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若真能把一個女孩子氣得半死,他就算不大聰明,也已經很了不起。只可惜這樣的事並不多。
大多數男人都常常會被女孩子氣得半死。
所以大多數女孩子都認為:男人才是天生應該受氣的。
古龍大師是這麼說的,他和他的女朋友們也是這麼做的。
直到生命的盡頭,古大師都在向世人詮釋這段話的正確性。
因為,他臨終前的最後一句話是:「我的女朋友呢?怎麼一個都沒有來?」
不知道古大師是不是活活被氣死的。
無論今天是梁天把愛絲蒂氣得半死,還是愛絲蒂將梁天劈得只想去死,現在可以確定的是,梁天被電得已經死得不能再死,只好沒有死。
一天之內,被一個長腿美女給電了兩次,如果用得是勾魂媚眼,梁天也就沒什麼說道了;很可惜,梁天感受到得是絕對超過三十六伏的非安全電壓,甚至應該說是高壓電。
梁天躺在地上怎麼也想不明白,他到底做錯了什麼?只是問了一句她下面有沒有人洗而已,至於這麼激動?
最後他只能歸咎於可可,肯定是這個傢伙背著他偷偷掏了東西沒給錢,才讓他遭此無妄之災。
香格里拉裡,隔音設施相當完備。梁天的慘叫並沒有引來任何人,包括應該出現的雙胞胎服務員。
也許她們已經習慣,因為她們經常聽到姐妹們在走道中無力的哭喊;也許她們早已有了覺悟,選擇了某些東西必然就會失去某些東西,只是這種交換是否等價呢?
她們在進入香格里拉時就已不再屬於自己,人們只能看到她們迎來送往的歡笑,哪會知道她們也會無助淒涼的傷悲。
也許他們知道,不過這種淒涼又豈蜚正是這些顧客們最想看到的呢?
之所以沒有服務員過來看一眼,正是因為剛才已有一對女孩被強行拖進了某個房間。
她們可以哭,可以叫,但是她們卻無法反抗,因為反抗的結果只會更壞。
如果她們有人過來,最後的結果只能是多幾個少女被凌辱。
雖然這種事情常常發生,但是能少一次也算是一種卑微的幸福。
梁天慢吞吞地從地上站起,抖了抖身上的條條碎布,推門進入了浴室。
浴室很大,卻只有一個噴頭。浴缸也很大,至少可以並排躺下兩人。
經過火系魔法加熱後,汩汩熱流就會揮灑而下。
看著鏡中黑乎乎的自己,梁天比出了個中指,然後開始了清潔工作。
其實以他的體質,現在完全可以用冰水。不過他還是很享受熱水流過皮膚的快意。
可惜梁天不滿足,他只希望能有一名少女為他做做胸推或者乳揉。
星級酒店裡居然沒有侍女主動前來拉客,梁天很失望,所以他並沒有洗多久。
當他出來時,已經換上了一身嶄新的白色T恤與一條藍色的牛仔褲。
他的裝束似乎永遠都是這麼簡單,可是又有誰知道這種搭配中飽含著他對馨兒的深情呢?
長久沒有修剪的黑髮肆意地披散在腦後,深邃的黑眸讓梁天這張平凡的臉此時看來卻是如此的不平凡。
不過他很快就收斂了眼中的精光,再次變成了那個普普通通的梁天。
回房間的路上,他看到了一對裹在被單中的少女被兩對雙胞胎從一間套間中抬出。
被單下,赤裸的胴體還在微微顫抖,滿是淚痕的清秀面龐上,無神的雙眼中只有麻木和空洞。
看著眼前的場景,梁天歎了一口氣,他已經過了天真地衝進那間房裡找人理論的年紀。這些少女應該早就有了覺悟。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人吃人的世界。
他也不能停留在少女身旁,雖然他略通醫術,然而有些傷痕只有時間才能抹平,甚至終其一生也無法全愈。
梁天剛洗完澡的好心情在看到這一幕之後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無奈地從她們身邊走過,甚至不敢投去一抹同情。
也許路人居高臨下的無謂憐憫只會給她們帶來更深的傷慟。
回到房中,梁天意外地看到了愛絲蒂和海倫娜此時正手拉著手坐在沙發上有說有笑,四條令人炫目的美腿性感地蜷曲在沙發上,看得人一股子一股子邪火直往上竄。
也不知道她們怎麼就這麼一會就成了好朋友,女人還真是奇怪。
換上了一身優雅禮服的李斯特卻只能坐在她們的對面無所事事,無聊地看著電視。
見到梁天回來,海倫娜衝他打了個招呼。
愛絲蒂冷冷地看了梁天一眼,接著冷冷地哼了一聲。
誰都看得出來,她對梁天意見很大,估計把他當成下流而粗鄙的冒險者了。
梁天還真是冤枉,他一宅男,連風流都談不上,哪來下流呢?
梁天只想流淚,前提是愛絲蒂能夠被打動。
顯然這只是一種奢求,他又不好意思問她剛才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梁天可不想再看到那條奪命的美腿衝他奔來,要知道玫瑰雖美卻是帶刺的,被扎到了也只能忍。
李斯特看到梁天,就像是看到了萬能的主無所不能的神,激動地站起來道:「梁天,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他的眼神中儘是幽怨,看得梁天一陣惡寒。
可惜李斯特的熱臉貼上了梁天的冷屁股。
梁天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道:「呃,我有點累了,不好意思,先去休息了。海倫娜,你要好好地招待我們的客人。」
此時海倫娜才發現梁天有些異樣。
看了梁天一眼,海倫娜投去一個疑問的眼神。
梁天暗歎小丫頭現在細心多了,輕輕地搖搖頭,表示他沒事。
海倫娜點點頭。她很清楚,有些事情梁天想說就會說,如果他不說,那麼你也不用問。
斯蒂法諾大叔如果知道他刁蠻的小女兒居然能有如此覺悟,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愛絲蒂看到他們眉來眼去的,又是冷冷一哼,惡狠狠地剜了梁天一眼。
梁天現在沒有心情跟她計較,他只是沖李斯特點點頭後便抱起在一旁眨著大眼看著他的可可徑直回房去了。
愛絲蒂當然沒有跟海倫娜講起剛剛發生的浴室門事件,所以她只能一直和梁天誤會下去,誰讓她已經先入為主地認為梁天就是一個流氓了呢?
想到他剛才在門外問得如此下流的話語,她得俏臉不禁一陣發燒。
想到梁天倒在地上時不信與不甘的眼神,愛絲蒂心中卻有點暗暗得意,心道:「別以為我什麼都不懂!哼,我出來冒險的時候,大陸上還沒有你這個流氓呢。」
愛絲蒂想得挺對,只可惜梁天無法聽見。否則他應該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抱住愛絲蒂那勾魂的美腿放聲高呼。
心中有點小鬱悶的梁天回到房中便將自己扔到了床上,可可差點被他壓著。
看到可可純淨不含一絲雜質的眼神,梁天只有苦笑。
翡冷翠城中心,達佛蒂爾家族的別墅中,準確地說應該是莊園裡。一個又一個下人來來往往,有條不紊地做著他們的本職工作。
在莊園*南面的一個大廳中。一個與老安東尼長得八分相似的老頭坐在餐桌邊。
這個老人面色紅潤,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面容嚴肅。他一邊慢條斯裡的叉起一塊魔獸肉塞進嘴裡,一邊斜睨著坐在他下手邊的一個有著一頭金色卷髮的中年人。
仔細看來,這個金髮中年人與李斯特有那麼幾分相像。
中年人侷促地來回攪拌著碗中已經看不出原形的東西,似乎在這個老人面前很是緊張。
老人慢慢地咀嚼著口中的嫩肉,他已不再年輕,所以他懂得愛惜自己。嚥下肉,他又端起一杯酒來放在唇邊,最後想了想還是放下了,同時眼中閃過一絲柔情。
他不慍不火地問道:「李斯特又跑出去了嗎?」
「是的,父親。」
中年人的聲音中有著一絲無奈,更多的卻是不滿。
「唉,這個小子什麼時候才能讓我省心,要知道他可是我們家族有史以以來少有的幾個商業天才之一。」
「父親,我會好好教育他的。」
聽到自己的父親誇讚自己的兒子,這個中年人臉上沒有一絲欣喜。
「哦,這句話你說過多少遍了?」
中年人只能沉默。
老人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你最近總是呆在斯特恩家的那個女人那裡,有多久沒去看過琪兒的母親了?」
中年人張了張嘴,不過最終沒有說出什麼。
老人沒有看他的兒子,他甚至都可以想像出此時自己這個兒子臉上的不憤。
老人似在自語,慢慢說道:「我知道你當年對這樁婚姻很不滿意,可是她畢竟是你母親為你挑選的。與斯特恩家的聯姻其實性質一樣,你卻被那個女人蒙蔽了雙眼。」
「父親,……」
「好了,我不想干涉你的生活,但是琪兒就要生日了,我們能為她做的事情真的不是很多,你有空就去看看她母親吧,你難道不知道李斯特不願意回來的原因嗎?」
說到琪兒時,老人充滿銳利與霸氣的眼中難得地露出了一絲慈愛,還有一抹憂傷,而中年人也低下了頭。
他們又在憂傷些什麼呢?身為達佛蒂爾家族的現任家主,還有家主唯一的兒子,他們又豈非已經擁有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