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之魔神的寒氣離得遠遠就可以感覺到,科倫甚至懷疑冰之瑰寶都沒有這麼強大。實在想不通飄兒怎麼會從一個普通的冰魔變為了強大如神的存在。
巫妖的黑色小球再次亮了起來,顯然是隨時準備進入戰鬥。不過他立刻又把暴露出的敵意收斂了回去,是亡靈之神直接對他下達了不抵抗命令。
冰之魔神並不擔心對面的幾個人可以傷到自己,所以飛得很近。「你不是剛才那個可以變身的惡魔嗎?怎麼又回來了,而且還和這些死人呆在一起?」她直接用大陸通用語問道。
科倫朝她笑了笑。「我是不想你們因為誤會而打起來。」
「哪來的誤會?我是來幫助朋友的,順便也讓地獄惡魔們與這個世界的人們融合在一起。」冰之魔神拿出了加裡巴的那套理論。
科倫保持著臉上的笑容。「就因為你帶來的軍隊太多,所以才會造成誤會。先讓你們的士兵們停手吧。」
話音剛落,瞬間下面的正在火拚的戰線完全被冰封住,裡面所有的人無論惡魔還是殭屍都被凍在裡面。「他們停了。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冰之魔神毫無表情地說著。
貝雅特見科倫與一個冰制的美女在聊著,趕緊讓蒂芙驅動飛行器來到了科倫身邊。
科倫也沒空給貝雅特解釋這些都是誰,只能先解決冰之魔神這邊的事情。「其實每個世界都有著自己的運行規則,就算想要改變也要循序漸進,那需要漫長的過程。你帶來地獄軍團是可以把大陸上的勢力都清除,然後再建立你所說的理想國度。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其中將有多少無辜的人死去?難道對你來說,別人的生命就那麼沒有價值嗎?漠視生命,這本身就是個極大的錯誤。又怎麼可能會建立起理想的國度呢?」
不僅冰之魔神,還有很多人也都聽著。的確,無論是科倫身邊冰之魔神、貝雅特、蒂芙、萬年殭屍、巫妖,他們當中沒有一個是珍惜別人生命的。甚至也包括了頭上看著自己的規則女神、亡靈之神,以及其他大多數神明。
科倫繼續大聲地說著:「理想的國度是需要有理想的人來建立,你來幫助他是沒有錯的。但是也許你會錯了他的意,他根本就沒有要顛覆整個世界的想法。那只是他的夢想,一個美好的夢。」
「也許你說得對,我該去見見我的朋友。只是不知道他在哪……」冰之魔神並非不講道理,只是有點兒激進。
規則女神立刻找到了加裡巴,一年前他到了坎貝爾城之後,在那裡一直呆到現在。他故意接近娜尼婭,希望能得到她的幫助。經過他的死纏濫打,現在已經取得了娜尼婭初步的認可。只是娜尼婭的心中一直有著一個男人,拉提奧。
複雜的情況並沒有都講出來,規則女神祇把加裡巴和娜尼婭在一起這件事通知給了科倫。亡靈之神也立刻把這個引大患的人物密切監控起來。真沒想到,兩個世界的戰爭居然是由這個小人物的想法製造出來的。
亡靈大軍開始收拾殘局,在萬年殭屍和巫妖的帶領下漸漸退回亡靈空間。似乎他們得到的屍體要比損失的還要多……
冰之魔神回去也安排了一下,她也讓自己的隊伍原地紮營,只有敵人來犯的時候才可以出擊。
貝雅特趁這個機會向科倫問道:「你不是說自己有一位冰魔妻子嗎?就是她?」
「是的。她在一千年後叫飄兒,不再記得這裡生過的事情。但也正因為我們都不再認得對方才有了更多共同的話題,更加毫無顧及。」科倫輕輕地給貝雅特講著。
亡靈們來得快,去得也快。地面上已經不再滿是殭屍和骷髏,恢復了原本的平靜。但很有可能只是暫時的平靜,因為人類聯軍再過幾天也會趕到這裡。
冰之魔神飛了回來,跳上飛行器。「走吧。帶我去找加裡巴。我很想再次聽他親口說出自己的夢想是什麼。我會幫助他的,因為是他給了我夢想。」
飛行器開始朝著坎貝爾城的方向高前進,現在時間就是一切。待靠近冰之魔神之後,科倫這才現了她怪異的身體構造。雖然還是冰魔,全身都是由冰形成,可是那些冰已經不再純潔,其中混雜了很多種能量形式。想不透這是怎麼弄出來的。不過科倫至少明白冰之魔神體內的能量都是些什麼,其中甚至包括了怒之力量。那可是會影響到精神體和肉體的能量形式,只有綠一族可以勉強掌握住。科倫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而此時的加裡巴也正在和娜尼婭準備出前往戰場。想要獲得榮譽就要去戰鬥,這是埃斯伯格家族堅信的規律。加裡巴其實並不支持這種做法,時不時就勸上一句。「娜尼婭。戰爭是男人的遊戲,不該女孩子參加。你的力量再強大也會遲早遭遇到對手的。」雖然他想利用娜尼婭的力量幫助自己完成夢想,但卻漸漸真的喜歡上了她。
「你是男人嗎?怎麼可以這麼懦弱!精神力那麼高,居然不學點兒別的,偏偏選了傳誦者這個卑劣的職業!如果你再勸我一次,就別跟著我啦!」娜尼婭的自尊心太強,根本聽不進去勸。
「好吧。但是在危險的時候你一定要逃,不可以勉強自己。」加裡巴只能妥協。因為自己並不是她什麼人,只能算是個比普通強一點兒的朋友。
與他們兩個一起上路的還有拉提奧。其實這也不能算是個意外,完全是娜尼婭把他找出來的。當拉提奧見到加裡巴和娜尼婭在一起的時候,眼神中的失望一閃即逝。他覺得自己一直以來都是太自作多情了,娜尼婭根本就沒喜歡過自己。而加裡巴對娜尼婭的關心更是讓他堅信了這一點。酸溜溜的味道在四周瀰漫著……
命運驅使著他們走在一起,並在大雪山附近碰上了趕來的科倫等人。
科倫如同炸彈一樣從天上跳下來,直接重重地落在地上,攔住了娜尼婭三人所坐的馬車。「對不起。你們三個出來吧。我們需要談談。」
拉提奧作為神的使徒已經得到了消息,這個攔路的金小子就是傳說中的科倫*沃德。他趕緊對身邊的其他兩人說道:「別惹他火,這個人不是我們惹得起的。」
娜尼婭覺得拉提奧也和加裡巴一樣放不開手腳,膽子太小。「怕他幹什麼?拿出點兒勇氣行不行?你們兩個大男人怎麼還沒我這個女孩子勇敢?」順便她又把加裡巴也捎帶上了……
當他們三人從馬車下來的時候,天空中的飛行器也緩緩落了下來。上面所站的人讓他們大大吃了一驚。加裡巴吃驚於自己的冰魔朋友又回來了,而且精神力變得這麼強大。其他兩個人都吃驚於這裡居然有一個冰制的娜尼婭,而且還是活的。
冰之魔神飄下飛行器,先向加裡巴問好。「你好,加裡巴。這麼長時間不見,你的夢想還差幾步了?」
加裡巴愣了一下,才尷尬地回答她。「我的夢想只是剛剛起步,但我有信心。世界一定會因此變得美好的。」
「我作為你的朋友,是來幫助你的。只要你一句話,大陸的格局就會改變。」冰之魔神自信地說道。
加裡巴感覺到了奇怪之處。「等等。你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獲得如此強大的精神力和能量?」
冰之魔神這才看了看娜尼婭,又重新把服飾變得和她一樣。然後回答了加裡巴。「上次分別後,我走了很長時間才到達了空間裂縫。來自地獄空間的一股能量把我吸引了進去,是可以與我結合的各種能量的聚集體。不知道是誰留在那的,就好像是故意為我準備的一樣。」
科倫在邊上聽到這個消息,也開始思索會是誰留下這麼有針對性的能量聚集體。似乎除了自己,還沒誰會這麼無聊。難道銀色科倫還活著!想到這裡,科倫立刻集中精神感覺著肉體的共鳴。但是讓他失望的是未來記憶中的一條信息。銀色科倫已經有了改變自身肉體波動的能力,可以成為任何人或物,而且比真的還真。這一點,就連現在的自己也可以做到……
娜尼婭終於回過神來,朝冰之魔神問道:「你為什麼一定要變成我的樣子?換成其他人不行嗎?」
冰之魔神緩緩地變為了最原始的冰魔形態,反問娜尼婭。「難道你忘記了我是誰嗎?是你讓我有了這麼高的智慧,讓我有勇氣從冰窟中走出來。我很崇拜你的力量,因此我需要變為你的樣子。」說著,她又變回了娜尼婭的樣子。
「真的是你?」娜尼婭不敢相信自己強化的冰魔現在已經強大如神。她趕緊把冰之瑰寶掏了出來,遞過去。「這是你們大雪山冰魔一族所守護的冰之瑰寶,我現在可以把它還給你們了。因為你們已經有了保護它的力量。」
冰之魔神伸出手來,又猶豫了一下。「為什麼冰之瑰寶在抗拒我?它不喜歡我?我可是一直守護它的冰魔呀!我是冰之魔神!!」她的身體越來越渾濁,完全失去了原本的清澈透明。
貝雅特根本就沒從飛行器上面下來。她在後面清楚地看見了冰之魔神變得渾濁,趕緊大聲叫起來。「是怒之力量在侵害她的精神體!科倫快幫她清除掉!」還是綠一族對怒之力量敏感。
拉提奧拉起娜尼婭的手就跑向飛行器,他明白馬車是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逃得掉的。加裡巴則最後抱著希望又勸了冰之魔神一句。「朋友。我雖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但你的確是因我才變成了這個樣子。請重新恢復為純潔的冰魔吧。」
冰之魔神的身體內已經徹底渾濁,最後變成了血紅色。「我是冰之魔神!你居然敢向我提要求!」她已經失去了常性,直接朝加裡巴吹了一口寒氣。
科倫趕緊出手。真的是出手,他把自己的手捂在了冰之魔神的嘴上。好涼啊!
加裡巴被透出來的寒氣吹到了一些,立刻身體僵硬,體溫過低。附近的氣溫頓時全降,連飛行器上的貝雅特都直打寒戰。拉提奧的身體過於普通,也不能倖免,身體漸漸不聽使喚。他趁著自己神志還清晰,趕緊朝娜尼婭大聲叫著。「快走!別管我們!」
娜尼婭雖然是冰之領域的使用者,但是她的領域並非冰之界,而是冰之魂。所以她的身體也不能對寒冷的冰之氣息免疫。她趕緊召喚出了數個冰人攙扶著自己,也搬運著加裡巴和拉提奧。
貝雅特的體質真不是蓋的,不愧為被強化後的綠一族,就是沒有怒之力量護身也不在乎寒氣。她和蒂芙趁著科倫與冰之魔神糾纏,幫忙把三個凍得要死的人救上了飛行器。趕緊升空。至於那名倒霉的車伕,已經成了冰棍……
科倫摟著冰之魔神,以自己的身體完全包裹住了她,並散出巨大的熱量。這恐怕是自己唯一可以擊敗她,而不殺死她的辦法。「快把那些力量都吐出來!不然我就一直這麼燙著你!」
冰之魔神憤怒地變換著身體的形態,卻是怎麼也掙脫不了科倫。最後只好使用精神力破壞科倫的精神……這是世界上所有神明都不願意看到的結果……也包括亡靈之神……
瞬間數十個萬年殭屍出現在科倫身邊,以精神力徹底壓制住了裡面的冰之魔神。所有神明這才鬆了口氣。誰都沒有想到最關鍵的時刻是這個乖僻的亡靈之神出來力挽狂瀾。
科倫輕輕放開了冰之魔神,但是一隻手卻仍然扶在她的頭上。「對不起。我猜不是你的錯,而是我的錯。你的力量不應該這樣獲得,成為神明才是你的路。你的爛攤子就由我來收拾吧。一千年後再見,飄兒……」他的吞噬力量開始吸收冰之魔神體內的一切能量,也包括了她強大的精神體能量。
冰之魔神漸漸恢復了清澈透明,恢復了自我意識。「我剛才瘋了?這是為什麼?還有你為什麼管我叫飄兒?你認識我?」
「是的。你本來就應該叫飄兒,是大雪山上最可愛的冰魔。你的失控完全是個意外,忘記這一切吧,回去繼續做那個可愛的小無知。一千年後,我會去找你的……」科倫說著話,對亡靈之神的這幾個手下使了一個眼色。飄兒的記憶被全部封了起來,成為了徹底的小無知。但是有一件事情她沒有忘記,自己叫飄兒……
飄兒被萬年殭屍送回大雪山的冰窟內,成為了一隻普通而又不普通的冰魔。它度過的一千年可以說是平靜無波,算是個幸運的小傢伙。至少她要比那些飽受千年相思之苦的女孩幸運一些……
科倫抬頭看了看躲在高空中的飛行器,朝他們招了招了手。蒂芙立刻把飛行器駛了回來,停在科倫面前。
這三個人都已經失去了戰鬥力,身體被凍壞了。科倫沒有馬上為他們治療,而是先對加裡巴說道:「加裡巴,你的理想是美好的,可是現實卻是殘酷的。有美好,必然就會有醜惡。不如你就先建立起一個小的理想國度看一看吧。如果你真的認為自己是對的,就堅持下去。我相信正確的事物遲早會被所有人認可,只是時間問題。」說著,用手指尖點了加裡巴的手背一下。
然後科倫又對拉提奧說道:「幻術永遠也製造不出真實的事物,只是感覺上去很像是真的而已。想要得到真實的東西就應該去努力追求,哪怕那是錯的。我認識你的一名後裔,他雖然不是很強大,但他那偉大的父愛不得不讓我折服。他甚至為了拯救自己的女兒故意和我這個怪物打交道。這不是力量可以做到的,是信心與勇氣。珍惜眼前吧,肉體的傷口可以很快痊癒,心靈的傷口卻是很難癒合的。」他也在拉提奧的手背上點了一下。
最後科倫看向了娜尼婭。「居說冰可以鎮痛,可我在還是普通人的時候從來沒有感覺到它的鎮痛效果。相反當我把冰袋拿開的時候,那疼痛來得更加猛烈。你來告訴我為什麼吧?」
娜尼婭抱著雙肩,顯然身體被剛才的寒氣凍壞了。她顫抖地回著科倫的話。「都說了冰只是鎮痛,也就只能起到暫時壓制的作用,根本不是治療。」
「是啊。你的冰之力量雖然可以帶領埃斯伯格家族重新振作起來,可是你卻因此讓娜尼婭這個名字成為了悲傷的代名詞。需要我幫助嗎?我可以改變你的命運,讓你脫離出這個可怕的魔咒。」科倫把手伸向了娜尼婭的手背。
娜尼婭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不!埃斯伯格家族的女人都擺脫不了英年早逝的命運,你的力量恐怕也只是能讓我獲得所謂的真愛而已。可是如果我獲得了真愛,卻是害了那個愛我的人痛苦下去,也會讓我死不瞑目。我寧可得到的是一份虛假的愛……」
科倫還是點了娜尼婭的手一下。「別怕。我只是治療一下你的身體。不過真沒想到原來歷史是這個樣子的。」
這三人的身體一起恢復了過來,並且煥然一新。娜尼婭也覺得新奇,對科倫問道:「你到底是誰?怎麼會說現在是歷史?難道你來自未來?」
「是的。我來自一千年後的未來。但你們只需要繼續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就夠了。我不能給你們太多提示。」科倫現在感覺到了暮威作為預言者的難處。每個人都想知道未來的事情。
拉提奧拉了娜尼婭一把。「別問了。這個人不是我們該接觸的,繼續上路吧。」
科倫來到他們的馬車前,把凍硬了的車伕救醒。回頭對加裡巴說道:「你的小世界運行得還算不錯。至少在我看來內部已經達到了你的理想,不過對外就很差啦。希望你早點兒想出個辦法,改變那種不道德的對外方式。」加裡巴一臉茫然,不理解他說的是什麼。科倫也不多解釋。
三個人終於向科倫道別,上了馬車繼續前往戰場所在的方向。對於救治強化的這幾個人,科倫並沒放在心上。因為他們的家族和職業都是精神類的,經過一千年的遺傳後就剩不下什麼。而那個車伕的年紀也是一大把,可能連孫子都不小了。
這時候蒂芙輕輕在科倫身邊問道:「飄兒比我可愛嗎?你是不是喜歡她多一些?」
科倫張開雙臂感覺著風。「怎麼會呢。你是最讓我信任的風,也是我最愛的女孩……」
貝雅特終於忍受不了,大聲叫了起來。「別在那酸啦!還走不走啊?」
「走!」科倫趕緊轉身蹦上飛行器,一臉堆笑。
蒂芙繞著科倫直打轉,顯然心情非常好。「我們現在去哪?去看打仗嗎?」
「不。地獄軍團已經失去了主心骨,我們暫時不需要擔心戰場有變化。而且我們還有一點兒時間幹別的。比如,幫暮威一把。」科倫齜著牙說著。
蒂芙立刻從科倫身上離開,改為繞著貝雅特。「幹嘛要幫助那個舌頭上有毒的傢伙?難道就是為了那個艾露*銀月?科倫,你這個花心大蘿蔔!」
科倫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頭。「花心大蘿蔔?這個稱呼還是比色鬼強一點兒,呵呵。要不,我就承認了算了。你們看呢?」
貝雅特的鐵拳毫無修飾地砸在了科倫的臉上,把整個人打飛出去。「居然敢當著我的面這麼說!臉皮果然越來越厚了,連我的手都打得直疼啊!」
科倫趕緊跑回來,抓起貝雅特的手直看。「還疼嗎?下次別使那麼大力氣,你現在已經沒有怒之力量護身了。」
「哼!」貝雅特雖然表現得很生氣,可是那只被拉著的手卻是沒收回來。
蒂芙駕駛著飛行器緩緩升上天空,並酸酸地說著。「貝雅特。我現在明白你剛才的感覺了。但我可捨不得揍科倫,所以我的死對頭暮威這次麻煩大啦。」
貝雅特的臉蛋又紅了起來,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科倫趕緊問了規則女神暮威在哪,然後對蒂芙說道:「暮威現在就在前面不遠處的鎮子上,他正等著你去洩不滿呢。呵呵。」
蒂芙歡呼一聲。飛行器載著三人朝那個即將大亂的小鎮飛去……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