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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凡展開龍水之識,卻是一無所獲,小鬼也是一臉茫然。
「距此五千八百多里,乖乖,不下於三、四百個,實力很強。」
鬼影子不愧是五劫鬼王,神識厲害之極,一邊感應,一邊小聲說道:「一隻七彩孔雀、四十二個紫靈仙,不好,它們在追擊三劫鬼王。」身形忽閃,消失在黑幕之中:「主人,快躲進紫重天,那些傢伙速度太快,馬上就到。」
陳凡一拉小鬼,閃進地球靈界,紫重天化著一點塵埃,緊追鬼影子。
小鬼第一次來到地球靈界,感覺非常新奇,忍不住四周張望。
萬能五寶大名鼎鼎,它的前生是九尾狐,當然是有所耳聞,沒想到主人能夠煉製成功九重天,心中對陳凡佩服萬分。
此時此刻,地球靈界裡也是黑夜,圓月西掛,群星閃爍,大地、海洋銀裝素裹,彷彿蒙上了一層潔白的薄紗,空中夜鳥成群,山中獸吼不斷,幾乎與太玄一模一樣,只是沒有黑辰。
「辦正事要緊,想看有的機會,今後讓你看個夠。」陳凡輕拍它的肩膀,下一刻坐在珠穆拉瑪峰山頂,手指急點,眼前隱現一絲波紋,虛空彷彿撕開一個大窟窿,紫重天外的動靜清晰可見。
這就是紫重天神通之一,名叫虛空鏡,陳凡本身並不需要,他的神識可隨意進出靈界,沒有任何阻隔,主要是方便其他人察看。
小鬼的注意力很快就集中到虛空鏡,神情略顯緊張:「它們來了,那就是孔雀天王,乖乖,明王嶺傾巢出動……主人,您看,最前面的就是三劫鬼王。」
一股黑煙掠過長空,與漆黑的黑空融為一體,就連神識也很難分清,不過,後面的大批追兵氣勢洶洶,已經不足萬米距離。
領隊的是一隻孔雀,肉冠呈七彩,數十隻鳥獸靈在身後一字排開,百里之外還有更加龐大的隊伍,浩浩蕩蕩,鋪天蓋地,殺氣騰騰。
眾靈射出一雙雙綠油油、紅彤彤、白花花的目光,好像無數只探照燈發出強勁的光芒,來回交叉掃視,密密麻麻,如同一張天羅地網,黑煙的行蹤暴露無遺,無論怎麼努力也無法擺脫目光的照射。
「它受傷了!」小鬼尖叫一聲。
果然不出所料,三劫鬼王的速度越來越慢,孔雀猛一加速,從高空俯衝而下,厲聲喝道:「鬼東西,去死吧!」一道紅光脫口而出,恍如一顆流星直襲三劫鬼王。
三劫鬼王已經無力抵擋,眼睜睜的看著紅光迎面擊來,嚇得魂飛魄散,耳邊傳來一個陰森的聲音:「不要怕,我來也!」
一道陰風呼嘯而過,陰森寒冷,彷彿一股寒潮突然降臨,風力雖然不大,但是非常怪異,紅光稍稍一滯,三劫鬼王突然憑空消失。
孔雀王陡然失去了目標,頓時駭然失色,連忙收起法寶,運足神識搜索,轉眼間,各峰大王急飛而至,份份訝道:「天大王,鬼呢?」
孔雀王臉色陰沉,凌厲的眼光掃視四面八方,尖聲叫道:「兩人一組,全體散開,封鎖三千里,鬼東西的心丹已碎,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發現情況立即示警,抓住它重重有賞,誰要是敢偷懶,哼哼,本王絕不輕饒。」
「遵命!」眾靈齊聲應諾,迅速向外飛去,最後面的大部隊也接踵而至,加入了搜捕大軍。
眾仙的動作十分麻利,不一會兒,從高空到地面,將三千里內圍得水洩不通,孔雀王定在正中間,神識擴大到極限,搜索每一寸空間。
紫重天隱藏在雲層之中,在黑影消失的一瞬間,隨風飄出數千里,及時脫離了包圍圈。
地球靈界,珠穆拉瑪峰頂。
陳凡心念一展,三劫鬼王在震魂尺的小空間裡,蜷縮成一小團,氣息極其微弱,完全處於昏迷狀態,右手微動,鬼影子飄出手心。
「它怎麼樣?」小鬼迫不及待。
「我們來晚了一步,傷勢太重了,本體只剩下十分之一,最為嚴重的是,心丹消散了九成。」鬼影子面色黯然,搖頭輕歎道:「在明王嶺眾王的圍攻下,連受重創,如果不是鬼王體質特殊,生命力頑強,早就魂飛魄散。」
小鬼打了個寒顫,鬼王與眾不同,本身就是一件法寶,剛柔相濟,變化多端,但受損後也極為嚴重,幾乎與心丹同樣棘手。
陳凡略一思索,下意識的問道:「以你的經驗,需要多少年才能痊癒?」
「鬼王不同於其它六靈,修為越高,恢復越是困難。」鬼影子已經將三劫鬼王視為自家兄弟,心裡特別難受,默默的說道:「以它現在的狀況,即便服用最好的靈藥,我們使用自身精元幫助調息,最少也要兩、三百年之久。」
「那麼久?」陳凡眉頭緊皺,百年雖然不算長,但萬年劫只剩下一年,豈不是凶多吉少?
小鬼連忙說道:「主人不必擔心,小的可以幫它渡過大劫,實在不行還有大哥,區區萬年劫不算什麼。大哥,您說對嗎?」
鬼影子略一點頭,偷看陳凡一眼,小聲嘀咕道:「那傢伙只是個七彩孔雀,小小的十八靈而矣,沒有什麼可怕的,其它的小魚小蝦更是不堪一擊,唉,小的覺得,即便不大開殺戒,也應該給它們一點教訓,否則太便宜它了。」
救下三劫鬼王的一瞬間,陳凡立即將它們召回,鬼影子始終感到迷惑不解,以它的邏輯思維,有仇必報是天經地義,殺光明王嶺眾仙也不過份。
「大哥言之有理。」小鬼在一旁幫腔,目不轉睛的看著虛空鏡中,距離比較遙遠,孔雀王顯得非常模糊,它滿臉氣憤,咬牙切齒:「主人,大哥,這個扁毛畜牲一向瞧不起我們鬼王,哼哼,據說死在它手裡的鬼靈不下十幾個,小的也曾經有幾次被它追殺,幸好小的跑得及時。主人太過心慈手軟,如果小的修至四劫,一定將它碎屍萬段。」
陳凡心中暗笑,小鬼肯定是偷入明王嶺,窺視梧桐樹時被人發現,所以被孔雀王追擊,能夠逃出性命已經是天大的幸運,左手拍著小鬼,目光轉向鬼影子:
「孔雀王確實不是你的對手,不過,擊傷它之後怎麼辦?立即逃跑?繼續打下去?將其它靈仙一網打盡?你能擋住數百個靈仙聯手進攻?哼,也許六劫、七劫沒問題,但是我相信,憑你五劫的修為,勝了也是慘勝,那些傢伙都各懷絕藝,最終的結果肯定是兩敗俱傷。」
鬼影子怔了怔,眨巴著眼睛,小聲說道:「主人的意思是,三劫鬼王的仇不報了?」
「不行,絕對不行。」小鬼尖叫一聲,忽見主人目光凌厲,慌忙低頭說道:「小的是說,現在可以暫時放它一馬,等到三劫鬼王修為恢復之後,讓它自己報仇血恨。」
「這個老狐狸,反應還挺快,見風使舵。」陳凡深深的看了看小鬼,指點鬼影子的腦門,神色變得極為嚴肅:「趕快將這裡清醒一下,你們已經被仇恨沖昏了頭腦,仔細想一想,我們來青洲的目的是什麼?不要因小失大,惹火燒身。」
鬼影子眼珠一翻,隨即恍然大悟,不由低下了腦袋:「主人說得對,小的知錯了。」
七彩孔雀王非同小可,無論是打傷還是擊斃,整個青洲的妖魔界都會為之轟動,有心人很快就會將目標對準鬼影子,因為除了龍鳳之外,只有五劫鬼王、九彩孔雀王等寥寥幾靈才有此修為。
「妖魔界的份爭十分複雜,今天你殺我,明天我殺你,大家的怨仇越積越深,誰是誰非很難分清,這是一個大染缸,一旦掉下去,任何人也很難全身而退。」
陳凡看了看兩鬼,語重心長:「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青洲地大物博,生靈眾多,矛盾更是錯綜複雜,我希望你們要潔身自好,盡量不要介入任何勢力,不要殺生,保持超脫地位,今後有條件的話,甚至於幫助化解各嶺的仇殺,讓眾靈安心修行。」
鬼影子愣了一下,拱手道:「主人胸寬如海,心念眾生,小的佩服,不過,妖魔鬼怪爭強好鬥,嗜血如命,只臣服於強者,這是天生本能,自古以來就是如此,誰也無法改變,也根本無從調解。」
小鬼對陳凡的話不以為然,點頭贊同鬼影子:「大哥說得對,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在我的記憶中,所有人都在鬥,各山大王為了地盤、靈仙為了天材地寶,丹道與先天體為了食物,道理很簡單,大家都是為了生存,這就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瞥了瞥陳凡,見主人神色如常,它的聲音立馬提高了一倍,滔滔不絕:「就拿狐族來說吧,在泰合嶺屬於最小的族群,而且體弱力小,為了能活下去,不惜與虎豹等猛獸戰鬥,小的從記事起就在生死中搖擺,直到成靈才佔據了一峰,有了立足之地,修成八尾之後連斃十三峰大王,咱們狐族從此揚眉吐氣,所有生靈都是恭恭敬敬,不敢有半點不敬。」
一提起往事,它的情緒開始失控,兩眼冒著濃濃的殺氣,面目猙獰,黑煙舞動:「在咱們妖魔界,不需要講任何道理,只要你的修為夠高、力量夠強、膽子夠大、手段夠辣,你就是老大,就可以為所欲為,想幹什麼都行,那些王八蛋連屁也不敢放一個。哼哼,龍鳳也是如此,人仙當然也不例外……」說到人仙忽然打住,神智清醒過來。
陳凡心肚自明,含笑道:「沒什麼忌諱,直說吧!」
鬼影子眼睛盯著虛空鏡,監視著孔雀王的一舉一動,不經意的擺擺手:「人仙爭鬥很正常,沒什麼大驚小怪,主人接觸得不多,所以不太瞭解。」
小鬼壯著膽子,抬頭看看陳凡,輕聲說道:「小的以前是隱居,與人仙沒有交往,但修了鬼靈之後,流浪於潛洲、湖洲、青洲、臨洲,曾經碰到幾次人仙之間的爭鬥,他們個個都是紫靈仙,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其殘忍程度不下於妖魔界,連小的都覺得不寒而慄。」
一番長篇大論讓陳凡苦笑不已,長歎一口氣,緩緩地說道:「你們所說均是事實,確實是誰也改變,我只想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盡量減少流血衝突,比如天鼓嶺、潛海,在紅雲、烏雲、金雲的約束下,七靈之間的殺戮降到最低,天長日久,甚至於能夠相互依賴,和平共處。」
鬼影子嘿嘿一笑,一聲不吭,依然注目於虛空鏡,笑聲卻帶著怪異,陳凡心肚自明,故作不滿道:「有話就說,不要吞吞吐吐。」
「小的不敢。」
鬼影子做了個鬼臉,嘻笑道:「小的不瞭解人仙是如何修行,但大部分妖魔鬼怪根本就不領悟什麼天道,更不理解什麼仁義道德,只追求強大的力量,率性而為,小鬼說得對,大家唯一的目標就是活下去,拳頭不硬、心腸不狠,在妖魔界是活不長的,我們鬼王也是這樣。至於天鼓嶺、潛海,包括您的地球靈界,也是憑借強大的力量支撐,其實也是強者為王,嘻嘻,小的實話實說,您不要生氣……」右手指著山腳下的一群野獸,眨眨眼睛:「您看看那兒,在這裡它們還是照打不誤,這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不等陳凡深思,它又指著虛空鏡,說道:「主人,您快看,它們好像開始撤退。」
孔雀天王搜索萬里,沒有發現任何珠絲馬跡,煮熟的鴨子飛了,頓時暴跳如雷,厲聲尖鳴,大部隊迅速收攏,排成一條長龍向南推進。
黑辰剛過,除了東方有一絲光亮,天地間還是陰暗無光,小鬼雙手一拍,大叫道:「我知道了,它們去了陰風嶺。」
鬼影子眼珠一轉,向小鬼使了個眼色,輕聲問道:「明王嶺實力如何?共有多少大王?」
小鬼對此瞭如指掌:「明王嶺比陰風嶺大一倍,實力很強,據說有四十九峰大王,飛仙四百,基本上都群體出動,大哥的意思是……」眼前一亮,興奮得哇哇大叫:「嗨,大哥英明,太好了,明王嶺正好防備空虛,桀桀,它入主陰風嶺,我們就抄它的老窩。」
陳凡啼笑皆非,兩個傢伙都是狠腳色,始終不忘為三劫鬼王報仇。
鬼影子一本正經的說道:「主人不必擔心,我們悄悄的摸到孔雀仙府,只收取梧桐樹,其它的一概不要,半個時辰就行,神不知鬼不覺,絕不會暴露行蹤。」
小鬼更是興奮,兩眼放光,拍著胸口大聲說道:「小的知道青木林的地點,它們栽在孔雀谷西側,距此只有八萬里路程,平時有五位紫靈仙守護,嘿嘿,有小的帶路,保證在太陽出山之前離開,孔雀王最起碼需要半天才能回山。」
鬼影子再接再厲:「它們與陰風嶺一樣,移植梧桐樹只是嚇唬人,自己不敢使用,成靈之前都進貢給鳳凰,還不如便宜了我們。」
「對,大哥說得好。」小鬼大力贊成:「據小的所知,明王嶺現有數百棵梧桐樹,大部分是掠奪於其它仙府,特別是四周的小山嶺,被它收羅得乾乾淨淨。主人,妖魔界搶來搶去很正常,不要再猶豫,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鬼影子拍拍陳凡的肩膀,沉聲說道:「人仙不一定是對的,妖魔界也不一定是錯的,希望主人不要太過執著,順其自然方為真道。」
陳凡回頭看著它的眼神,閃爍著睿智的神采,心中一動,點頭笑道:「好,速戰速決,不要驚動守護仙,更不要貪得無厭。」
「桀,主人英明!」兩鬼齊聲歡呼。
明王嶺防備森嚴,所有靈仙,包括地仙、丹期的鳥獸都在各山峰嚴加警戒,殺氣騰騰,可惜的是,絕大部分紫靈仙已經侵入陰風嶺,整座山嶺外強中乾。
一刻鐘後,紫重天悄無聲息的到達孔雀谷上空,三人閃出地球靈界,不約而同俯視山谷。
此谷比較狹長,面積足有二十多萬平方公里,谷底森林密佈,相當一部分是孔雀樹,樹林陰暗,薄霧繚繞,萬籟寂靜,陳凡卻感應到林中潛藏著數不盡的氣息。
小鬼神情激動,指著谷西的一片雜林說道:「就是這兒,那是障眼法,只要解破幻術就行。小的曾經來過上百趟,基本上摸清瞭解破手法。大哥修為高深,應該能看出破綻。」
「噓!」鬼影子示意大家安靜,凝神掃視,忽然身形一閃,消失在密林之中。
小鬼很肯定的說道:「大哥發現了守護仙,嗯,這兒是明王嶺的禁地,孔雀王最為重視,其它靈仙不敢靠近。請主人放心,對於大哥來說,那些都是小魚小蝦,絕對手到擒來。」
正說著,谷底略有騷動,一個身影騰空而起,小鬼驚道:「跑了一個,小的去也。」化著一道黑色的閃電急飛而去。
「嗡」的一聲輕響,小鬼與身影迎頭撞擊,同時向後急退,兩靈修為相等,兩敗俱傷。
身影搖搖欲墜,吐出一口鮮血,厲聲叫道:「鬼東西,原來是你,哼,上次被你僥倖逃走,沒想到還是陰魂不散……啊!」一絲紫光閃過,進入地球靈界。
陳凡飛向小鬼,急促的問道:「怎麼樣?不要緊嗎?」
小鬼深吸一口氣,滿不在乎的說道:「沒事,只是震動了一下,調息幾天就行。」
陳凡放下心來,鬼王只要不傷及心丹、不損失本體,正常情況下恢復得特別快捷,忽見林中飛出大批的飛鳥,立即轉頭收取,匆匆說道:「動靜太大了,守護仙很有可能發出飛符,你趕快去幫忙,盡快結束戰鬥。」
小鬼當然知道問題的嚴重性,急速下降,大聲說道;「小的明白,主人注意安全。」
鬼影子在第一時間制服另外兩位紫靈仙,又與小鬼一起擒獲了七位白靈仙、十五位地仙,最麻煩的就是其它鳥獸,修為雖低但是數量太多,防不勝防,幸有紫重天在上面收取,輕鬆自如,沒有一個漏網之魚,就連谷外千里之內也清理乾淨。
足足過了六、七個時辰,直到初日西下,整座孔雀谷才平靜下來。
鬼影子悔恨不迭:「小的太過輕敵,本來可以悄悄的抓住那些傢伙,唉,一招不慎……」
陳凡定在谷西,輕喝道:「事已至此,廢話少說。快點!」
「小的試一試,應該有效。」小鬼右手一點雜林,嘴裡唸唸有詞。
「慢!」鬼影子忽然制止,目光炯炯,直勾勾的盯著幻陣,默念半晌,擺手道:「老弟,你的口訣有誤,我來!」話音剛落,黑煙翻滾,急劇膨脹,很快就化著一把百丈巨斧,漆黑一團的利刃閃爍著絲絲殺氣。
「呼!」巨斧猛的下劈,彷彿一道天雷劃過長空。
「轟!」巨響聲震動千里,山崩地裂,空中氣流激盪,陳凡與小鬼退卻百里。
巨斧反彈千米,鬼影子現出真身,怪叫道:「好厲害的禁制,乖乖,不愧是十八靈,這只孔雀王不簡單。」
樹林劇烈顫抖,幾分鐘後,半空中傳來一陣「辟辟叭叭」的脆響,好像一層玻璃罩破裂,陳凡眼睛一花,地面變成一座龐大的梧桐林。
此林比陰風嶺大十幾倍,梧桐樹不下於千株,小鬼欣喜若狂,歡蹦亂跳:「太棒了,比我想像的還要多,桀桀,那扁毛畜牲好本領,最起碼收刮了上百個仙府,想在成靈前進貢鳳凰嶺,可惜是白費力氣……」
陳凡凝神掃視,心念一算,共有一千三百六十七株,心中暗暗吃驚,覺得不可思議,孔雀王已經接近真道,自己又無力享用,根本就不需要討好鳳凰,也許這就是妖魔的本性。
「主人,快收!」鬼影子催促道。
「好,你們注意谷外的動靜。」陳凡手心一抬,紫重天定在青木林上空,射出強勁的紫光。
這裡的梧桐樹雖多,但是修為不高,先天境界的幼苗佔了一半,金丹期只有兩株、化丹期十九棵、煉丹期八十三株,實丹期一百七十六株,其餘的都是虛丹期。
兩個半時辰後,偌大的青木林變成一座深谷,陳凡收回紫重天,全身輕鬆,抬頭看著天色,午日漸漸掛在頭頂,鬼影子化成鳳凰之身,飛快的說道:「主人,小鬼,快上來,撤!」
順利取得青木林,兩鬼興高采烈,最開心的是小鬼,它捧腹大笑:「今天恐怕是孔雀王一生最倒霉的日子,我敢肯定,它到陰風嶺首先是搜索青木,桀桀,翻遍全山也是一無所獲,晚上再回山一看,好傢伙,連自己的寶貝也憑空消失,桀桀,絕對會氣得發瘋,留守的那些傢伙也跟著倒霉,最起碼有一半被當場擊殺……」
「禁聲!」鬼影子加快速度:「好險,它們已經回山。」
一口氣飛出五、六百萬里,昏日冉冉升起,陳凡示意它停下,一起來到地球靈界。
陳凡坐在珠穆拉瑪峰頂,靜靜的看著鬼影子,輕聲說道:「現在就服用吧,醒來時正好趕上萬年劫,與紫靈劫一切渡。」
鬼影子嘴唇顫動,微微歎息:「主人,小的還是等兩、三百年,等到三劫鬼王恢復之後再九九圓滿。」瞥了小鬼一眼,聲音變得更低:「青洲不同於容洲,情況複雜,高人太多,小鬼的壓力太大了,稍有不慎就會惹來滅頂之災。」
小鬼滿不在乎,笑嘻嘻的說道:「大哥不要擔心,今天的事只是特例,嘻,你不在,我們絕對不敢冒險,肯定是老老實實趕路、老老實實呆在冰雪嶺,嘻,一年時間很短,一恍就過去了。」
陳凡鄭重的點頭:「小鬼說得對,我們只求平安到達冰雪嶺,不會在中途惹事生非,況且躲在紫重天裡,只要小心一點,避開那些禁地,沒有人能夠識破其中的奧秘。」
鬼影子連歎三聲,紫重天確實比較安全,但是它知道陳凡與小鬼的性格,不會始終呆在裡面,陳凡一手拉著一鬼:「走!」瞬間出現在神龍架。
兩鬼呆了呆,眼前的山谷足有百萬平方公里,一千多株梧桐樹顯得稀稀朗朗,陳凡手指一點,三劫鬼王落在一株金丹青木葉上,笑瞇瞇的說道:「你也過去吧,怎麼樣?」
鬼影子怔了怔,小鬼臉色微變:「療效雖好,但是時間一長會沾上鳳凰之氣,將會大禍臨頭。」
陳凡擺擺手:「怕什麼?再過兩百年,老鬼修成七劫,進而是八劫、九劫,兩隻鳳凰也不足懼……嗨,快吞下!」鬼影子情不自禁地張開嘴巴,一個小亮點急射而入,連忙飄向金丹青木,蜷縮成一團,很快就化為虛影,隱隱若現。
「大功告成,哈哈,我們走!」陳凡大笑著回到珠穆拉瑪峰。
「轟!」忽然間,地球靈界烏雲滾滾,電閃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