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島不大,從谷口出來,直著向前,穿過一片樹林就是一片沙灘,島上的樹木都是高高大大的喬木,梁天也不怎麼認識,反正是沒找到可以充饑的東西。銀色的沙粒沐浴在柔和的月光下,望著夜幕下安靜而神秘的大海,梁天頓覺一片豁然開朗。靜靜地站在海邊,鹹鹹的海風帶來了一陣涼爽。
怎麼有點涼爽的過頭了?梁天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現在正是衣不蔽體,身上的乞丐裝隨風輕擺。
“歐日拔絲尼!還好還好,內褲沒出問題。難道今年犯太歲?怎麼這麼多詭異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啊?”梁天已經快無語了。
三下五除二,脫下衣服,除下手表梁天跳進海中。為什麼?因為他剛才順便還發現自己好像有點灰頭土臉。雖然現在只是春初,不過現在的梁天已經感覺不到寒冷了。這與他長年的鍛煉是分不開的,但更多的功勞還是要歸在曼德拉身上,畢竟他貢獻出了自己的龍血,你說是不?梁天自然是沒注意到這些的,因為沒覺得冷,他也就自然而然地下海了。其實有時候發生在身邊的很多事往往都被我們所忽略,從來沒有多多思考。所以我們都成了都市中奔波勞碌地芸芸眾生中的一員。
梁天也沒想那麼多,很快就洗完了,順便將內褲也洗了,因為老爸在梁天十二歲那年教育過他,進入青春期的男生一定要注意生殖器的衛生問題,內褲一定要勤洗勤換,這個問題他一直都很注意,堅持著每天換內褲,真是十年如一日,幾乎沒有懈怠。
洗完內褲,梁天才想起來,他現在穿什麼呢?這是個問題,不過島上沒人,就這麼地吧。可是好像會感冒的。不過這下梁天注意到了,海風吹著他的身體,他並沒有感覺到寒冷,但已經見怪不怪的梁天也懶得去想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拿起衣服抖抖,一把小刀掉了出來,身上就沒什麼了。他將衣服揉成一團,遠遠地扔了出去,沖著它們喊道:“拜拜啦!”
等到身上干得差不多了,梁天戴上表,一手持刀,一手持內褲,開始了覓食之旅。
沿著海邊,梁天邊走邊觀察,怎麼好像這不大的小島上種得都是一種樹木呢?走啊走啊,現在走起來饑餓感越發強烈了。突然梁天一拍腦門,苦笑道:“現在好像是春天,我上哪去找果子吃啊?”抬腕看看表,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雖然只要想一下就能知道時間,梁天還是喜歡看表的那種感覺,就仿佛他能看到馨兒一般。
看來只能餓一夜了,梁天走進樹林,決定邊往回走,邊撿點枯枝回去,回谷中先將就一夜,一切都只有明天天亮了再說。雖然現在他夜間視物沒什麼問題,不過他心裡總覺得毛毛的,一個人走夜路時間長了就愛胡思亂想,特別是他現在往回走時也不用觀察哪裡有野果了。
“看來我要做一回魯賓遜了,不過什麼時候我才能遇見我命中的星期五啊?歐日拔絲尼,這荒島上不會有鬼吧?”
很快的,梁天手上便抱了一堆枯枝,不過看樣子它們應該挺不過半夜。梁天不禁呻吟出聲:“要是有個什麼大點的口袋就好了,三豐祖師也沒留下什麼袖裡乾坤的仙法,就是弄個乾坤袋也行啊,說不定是老道士想自己用,沒有給我。算了算了。這老道太不夠意思了。”他一邊說著,心裡一邊在想看的那些玄幻,裡面那麼多空間法寶,要是有個空間戒指就好了。
此時,地球上,正在夢中的老道打了個噴嚏,翻過身,接著與周公下棋去也。突的梁天心念一動間,腦海中又出現了那塊表。只見表盤漸漸消失,露出了一個黑洞,意識延伸進去,他欣喜地發現裡面有一個很大的空間。
趕緊朝表上看去,可是這表面怎麼打開呢?總不能拿刀日開吧?梁天不禁皺眉。他拿著樹枝,口裡念念有詞道:“進去,進去,不行不行。太上老君,急急如意令。還是不行。黑芝麻挖,白芝麻發,黑芝麻白芝麻挖發哈!…難道是芝麻開門?”梁天亂七八糟地念了一堆咒語,都以失敗而告終。
他沮喪地想:“難道不對嗎?難道它跟本就不是空間物品!裡不是說意念一動東西就收了進去嗎?…對了,意念一動,意念一動!”梁天一拍腦門,趕緊靜下心,想著表後的空間,看著手中的一根樹枝,想著讓它進去,這回意念一動,樹枝真的進去了。
“嘿嘿,哈哈!我成功了!”梁天高興地跳了起來,很快地,他便將周圍地上的樹枝全裝了進去。並且越用越熟練,他發現現在只要是方圓兩米之內的東西,沒有生根的,只要他意念所到,就能立即將它們收進那個空間裡面去。就算是閉上眼也沒問題,因為他的神念現在可以外放,當然也就可憐的兩米而已,看來路漫漫其修遠兮,還得上下而求索。但神念所到之處,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周圍的東東是那麼的清晰。梁天不禁歎道:“這種感覺,一個字—爽!”
不過爽完了,梁天還是得餓著把今晚挺過去,一切都只有等到天亮再說,就算是掏鳥蛋也得等到天亮之後鳥爸鳥媽出去覓食才行啊。
回到谷中的梁天把枯枝架成一堆,問題又來了,沒有打火機,怎麼生火呢?早知道當初就學一下抽煙了。思前想後,梁天選擇了最原始的方法,他用小刀將一根枯枝削尖,然後在另一段上面開了個洞,然後就這麼一插,不要誤會,這只是傳說中的鑽木取火而已。做完這些的梁天氣喘吁吁,蓋上幾片大樹葉,倒頭便睡。這樹葉還算是夠大,梁天當時邊撿邊在思考這些是什麼樹葉,不過可惜的是他知識有點貧乏,直到睡下也沒想出來。
刺眼的陽光從谷外射進來,枯枝早就化為了灰燼。梁天揉揉眼,坐了起來,看看表,都九點多了。饑餓依舊折磨著他,不過這些天來所有的副面情緒一掃而光,梁天只感覺到神清氣爽,仿佛空氣中的各種成份都在和他打招呼一樣。
“這好像就是天地元氣了吧,怎麼不像老道說的那樣,一點也不稀薄啊?”梁天深深地吸了口氣,伸了伸懶腰,蹦了起來,一拍屁股,他才想起自己是光著的,敢緊拿過一邊樹葉上的內褲,還好還好,已經干了。
穿上內褲的梁天開始仔細打量起他現在所處的山谷。這個山谷只有一頭開口,他現在就在山穀的最裡面。四周也沒什麼奇特的地方,他邊打量邊向外走去。突然他見到遠處的一塊山壁上隱隱有光芒閃動,定睛一看,好像是一把插入石頭中的劍。他三步並做兩步,上前將它拔了出來。
只見這柄劍,上面既無寶光閃動,也無殺氣凌雲。平平無奇,如果硬要說有什麼特別,那就是好像長了點,不過卻沒有想象中的沉重,當然是對於梁天來說的。
“正愁用什麼伐木呢,這就送上門來了,看來老天待我還是不薄啊!”梁天心底暗暗想道:“不過,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啊?看來得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了。連工具都為我准備好了。”
一陣雷鳴之聲從梁天腹中傳來,打斷了他的思考。他只好再次開始了覓食之旅。
北京時間,下午三點。此時的梁天正在一處高高地斷崖上咒罵著:
“歐日拔絲尼!難道我要被活活餓死嗎?總不能去吃草根樹皮吧?雖然我是學針灸推拿的,中藥我也見過不少,可我哪知道有什麼東東可以吃啊這是什麼地方啊?難道是傳說中鳥不拉屎龜不*岸的所在嗎?”
梁天生氣地揮舞著那把劍,一不小心把崖邊伸出去的一塊給削了下來。看來這把劍還是很鋒利的。不過令梁天奇怪的是過了好久都沒聽到石頭落水的聲音。他趴在地上,慢慢將頭伸出去,什麼?你是問他為什麼要趴下?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那麼高的懸崖,他當然會有點恐高的啊。
這一看,又讓梁天吃了一驚。只見崖下那塊石頭正詭異的漂浮在水面上。他又撿起幾塊石頭扔了下去,結果他發現好像水面上有一層無形的隔膜,不過並沒有太大的范圍,因為他稍稍扔遠了一點的石頭都落入了海中。這下可勾起了梁天的好奇心。懷揣著夢想,他趕緊下了斷崖,從旁邊繞到了那處奇怪的地方。
他先是伸過劍去捅了捅,好像有一層軟軟地東東,將劍收進手表裡面,他借著一塊塊礁石,來到那片區域,小心地伸手去觸碰,結果奇怪地事情再次發生,他的手只是感覺碰到什麼粘稠的東西,沒費什麼力就穿過了那層隔膜。更加讓梁天費解的事情是,明明能看到下面的海水,他卻感覺到手是在空氣中,並沒有伸進水裡應有的感覺。
梁天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便取出劍,將它插進崖下的石頭中,只留下劍柄在外,然後小心的用一只手把住劍柄,整個人都探入了那層隔膜下面。剛開始他是閉著眼的,不過在過了一會沒感到什麼異樣之後,他緩緩睜開了眼。這一看他又是吃了一驚,因為入眼的是一個好大好大的一個黑漆漆的洞。而他現在就那樣吊在洞頂邊。既然發現了這麼一個洞,梁天也顧不得是否洞裡有什麼怪獸,因為他現在正處在並將長期處在修真的初級階段,對很多事情的思考方式還停留在當代的一個四有青年的模式上。
他觀察了下環境,發現洞口的底端有一塊平台伸了出來,便尋找起周圍的石縫和突起,想用現在大學裡最流行的攀巖法下去。結果他在此過程中又發現他自己好像力氣似乎實在大了那麼一點點,而且皮膚也很堅韌,一用力便插進了巖縫中,唉,梁天的小心肝都已經麻木了。拔出劍,收進表中,因為它太長了點,根本無法在貼在巖壁上時使用。
*著自己的雙手,梁天很快就到了平台上,望著黑黝黝的洞口,就像一個張著嘴的巨獸隨時能將他吞沒。他躊躇了一下,還是好奇心戰勝了恐懼心理,梁天把心一橫邁步走了進去。
梁天哪裡知道,這裡是暗黑龍王曼德拉的居住地。而他又沐浴了曼德拉的龍血,身上已經有了他的氣息,而這個他眼中的隔膜也就是魔法師俗稱的結界對他來說就形同虛設。況且在亞空間中呆了一段時間的他,現在體質也相當特殊,只是他自己沒有發覺。
剛進入山洞之中,梁天就覺得眼前一亮,因為他好像來到了另一個空間,准確的說。應該又是一個山谷。梁天也懶得去想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抬腿便向谷中走去。
寫到這裡,還是要向讀者諸君交待一下。這當然是曼德拉的傑作了。要知道,身為暗黑龍王的他可是龍族中相當強大的存在,而且他不但擅長暗黑系的魔法,而且它還是龍族中少有的幾個擁有空間體質,懂得空間魔法的巨龍。梁天剛才通過的那個洞口,實際上是一個空間傳送陣,原本只有曼德拉才能在穿過時才能讓之啟動,如果是別的什麼人發現了這個洞口,是怎麼也無法到達這個空間的。他們只能進入真正的洞中。而現在梁天的進入,只能說是都是龍血惹得禍了。
梁天向谷中走了不久,看到前方出現了一片空地,空地的左邊又是一個巨大的山洞,而右邊卻是遮天蔽日的一片竹林。
梁天激動得熱淚盈眶,那個涕淚齊流啊。終於,終於有吃的了。呃,不要誤會,梁天可不是熊貓,他也不吃竹子的。這麼大一片竹林難道還找不到竹筍嗎?梁天於是乎歡呼一聲,直奔竹林而去。
先是一片楠竹,這個他可認識,因為小時候住在鄉下時,老屋後面就有一片楠竹林,並且楠竹很粗,用途多多。不過沒發現有竹筍,再往前走,不一會他又見到了一片青竹林,也不知道是什麼品種了。不過上天終於可憐了一下我們的梁天,他終於找到了那嫩嫩的竹筍,於是他便快樂地挖了起來。只有在勞動中,人才是充實的;只有感到充實,人才是快樂的。很快地,梁天便挖出了一堆,不過現在讓他犯愁的是他手頭上沒有了樹枝,沒辦法生火。沒辦法,眼一閉,生吃吧。要讓他現在再回去撿樹枝是不可能的了。
他小時候在鄉下時,總愛和一票人趁著夜色到別人家的田裡偷地瓜,偷紅薯什麼的,反正是人家給的不要,就得自己“勞動”得來的果實才是香的。梁天還記得有一回去人家果園裡偷桔子,那還是九月份,放眼望去,一片一片的小青桔,他們也顧不得那麼多,進去就摘,結果驚動了看守桔園的大狼犬,一頓狂跑後好容易才擺脫了它的追殺,梁天當時十歲,馨兒四歲。
那個時候馨兒就愛成天屁顛屁顛地跟在梁天後面,連睡覺時也要和他在一起,大家都說梁天長了條小尾巴。他抱著馨兒落在了後面,差點被咬到,幸虧狼犬脖子上拴著鐵鏈,但他因為當時要伸手抱馨兒,回身看到惡犬張開血盆大口向他倆撲來,要跑已然是來不及。情急之下,他一把扔出了手中的桔子,結果愣是有兩個小青桔活生生地砸進了犬口中,打了它個措手不及,噎得那條惡犬當場翻了白眼。不過他也不敢久留,抱著馨兒撒丫子就跑,不可不說,人的潛力是無窮的,他都不記得當時怎麼會跑得那麼快。
當大家跑出一段距離之後,來到一座小橋上才紛紛停下來。馨兒在梁天懷裡咯咯地笑著,搞得剛犬口余生還在心悸不已的他極為郁悶,便問:“馨兒,怎麼剛才那狗撲來時你沒被嚇哭啊?”馨兒撲閃著兩只水靈靈的大眼睛問:“哥哥,不是你說會保護馨兒的嗎?我為什麼要哭啊?”當時的梁天只覺得一股豪情充滿他的小胸懷,很臭屁地說:“嗯,說得對,我當然會保護你的,我還要保護你一輩子呢?”
梁天一邊回憶著一邊將竹筍剝去外面的那層塞進嘴裡。入口只敢到一陣甘甜,真是口舌生津。梁天一口氣吃了好些,最後只能躺在地上抱著肚子呻吟。他還在納悶怎麼這竹筍的味道這麼好,難道這就是純天然無污染地綠色食品。
其實這段時間以來,梁天心中總有種感覺,好像他現在已經不在地球上了,但這個想法很模糊,每次都只是一閃,總是難以捉摸。
休息了一會之後的梁天決定上外面去弄點樹枝回來,以後這裡就是他的臨時居所。
原路返回,然後一陣狂收樹枝,後來他還砍了好幾棵樹。不過臨下到洞裡前,他在地上用樹枝在幾個地方都擺出了O的求救信號。忙完這一切,太陽也快落海了。
回到那個奇怪的空間中,仍然是一片光亮,梁天很奇怪,這裡看不見太陽,為什麼總是那麼亮呢?要是長期生活在這裡,恐怕心理上會出問題的。其實很多時候也只是想想而已,很少有人會去探究這些現象背後的本質。
現在的梁天也算是在這個世界有了棲身之地了。不知道明天又有什麼在等待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