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尚未露臉,梁天照例五點起床。
繞著小鎮來回跑了一圈,順便取回了牛奶,他又在小屋前打起了太極拳。
今天的小鎮有點奇怪,平時在這個時間段內是看不到很多人的,但是今天梁天發現小鎮上的很多漁民們都已經起床,並且還有很多婦女行色匆匆地在鎮上來回奔跑著,好像是在叫更多的人起床。梁天去取牛奶時也沒看到蘇拉大娘。
感受著體內老孫所說的真元已經基本上快恢復了,梁天不禁又想起了海上的風暴,他疑惑道:「不會是海嘯來了吧,怎麼沒有人通知我呢。」
很多鎮民都看到了早起的梁天,但是他們來來回回時都沒有正眼看他,畢竟梁天是一個外來客。
彭,彭,彭……
敲門聲傳來,梁天有如惡魔般的聲音響起—起床了,起床了!
海倫娜無奈地番身坐起,她只怕梁天會像第一天那樣一腳踹破臥室那扇脆弱的竹門。她真不明白,梁天為什麼每天都要這麼早就叫她和可可起床,要知道她可是海族的公主,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他。並且她還是個女孩子啊,梁天不是說過保持充足的睡眠對於女孩子來說能夠保養皮膚嗎?當然當她振振有詞地質問梁天時,梁天的答案很精彩,那就是充足的睡眠確實對皮膚有好處,所以海倫娜以後必須早點睡覺,以保持充足的睡眠,因為熬夜才是女孩子最大的敵人。
昨天三個傢伙胡鬧了好一陣,海倫娜起床時嘴角還掛著彎彎的弧度,她來到隔壁的專用房間,可可已經在刷牙了。海倫娜對梁天總能拿出一些新奇的東東很是好奇,不過梁天每次都是用這是他的家鄉特產來搪塞她,其實梁天說得是真話,不過海倫娜不相信而已,因為梁天總是隔幾天就會拿出一些新奇的東西,她卻從來不知道梁天是從哪裡拿出來的。
她哪裡知道梁天總是背著她壓搾著可憐的可可的勞動力呢。大陸上的人類沒有刷牙這種習慣,他們使用的是煉金師們製作出來的一種魔法清潔劑,只要用上一小滴倒入水中漱漱口就行了。但是海倫娜還是很喜歡這種滿嘴泡泡的感覺,還有刷完牙之後的那種清香。
一切完畢,海倫娜與可可來到桌邊,規規矩矩地坐下,像等待幼兒園老師發早點的乖寶寶一般,先是將梁天為他們準備的一杯水喝下,因為梁天說每天早上空腹喝一杯水對人體的消化系統和泌尿系統都有莫大的好處,當然,這些都是梁天在書上看到的,並且一直堅持了好幾年,到了後來他早上起床不喝上一杯水就覺得不爽,有點喝水喝上癮了的感覺。
梁天笑意盈盈地端著一個托盤從廚房中出來,迅速而麻利地將他為大家準備的早餐擺到了桌上。
牛奶,麵包,還有一點點魔獸肉和蔬菜。梁天深以為憾的是沒有找到雞蛋,這牛奶其實也是替代品,不過當梁天看到那種身上有著黑色花斑的長著牛頭牛角的奶牛時還是小小地驚喜了一把。
可惜整個小鎮就只有蘇拉大娘家有一頭奶牛,梁天也是跟她磨了好久才能每天弄到兩杯牛奶。他有時候甚至會惡意地想到這頭奶牛天天讓人摸N次奶,卻一年上頭都無法解決一次生理需要,為什麼沒有得瘋牛病呢?
看著海倫娜與可可吃著早點,梁天滿足地笑了笑,彷彿又回到了家中。近幾年自從梁天上大學以後,他也只能在放假時和馨兒一起吃早點了,每回看到馨兒喝著他親手煮的牛奶,她還故意把臉弄成一副花貓樣,梁天就會敲敲她的頭,故作嚴肅地批評她。馨兒當然不甘示弱,她會張牙舞爪地向梁天揮著緊緊抓在手中的筷子,杯子亦或是已經剝了皮的雞蛋。
「喂,哥哥,你怎麼不吃啊,總是看著我,你知道不知道,這樣盯著一個女孩子是很不禮貌的。」
梁天傻傻地笑了起來。
「喂,梁天,你怎麼不吃,還一直盯著我,傻傻地在那裡笑什麼?你不知道這樣盯著一個女孩子看是很沒有禮貌的嗎?」
梁天一驚,回過神來,看了看臉泛紅暈的海倫娜,急忙道:「哦,沒看什麼,沒看什麼,只是我突然想到了我的妹妹而已。」
「哦!」
海倫娜的這一聲哦中,似乎是鬆了一口氣,似乎還有歎息,似乎有著一絲疑惑,似乎還有隱隱的失落。
如此複雜難明的歎息,讓梁天聽得是渾身不自在,趕緊抓起面前的一塊麵包,就著一大塊肉就往口裡塞。
「喂,梁天,你不是說早上不要吃太多的肉嗎?」
梁天差點噎著,急忙灌了一大口水,道:「我還不是怕你和可可不聽我的,只好把肉都吃了才能放心啊。」
正在埋頭專注著解決自己的早點的可可一聽這話,馬上抬起頭,給了梁天一個我鄙視你的眼神,海倫娜也對梁天的此番說詞表示出了不屑。
「快點吃,快點吃,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們食不言寢不語嗎?」
一頓溫馨的早餐結束,照例海倫娜猜拳輸給了梁天,她只好嘟著嘴不情願地收拾起桌上的餐具。
梁天正欲出門,可可卻飛上來坐在了他的肩頭,梁天奇怪地看著它,問道:「喂,你想幹什麼,不會是要和我一起去吧?」
可可可憐兮兮地點點頭,還一臉希翼地看著梁天。這時,海倫娜卻用了比以往不知快了多少倍的速度收拾完了桌椅,站到了梁天的身前。
「不會,你也是想和我一起去吧?」梁天小心翼翼地問海倫娜。
海倫娜點點頭,堅定地看著梁天,讓他到口的拒絕生生地又嚥了回去。
想想這段時間來,梁天每天都是早出晚歸,而從事腦力勞動之後是相當勞累的,晚上還要做竹筍,他已經好長時間沒像昨天晚上那樣和可可他們聯絡感情了,要不是昨天發現了煉金師筆記的梁天很興奮,恐怕可可的怨氣將會越積越多,最後直衝霄漢了吧。
梁天心下一動,想到昨天老安東尼猥瑣的樣子,於是衝著面前兩個怨婦點了點頭,道:「行,我們一起去吧,老安東尼昨天剛答應讓我參觀他的煉金實驗室呢。」
看著臉上洋溢出笑容的可可和海倫娜,梁天不禁想到:大概當初他對馨兒的關心還是太少了一點吧,上大學時每次都是馨兒給他打電話,他從來都沒主動打個電話回去。
「你等等我,我換件衣服。」
海倫娜飛快地跑回她的屋中。
梁天只能無奈地苦笑,接著他就不懷好意地看著現在不著寸履的可可。在他眼神的逼視下,可可悻悻地從空間戒指中掏出了一件公主裙套在了身上,梁天惡意地將它頭上的白色紗帽拉歪,還發出了嘖嘖的讚歎之聲。
海倫娜倒沒讓梁天久等,她很快便閃亮登場。盛裝下的海倫娜美艷絕倫,看得梁天眼都直了。
今天的海倫娜身著一席白色的紗裙,頭戴一頂白色小禮帽,齊腰的藍色長髮自然的散落在背後,與纖細的腰肢相得益彰,白皙的玉頸上掛著海洋之星,那顆如夢似幻的藍色鑽石恰到好處地點綴在徐隆漸起的雙峰之間。縵妙的嬌軀被那雙白色的高跟涼鞋襯托得愈發高挑,還給人一種玲瓏之感,小巧精緻的足踝,晶瑩光潔的腳丫調皮地從鞋前伸出,引人瑕思。
梁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摸了摸鼻子。海倫娜看見梁天的樣子,不無得意地露出了一個笑容,還轉了一個圈,裙角飛揚間,陣陣幽香傳來,猶如一個盛裝的公主,可惜梁天沒有騎白馬,就算是梁天騎上了白馬,他也不可能是王子,不過就他現在這身價,倒是很符合唐僧的要求。不過很可惜,我們這位唐僧可不是什麼正經和尚,看著海倫娜,好幾段艷詞便脫口而出:「解帶色已顫,觸手心愈忙;那識羅裙內,消魂別有香。咳唾千花釀,肌膚百和裝;無非口噉沉水,生得滿身香。」
看到海倫娜好奇寶寶的樣子,梁天慌忙咳了一聲,趕緊轉移話題,否則她讓他來解釋這艷名遠播的《十香詞》,叫他怎生說呢。
「海倫娜,我們又不是去參加什麼貴族的宴會,你怎麼穿成這樣呢?萬一等會老安東尼的實驗室發生爆炸,我可告訴你,我這裡已經沒有這樣的衣服給你了。」
海倫娜愣了愣,這點她沒想到,當時只是想著今天是和梁天一起出去,鬼使神差般地她就穿上了這件梁天送給她的紗裙。
「哼,我可是一名天才的大魔導師,難道自己的衣服都保護不了嗎?」
「呃,好像很有道理。」雖然嘴上這麼說,梁天卻在盡中暗道:「也不知道是誰被個雷給嚇昏過去了。」
走出門來,廣場依舊如往常一般安靜,商販與鎮民們一般要到下午才會到廣場上來。但是很奇怪的是,很多鎮民都匆匆地向著海邊走去,沒有人多看上今天顯得分外動人的海倫娜一眼。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不知道,我早上出來時就看見了這種情況,今天的小鎮很奇怪。」
「那我們去問問吧。」
梁天聽到海倫娜的提議,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其實他晨跑時就想攔住鎮民問問了,但是一來鎮民們看到他時就像看到空氣一般,二來他覺得就算是發生了什麼事,與他應該沒什麼關係,另外他還得拿著溫熱的牛奶回去,所以他忍住了好奇心。
正在這時,梁天看到了蘇拉大娘從一個鎮民家中走出,他趕緊上前,結果差點被滿臉焦急的蘇拉大娘撞到。
「大娘,小鎮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哦,是你啊,梁天。」
蘇拉大娘被眼前冒出的人嚇了一跳,待她看清是梁天後才舒了一口氣。
「呵呵,是我,大娘,我今天去取牛奶時就沒看到你,怎麼了?鎮上發生什麼事了嗎?」
蘇拉大娘歎了一口氣,道:「唉,還不是小安東尼這個小子。」
梁天一驚,趕忙問道:「小安東尼,他出了什麼事嗎?」
「唉,他昨天帶著鎮上的幾個青年說是去他上回找到珍珠的地方去碰碰運氣,結果一夜都沒有回來。」
「這有什麼嗎?有些鎮民出去打漁不是一去就好些天嗎?」
「唉,你不知道,聽小安東尼說就在海上離我們哈桑不遠的地方就有個小島,他就是在那裡找到珍珠的,因為當時天色太晚他就回來了,所以昨天他才會和一群鎮上的青年再次去尋找,原本應該下午就能回來的,結果這都一夜了。」
「哦,原來如此。」
「這不,一大早,幾個母親就坐不住了,我們只好讓鎮上有經驗的老手幫著去尋找一下。」
「呵呵,放心吧,大娘,小安東尼可是一個優秀的水手,他們不會有事的,說不定他們是找到了什麼巨大的寶藏,高興地忘記了回來呢。」
「但願如此吧。再過一會出去尋找的老水手們就該回來了。」
梁天向著大海的方向望了望,然後搖了搖頭。蘇拉大娘似乎還有急事,匆匆離去了。
海倫娜擔憂地道:「梁天,你說小安東尼會有事嗎?」
「我又不是神,我怎麼知道呢?應該不會有事吧。」
想著小安東尼精明幹練的樣子,梁天並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向魔法師公會的三層小洋樓走去。
就在這時,魔法師公會的小洋樓的三樓,老安東尼的辦公室所在之處,一陣藍光閃耀,一聲巨響傳來,接著梁天便感覺到了一陣強大而紊亂的水元素波動撲面而來,然後縷縷黑煙從三樓的一個剛打開的窗口中冒出,伴隨的還有老安東尼的一陣嗆咳聲。
「歐日拔絲尼,老安東尼不會是因為不想讓我參觀他的實驗室,提前把它給炸了吧,至於嗎?」
梁天趕緊拉著海倫娜快步向魔法師公會的小洋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