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桑小鎮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彷彿昨天的詛咒事件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這一切都要歸功於老安東尼,鎮民都知道他昨天晚上去了那個海島,探明了事情的真相,並且現在小安東尼他們已經醒來,那些頭暈嘔吐的鎮民們也恢復了健康。
這些鎮民不知道,梁天才是最大的功臣,不過他堅持讓老安東尼不要說出他的名字,並且他的理由很充分,鎮民們肯定不會相信他這個外來的年青人。但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的是,他們之所以能這麼快恢復,全是梁天所賣的竹筍的功勞。
雖然這些竹筍是在梁天的手錶中快速長出來的,就像是那種用化肥催生出來的一般,裡面所蘊含的靈氣與當初在老孫的小世界中在農家肥的灌溉下茁壯成長的竹筍不可同日而語,但是它們對於這些鎮民來說還是有一定的好處的,吃過梁天牌竹筍的人身體素質比以前要好了不少,本來這個世界的人身體素質就相當不錯。所以這些鎮民才能迅速從傷害中恢復過來。否則小安東尼他們很可能就直接死在小島上了。
就在鎮民們讚頌著老安東尼這位偉大的魔法師時,梁天正躺在馨夢軒裡休息。原本他有一肚子的疑問要問海倫娜,結果海倫娜回來之後便跑進自己的房間中休息去了。梁天發現她的面色有點發白,不過並沒有太在意,大概她的確是累了,畢竟這副人類的身體對於海倫娜來說還是不如她的本體來得強悍。
在與老安東尼分別之時,他主動提起讓梁天明天一定要到他的實驗室去,估計他也有一肚子問題,梁天覺得他應該是沒有什麼惡意的,雖然他已經從隻言片語中猜到了海倫娜的身份。
嘗試著呼喚了幾次霍金,不過它一點反應都沒有,看來是進入休眠狀態了。到是可可這個傢伙一點睏意都沒有,繞著躺在床上的梁天晃來晃去,還時不時摸一下梁天新添的紋身,大概是在想梁天做的烤魚。
閒來無事,梁天又不想練功,他便從手錶中隨手拿出了一本看了起來。當然在此之前,他打發給了可可一堆果汁,要知道在小孩子面前一定不能說謊的。
躺在床上,蹺起腿,看著,梁天彷彿又回到了大學的寢室中。那時候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看看,然後沒事就幻想一下,把生活中的壓抑釋放出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時光飛逝,如白駒過隙一般。
梁天還記得他的醫學心理學老師曾經說過像他們這些成天看的人,是一種理想主義的病態心理,總是將自己置於幻想之中,用這些虛無縹緲的想像來滿足現實生活中無法達到的目標,卻不肯努力地面對現實,可是老師又何曾瞭解到他們的迷茫,瞭解到他們的無助呢?生活的意義究竟何在?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麼?這些問題曾不止一次地在梁天腦海中盤旋,讓他苦惱。隨著年齡地增長,老師的教育漸漸遠去,什麼小學時候的長大了要為社會主義事業添磚加瓦,到後來逐漸變成了能夠找到一份好的工作要過得比別人好,越來越現實,卻讓梁天越來越迷惘。
現在他來到了異界,他的目標就是找到馨兒,但是找到馨兒之後呢?他從來沒有想過。活著,是為了什麼?這個問題老師問過他,同學問過他,小姨問過他,馨兒也問過他。其實在他的心底早就有了答案,活著是為了什麼?
活著當然是為了活著,就是要開開心心快快樂樂地活著,無論你是百萬富翁還是不名一文,無論你是眾生相之主宰,亦或是眾生相之牛馬,能做一個此間樂不思蜀的安樂公,為什麼還非得要當一個圍深宮不得志的蜀漢主呢?帝王也罷,百姓也罷,青汗留名還是折戟沉沙,這些其實都不重要,人生最多百年,匆匆數十寒暑,卻不能嘗盡人生百態,那麼就只有好好地活著,開心地活著,這就是梁天的答案,為什麼要給自己太多的束縛,給人生加上囚籠呢?
胡思亂想間,馨夢軒已然到了快開門營業的時間了。這段時間以來,梁天已經賺了近十個杜卡特了,但是賣這麼貴的竹筍不是長久之計,梁天覺得也差不多了,他應該和海倫娜起程前往翡冷翠城。雖然他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在他心中一直都急著想早一天見到馨兒。
梁天抬頭看了看天色,然後起身開始了今天的準備工作。不過很奇怪的是,海倫娜一直在房間裡沒有出來。梁天暗自尋思:難道海倫娜昨天真的累了嗎?上午回來時就覺得她臉色不對,飯都沒吃就進房了,就跟他以前包夜後的狀態一樣。
當然,沒有海倫娜的幫忙,做點竹筍的工作量對於梁天來說也只是小意思而已。他現在在逐漸減少著竹筍的製作量,因為最初的新鮮勁已經過去,現在還能堅持買竹筍的人已不多。沒有去打擾海倫娜休息,梁天獨自完成了今天的工作。收拾完外間,梁天隨便做了點吃的,便來到海倫娜的房門前敲了敲:
「海倫娜,你起床了嗎?要吃晚飯了,如果你還想睡,也得吃完飯再休息。」
沒有聲音。
「海倫娜,你聽到我的聲音了嗎?」
梁天又敲了敲門,心裡還在想海倫娜的精神力一點也不弱,怎麼熬個夜就成了這樣。
「我不吃了。」
海倫娜的聲音從門內傳來,梁天嚇了一跳,要知道他可是一個准中醫,望聞問切他都是有所瞭解的。聽到她虛弱的聲音梁天就覺得不對勁,她好像生病了。
梁天又敲了敲門,道:「海倫娜,你是不是生病了?」
焦急之下,梁天用力大了一點,居然把門給敲開了。原來海倫娜門都沒有插上。
梁天說了聲我進來了,便邁步進入房間中。入眼便看到海倫娜此時正面色蒼白地躺在床上,額頭上冷汗涔涔,眼睛中還霧濛濛的。她的手此時正捂在小腹上,一雙秀氣的彎眉因疼痛而皺到了一塊兒,見到他進來還往床裡縮了縮身體。
梁天趕緊來到她的床邊,急切地問道:「海倫娜,你這是怎麼了,快把右手給我看看。」
海倫娜看到梁天進來,蒼白的俏臉上顯出了一絲怪異的羞紅,她本想將梁天趕出去,但是看到梁天一臉關切的樣子她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出口。
梁天一把拉過她的右手,將左手的食`中`無名指搭在了她的腕脈之上。過了一會,梁天說道:「把你的舌頭伸出來我看看。」
此時的梁天說出的話語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海倫娜沒有反抗,乖乖地伸出了小香舌,梁天看了看,不禁皺起了眉頭,然後問道:「你是不是小腹疼痛啊?」
海倫娜下意識地將左手向下按了按,當然她的動作並沒有逃過梁天的眼睛。
她點點頭,不過臉色相當奇怪。
梁天沉吟了一會問道:「你今天是不是來那個了?」
海倫娜看了看梁天,一臉疑惑地問道:「什麼?」
「呃,就是每個月都有的那個。」
梁天也不知道怎麼說好了。他低下頭,使勁地撓了撓頭,卻看到了在海倫娜地兩腿之間潔白的床單上,有著些許暗紅色的血塊。
海倫娜看到梁天盯著床單看,她順著他的眼睛看去,看到了梁天此時正在注意的地方,突然一把撲進梁天懷裡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