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們你一句「來茹兒張嘴」我一句「玉兒真好」的時候,丫頭穿著那一身紅色闖了進來,丫的正好看見墨玉正在給我擦嘴,沒預防的就大叫了一聲,驚得墨玉的筷子在手裡顫抖了一下,我們兩個都是看著她不明所以。
「師父,丫頭不是故意的!」
「行了行了,有沒有什麼事幹嘛這樣,」牽起墨玉的大手緩緩的走到丫頭面前,終於終於丫頭不是認為是我出軌了,這麼一張俊俏的臉加上我這個師父每天的描述,丫頭的臉上顯出艷羨的光彩,「末將參見皇上!」單膝跪下,抱拳!看的我是一個驚異呢。
「末將?丫頭你不是吧?」
「師父,徒兒本來就是皇上御封的將軍呀,皇上終於來見師父了呢,皇上,這是鳳冠霞披,剛才徒兒還在想呢,原來是師父的呢,師父終於如願了啊。」
「就知道笑話你師父,師父幸運吧,得這麼個大活寶。」拉著墨玉的大手搖啊搖,才不管墨玉無語的眼神呢,我就是想炫耀自己愛了這麼好的男人呀。
「徒兒的牙都被師父酸掉了,丫頭可是先走了。」
「嗯,快去找你的郎君吧。」推推搡搡的推出門去,關上吁一口氣,真真被這丫頭看了笑話去呢。轉身就撞進墨玉的懷裡,看著他一臉得意樣子,懷疑自己是不是不應該說那些話呢?級的失誤!
「墨玉你可不要得意啊,我就是在人前那麼說說的,沒別的意思的!絕對沒有別的意思的!你離我滿意還很遠呢!」伸出手指頭在他眼前晃蕩兩下,搖一搖,心裡好矛盾呢。
「我的茹兒自然要找最好的男人咯,玉兒一定會努力成為最好的男人!叫茹兒天天纏著我,再也不想著離開我了!」刮刮鼻樑,親了一下我的粉嫩小臉。「就算是全部的花兒都謝了,玉兒也要茹兒守著,玉兒也要茹兒愛著。」
「知道了,知道了,趕緊出去吧,我可是要試試這衣服呢,不准進來偷看啊,那樣可是不吉利的!」摸著那些針織紋路,是幸福的脈絡吧,嘎嘎的幸福著呢。
「嗯,今天晚上一定要漂亮點兒啊。」
「那是,也不看看你的茹兒是誰呢,什麼時候難看過,嘻嘻,叫玄冰給我找幾個侍女來,我可不會穿這麼複雜的衣服呢!」彎彎身子不好意思的欠欠腰。
「嗯,絕對不會偷看的!」墨玉開了門,剛邁出去的一隻腳又退了回來,轉身熱烈的吻住了我,摟著我的腰似乎要將我揉進骨血中般,纏上他的肩膀,我何嘗不想將他揉進自己的心裡呢,用盡力氣的傾心的回應著。
「茹兒,趕緊換衣服吧,我先出去了。」
「墨玉,不要擔心,我不會再離開了,不論什麼,都不會把我們拆開了!」抱住轉身想要離開的墨玉,突然害怕起來,突然害怕會再也見不到他,有些顫抖。
「茹兒不要害怕,我會在這裡的,我不會在離開你的,都怪我,又沒控制住!都怪我!」
「玉兒,沒事的,我就是突然一下子這樣了而已,坐會兒就好了,玉兒,你著急的樣子茹兒也這麼喜歡呢,你說你要是愛上其他的女人,我可真的會去鬧呢,這算不算是壓力呢?」胸口很悶的慌,堵得慌,墨玉給我梳理著,才終於好受一點了,咳咳幾聲用帕子摀住了嘴,竟然見到了血跡,呀,還真是不能動情呢,動則傷身還真不是說大話,玄月教人家怎麼著也是個國教呢。
墨玉抱著我顫抖不已,伸手碰到一片淚水,「墨玉,沒事的,已經習慣了,想你的時候就會這樣,誰叫我們的玉兒這麼優秀,就是叫我忘不了呢,就是叫我這麼愛著呢。」
「茹兒,不會再這樣了,玉兒不會再叫茹兒離開我身邊了,不會了,絕對不會了!」
「玉兒,不要激動呀,去叫阿淳來,給我熬藥,我正好可以換了這大紅的鳳冠霞披,肯定是非常漂亮的,快去吧!」
推墨玉出了門,頹廢的倚著門坐在了地上,擦,這藥居然這麼烈,還真是名不虛傳的情殤丸呢,白衫襲地沾染了幾點血跡,看著有點像紅梅呢,真是漂亮。緩過勁來,那身新娘服可真是叫我興奮不已,蹦達的就拿到了屏風後面,脫脫穿穿一陣折騰,這衣服是好看,就是有點忒拖拉繁瑣了,終於給穿搭上了,站在鏡子前面還沒看了一眼就聽見外面有急急忙忙的聲響,果然就看見墨玉推搡著杜淳往裡面進,一開門就盯住了我一身的裝扮,驚艷還是有的吧。
「墨玉,你怎麼進來了啊,被看見不吉利的!」嘟著嘴忙著向裡面跑去,被墨玉扯了回來,放在眼前仔細的端詳起來,繞了一圈圈,裙邊飛舞我想自己一定像個紅色的精靈,飛舞在一片愛戀的空氣中,索性自己轉了幾圈,逃出他的懷抱,幾步之外遠遠的看著墨玉。
「墨玉,好看麼?」
「我的茹兒能不好看麼?像一個落入凡間的仙女呢,茹兒,你是不是因為我才甘願下著凡間的呢?」
「是啊,所以你要好好的對待我這個折了翅膀的仙女呢?」
「一輩子都只對你好呢!杜淳趕緊給郡主把把脈!」慌張張的被他按在椅子裡,杜淳拿個小枕頭墊在了手腕下,認真的把起脈來,抬頭笑了起來。
「皇上,您多心了,郡主姐姐沒事的,剛才那口血吐得好著呢,阿淳的針也就奏效了,臣這就給郡主姐姐再扎幾針,慢慢的吐出來那些毒血,就好了。」
說著阿淳就向我的頸部紮了幾針,連個反應的時間都沒給我留,還不知道怎麼回事,杜淳就把他的小針擺回了他的小針囊裡,好奇的我摸了好幾下,杜淳立馬就塞了小箱子裡,一副怕我給奪了去的樣子,切,不叫我碰我就能不碰了麼?跟在他的屁股後面緊追不捨,非得奪下來不行!
「茹兒,跑慢點,注意腳下啊……」墨玉站在我們的中間笑著,開心的樣子就已經足夠值得我花一輩子的時間去守護,想起王白的那句話:你早晚就得死在會笑的男人手裡了!回敬他一句:死在那麼好看的笑容裡面,是本人的至高榮幸!現在就算是死了,也值了!可是哈,我怎麼會死呢。
一腳踩到裙邊,眼瞅著跌了下去,杜淳聞尖叫聲連回頭拉我都來不及了,跌倒,不是吧,我難不成還真會死在笑容上,這可真是個杯具!聽到一聲悶聲,墨玉在我身下被壓了個正著,轉瞬間卻又哈哈大笑起來。
「墨玉,還不快起來,我都要把你壓死了,還笑,傻乎乎的呢。」
「那,茹兒喜不喜歡啊?」
「別貧了,這還有小孩子呢,別教壞了孩子!」腦門上一戳,墨玉配合的裝死過去,杜淳看著墨玉倒下去沒起來,差一點就上去實施搶救,結果墨玉在他把脈的時候突然站了起來,把個杜淳嚇到了。
「茹兒,我也要去換衣服了,今天玉兒也要穿的火紅的!」
「知道了,快去吧,快點去積攢點喜氣,杜淳,趕緊把你主子拉走,郡主姐姐可是要歇會兒了!」
「謹遵郡主姐姐之命,皇上,我們走吧,本來郡主出閣這件事情已經是出了,要是皇上在繼續打攪,阿淳可是無能為力了!」杜淳一板一眼的給墨玉講道,墨玉摸摸他的腦袋,兩個人出了門,透過門縫,我看到的是,最愛的那抹微笑。
安安靜靜的坐在窗前,窗紙透進來的影子上帶著冬日的微涼,帶著窗紙上的喜慶,笑笑自己,真是沒想到居然有一天,我這個窩在房間裡,聽著外面走過的宮女說著他們口裡的幸福,有羨慕也有嫉妒的吧,這些本就與其他人無關的啊,可是,聽著她們說我幸福,我咋就心裡這麼樂開了花呢?果然是白癡女呀!
「師父,你躲哪去了?」
「我在這呢,什麼叫躲啊,我可是光明正大的坐在這!」
「師父,拜託,您可是光明正大的坐在陽光下啊,如果丫頭沒記錯的話,您應該坐在那個旮旯裡的啊!」
順著丫頭的手指頭看了一眼那個旮旯,真是個種蘑菇的好地方,可惜,我就是想曬去渾身快毛的黴菌,這半年簡直就是快恢復了宅的日子,一想墨玉我就種蘑菇……唉……
「那旮旯多髒啊!」回頭繼續享受陽光,真是舒服到愜意呢,柔軟到骨子裡了。
「師父,丫頭明白了,這裡的旮旯是沒有您的房間的乾淨呀!」後頭跟著進來幾個宮女,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大概是不明白我的房間裡為什麼可以種蘑菇吧,沒心情解釋那麼灰暗的東西,我現在的心情可是雨後彩虹,美麗無比。
「丫頭,你就不要劃拉你師父了,趕緊給我弄頭呀,我還要帶這鳳冠呢!」
「師父居然知道臭美了!」
「丫頭,你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你師父可是一直都很注重外表的!」
「那怎麼沒見您在見教眾的時候精心的打扮打扮呢?」又是一個白眼,揮手叫後面的宮女把我架到了梳妝台前面,邊說著邊看著我的頭,一臉酷酷的指揮著型大計,不愧是御封的將軍,做什麼都這麼有板有眼有譜。
「丫頭,待會兒應該是墨離會來接我了,你今天也要進宮了呢,趕緊去吧,錯過你們的吉時,我可是吃醉不起呢!快去快去吧!」立馬把她給「掃地出門」了,滿懷著期待的看著那些宮女擺弄著我的頭,究竟會做出個什麼樣子呢,一定要把我變成個漂亮的新娘呀!
有一個宮女的服飾有點不同,看著那面料就比那四個好很多,銅鏡中我看著那個女孩努努嘴就把其他人弄出了祈冕齋,我好奇的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看見了那張金黃色的布條,順著她的手接了過來,展開一看,除了吃驚,我實在想不出,自己要用什麼樣的表情面對這個驚世的字條:你本是先皇遺腹,怎可與親哥哥結為連理?做出這等亂了亂離綱常的事情,該當何罪!
先皇遺腹?難道就這麼一張紙條,就想叫我相信這些麼?難道,我愛的人,竟是我的親哥哥?想用力撕破那布,「這是誰給你的,你究竟是誰!難道就想憑著這麼一塊破布就想拆開我們麼,別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