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總是讓人憔悴,女人如此,男人也不例外,尤其是等過了一個漫漫長夜。
等過了黑夜等到了黎明,黎明前的黑暗褪去,一輪紅日映入了磐虎的眼簾,他傻眼了,因為這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
磐虎知道這當然是幻像,造就這種宏偉幻像的也只能是一種妖術,大法換日,而能使大法換日妖術的也只有一種人,那就是妖仙。大法換日讓幻造一個太陽的虛像從西方升起來,它有相當大的局限性,但它卻能如同太陽一樣發光,被這種光照射到的人絕難逃脫大法換日的後繼攻擊。
磐虎也知道此刻施放大法換日的妖仙沒有後繼攻擊,因為這是給一個人看的。
那個人就是蕭五。
蕭五,蕭五此刻正走在海底空間上升到鋼鐵城地面的電梯中。
坐電梯是不用走的,蕭五之所以要走是因為他的身上還纏著有一個女人,這個女人也不是別人,她就是和蕭五戰鬥到黎明的狐媚兒,而此時,兩人之間的戰鬥還在繼續。
世間有一種武功叫十步一殺,但和蕭五比起來那簡直是相形見絀,蕭五已經做到了一步三殺甚至更多的殺。
生命在於運動,現在的蕭五,他心裡也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做,只有拚命的做,他才能將淫蠱的毒素釋放,否則他就會被燃燒致死。
「蕭五,你娶不娶我?」狐媚兒咬著銀牙問,她不堪摧殘但必須硬撐著。
「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蕭五也咬著牙說,他的屁股宛如振動篩。
「你沒良心,你現在都和我這樣了,你怎麼能不娶我?」
「這是你自找的,誰讓你下毒?」
「你先下毒!」
「你後下毒!」
「你混蛋!」
「你活該!」
電梯停了下來,門打開,狐陽、狐月早恭候在了電梯門口,電梯旁邊還停著狐媚兒那輛拉風的紅色跑車。
「參見小姐和姑爺。」狐陽和狐月的兩張俏臉頓時通紅了,她們非常羞窘,想找條地縫鑽進去,但是她們的兩隻眼睛偏偏又無法移開,很無恥的聚集在某個地方。
上了車狐陽開車,蕭五和狐媚兒依舊很無恥的在運動。
車筆直的往比賽場地開,但是狐陽開得很慢,因為她時不時會瞄一眼駕駛室的反光鏡。
車一路開一路搖晃,它向吃了搖頭丸正在嗨,又像爆了一隻後輪胎,於是行人紛紛側目,這是繼他們看見太陽從西邊出來的又一奇怪現象。
這種有規律的搖晃終於在一聲沉悶的叫聲和一串撩人至極的呻吟聲中靜止了下來。
狐媚兒媚眼如絲的盯著蕭五,蕭五也盯著狐媚兒,他實在不知道在這件事上他究竟是受害者還是受益者。
「蕭五,你娶不娶我?」狐媚兒又問。
「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蕭五向來都很有原則。
狐媚兒突然叫道:「狐陽停車!」
專用跑車嘎的停在路旁,蕭五奇怪的道:「幹什麼?」
狐媚兒笑道:「你不是要看太陽從西邊出來麼?下車去看吧,它已經從西邊出來了。」
「我不信。」打死蕭五也不信,地球人都知道太陽是怎麼回事,那根本不可能。
下了車,金色的陽光瀑灑下來,蕭五半瞇著眼睛向天空看去,旋即他就成了一座石頭雕像,他彷彿已經在這個位置矗立了一千年。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緩步向這邊走了過來,他的身體異常的乾瘦,瘦得彷彿風一吹,他就會像一片鵝毛一樣飄上天空,他的臉也異常的醜陋,滿佈著皺紋不說還毫無血色,但就是這樣一個病懨懨的老頭,從他身上散發出去的氣勢卻又是那麼的磅礡,似若大山。
狐媚兒看見老頭,慌忙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裙,很恭敬的叫道:「爺爺早。」
老頭微微一笑,逕直向蕭五走了過去。
蕭五這才回過神來,他直直的看著老頭,失聲道:「狐大山?」
狐大山是狐厚田的老爹,也就是狐媚兒的嫡親爺爺,蕭五不止一次聽狐媚兒談起過她這位神秘的爺爺,因為他是狐家的驕傲,他早在三百年前就飛昇為妖仙,一身修為深不可測。可是,為仙者一般都神遊宇內,追求成神的終極奧義,他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蕭五想不明白,而且,繼真武香復活之夜的修真仙者,他已經親眼見到兩位仙了。
狐大山也直直的看著蕭五,良久才道:「你就是我的寶貝孫女費盡心思想得到的男人,蕭五?」
蕭五還沒有開口,狐媚兒已經搶著說道:「就是他,爺爺,我們很般配吧?」
狐大山笑道:「般配、般配,我要是說個不字,恐怕你就要拔爺爺的鬍子了吧?」
「真是的,」狐媚兒嬌媚的一跺腳,「我可是很溫柔賢惠的,爺爺你把我說成什麼樣的女人了?」
爺孫倆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配合默契,蕭五卻鬱悶到了極點。
西邊的太陽慢慢的消散,東邊的太陽卻才慢悠悠的升上天空,但蕭五已經沒心思去計較了,因為當初說出這個條件的時候,他並沒有說從西邊出來的太陽必須是真太陽,現在才被狐媚兒鑽了這個空子,根本怨不著別人。
蕭五道:「狐前輩,這個假太陽是你弄的嗎?」
狐大山道:「當初我也不同意媚兒這麼胡鬧,可是她在我的洞府門前跪了三天三夜,我這當爺爺的要是連這點忙都不幫她的話似乎就有點不盡人情了,何況她把你說得如何如何的好,我也動心了,想見一見你,今日一見果然不是俗人,我的大法換日換你這麼個孫女婿也算是值了。」
「那還真就多謝狐前輩你了。」蕭五開始說反話了。
狐大山不以為意,說道:「蕭五,我能不能給你把一下脈?」
蕭五遲疑道:「為什麼?」
狐媚兒卻抓過了蕭五的手,嘖道:「好多人想讓爺爺把脈爺爺還不肯呢,爺爺這麼做肯定是有他的用意,對你只有好處的。」
蕭五知道狐媚兒是客氣話,她和狐大山是想探他體內神秘力量的底細,他雖不情願,但狐大山卻依舊不客氣的握住了他的手腕。
很快狐大山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沉默不語。站在狐大山身旁的狐媚兒也異常激動,在等待結果的過程中,她的手心都泌出了汗來。
又過了好大一會兒,蕭五有些不耐煩的道:「狐前輩你摸出什麼沒有?」
狐大山搖了搖頭,鬆開了蕭五的手。
狐媚兒急道:「爺爺,什麼結果?」
狐大山道:「我什麼也探不出來,太不可思議了,蕭五,你真的不知道你的生身父母是誰嗎?」
「不知道。」蕭五也追問過他師父真武道很多次,但一直到真武道死,他都沒問出什麼來,這也是一塊壓在他心裡的石頭。
狐大山道:「那在你身上發生過什麼奇特的事沒有?」
蕭五搖頭,即便是有他也不會說。
狐媚兒歎了一口氣,頗失望的道:「我們還是上車吧,比賽的快到了,我們在路上再說。」
狐大山道:「我就不去了,你爹已經讓我主持最後的決賽,我到時自會現身。」
「可是爺爺......」狐媚兒欲言又止。
「去吧,我要想些問題。」狐大山擺了擺手,他的身體突然就消失在了空氣中。
蕭五點燃了一根煙。
狐媚兒挽住了蕭五的手,軟聲道:「老公,走吧。」
「我都還沒贏得比賽,也還沒有舉行婚禮,我還不是你的老公。」蕭五吐了一口煙圈說。
狐媚兒笑道:「我知道你的好兄弟磐虎潛進鋼鐵城了,說實話我還真要謝謝他出主意讓你給我下毒,要不我們怎麼會度過一個那麼快樂的晚上呢,這樣吧,我讓人把他找出來,好生謝謝他怎麼樣?」
蕭五嘴角的煙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