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夫君很靦腆 正文 02造暗器
    我走過兩條街,到前日買小刀的鐵鋪前五十米處,回頭看了看,沒見熟人,也無可疑人士,才放心進了鋪子。

    把圖紙遞給師傅看,「這東西你可能做出來?」師傅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中等個子,頭、鬍子花白,亂糟糟的,衣服上滿是灰塵和鐵屑,眼神坦蕩,不似奸詐之人。

    他看著圖紙久久不語,眼中卻出狂熱的光來,我才想到有些不妥當,現代智慧改良過的武器,殺傷力非同一般,如果這東西真製成,在這裡會引起多大的反響?會有無數人視我為「寶藏」,欲得之者固然千方百計以期達到他們各種目的,不感興趣者也會盡一切力量毀之,到時搶奪、刺殺會接踵而至,我哪有能力應付?就會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結局,還談得上什麼自保、防身?

    我被自己的想法驚得一身冷汗,不論會不會是我想像的局面,我也不該拿自己冒險,可是這一步已經邁出,怎麼收得回?只能另想對策…

    「這是我家傳寶物,切不可與外人知曉,否則我便換一家。」我有自信,沒我指點,他決不知道那些個零件該怎麼做,怎麼安。

    「姑娘大可放心,我張家世代打鐵,決不會洩了客人的密。」他急忙說,拿著圖紙的手緊了緊,我看得心中越不安起來,卻一時也想不出主意,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反正也不一定真能做成。

    我給他介紹袖箭的重要組成部分:箭筒、彈簧、底座、機括,再細說各個部件的形狀、功用。他問我使用什麼材質,要達到怎樣的效果?我又問他現有的材料,各種火候出的東西的質地。很快,他因愛好,我因需要,我們就熱切討論起來,像多年的老朋友,那日離開時,他還很仗義說不會收我銀子,卻不知我心中隱憂更甚。

    以後我便每日去看他工作,很快袖箭外殼初具雛形,倒也小巧玲瓏,很得我心。就是彈簧還沒做出來,張老頭也很鬱悶,整日裡唉聲歎氣。

    後來我出了個主意,讓他先做個螺旋的模具,把鐵水倒進去,等冷了再抽出來,其實我也不知道行不行得通,只看到他眼裡出光來,想必是有門。

    很快彈簧也出爐了,但不能用,不是太硬壓不下去彈不上來,就是太脆,一壓就斷。我愣了半天,想這肯定是材料沒用對,現代多用合金的,既堅且韌,這裡全是鐵,脆性大,顯然不行,恐怕現代的東西在這裡還真做不出來。我們就這樣每日看著一大堆爛鐵。

    有一天,我照例去鐵鋪,雖知沒希望,卻習慣性想去看看,打定主意再不成,後日還是要走了,否則喬振北就來「抓」我了。古代婚嫁講究從大到小,喬嫣然快入宮了,喬家斷不會留我在家引人話柄,對喬嫣然不利,她可是日後的皇后娘娘。他們會盡快把我嫁出去,實在不行(沒有人要的話)可能還會請聖旨。

    張老頭已在門口等我了,面上掩不住的喜色,「姑娘快進來看,我得了一好東西。」

    熔爐旁躺著一大塊黑糊糊的東西,我摸了摸,又冰又硬,我看他,有些不解「這是什麼?」

    「玄鐵!」張老頭壓低了聲音,既神秘又有些得意。「這可是好東西,鑄刀削鐵如泥,鑄劍柔韌靈動,可遇而不可求!」

    我一聽就知道這是做彈簧絕好的材料了,在這落後的年代,看似矛盾的東西能組合在一起,的確不可思議,當得起一個「玄」字。

    「這東西值多少銀子?」我又有些當心,怕銀子不夠。

    「真成了,你再看著給吧。」他看了我一眼,有些意味不明。

    兩日後,我的暗器終於做成了,五十步內,力無衰減,用來防身已然足夠了。可轉念一想,如果敵人眾多或者一擊不中也是個問題,這個暗器每次只能射出一隻短箭,太單一了,電視裡的暗器打出來時都是一排排的,我想起小龍女的玉蜂針,為什麼不做針形的呢?當下同張老頭說了,他直叫「妙」。

    他連著幾日沒做生意,將箭筒改成針筒,一次可插三十根針。但這樣一來,每次上針就很費時了,我又想起槓桿原理,大概和老頭一說,他對這些東西很上道,我還沒想好到底該怎麼弄,人家都做好了,果然是專業人士,於是我們便在袖箭裡上兩排針,第一排射出後,第二排便被撬動,自動接替第一排的位置。於是這袖箭就可以連續使用兩次,每次射出三十根針,我給它取名「梅花針」。

    當天,我們在張老頭院裡試箭,果然威力不凡,百百中。

    「張大叔好手藝!」

    「非也,若沒有姑娘相助,對著一紙畫像,我就是再有個十年、八年也未必做得出這等精巧的暗器,老夫此前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姑娘才是聰明絕頂之人,眨眼便能想到關鍵所在。」他摸著一把亂糟糟的鬍子,看我的目光有審視有讚歎。

    「這是祖傳的東西,我自是知道一些。」我想一句帶過了事。

    「可姑娘現在手上的梅花針卻是獨創。」他看著我,有些不滿。

    是啊,我之前口口聲聲稱為祖傳的東西已經面目全非了,我怎麼好意思再拿出來說事,他在我日日的改動中已經知道了吧,又如何呢,萍水相逢,何必太認真?

    「不管怎麼說,沒有你的絕技,我就是諸葛亮在世,也做不出這東西來。今日可算是大功告成了,張大叔,謝謝你,咱們喝一杯吧。」我早知道他視酒如妻,轉了個話題。

    「好,咱們喝個痛快,不過,那個諸葛亮是什麼人?」

    他們竟然不知道諸葛亮,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哪個年代?之前想著很快就能回去的,也沒打聽,只聽喬振北說過一次「大周國」,不知是不是武王的大周。

    「是聽說書先生講的一個很聰明的人,我去打壺好酒來,你且等著。」我不等他答話就轉身出去了。

    我很快打了酒回來,順便買了兩個大大的酒杯,回來見他已擺好了杯子。

    「你那杯子太小了,用我的。」我啟了封,倒酒,一人一滿杯。

    「張大叔,我敬你一杯,從此天涯海角,怕是再難相見了。」

    他一口氣喝光了,我只淺嘗一口,他也不介意,自顧自再倒一杯,就著桌上的花生米醉生夢死起來,不時講講他打過的各種刀劍,不一會兒就趴在桌上了。本書由瀟湘書院,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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