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黑。
蕭五的心情很糟。
獨自在海底空間的護罩邊枯坐,蕭五想看見的是五彩斑斕的深海魚類,可是向他游過來的卻是一條鯊魚。
明天,明天就是四分之一決賽,但拿著美女散蕭五卻始終下不了手。
「媽的,搞得跟世界盃似的,不就是一個狐狸精的比武招親嗎?」蕭五忍不住要罵,一想起明天的比賽他就頭疼。
鯊魚還在蕭五的面前游動,它惡狠狠的盯著蕭五,時不時撞擊一下護罩,很明顯,它想咬蕭五一口。
蕭五半瞇著眼睛也盯著鯊魚,其實他也咬鯊魚一口,因為他已經把這條鯊魚幻想成了狐媚兒。
狐媚兒正在不遠處的竹林邊上繡著她的紅蓋頭,只要蕭五回頭看她,她就會向蕭五甜甜的一笑。
蕭五不能理解這樣的事情,一個擁有三個航母戰鬥群,科幻般鋼鐵城的女人,一出手就連世界都要顫抖的女人,她居然會親手去繡那種老古式的紅蓋頭。蕭五可以肯定,只要她開腔,立馬會有幾貨輪的紅蓋頭給她運來,戴到她瘋,戴到她顛,戴到她死。
蕭五也能想到那一荒唐的一幕,新婚之夜,狐媚兒羞答答的坐在床榻上,他拿著一根棍子去揭她的紅蓋頭,當然,那根棒子就是他的寒鐵棒子。
此刻的狐媚兒就像是一個勤勞的農家媳婦,而蕭五則是一個好吃懶做的懶男人。
這一時刻,雙目又再相遇。
狐媚兒笑道:「老公,你在那和鯊魚較勁較夠了嗎?你該不是把那只鯊魚想成了我吧?」
之前蕭五確實把狐媚兒想像成了眼前的鯊魚,但這一刻狐媚兒已經升級,成食肉恐龍了。
狐媚兒嬌嘖道:「你倒是過來幫我看看這對鴛鴦繡得好不好嘛,我們成親那天你可是要看的。」
「媽的,老子豁出去了,卑鄙就卑鄙!」蕭五心一橫,決定下黑手了。
「老公啊,你咬牙切齒的幹什麼?有心事嗎?」
「沒,我在想明天怎麼贏比賽。」蕭五昧著良心的說。
狐媚兒咯咯一笑,「你總算有了點良心,過來吧,幫我看看這對鴛鴦繡得好不好,我總覺得這只公的不怎麼神氣,沒有你的神髓。」
「那是鴨子。」蕭五說。
狐媚兒想吐血,她發覺和蕭五這種人談風弄月那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蕭五道:「繡花沒意思,不如我們喝酒怎麼樣?」
狐媚兒奇怪的道:「今天怎麼會突然想請我喝酒?以前可是沒有過的,該不是你打什麼壞主意吧?」
「我日!我蕭五是什麼人?」蕭五氣道:「我請你喝酒是因為你幫我們逆天門做了那麼多事,想謝一下你,難道這也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別生氣,我就隨口說說嘛,」狐媚兒又是淺淺一笑,「我叫狐陽、狐月她們拿酒來,我們兩口子今晚就在這竹林裡不醉不歸。」
「不用叫她們了,我去拿酒。」不等狐媚兒答應,蕭五已經向茅屋走了過去。
生平第一次下毒,蕭五的手都在抖,但當他端著酒向狐媚兒走去的時候,他的心又異常的平靜下來。
蕭五挑的是紅酒,因為有顏色的酒不容易從色澤上看出破綻來,而且在端來之前蕭五已經斟了兩杯,加料的是狐媚兒的,沒加料的則是他的。
放下托盤,蕭五遞給了狐媚兒一杯酒,「無論怎麼樣,我蕭五謝謝你。」
狐媚兒白了蕭五一眼,「都快成夫妻了還這麼客氣。」
「那就不客氣了,我們干!」蕭五舉起了酒杯。
「等等。」狐媚兒突然抓住了蕭五的手。
難道看出破綻了?蕭五的心咯登的跳了一下,「幹什麼?」
「真是的,你酒杯裡掉進去一隻小蟲子,你把它倒掉我再給你斟一杯。」狐媚兒給蕭五指了指酒杯,裡面果然有一隻蟲子樣的東西浮在酒面上。
蕭五倒掉了酒,狐媚兒又給蕭五斟上了一杯,兩人碰杯一飲而下。
「痛快!」蕭五哈哈一笑,「我們再干!」
「幹就幹,酒杯拿來,我再給你斟上!」狐媚兒也是哈哈一笑,豪爽無比。
於是乾杯,一杯又一杯,一瓶紅酒很快就只剩下了一隻空酒瓶。
狐媚兒不勝酒力的坐在了草地上,此刻她的皮膚白裡透紅,異常迷人。
蕭五在狐媚兒的身邊坐了下來,「說真的,其實你也很不錯,我蕭五配不上你。」
狐媚兒咯咯一笑,「喝那點酒你醉了麼?我告訴你,無論你怎麼說,你這輩子都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蕭五低著頭,他在草地上畫著圈圈。
「老公,我熱......」狐媚兒拉開了領口,不停的往領口裡扇風。她的動作讓她的一對豪乳顫動不已,而那條深深的乳溝則是在奶山地震之下活動最劇烈的斷層地溝。
「我也熱。」蕭五說,他也真的很熱,而且是那種最奇怪的內熱,這種熱就在他小腹中燃燒,燒得他的某個物件堅硬如鐵。
「蕭五......」
「我在呢。」
「你告訴我,如果你沒有遇上你那三個老闆娘,而是先遇上我,你會愛上我並娶我嗎?」
「我會。」蕭五說的是實話,這世間很少有男人能抗拒狐媚兒的魅力,如果不是三個老闆娘,蕭五也懶得去抗拒。
狐媚兒咯咯一笑,「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蕭五突然道:「狐媚兒,除了我,那些參賽者中你喜歡誰?」
「我誰也不喜歡。」
「不對,我的意思是如果,如果你根本不認識我,也沒見過我,你又非得依照你們家族的傳統挑選一個夫婿的話,你會選誰?你認真回答,這可是關係你的終身幸福。」狐媚兒說的人,蕭五無論如何也會給她帶來。
狐媚兒的聲音已經微微顫抖起來,她的呼吸也變得短促灼熱,「要是真有這樣的如果,我就先說我最討厭的人,我最討厭的人就是上官河那種,他自以為是,自命清高卻又一肚子壞水,而我最噁心的就是他還寫什麼詩詞,我看一回吐一回。」
「那秦通呢?」蕭五問。
「連呼吸也沒有的傢伙能我能喜歡嗎?」
「我日!你快說你究竟喜歡誰啊。」快沒時間了,蕭五急了。
「我就喜歡你。」狐媚兒說。
「我日!」
「就現在嗎,呵呵。」
蕭五豁出去了,「告訴你,我在你酒裡下了藥,你快沒時間了,那藥叫美女散,它比你以前對我用過的百花淫樂粉猛上二十倍!它發作起來你就不顧一切的和男人做愛,我這麼做是想給你找個你勉強喜歡的,免得你太吃虧。」
「我要是沒有這種勉強喜歡的呢,你又準備怎麼辦?」出奇的,明知中了毒,狐媚兒不但不害怕,反而是一幅非常開心的樣子。
蕭五漲紅著一張鬍子臉,「我、我就實行B計劃。」
「什麼B計劃?」
蕭五轉身在竹林裡拿來一隻塑料袋,裡面裝著幾根黃瓜、茄子還有火腿腸。
「哈哈哈......」狐媚兒的眼淚都笑了出來。
蕭五歎了一口氣,「唉,我本來不想這麼做,但你他媽的太固執了,我也懶得去給你拉人了,這些東西你等下就湊合著用吧,嗯,你最多還有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狐媚兒依舊在笑,「蕭五啊蕭五,很不幸的是,我也在你的酒裡下了毒。」
「什麼?怎麼會?不可能!」蕭五立刻就站了起來,但是雙腳突然一軟,他又躺倒在了草地上。
「你不記得了嗎?你的第一杯酒的那一隻蟲子?它是蟲子沒錯,但卻是我餵養的淫蠱,養殖淫蠱可是我們家族的不傳之秘,它和普通的蚊子沒有區別,讓人防不勝防,它的毒性也遠比你那所謂的美女散強上十倍,為了不讓你中毒太深,也為了不讓你吞掉我的淫蠱,我才讓你倒掉第一杯酒,但以淫蠱的超強淫毒而言,光是殘留在酒杯上那一點也足以讓你瘋狂。」
「那、那又怎麼樣?」其實不用狐媚兒細說,從倒地的那一刻蕭五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狐媚兒吃吃笑道:「很簡單啊,你的美女散比百花淫樂粉強二十倍,我的淫蠱又比你的美女散強十倍,你自己算算,我們發生那種事的幾率有多大?」
蕭五算不出來,他現在只想做一件事情,那就是自殺。
「老公啊,多虧你先出手啊,其實我一直想這麼幹,可又怕你以後責怪我,現在好了,你自己送上了門。」
「你卑鄙!」蕭五說。
「咯咯,據我對淫毒的瞭解,我身上的毒還需要二十秒才能完全發作,而你還有十秒鐘,你現在渾身乏力是很正常的事情,毒性一發作,你就又是蕭五了,全世界最猛的男人,我一想起你的棒子呀,我的小心肝呀就撲通撲通的跳。」
「我日......」
「馬上滿足你的願望,我先自行寬衣解帶,咯咯。」
稀索稀索的聲音在蕭五的耳畔響起,蕭五很想不看,但他的雙眼卻不受他控制的移了過去。
狐媚兒脫上衣只用了三秒鐘,三秒鐘後她的兩隻美絕人寰的玉乳就蹦達了出來,以一種跋扈的姿態向蕭五示威。狐媚兒下身卻只是一條短裙和內褲,她來得更利索了,只用了兩秒鐘。
蕭五想深呼吸,可是他這下深呼吸居然呼吸了十下都沒成功,他現在就像是一個患有氣管炎的病人,那呼吸變得急促劇烈。
狐媚兒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毫無保留的將她身體最美麗的部分展示給蕭五看,「現在進入十秒倒計時,十、九、八、七......」
在公園2000年,在午夜,在世紀鍾前,多少人都難以忘記那跨世紀的一秒鐘,它滴答一聲就將全世界帶進了二十世紀。蕭五當時也對著他的鬧鐘經歷了這一激動人心的時刻,但是那一跨世紀的一秒鐘卻沒有狐媚兒念出的最後一秒鐘來得振奮人心,它就像是一針興奮劑注入了蕭五的身體中。
滴答!狐媚兒在心裡給自己模擬了一聲惟妙惟肖的鐘聲,在那一刻之後她無比幸福的閉上了眼睛。
蕭五猛虎一般的撲了過去。
二十秒鐘後,狐媚兒又猛虎般的撲向了蕭五。
淫蠱等於美女散的二十倍等於百花淫樂粉的......多少倍呢?
蕭五沒有念過書,他算不出這樣高深的立方數,但他用實幹的方式計算著這道數學題的最終答案。
狐媚兒讀過書,但她也計算不出這數字,她也用實幹的方式計算著這數學題的答案,唯一不同的是,她是被動著做。
於是......
一隻凶悍的老虎的在一片潔白如玉的大地上追捕著兩隻大白兔,兔子抓著了,它卻掉進了陷阱。在陷阱裡老虎張嘴吃掉了兩隻大白兔,但是兩隻大白兔又從老虎嘴裡蹦達出去,逃出了陷阱。老虎匆忙在陷阱裡撒了一泡尿後又飛撲向兩隻大白兔,哪知陷阱突然又套住了老虎,於是,於是的於是,兔逃虎追掉陷阱,虎追兔逃再逃再追,再再逃再再追......
這不是寓言故事,這是一隻老虎真實的悲慘遭遇。
這隻老虎很笨,很固執,但可以肯定的是,它絕對英勇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