靈仙對它作用不大,十八靈的效果最好,嗯,其實容洲的靈仙非死即逃,留下來的寥寥無幾,也許只剩下火仙了。」

    岩漿層不同與地表,是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麒麟的屍體得以保存。

    「火仙?」陳凡心中一動,喃喃道:「容洲的火仙基本上都集中在一個地方,難道附近就是火焰嶺?麒麟成雙成對,另一隻雌麟肯定也遭遇不幸。」

    將火麒麟的屍體略加處理,放入乾坤袋,四重天躍出地面,果然不出所料,萬里之外就是火焰嶺,這裡本就是地火噴發之處,山峰依舊,一座座火柱連綿不斷,也許是容洲保存最完好的地方。

    陳凡心道:「火兄曾經說過,火焰嶺的火仙近百,而且是神龍修火的場所,每萬年居住百年,對此地瞭如指掌,那些火仙對它恭恭敬敬,根本沒有防備,估計早就全軍覆沒。嗯,得到大量心丹滋補,老爬蟲的心丹應該癒合得很快,也許已經恢復了部分修為,也許就躲在某一個角落,不能掉以輕心。」

    四重天降低高度,重新投入岩漿層,小心翼翼的游弋。

    沒過多久,陸續發現了九十三個火仙的屍體,火鴉、火蛇、火龜、火獅、火蜂等等,甚至於還有兩位人仙,修為不一,從金靈到紫靈,應有盡有,個個保存完好。

    陳凡臉色鐵青,為了救同類,不擇手段禍害整個容洲,萬靈慘不忍睹,手段令人髮指,造孽程度遠超過冥王,暗下決心,無論如何要將它繩之以法。

    心中又湧起一絲疑惑,整座山嶺空蕩蕩的,除了火就是岩漿,沒有任何生靈的氣息,連另一隻雌麟也不見蹤影。

    「估計老爬蟲傷勢大好,跑到其它地方收取心丹,但麒麟不可能跑,它們是同生共死,不可能獨生,其中必有蹊蹺。對了,也許逃跑時被迫分散,同樣死在山外。」

    四重天游出火焰嶺,在四周搜索,五個時辰後,陳凡又驚又喜,喜的是,東南方數十萬里外果然出現氣息,驚的是居然有三個,一個非常微弱,另兩個只是金丹期。

    陳凡恍然大悟,這對麒麟為了掩護孩子而分開,毫不遲疑的將它們收入地球靈界。

    雌麟並沒有受傷,只是感應到雄麒的死亡,傷心欲絕,心如死灰,不想苟活於世,它自閉神智,氣游一絲,隨時都會斷氣。

    兩隻小麒麟躺在它身邊,專心致志的舔著母親的臉龐,對外界的一切視而不見,同時哀鳴不止,滿腔悲慘,令人心酸不已。

    「這就是哀莫大於心死,真正的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死,驚天地,泣鬼神。」陳凡為它們的至情至性所感動,暗自歎息,明知雌麟沒有存活的希望,依然將它們送到青木林,進入沉睡狀態。

    「老爬蟲逃到哪裡去呢?」

    想起神龍臨走前那一眼,目光中充滿了憤怒、仇恨、怨毒與不屈,陳凡心知此仇已經不共戴天,再無挽回的餘地,當然他心中早有準備,並沒有絲毫害怕,只是擔心神龍完全恢復,日後捲土重來,再次給容洲造成大難,必須趁此機會將它拿下,一旦逃回老窩,後患無窮。

    四重天定在空中,陳凡陷入沉思:「雖然得到心丹療傷,但是老爬蟲的傷勢太重,不可能在短期內恢復太多,遠飛十幾億里不太現實,要麼避地靜修,要麼還在尋找心丹。它恢復了部份功力,逃到四周的大海輕而易舉,定風洋與容海有龍魚、湖海有水麒麟,西風洋當然也有水族十八靈,都是大補之物。」

    陳凡無奈的歎息一聲,無論跑到哪一座海洋,找起來相當麻煩,自己修為大損,甚至於有可能被其反噬,苦笑道:「五海五洋是它的天下,神龍一出,水族無不聽令,心丹想要多少有多少,也許用不了幾年就會見面。唉,我不找它,它肯定到處找我,也許這輩子糾纏不休。唉,還是去見清水老哥吧。」

    突然間,陳凡僵住了,心中一陣惶恐,臉色大變:「不好,他們危矣。」摧動四重天急馳而去。

    如今在整個容洲,只有萬鵬嶺的五個靈仙,清水、烈火、赤炎,還有另外兩個受傷的前輩,不,還有淨瓶嶺、靈龜灣,神龍的感應能力超強,也許發現了他們的行蹤。

    第二天到達萬鵬嶺,陳凡放下心來:「看來我是多慮了,老爬蟲沒有發覺幾位老哥哥。」整座山嶺雖然是死一般的寂靜,卻毫無異狀,山峰林立,沒有一座有破損的痕跡。

    烈火山依然紅霧瀰漫,陳凡暗笑道:「不知烈火老兒出沒出關,按理說,清水老哥應該已經邀請他加盟,可惜啊,現在已用不著了。」

    清水嶺也是安然無恙,四重天破陣而下,穿越霧陣降至清水湖上空,陳凡神識一掃,島上沒有任何氣息,心知三人在湖底仙府閉關,立即縱身入湖。

    落至湖底深谷,陳凡駭得魂飛魄散,湖谷一片狼藉,四周山崩地裂,仙府更是完全坍塌,顯而易見,神龍早就來過,曾經爆發了一場激戰。

    陳凡全身冰涼,腦袋一片混亂,心中無限悲痛,清水三人重傷在身,根本就不是神龍的對手,遭遇不幸的可能性極大,不,肯定已經完了。

    傻愣愣的靜立許久,陳凡慢慢的回過神來:「幻陣完好無缺,說明老爬蟲沒有闖陣,而是從裡面出現,地底?山洞?」目光掃視四周,很快就停留在另一座塌方的洞口,心中一跳,那是通洋道,一直通往海洋。

    「對,就是它。」陳凡心有明悟,通洋道本就是神龍的進出通道,禁制也是它們所布,當然是來去自如。

    陳凡死死的盯著洞口,眼中噴出足以殺人的怒火,咬牙切齒:「老爬蟲,即使逃到五洋天邊,我也要將你抓回來。」立即進入地球靈界,四重天閃進通洋道。

    除了洞口坍塌外,通洋道裡面一切正常,四壁毫髮無損,不過,陳凡發現許多禁制消失,估計神龍走得極其匆忙,來不及補全,也許在清水三人的反擊下也受了重創,內傷再次復發,無力再施手法。

    沒有了禁制,洞內充滿了積水,也給陳凡指明了道路,輕而易舉的穿越山洞。

    通道非常寬敞,又是彎彎曲曲,千米之內必有一拐,沿途還有數不盡的岔路,禁制尚在,也許通向其它地方,也許只是迷魂陣。

    陳凡逐漸冷靜下來,將神識擴大到極限,一邊加速前進,一邊搜索四面八方的動靜,防止神龍躲在隱蔽處偷襲。

    四重天在漆黑中左拐右彎,足足飛了兩天三夜,前面終於出現一絲光亮,陳凡心中莫名其妙的湧起了興奮,猛一加速衝出洞口,不由頓了頓,心道:「大海,絕對是大海,不知是哪一座海?」

    迅速躍出水面,定在雲層之下,陳凡凝神俯視,頓時大吃一驚,下面是靈龜灣。

    「不好,小靈龜危矣,淨瓶上人危矣。」陳凡首先飛向靈龜島。

    定在靈龜島上空,陳凡僵立當場,島上同樣是一片狼藉,中央的幾座小山倒塌,不由悲從心頭來,大叫道:「小龜,小龜,你在哪裡?」吼聲陣陣,卻毫無回音。

    呆了片刻,陳凡心中顫動,暗呼道:「淨瓶前輩,你千萬不要出事。」又飛向淨瓶嶺。

    剛接近海岸線,隱隱聽到深山處傳來龍吟之音,陳凡厲喝道:「老爬蟲,休得猖狂,爺爺來也!」重新閃進四重天,以最快的速度向前狂飛。

    千里之後,遠遠的看到一人飄浮在半空中,身穿一件紫色道袍,龍氣四溢,他右手平伸,發出道道金色光華,陳凡心有所悟,他就是神龍,只是變成了人形。

    令陳凡驚喜的是,神龍的對面正是淨瓶上人,還有烈火上人、獅頭人身的赤炎,他們並排而定,淨瓶手舉玉瓶,瓶口冒****萬支凌厲的水箭,烈火的手心與赤炎大嘴各自吐出一個九色火球,劈頭蓋腦的向神龍砸去。

    神龍的金光形成了一個光罩,緩慢的向外擴散,水箭與火球遇與之相撞,發出陣陣巨響。

    神龍雖是重傷之身,只能施展極小的龍力,光罩微微顫抖,但明顯佔據了優勢,一步步地向三人逼近。

    淨瓶等人竭盡了全力,眼睜睜的看著光罩越來越近,卻束手無策,烈火豹眼圓瞪,氣得哇哇大叫:「王八蛋,狗東西,老子與你拼了。」本來通紅的老臉泛出絲絲蒼白,張嘴一吐,一道血箭脫口而出,光罩略微停頓了一下,還是穩步前進,他卻是搖搖欲墜。

    神龍長嘯一聲,巨大的音波讓三人渾身顫動,水箭減少了一半,火球暗淡了許多,光罩迅速推進,它陰陰一笑:「低微的生靈,放棄吧,能夠成為本大人的腹中之食是你們的榮幸。」

    「放屁……」烈火與赤炎怒吼,話還沒說完,兩人狂吐鮮血,一頭栽下地面,淨瓶也悲叫一聲,玉瓶四分五裂。

    在此關鍵時刻,陳凡及時趕到,兩手同時發出平衡之力,四重天懸浮在神龍頭頂,發出四彩光華,與此同時,虎鬼、孔雀鬼、青鸞鬼、天馬原所有的紫靈仙也突然出現,將神龍圍得水洩不通,各施奇技。

    神龍大駭,不惜一切代價奮起餘力,龍力大盛,耀眼眩目,緊接著是一聲巨大的龍吟。

    「轟!」巨響聲達到極至,空間被撕裂,所有靈仙如流星一般倒飛而出,慘叫陣陣,陳凡也是全身巨痛,氣血倒流,連退萬米,四重天差點失去控制。

    神龍張開血盆大嘴,一口鮮血將四重天擊向高空,然後頭也不回的飛向西方,空中餘音杳杳:「卑賤的狗奴才,你們等著,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一定會報仇雪恨。」

    眼睜睜的看著它迅速消失,陳凡吐出大口的鮮血,眼冒金星,在空中飄蕩許久,壓住心丹的巨痛、亂竄的真氣,搖搖晃晃將淨瓶、烈火與赤炎收入地球靈界,接著尋找眾靈。

    眾紫靈仙散落在百里範圍內,足足花費了大半時辰才找齊,個個遭到重創,輕者經脈寸斷,重者心丹破裂,陳凡哀歎一聲,自己也進入靈界,四重天鑽入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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