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師公會的大廳中依舊空曠,梁天照例將他給那個怪異的老頭帶來的竹筍放在了櫃檯上。然後拉著海倫娜向樓上走去。
「咦,怎麼魔法師公會裡沒有人啊?」
一進來就在不住地打量著魔法師公會的內部環境的海倫娜忍不住發問:「還有,你這竹筍是帶給誰的呢?」
梁天一邊往樓上走,一邊答道:「這裡只是一個小小的分會而已,總供就老安東尼和一個奇怪的老人家。而竹筍就是我帶來送給他的。」
可惜,他們都沒注意到,那個老頭在聽到海倫娜的聲音後,突然從櫃檯後面露出頭來。他怔怔地看著海倫娜的背影,眼神極其複雜,而他握住竹筒的手隱隱顫抖著,骨節因為過度用力而發白。
很快,梁天與海倫娜便來到了三樓。此時的樓道中煙霧瀰漫,老安東尼的嗆咳聲不時地傳來,讓他們很容易便找到了他的煉金實驗室。
「我說老安東尼,你這是在幹什麼?」
站在門口,梁天一邊用手扇著鼻子周圍的黑煙,一邊大聲地詢問老安東尼。他沒想到這麼久了樓裡的黑煙居然還沒散去,卻都聚集在三樓。
「噢,我親愛的天,是你來了啊。這還不是你送給我的珊瑚果造成的嗎?」
處身黑色煙霧中的老安東尼並沒有發覺海倫娜的到來,於是隨口告訴了梁天。
梁天拿餘光偷偷地瞟了一眼海倫娜,好像她的臉色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大概是樓道中有點黑看不太清。不過梁天感覺到握在他手中的海倫娜那原本柔軟溫潤的小手此時好像透發出了絲絲寒氣。
梁天嘿嘿地乾笑了兩聲,裝做沒聽到老安東尼的聲音,大聲道:「海倫娜,你看看,這就是老安東尼的實驗室了,是不是很讓你失望啊!我都說了讓你不要穿得這麼漂亮出門了。」
突然,黑霧中一個敏捷的身影竄了出來,擋住了正要邁步往裡進的兩人。這個身影自然不是別人,當然是老安東尼,只見他滿臉黑灰,原本梳得一絲不苟的那頭白髮顯得甚是零亂。他看到梁天和他身邊的海倫娜,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噢,我親愛的天,原來是你和海倫娜來了,我剛才在做實驗,沒有下樓去迎接,真是失禮,真是失禮。」邊說,他還一邊給梁天直打眼色。
「哦,不知道老安東尼你正在做什麼實驗呢?我們能進去參觀一下嗎?」海倫娜的聲音中沒有一絲好奇,反而讓老安東尼覺得這春日的清晨是如此的寒冷。
「嘿嘿,沒什麼,沒什麼。原本海倫娜提出了要求,我怎麼都得答應的,但是,你也看到了,剛才我的實驗不小心發生了爆炸,所以裡面有點亂,如果你進去的話,會將你這潔白的紗裙弄髒的。」
梁天趕緊應聲附合。
海倫娜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後將手從梁天的手中抽出,道:「沒關係的,我就是很想看看你的實驗室。這點小問題還難不倒我。」
說罷,一陣藍光在海倫娜身上閃現,她居然施展出了一個水系防禦結界將自己罩了起來。
老安東尼愣愣地堵在門口,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主要是被海倫娜的實力給震住了,梁天雖然不識貨,但是身為愛琴大陸上為數並不多的水系大魔導師,老安東尼一眼就看出海倫娜剛才施展出來的是一個四級防禦魔法水之守護,雖然是一個小型的中階魔法,可是海倫娜沒有唸咒,是默發。
老安東尼成為水系大魔導師已經有很多年了,但是對水系魔法有著深刻認識的他現在還只能默發四級以下的魔法,而眼前這個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居然就這麼輕描淡寫地默發了一個四級魔法,怎麼能不讓他吃驚。可憐呆呆地站在那裡的老安東尼,他哪裡知道海倫娜是傳說中的美人魚一族呢,他們天生對水系魔法就有較高的傾和力,況且眼前這個小姑娘的年紀如果放在人類世界中,恐怕可以做他的奶奶了。
梁天看著正在發呆的老安東尼甚為奇怪,暗想:「這個老傢伙不會想裝傻充愣,來橫的,不讓海倫娜進去吧,萬一海倫娜發起飆來怎麼辦啊?她可是不會尊老愛幼的。」
看著海倫娜隱隱有暴走的趨勢,他趕緊咳了一聲,無奈道:「我說老安東尼,你看看,實驗室中的黑煙已經散去了,你現在應該可以讓我們進去了吧。」
梁天其實一直很奇怪,為什麼海倫娜對於他把珊瑚果送給老安東尼的事情反應這麼大,難道她對人類的偏見仍舊沒所改變嗎?還是為了所謂的皇族尊嚴,真是理解不了。但是他現在覺得他有責任重新打造海倫娜的人生觀`價值觀和世界觀,如果從小不能樹立正確的觀念,那不但會影響到未來的發展,甚至還會影響到下一代的健康成長。
老安東尼聽到梁天的話語才如夢初醒,慌忙道:「呃,是啊,是啊,你們剛上來時我就打開了實驗室中的過濾系統,呵呵,你們現在當然能夠進去了,當然能夠進去了。」
語畢,他便轉身進入了實驗室中,海倫娜也隨即跟了進去,留給了梁天一個美麗的背影。梁天看了看肩頭的公主版可可,苦笑著跟了進去。
老安東尼的實驗室實在是有點亂,不知道是因為剛發生過爆炸的原因還是他這個人平常就不怎麼收拾。寬敞的房間中央有著一個大大的實驗台,五顏六色的各種藥劑被裝在水晶瓶中,就這麼隨意地放著,此外,在*近窗戶的地上,還有著許多植物,大概是老安東尼培養出來用於做實驗的吧。
看著桌上並沒有珊瑚果,梁天舒了一口氣,指著一堆植物對老安東尼道:「我說,老安東尼,原來你是一個藥劑煉金學的愛好者啊?你前幾天送給我的百花釀不會是你自己做出來的實驗品吧?」
老安東尼乾笑了兩聲,道:「不不不,當然不,我親愛的天,我可以向無所不在的光明神發誓,那可是貨真價實的百花釀。」
海倫娜一雙妙目不斷地在實驗室的各個角落逡巡,不過很可惜,她並沒有看到珊瑚果的影子。
梁天來到窗邊,藉著陽光,仔細地研究起窗邊的植物來。
這仔細一看,梁天不禁興奮起來,這些植物中居然有好多中草藥。
老安東尼見到梁天走到窗邊,趕緊過來,指著這些植物,對梁天道:「我親愛的天,你對這些魔法材料也有興趣嗎?」
梁天點點頭,指著一株有著綠茵茵的葉子和紅色花瓣的植物道:「哦,這是什麼?」
老安東尼答道:「這種植物叫做香紅草,達佛蒂爾家族就是用它為主原料做出了一種在大陸上相當流行的貴族飲品呢。」
聽到這些,梁天笑了,他當然認識眼前的這株植物,它在中藥中叫魚腥草,之所以梁天對它映像深刻,並不是因為它有多麼神奇的藥效,只是因為這種草在蔭干之後會散發出如同紅茶般的味道,可以做為紅茶的替代品;另外這種草還能做為食物,長在王架山上的魚腥小草當年還幫助過越王勾踐與其國民度過饑年呢。梁天上中藥課時還從藥房中借了一大把魚腥草出來,美其名曰以身試藥。
當然他覺得他的這種行為比起同寢室那個偷偷帶著吸管進藥房偷喝了好幾次鹿鞭酒搞得後來上課直噴鼻血的傢伙,也就算不得什麼了,還有個大巫級的居然了顆點巴豆出來自己加工成了巴豆油下到了一個很讓大家不爽的老師的水杯中,當然劑量是嚴格控制住了的,不然一滴小小的巴豆油足夠讓人去見上帝了。這件事頓時引得人心惶惶,大家在後來一段時間內看見那個傢伙都要繞著走,生怕哪天自己不開眼,會在某天因為一杯水而倒在廁所裡。
梁天還看到了龍膽草,曼陀羅等很多他認識的中藥,不過大部分都在那本筆記中有提到,他不禁暗暗稱奇,老安東尼這個看上去不怎麼地的傢伙這裡名貴的植物不少。他突然看到了一株紫色的葉邊有著齒輪狀痕跡的小草,好奇地問道:「老安東尼,這是什麼草?」
「哦,這是龍舌草,它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只是用來給水晶瓶加熱時使用的燃燒劑。它燃燒的時間比較長,並且能達到一個較高的溫度。」
梁天與老安東尼熱烈地討論著各種植物的用途,海倫娜在一旁終於忍不住,打斷他們,直接問道:「老安東尼,你剛才說你在做實驗,是做的什麼實驗啊?我怎麼有聽你說到珊瑚果呢?」
老安東尼一時半會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看了看梁天,再看了看海倫娜,衡量了許久,他心想:「一看你們兩個就不是兄妹,還想騙我老人家,嘿嘿,梁天小子啊,這下不能怪我了,這珊瑚果反正是你送給我的,海倫娜應該不會把你怎麼樣吧?」
他把心一橫,道:「我最近正在研究一種水系的回魔藥水,當然。這都要感謝親愛的天送給了我那麼神奇的珊瑚果,它裡面的水元素是如此的充沛,雖然我已經失敗了很多次,但是我相信我就要成功了。」
「哦,梁天,是這樣的嗎?」
看著海倫娜面罩寒霜的俏臉,梁天心底不禁破口大罵老安東尼不厚道。他陪著笑,對海倫娜道:「呃,海倫娜,這個,我不知道老安東尼要用珊瑚果做實驗啊,我當時送給他只是為了感謝他能讓我到魔法師公會裡看書啊。」
「哦?我們的珊瑚果是能拿來隨便送人的嗎?」
還好,海倫娜還沒有喊出珊瑚果是他們皇族的專用食品。
「呃,這個,你父,呃,你父親不是已經送給了我這些珊瑚果嗎?再說了,你怎麼一直對於,呃,對於愛琴大陸上的人類有偏見呢?」
梁天覺得這番話說的真是費勁,相當後悔今天帶著海倫娜來觀光。
老安東尼則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不知道兩人之間在進行著什麼不可說的小秘密。
「可是你要知道,就是這些骯髒的……」
「夠了,海倫娜,我知道你從小都是聽著別人說什麼好什麼壞,但是你有沒有認真地觀察過這個世界呢?你有沒有認真地想過,難道珊瑚果天生就只能被你們吃嗎?假如你不是,呃,我是說假如你沒有資格吃到珊瑚果天天還得看到它,你會怎麼想,你的族人會怎麼想?」
海倫娜被梁天情急之下提出的問題給問住了。
梁天一看有門,繼續道:「海倫娜,其實拿一些珊瑚果送給你的朋友又有什麼問題呢?你看,我不是送給了你很多我們家鄉的特產嗎?我可從來沒有想過什麼東西是不能送給你的啊。」
聽到這裡,海倫娜的臉色有了一絲緩和。其實她因為從小就聽著族人在一邊嘮叨著人類的罪行,但是龜丞相又給她講了很多大陸上的美麗傳說,還有佳斯麗姑姑給她講述的她在大陸上遊歷時發生的事情,所以她對於大陸一直都很嚮往,但是一提到人類時,她就會條件反射般地產生厭惡感,當然對於這種有點莫名其妙的感覺,她從來沒有想過是不是自己的價值觀有了問題,因為從來沒人像梁天一樣問過她,何況她還只是一個孩子,初上大陸的興奮,她早就把這些東西拋到了極北冰原。也只是在提到珊瑚果時她才想起人類是骯髒邪惡的,才想起了族人們的話,所以身為公主的她就理所當然地表現出了她應該的表現。
海倫娜現在的思維有點混亂,仔細想來,哈桑小鎮的鎮民好像與族人們說的骯髒邪惡的人類沾不上邊,他們淳樸熱情,每天都會微笑著向四處閒逛的她打招呼;然而她還有好多族人就是被人類抓去了的,也許她們現在正在大陸上某個地方悲傷地哭泣。
梁天看著海倫娜,歎了一口氣,走過去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道:「行了,海倫娜,你現在已經長大了,很多問題要學會自己思考,老安東尼的實驗室我們也看過了,現在我們回去吧。」
海倫娜順從的點點頭,並沒有表示反對。
梁天心下暗笑:「小樣,就不能慣你這脾氣,嘿嘿。」衝著老安東尼擠擠眼睛,道:「老安東尼,我們看也看過了,現在就先回去了,你可別不小心把你們公會的小破樓給炸上天了啊?我相信,仁慈的光明神會很樂意看到你回歸他的懷抱的。」
老安東尼此時也不敢回嘴,只是小聲地咕噥著:「還是你小子有辦法,下回我一定把你推薦給光明神,。」
梁天一把將海倫娜的小手握住,然後將她帶出了這幢小洋樓。在走到門口時,梁天再次看到了那個老頭,他禮貌地衝他笑了笑,海倫娜則好奇地看著他。這個老頭眼中有著奇異的光芒,看著海倫娜的目光中隱隱有些期待,可惜海倫娜好奇的目光在他身上並沒有停留多久。他似乎想說些什麼,不過當他倆從他身邊走過時,他還是放棄了,只是默送著他們的離開。
從魔法師公會出來,梁天發覺小鎮上的鎮民們情緒很是不對,好像有著一種恐慌瀰漫在小鎮上空。看樣子,早上出去尋找小安東尼的老漁民們應該已經回來了,鎮民們一個個面色極是難看,梁天一驚,不禁想到:小安東尼他們不會出事了吧?
廣場上,街道邊,人們行色匆匆地來回著,梁天攔住了一個去馨夢軒買過竹筍的鎮民,他還認識這個鎮民,大家都叫他約克。
「約克,小安東尼他們回來了嗎?」
這個名叫約克的鎮民聽到梁天的發問,眼中閃過一絲懼意,顫聲道:「回來了,回來了。」
「怎麼了,他們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約克突然驚恐地叫道:「是詛咒,是海神的詛咒,他們中了詛咒,我勸過小安東尼,讓他不要去的。」說完他就跑開了。
看著面前這個有點神經質的約克跑掉了,梁天只好苦笑著看了看一臉好奇的海倫娜,道:「看來我得去小安東尼家看看了,你去嗎?」
海倫娜此時似乎已經將剛才的不快忘得一干二盡,深得好奇心可以殺死一隻貓其中精髓的她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況且這事好像還與海神扯上了關係。
小安東尼就住在鎮子的南邊*近海邊的一間還算是過得去的石頭房子裡,他家裡還有一個弟弟,而他的父母多年前就死在了一次海難中。
來到小安東尼的家門口,梁天便看到了蘇拉大娘正從他家裡走出來。
「咦,梁天,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小安東尼回來了,我特地來看看他。」
大娘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匆匆離去。
小安東尼的家並不富裕。剛一進門,梁天就覺得眼前一暗,還有一股怪味直衝腦門。很快,這間小小的石屋便盡收梁天眼底。屋中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還有幾張看起來已經不能坐人的破木椅。此時小安東尼就躺在床上,他那瘦弱的弟弟正坐在床邊,睜著一雙眼睛如同一個小蘿蔔頭,擔憂地看著他相依為命的哥哥。
梁天走到床邊,輕輕地拍了拍小傢伙,然後仔細地打量起小安東尼來。只見他兩頰有著一抹怪異的紅色,雙眼緊閉,嘴唇隱隱有了一絲紫色,眉宇間隱隱還有著一絲焦躁。他四肢僵直地躺在床上,那微微起伏的胸膛告訴著梁天此時他的呼吸是如此的艱難。
梁天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他伸出三指輕輕地搭在了小安東尼的左腕上。海倫娜則屏住呼吸在一旁緊張地看著梁天的奇怪行為,她知道梁天是一個醫生,有著神奇的醫術。而小安東尼的弟弟怯怯地坐在一邊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小安東尼的脈相極為紊亂,時弱時強,時而微細欲絕,時而洪大滑利。梁天對於把脈並不擅長,在望聞問切四法中,他素來是以切法為輔的,畢竟在學校裡關於脈診這一方面學校方供的訓練設備有限。
看著梁天久久未語,海倫娜小聲問道:「梁天,小安東尼怎麼樣了?」
梁天沉吟著,在他看來,小安東尼脈相如此紊亂,應該是五臟六腑受到了什麼損傷所致。
他扭過頭來,對著一旁怯怯地望著他的小傢伙,問道:「你哥哥回來時就這個樣子了嗎?」
小傢伙點點頭。
「看來我還得去別家看看。」
梁天此時的醫者之心,仁者之心再次佔據了心頭,他也沒多想大家究竟會不會相信他的醫術。他只是想知道產生這種情況的原因,還有沒有別人也跟小安東尼是一樣的情況。
他拍了拍小安東尼的弟弟的頭,說道:「放心吧,你哥哥會沒事的。」
「可是他們說哥哥是中了海神的詛咒,才會昏迷的。」小傢伙弱弱地道,聲音中還有一絲顫抖。
梁天心意一動:詛咒,難道以前就有人出現過這種情況,或是有什麼關於這方面的傳說呢?當然,他是不會相信這種說法的。在這幫漁民眼中,所謂的海神其實是一種對於大自然的恐懼,與真正的海神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從小安東尼家出來,已經日上中天,此時很多鎮民家中都冒起了裊裊炊煙,梁天並沒有打消心中的念頭,逕直向蘇拉大娘家走去,海倫娜此時也只好默默的跟在他的後面。她發現此時的梁天,給了她一種特別的感覺,很專注,很堅定,就像那天在海上他執意要救那些受傷的海盜一般。
「蘇拉大娘,你在家嗎?」
梁天來到蘇拉大娘家門口,禮貌的詢問。
「原來是梁天啊,你怎麼現在來大娘這裡了啊?還有海倫娜呢!趕緊進來吧。」蘇拉大娘打開原本虛掩著的門,身繫圍裙的蘇拉大娘此時臉上沒有往日的笑容,明顯將憂愁寫在了臉上。
「大娘,我想問問你,與小安東尼一起出去的人都找回來了嗎?」
大娘歎了一口氣,道:「唉,都回來了,不過你剛才一定也看到了小安東尼的情況,他們被找到的時候已經全都成了這樣。」
「那,他們是在哪被找到的呢?」
「哦,就是在離此不遠的一個小島上,當時他們都昏倒在一片礁石邊。」
梁天眉毛一揚,道:「哦,在一片礁石邊?那怎麼大家都說他們是中了什麼詛咒呢?」
「對啊,他們就是中了惡魔的詛咒,不然怎麼會昏倒在那個小島上呢?大概他們去尋找珍珠的行為觸怒了海神這個惡魔吧。」
「那麼,大娘,以前鎮上也出現過這種情況嗎?」
「當然啊,我也記不得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有人莫名其妙地死在了漁船上。你是沒有看到,他們的船自己還會回來。大家都說他們是觸怒了惡魔才會這樣的,可惜我們小鎮上只有一個成天只會念誦《神聖法典》的老神甫,他跟本沒有能力驅趕惡魔啊。」
「哦,那死的人身上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呢?」
梁天一邊提問,一邊覺得自己好像隱隱抓住了點什麼,仔細想來卻又毫無所獲,那種感覺一閃而逝。
「哦,他們是中了詛咒啊,是中了詛咒。他們的身上什麼異樣都沒有,他們之中甚至還有人保持著划槳的姿勢呢。」
聽到這裡,梁天隱隱覺得答案就在他的身邊,只要一伸手就能抓住,但是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
「原來是這樣啊。」
「唉,年青人就是太貪心了啊,小安東尼如果不是再次去尋找珍珠,又怎麼會觸怒海神,又怎麼會中詛咒呢。」
從蘇拉大娘家出來,梁天的心情愈發沉重,不過他現在也束手無策。在沒弄明白病因前,他不能輕易下手治療。他只好先帶著海倫娜回了馨夢軒,原本他想找個人帶他去事發地點看看的,不過現在跟詛咒扯上了關係,估計是沒人願意再去了。
下午,出來瞭解情況的梁天又聽到了一條更不好的消息,清晨去尋找小安東尼他們的那些老漁民們紛紛出現了煩躁,耳鳴,頭痛,噁心,視覺模糊,吞嚥困難等等一系列症狀,使得鎮民更加恐慌,都說他們因為也去了那個小島,遭到了惡魔的詛咒。
這下子梁天坐不住了,他一定要到那個小島上去看看,可是大家現在對關於這個小島的話題避之唯恐不及,哪裡有人肯帶他去那個小島呢,甚至沒人願意告訴他那個小島的大致方向。
正當梁天在屋中發愁之時,老安東尼意料之中的到來,卻又是一番意外地造訪,給他帶來了一線新希望。
今天發個長點的補償大家,希望大家能包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