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夫君很靦腆 正文 08無巧不成書
    這幾天為了避免和穆亭軒碰上,一直沒出客棧大門,雖是百無聊賴,卻睡眠極好,再沒出現以前在荷園時的情況,總是閉上眼就能睡著,不論白天黑夜。本還有些高興,以為快睡回去了,可睡了半個月,醒來還在悅來客棧。

    這天,昏睡中醒來,風和日麗,想想還是出門做件衣服吧,神仙哥哥可能早走了,他是大人物,不可能老窩在這小城裡。

    我在大街上逛了兩圈,現只有一間布莊稍大一些,剛進門,便和一個人迎面撞上,應該說是一個小孩衝過來撞在我身上。

    我沒事,他被撞得後退一步,坐到地上,也沒哭,爬起來看了我一眼,可能有點奇怪我為什麼突然出現擋了他的道,然後抬腳準備繼續跑。

    「希希?」只有這個小孩從來不怕摔跤。

    「姐姐!」我一叫他名字,他倒馬上認出我的,看來他對聲音比對面貌敏感些。

    「娘,姐姐來了!姐姐來了!」沒想到,幾天不見,他似乎就長大些了,知道怎麼招呼客人。

    大堂後面的米黃色布簾被掀起,一女子疑惑著走出來,容顏俏麗,珠圓玉潤,真是董荷!沒想到這世上會有這麼多巧合。

    「姑娘?!真的是你,來,來,來,快屋裡請。」她滿面驚喜,希希一把拉住我的衣服往後堂扯。

    店舖的後面是個小小的四合院,院裡晾著希希的小衣服,看來她們是長期住在這裡的。

    董荷引我進了類似堂屋的地方,坐定後,很快倒了茶,「那天真是謝謝姑娘救我們小猴子,董荷在這兒給恩人行禮了。」

    她對我鞠躬,我忙扶起她,「董姐姐言重了,也是湊了巧而已,況且我和希希之前就認識,能救他也的確是我們有緣。」

    「那他說在醉香樓見到的姐姐就是你?」董荷很是驚奇的問。我點了點頭,心中卻想希希的確有點像隻猴子。

    「那可真是巧,看來我們希希是出門遇到了貴人,敢問姑娘貴姓?」董荷喜笑顏開,眉眼彎彎,襯得她臉上光彩更甚。

    「免貴姓喬,單名一個玉字。」我現自己對於這些咬文嚼字的話,越運用自如了。

    「喬姑娘,對了,那天救希希時我見你衣服髒了,後來叫青兒拿了件大披風過來,可青兒回來說沒看見你,你怎麼回家的?」董荷一方便暗示她並沒扔下我不管,一方面也確實有些好奇,任何一個姑娘家也不敢就那樣在大街上晃吧?

    我暗中苦笑,原來再多等片刻就有人來「救我」,對董荷的細心多了份好感。

    「一個路人拿了件披風給我。」我一帶而過,不想多說。

    「原來如此,我還一直責怪青兒腳程太慢。原以為再也見不到姑娘了,沒想到姑娘自己來了,來了就好,來了就好。」

    我明白過來,她以為我特意找過來的,不管她是什麼感想,我不想被誤會。

    「我想做兩身衣服,沒想到碰上故人。」我解釋。

    「沒想到是老天賜我們的緣份,姑娘想做什麼樣的衣服,用什麼樣的面料儘管支會一聲。」她更笑得合不攏嘴,雙眼都合成了一細縫。

    我知道說什麼她也不會收我的銀子了,沒想到來這裡後一直白吃白穿,我想想也笑起來,其實運氣還算不錯。

    我們隨意講了些無關緊要的閒話,多是董荷說,我聽,並非我故意裝得冷淡高深,實在是不知有什麼家常可話,穿越的事不能說,娘的事不想說,離家出走的事不可說…她可能怕冷場,怠慢了我這大恩人,把家裡拉拉雜雜的事都講給我聽,她和她相公怎麼遇見的?什麼時候成的親?什麼時候開的店?什麼時候有了希希?……

    說得口乾舌燥,連著飲了幾杯茶了,我看她實在辛苦,提出告辭,她死活不讓走。

    這時有個夥計在門外叫她,店裡忙不過來,她明顯鬆口氣的表情讓我想笑,她囑我一定留下吃飯,我應下後她才去大堂招呼客人。我就坐在屋裡和希希說話,問他家庭情況,家裡有幾個人?都叫什麼名字?…

    「姓佟的!叫你搬布匹,磨蹭什麼呢?」董荷時不時表演河東獅吼。

    我忍俊不禁,她就是一個直爽、不做作的人,甚至有些潑辣。

    佟乾是董荷的丈夫,一個老實人,五官端正,就是年紀大了點,董荷說他已經三十五了,早年曾娶過一個,後來跟人跑了,直到三十歲才遇上董荷成了親,又過了兩年才有了希希。「像塊木頭!」董荷這樣形容佟乾,眼裡卻掩不住歡喜,那「姓佟的」一定很愛她吧。

    「姐姐!」希希毛了,我回過神來看他。

    「你怎麼還不告訴我,天上為什麼會下雨?」小朋友有些不滿我走神。

    「地面上的水吸收太陽的熱能變成水蒸汽,升到天上,貯存在雲朵裡,於是雲裡便有了大大小小的水滴,這些水滴會不斷增大,當他們增大到一定程度時,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就會從天上落下來,形成降雨。」我盡量通俗一點說。

    「什麼是熱能?水汽又是什麼?」他一點沒聽懂,十萬個為什麼由此開始。

    我說得口乾舌燥,希希卻聽得雲裡霧裡,最後好像更糊塗了,因為他問:「天上為什麼會下雨?」我無奈拍頭,半天功夫全白費了,什麼是雞同鴨講,這就是了。

    「喬姑娘,吃飯了。」董青來叫我們,十五、六歲的樣子,明眸皓齒,嬌小玲瓏,很標誌的模樣。

    我很感激她來得及時,立馬跟她出門去,希希只好追在後面。

    一頓飯下來,大家都熟悉了不少,約好明日再來量身做衣。我太閒了,好不容易有兩個能說上話的人,我不想直奔目的地。

    回客棧後我又自己畫了衣服的式樣,袖口、衣襟的花樣。

    第二天拿去給董荷看,讓她先做一套出來試試看,董荷看到圖紙先是有些不解,我仔細解釋過後,她眼中便只剩驚奇,「姑娘這衣服真是特別,花樣也不凡,我還從未見過。」

    我把時下流行的窄袖改成寬袍大袖,花樣也只是勾描花邊,就像現代素描,畫成漏空的花,只須用繡線描繪花朵邊緣即可。

    接下來的日了,我就天天往「吉祥布莊」跑,董荷要忙生意,我就暫時充當看護,打打時間。

    「床有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這也是我無數個夜裡的心情吧。

    希希記性很好,跟著我學了兩日便會背了,不過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他不知道詩的意思,只是和我對了嘴型而已。

    我再一個字一個字講給他聽,不過小傢伙就沒耐心了,我說不上兩句他就跑走了,想想現代幼兒園好像也是只教念詩,不教註解,娃娃實在太小了,理解不了。

    希希一直不愛吃蔬菜水果,老便秘,一日希希又在茅房裡哭叫,一會就見董荷滿臉氣憤衝去洗手……中午董荷沒吃飯。

    佟乾很心疼:「娘子,哪裡不適?」

    「我吃不下!」她拿了根棍子站在希希旁邊逼他吃菜,希希被迫哭著吃了兩小口,下回仍只吃肉,問題仍然沒有解決。

    一日,突然想起現代甜品「拔絲香蕉」,急急拉了小朋友去廚房,劉嫂正洗米做飯,她是董荷請的「鐘點工」,負責做飯、打掃衛生。我看她真把米當成衣服洗了,至少洗了五次!

    「劉嫂,其實大米的營養大都在表面上,洗得多了,維生素之類的營養成份就會流失掉了,最好是只洗一次,而且不能用力搓*揉。」

    「維生素?是什麼?」她很奇怪。

    「就是大米上一種有營養的東西,有些地方稱維生素。」我說。

    她似懂非懂點了點頭,「少洗兩遍,飯就更有營養嗎?」

    原來真理還是在大眾手中的,瞧人家說得多通俗,我有點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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