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梁天心下一片死灰,就在這種心性之下,小梁天不斷地膨脹著,並且逐漸變得透明。如果不能很快的從沉淪中走出來,他將面臨暴腦而亡的下場。說到這裡,不得不感歎一下三豐真人的天縱之資。看來當年他應該是追求郭香女士慘遭拒絕後,悟出了這黯然之境吧。
不得不說梁天是幸運的,他可以說現在已經是經歷過生死的人了,在他的潛意識裡,馨兒離去帶來的痛苦已然淡化,他漸漸已經能用平常心來看待了。有時候有些人要想走出死胡同,需要很長的時間,這當然是對那些至情至信之人而言。但在敗金主義盛行的今天,又有多少這樣的人呢?
有誰還敢相信永遠,大家好像都知道,完美是一種難以兌現的欺騙,永遠是一種過期的誓言。眼前,分分合合,聚聚散散,看的多了,也成了習慣,只覺得現實太假,人性太劣。從來也沒有人審視過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永遠只會向別人抱怨。可是梁天承諾給馨兒的永遠早就深深地刻進了心底。要想看破這一關不是那麼容易。所以此時的梁天正經歷著他的心魔。這所謂的心魔是怎麼來的呢?
這就要提到三屍神了。屍者,神主之意。道教認為人體有上中下三個丹田,各有一神駐蹕其內,統稱三屍。據說,三屍姓彭,上屍名踞,中屍名躓,下屍名躋。
《重修緯書集成》卷六《河圖紀命符》稱:三屍之為物,實魂魄鬼神之屬也。欲使人早死,此屍當得作鬼,自放縱游行,饗食人祭拜。每到六甲窮日,輒上天白司命,道人罪過,過大者奪人紀,過小者奪人算。故求仙之人,先去三屍,恬淡無欲,神靜性明,積眾善,乃服藥有效,乃成仙。三屍神,它是專門道人罪過的饒舌者。為什麼?
因為它巴不得人們早死。人一死,它就卸掉監視人的差使,自由自在地到處游逛,去享受人們的祭拜了。它的匯報也很頻繁,每到六甲窮日便上天,兩個月一次,一去就說壞話,而這講壞話者又以上屍為最。故想成仙者必斬去三屍神,這樣在得道時因天界的功過簿上少了很多過失,你所遭受的天劫就會小那麼一點點。因此很多修真門派都有自己的方法來斬三屍神,如果沒有此類功法,他們就會想盡千方百計來欺騙體內的三屍神,讓他們無法回到天上嚼舌。因為他們回到天上的時間是一定的,總是在庚申日。只要在那天不使自己睡去,便可以麻痺體內的三屍神。
但為了不讓自己的怪異舉動引起體內三屍神的懷疑,在偉大的勞動人民經過長期地實踐,在多次的失敗與總結後,終於發現依*服食以鳴條茯苓為主的藥物,可以在庚申日那天迷惑三屍神,讓其忘記日辰。
而現在梁天的心魔正是他體內的上屍神在搞鬼。因為只要梁天能從黯然神傷中解脫出來,他的太極心法就能進入第三層——破而後立,道法自然。此時,他體內的上屍神就會被斬去,而身為天官的三屍神是不能直接傷害凡人的,因此現在梁天體內的上屍神正在通過迷魂之術讓他永墮夢中,這樣,只要些許時間,梁天就會死去,這樣他就可以逃過一劫。
但是梁天可是清木口中所說的頗有慧根之人,心志還是很堅定的。雖然有時候執著了一點點,但他很快就能從死胡同中走出來。
梁天在夢中漸漸冷靜下來,突然靈光一閃,三豐祖師傳下的有關三屍神的事情蹦了出來,畢竟當年三豐祖師也經歷過這場磨難。原本就不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的梁天終於完全相信了白日飛升。漸漸地,他笑了,而看到他臉上的笑容,夢中的馨兒面孔變得煞白。
他喃喃地說道:“馨兒,你知道嗎?其實我一直欣賞這樣一種愛情:沒有太多的轟轟烈烈驚天動地,有的是象流水一樣綿延不斷的流長;沒有太多的海誓山盟花前月下,有的是相對無言眼波如流的默契。原本以為我們彼此能做到執子之手,與子攜老;原本以為我能一直每天為你沖上一杯牛奶再叫你起床;原本以為我能一直看著你賴床的樣子直到你已是白發蒼蒼我也飽經風霜。
你知道嗎,我有太多太多的設想,在我這次回學校的火車上,我還一直想著等我畢業了我就帶著你做一對快樂的背包客,去到我們曾寫在紙上說過要去的地方。本想到了地下再與你互訴衷腸,但是現在我終於相信了師父說的,你放心,我再也不會輕生,等我有了足夠的力量,上窮碧洛,下極黃泉,我一定會找到你。
到時候我們還像以前那樣,當你哭泣的時候,我陪你傷心,傾聽你的訴說,為你撫平凌亂的發和憔悴的顏容,告訴你明天依舊陽光燦爛;當你笑容明媚的時候,全世界都和你一起明媚,而我靜靜地站在一旁,微笑著看著你和陽光一般地陽光。再也沒人可以傷害你,再也沒人能把我們分開。
我將緊緊握住你的手,再也不會松開,陪你走過今生今世,來生來世,直到我們化成一對石頭,不再有思想。只是不知道你現在怎麼樣了,我只能把一些東西深埋在心底,有你在我心間,我其實一直都不孤單。”
隨著他的話語,馨兒的身影越來越淡,在不甘與掙扎中終於化為了虛無。而他意識之海中的小梁天越來越大,越來越透明,而周身的銀線也運行地越來越快,最後和他本人重疊起來。破而後立,道法自然,最終還是回歸自身。梁天就這樣跨入了第三境界,斬去了上屍神,現在也算是半個修真人士了。只要接下來繼續修練下去,再斬去剩下的兩個破屍神,就可以成那個什麼仙飛那個什麼升了。
上屍神已去,梁天擺脫了心魔。當他醒來時,發現自己正夾在一道土縫中。心念一動,他便知道了現在是北京時間晚上八點十三,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少天,梁天暗想:上回應該看看表上的日歷的。
梁天動了動,他發現自己現在好像力量變得很大了,就那麼輕輕一動,周圍的土就被他擠到了一邊,這下他可以站在土縫中了。
“那心法裡好像沒有提到第三境界還有力大無窮這個附加功能啊?不是只是能做到神念外放嗎?難道是祖師顯靈?”亂七八糟的想法都冒了出來,“不管這麼多了,先上去才是王道。”
梁天抬頭向上看去,透過裂縫,能看到一絲天空的深藍。
經過一頓劈裡撲通,灰頭土臉的梁天終於站在了地面上,他趕緊向四周望去,可是令他不解的是周圍沒有冰棺,只見他正處在一個山谷之中,向上一望,周圍的山壁也不高。他著急了,向四周搜索而去。很快就出了山谷,梁天發現他現在是在一個島嶼上,他跑了起來,但他並不慌亂,依舊尋找著。
可是很快,他又回到了谷口,頹然坐倒在地,在此過程之中,他卻沒有發現自己的目力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好了,隔著老遠就能一眼看清樹林裡有什麼。而且跑起來好像貌似太快了那麼一點點,好像格林嗑了藥也沒他快啊!
“老天,你是不是在玩我啊?難道我只有死了,你才甘心嗎?”他無奈地對天吶喊:“不過,現在,我不再會倒下了,因為馨兒她一直在這裡,沒有人再能把她帶走,我要活著,好好地記著她,直到我們再次相見的那一天。”他指著自己的心髒,面現堅毅之色。
直到現在,梁天才真真切切地安靜下來,好好的捋捋思路,畢竟有太多的問題想不通了。
當時自己是背著冰棺從接天涯上跳了下來,現在馨兒的冰棺沒了,而自己卻落在了一個明顯不是接天涯下的地方。這裡究竟是哪?馨兒的冰棺又去了哪?中經常看到的一個詞突然蹦了出來—穿越,不過暫時他不能確定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
他又仔細的審視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現在他已經能內視了。又是一串大問號:體內,一條條清楚的經脈,由361個腧穴連接著,按三豐祖師所留,現在那些經脈應該是很窄的,因為太極心法只煉靈魂,不修肉體,為什麼自己體內的經脈好像不能用窄這個字來形容啊。
畢竟對於修真一途來說,梁天只能算是一只雛。其實他身體還有好多變化他並沒有發覺。不過現在想什麼都沒有什麼用,因為一陣饑餓感把他喚回到了現實之中。當務之急就是找吃的了。
梁天回想了一下剛才走過的地方,那些場景清晰地閃現出來,又把他嚇了一跳,“看來我好像有點脫胎換骨的意思了。”他心下不禁一陣高興。不過他還是站起來,慢慢向海邊走去,為了保險起鑒,還是再把全島查看一遍的好。
過了不短的一段時間,梁天回到了山谷中,來到那個坑邊坐了下來。只見他意念一動,一堆枯枝便出現在了地上。
自然讀者諸君就有了疑問,究竟這是怎麼一回事呢?難道梁天又發現了自己有什麼神通?不要著急,不要著急,休息,休息一會。下一章節再為大家細細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