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玄月國,我也住進和玄冰一樣的如雪洞般的房間裡,看到那個房間我就不斷的鬱悶著,環視如此大的房間,這屋子要是打掃起來,難道是真想累死我不成?
「丫頭,這裡就沒有其他的房間了麼?不是這種的,就是亂點的…」
「師父不滿意麼,皇上特地交代的,您還是湊合著住吧!」丫頭倒是一路上跟我弄得熟絡起來,現一個重大問題,她怎麼就……對我有點……這倒底是什麼感覺呢,應該是嬉皮笑臉吧!
「丫頭,這房間舒服是舒服,可是打掃起來會累死人的!你師父不是機器人!」
「機器人?那是什麼人哪?打掃房間度很快麼?」
「就是一種特殊的人種,叫你師父我打掃真的會累死的!」我捶捶自己的腰,雖然說,我的身體挺好的,但是誰沒個頭疼腦熱呢,想當年,我可是把房間活活的弄成了一個大垃圾箱,還是王白那廝從垃圾堆裡把我扒拉出來,送到醫院,才撿回了一條小命的?唉,我究竟是怎麼穿回來的呢,究竟是吃了什麼過期食物了?
「師父,玄月宮難道還要聖女打掃房間麼!師父在乾國也是郡主,怎麼會這麼想呢!」
正在進行的冥思苦想完全被打斷了,算了,反正也不知道怎麼回去,還想那問題做什麼!
「丫頭,我這個郡主就是一個名字,家裡的家務活都是我做的!」
看著丫頭o字形的小嘴,驚恐了半天的樣子,反過神來的就拍了拍我的肩膀,深表同情的樣子,唉,咱生在窮人家,就不能抱怨啊。我那個大哥的婚事,究竟是從那來的錢置辦啊,深表憂慮!
立馬坐在狐皮小墊上,用自己螃蟹爬的字,給老爹寫了一封信,主要就是對我就任聖女一事稍作說明,然後對大哥的婚事表示一下祝賀,最後,問了錢應該怎麼辦,天地良心,我只寫了一句,還是在最末尾的角落裡,家裡的窘境,我是清楚的,何況,我拿了大哥的一百兩至今尚未歸還。
等啊等的,我恨古代如此不達的通信,足足的等了一個多月,丫頭都學會了三招了,我才看見侍女拿著厚厚的信朝我飛奔,每天她們都在我的詢問下腦袋大了一圈,看著信了自然是比我還要激動。
打開信,就看到了老爹那令我極度自卑的楷書,幹嘛要叫老爹回信啊,厚厚的十幾頁得多累啊,肖駿真不知道心疼老人家,要是叫肖羽執筆,多少也叫我不那麼看扁自己的那個小篆啊,那哪裡還是小篆,分明的一群黃蜂。
「師父,王爺寫的字好看多了。」看著我一臉的鬱悶,丫頭自己拍了拍嘴巴。
「快去練劍去,最近可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啊!」
「那還不是師父教導的好!」
「快去快去,我真是教徒無方啊!」
「嘻嘻。」
展開信,竟然是茶香,真是,瞭解我哦!家裡的味道撲鼻而來,聞著心裡就別提有舒坦了,稱呼,竟然是,我的閨女聖女,這也算是個稱呼?
老爹主要回答了一下我的問題,但是,什麼打碎個碗摔破個盆丟了塊磚這樣的鉅細也分毫不差按時間順序羅列了起來,我看著看著腦袋就慢慢的膨脹起來,耐心的看到了最後一頁,終於有點正事了,但是感覺與前面的囉嗦語句有太大的不同,一看筆跡,那分明就是大哥給補上去的,我的級書蟲老爹。
大哥的婚事居然延期了,主要原因:不明!說是,雖然楚雲那只極力要求自己出資舉行婚禮,可是肖駿大哥還是白癡的拒絕了!這個只知道工作的呆子,狐狸的錢那就是不拿白不拿,想他老妹給他掙了多少錢啊,到現在我的圖稿還在他的手裡呢,那隻貓貓咪一定在京城中已經開始大受歡迎了吧,居然拿著錢不做事!肖駿叫我想起來就是一腔窩火,小小居然能抓著這樣的人不放,算是她….有眼光!我那麼好的哥哥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肖羽還是在外面,才十四歲的小孩子,居然都能這麼放心的叫他在軍營裡待著,都怎麼想的!
最後一句,我看著都心碎了,應該是老爹逮著大哥補信了吧,字體恢復,還是老爹知道她這個閨女的心思:皇上日夜辛勞,茹兒可否早日回京?
可否早日回京呢?我沒想過這個問題,在這裡我生活的挺好,沒事的時候,我會做做刺繡,讀讀書,啊好吧,我承認,都是女扮男裝從書攤上買回來的野史,沒辦法嘛,我就是喜歡看這些野史嘛!沒有電腦給我播電影,沒有人給我演話劇,我能做什麼呢?
「王府來信了?」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啊!怎麼都不敲門啊?」抬頭看見玄冰,不知道什麼原因,總感覺他身上的寒氣正在漸漸的減小,或許是,心情不再像以前那麼鬱悶了吧,因為啊,玄冰有了妃子哩,一個很是冰雪聰明美麗的藍瞳女子,作為皇上,加上他年齡確實也是不小了,納個妃子也是極其平常的事情,全國民都沒有人覺得有任何異常,除了我!在我看來這簡直就是歷史性飛躍。
「門沒關,」手指指著光鐺鐺震盪的門,回頭一望,居然還真是。
「那,你不回給我關上麼!」氣鼓鼓的站起身來,把那個不住往屋裡吹涼風的門關緊了,回頭看著玄冰盯著我的信,這個無恥的人!
「玄冰,你竟然偷看我的信!」搶過信,塞到信封裡,慌裡慌張的找地方藏起來。
「茹兒,你會走麼?」
「玄冰,你能不能有聊點,天天問這個問題,我可是會煩的!」
「行,不問了,今天是帶你去吃飯的!」
「今天又有什麼人來訪了?等我一會兒啊,我換了衣服就去。」我看看身上穿的那件衣服,實在是登不了大雅之堂,還是換了的吧,「玄冰,我要不要穿聖女服啊?」
「不用,今天就是吃一頓家宴而已,隨便穿吧。」
「那你說,是這件藍的好呢,還是這件紫的好?」我拿著兩件衣服,積極徵求玄冰的意見,誰叫我不知道見得人年紀有多大啊,什麼身份啊,地位如何啊,這些個事情玄冰教我的時候,我昏昏欲睡,結果一句都沒聽進去,最後還是他給我出主意。
「紫色的吧,你穿著像王妃。」
「切,就知道叫我穿的像我娘,算了,滿足你一下小小願望,就這身紫色的了!」我把衣服搭在屏風上,「麻煩出去的時候,給我帶上門!」
遲鈍的像只烏龜,回頭看門被關上了,我苦澀的笑了一笑,想起了,墨玉。看著衣角的那隻小妖,眼淚默然的滴了下來,有幾次,玄冰看著我對著衣服呆,問起來究竟在想什麼,那只繡在衣服內側的小妖,是我唯一思念他的方式,想想,他的孩子,已經有,五個多月了吧。
「茹兒,你還沒好麼?」一怔,恍如從前,拍拍腦袋,自己多想了,穿著整齊,推開門拉著玄冰的胳膊就向玄月宮大門走去,笑著和他說,家書裡的那些瑣碎鉅細,以及老爹的無語行徑。
玄冰只是靜靜的聽著,抬頭看著他,時不時的會露出微笑,究竟是怎麼樣的牽絆我從來都不問,所有玄月宮的人,對此諱莫如深,娘親留下的記憶,是怎麼樣的呢?
「怎麼不說了,你又在想什麼呢?」玄冰打了一下我的腦袋,把我從自己的遐想裡敲醒。
「我在想什麼,玄冰,你猜猜看啊!」
「猜的話,是在想,我和綰清的事情麼?」
「恰,玄冰,果然你娶了老婆之後就變得好聰明了啊!」
「茹兒你就別開我玩笑了,你現在也知道了,除了丫頭,其他的人我的手,碰一下都會凍傷的。」
「那你是不是怪我把丫頭收做了徒弟啊?」
「怎麼會,你如果想聽我和你娘親的事情,晚上回來的時候給你講講吧。」
「不要勉強啊,千萬不要勉強!」手指頭搖著,向玄冰充分表明,我可不是一個喜歡聽人家心酸往事的人,結果一下子就被他識破了,啪嗒的打開了在他眼前晃悠的手指。
「就你那點心思我還能看不出來麼,我也很想找個人說說,說出來或許會好一些吧!」
「說出來肯定會好很多的!」
「走吧!」
「等等,我去叫丫頭來!」剛要跑,就被玄冰拽回來了。
「停,你們能不能都不要拽我的衣領啊!我怎麼著也十九歲了唉!」
「你還知道啊,這麼大還沒有腦子,那麼多的人是做什麼的,叫你個聖女跑老跑去的!」
「大家都是平等的!」
「這就是你最近在玄月宮灌輸的思想?」
「是啊,不滿意啊,忍著!」調皮的伸伸舌頭,看的玄冰是一臉的無奈。
「你待著吧,我去叫!」
「謝謝皇帝陛下!」
玄冰無奈搖著頭抬手給我了一個爆栗,闊步走去。
我抬著頭,看雕刻在玄月宮上方的月亮,半懸在空中,白色的雪散著與月亮同樣潔白的光芒,一個男子與一個女子遙遙相望,白衣飄舞,看起來應該是一個有風的日子,好漂亮的仙女姐姐。
「茹兒,你看什麼呢?」
「看這個啊,這是誰啊,長的這也,忒漂亮了點啊!」
「這是玄月教第一任聖女,漂亮吧!」
「嗯。」
「別看了,我們走吧!」
「嗯。好吃的,你們的茹兒姐姐來了!」我歡呼著,高舉著胳膊,在玄冰和丫頭極其無語的表情中迅的衝上了馬車,還極不耐煩的催著他們能不能快點,兩個人在我的念叨下露出很是無語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