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跑了,七夜、後並沒有追。因為他們還有更重做,對濩水的總攻需要逆天三旅來配合,有了他們的威懾,敵人才更容易放棄抵抗,從而投降。這是張天涯在行動之前就已經吩咐過他們的,能至一降,不至一死。
再者修蛇三番兩次強壓傷勢,這樣做對於身體的傷害是最大的,沒有個一年半載的修養,是不可能痊癒出戰的。當然,如果蚩律不惜耗損神力幫他療傷,他的傷也可能在一夜之間痊癒。而這種結果,正是張天涯等人最願意看到的,如能消弱一些蚩律的實力,即使多放回幾個修蛇,也算不得什麼?
夏大難不死,自然是對救他一命的七夜千恩萬謝。七夜忙客氣道:「夏將軍不用客氣,我們同在大帥手下為將,自然要互相照應。現在當務之急,我們應該趁熱打鐵,拿下濩水城,這才是對大帥最好的報答。」
夏忙點頭答應,帶著他的主力大軍,隨七夜的天夭特種部隊一起殺向濩水城。現在濩水的南門和東門已經完全被天傷控制,大軍來到城門外時,只見大片的浮屍自城內,順著水流飄了出來,這些都是被企圖奪回城門控制權的九黎士兵。在混元霹靂弩居高臨下的射擊下,全部死於非命。
這時另一邊完成炸壩任務的睚眥和女將王妙月,也率領天哭眾人趕了過來。一見面,眥先對七夜瞪了一眼道:「淫浪。今天你可清閒了,不過功勞自然也沒你的份了。我剛才和修蛇打得。那才叫一個痛快!如果不是那傢伙沒種逃掉了,我非宰了他不可!」
對於睚眥地叫囂,七夜只是平靜的點了點頭,隨後說道:「你地功勞,大帥心裡自然有數。剛才我也和修蛇過了一招,他的傷確實不輕。現在這裡人手已經足夠了。你還是抓緊會山上調理一下去吧。」
眥本想和七夜炫耀一下自己的功績,但被七夜這麼一說,弄得打是沒趣。這感覺就好像打架的時候,用錯力道一樣難受,忍不住繼續搶白道:「哼!說得好聽,不過是怕我搶了你的功勞,才迫不及待的想趕我走吧?」
七夜微微搖頭道:「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你地功勞大帥心裡自然有數。而現在收拾殘局,也算不得什麼大功,所以我才勸你早點回去養傷。我們的大軍不可能在濩水長期停留,如果你不想下次大戰的時候缺席的話。我不聽我的勸告也無所謂。」
眥終於沒詞了,不禁歎了一口氣道:「你最近這種不溫不火的語氣,還真是讓人受不了,你就不能裝成很生氣的樣子,配合我一下嘛?算了,天哭的人先交給你了。我先會太華山養傷去了。祝你們旗開得勝。」說完轉身就要走。
一邊的王妙月忙上前一步,對七夜行禮說道:「七夜將軍,睚眥將軍的傷不輕,自己回去恐怕會有危險,我想陪他一起回山,還請七夜將軍批准。」雖然這次主力大軍由夏鯀帶領,但真正地指揮權,卻是在七夜手裡。
七夜一聽王妙月的請求,好笑地看了一邊根本沒什麼感覺的睚眥,極其罕見的露出了一絲微笑。隨口分析道:「這頭凶龍的身體棒著呢。這點小傷怎麼會有危險,就算路上碰到一個修蛇那樣的高手。他自己也足夠應付了。」見王妙月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才話鋒一轉道:「不過他療傷期間,也需要人照顧,你就和他一起回去吧。」
那邊地睚眥剛想反駁,證明自己沒有那麼虛弱,但話到嘴邊,卻看到七夜給他使了一個眼色。雖然這傢伙神經相對比較大條,但也看出七夜另有用意,雖然不明白七夜到底是什麼意思,處於對這個「老對頭」的信任,還是將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任憑七夜安排。
眥王妙月那邊剛走,濩水城上空突然有三個人飛了起來。這三個人的造型比較怪異,中間的一個是書生打扮,兩個披掛整齊的九黎將領分別扶著他兩隻胳膊,再看這個書生瞇著眼睛,盡量不向下看的樣子,似乎這傢伙還有點恐高。
三人一出現,馬上引起了七夜等人的注意。只聽中間的那個書生開口說道:「神農國的各位將軍且慢攻城,請先聽小生一言。」他說話並沒有夾雜任何真力,所以沒傳出多遠,就被城內地流水聲淹沒了。他說完之後,也發現了這點,忙對身邊扶著他的一員將領吩咐了兩軍,那人又將他地話重複了一遍,這才讓所有人都聽清了。
七夜見狀飛身而其,在城外保持和對方一樣的高度後停了下來,平淡的說道:「你的話我能聽到,就不用叫人重複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兩天前我們曾見過一面,看你坐的位置,應該是修蛇手下一個很有份量的人。現在兩軍交戰,先生還有什麼說的?」
那書生仔細的朝前面看了看,卻由於天色太黑,兩人的距離也比較遠,只能看到一個白點漂浮自愛城外,卻沒有馬上認出七夜來。還是剛才幫他傳話的將領吧七夜的身份告訴他,才再次開口說道:「原來是七夜將軍,小生身無修為,還要靠兩位將軍拉著,才能飛出與將軍相見。因此無法施禮,還請先生不要見怪。」
七夜道:「你我本是兩國仇敵,先生口中卻出說施禮一詞,難道是要向我軍投降嗎?」
「正是!」那書生很果斷的回答道。
七夜聽到此話後,心中暗喜,但表面上卻還是保持一副冷酷的樣子道:「既然是投降,讓城內所有的士兵放下武器就可以了。而先生卻要親自出來與我說此事,想必這個投降。肯定還是有條件的。說來聽聽吧,如果我無法做主地事情。也可以代為轉達我軍大帥。」
那書生慘然一笑道:「七夜將軍果然快人快語。小生田連,乃修蛇將軍手下的首席謀士。剛剛我接到報告,說我家將軍已經重傷下棄城逃走,現
一切都有小生來做主了。如今我們大勢已去,小生抗。我現在提出三個條件,只要你們能答應。我們馬上投降,如果你們不能答應,我軍就算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也要與貴軍隊周旋到底!」
這傢伙都到了這個時候,還要玩這一手,七夜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但還是點頭道:「什麼條件,你說便是。」至於是否答應,就看這條件是否過分了。
田連正色道:「第一,我率大軍投降之後,你們必須保證我們地安全。不能我們剛剛放下武器,你們就下令對我們進行屠殺。第二。我軍投降之後,可以任由你們改編,但不能讓我們這些人去當炮灰,倒轉槍頭去打我們九黎的大軍,最多可以負責一些壓糧運草或者修築攻勢等工作。第三,就是這城中百姓。他們是無辜的。」
七夜中間沒有打擾,直到聽田連說完,才開口說道:「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不用回稟大帥,我在這裡就可以對你做出承諾。第一,我們神農大軍的一向原則就是,投降者不殺。至於第二點,我們並沒有打算吧投降的軍隊改編到我們地部隊中。壓糧運草、修築攻勢等工作,也不放心交給降兵去做。我們的安排是,將所有投降並將登記之後。送會國內礦山等重重體力消耗的地方去勞動。至於先生你這樣肩不能擔,手不能提的書生。大帥也會另有安排。待到仗打完之後,我國會和你們的蚩尤大王商量有條件施放人質的事宜。至於最後一點嘛,就更不用你說了,我們一路過來,每拿下一個城市,首先都要貼榜安民,想必先生也應該有所耳聞吧。」
田連過七夜的話後,苦笑著說道:「你們這種處理俘虜的辦法,還真是別出心裁,想必一定是出自青天劍神張天涯的手筆吧。不過這樣再好不過了,我田連現在宣佈,濩水城內的全體軍兵,向神農大軍投降!」
就這樣,神農國大軍兵不血刃地拿下了濩水城。張天涯在聽過七夜的報告後,馬上召見了田連,對他好言安撫一番後,將七夜單獨叫到客房,對他說道:「根據我們現在地瞭解,修蛇之所以能第一時間趕去阻止眥,就是這個田連的提醒。你有時間要多和他接觸接觸,爭取讓他誠信歸順,成為你的心腹。」
張天涯本來是想提醒七夜一下,卻沒想到這句在他看來很正常的話,聽到七夜耳裡,卻變了味道。七夜聞言大驚,忙跪倒說道:「大帥明鑒。七夜自從投奔大帥以來,一直對大帥忠心耿耿,絕沒有結黨營私的心思啊!」
張天涯失笑道:「誰說你有結黨營私的心思了?虧你想得出來!」微微一頓,張天涯就繼續說道:「你先不要急,聽我吧話說完。其實從萬壽開始,我管轄內不管是地域治理,還是軍事訓練,都取得非常突出地成績,炎帝把功勞算在了我的頭上。其實我心裡明白,這些年來,我才在萬壽呆幾天?能取得這樣的成績,治理方面要依仗負屭,軍事方面則要依仗你了。」
七夜忙道:「大帥紐贊,七夜愧不敢當!」
「事實如此,有什麼不敢當的?」張天涯隨口說道:「私下裡你不要總把握當成一個高高在上的王爺,還當我是那個當初與你在樹林交手相識的朋友不是更好嗎?我讓你招安田連,其實就是讓你能習慣把一部分工作交給一個既有本事,又絕對放心的人去做。這個田連絕對是一個人才,本事是有了,至於能否對他放心,就要看你的手段了。記住!我不是一個嫉賢妒能的人,你能夠多招攬一個得力的手下,我只能為你高興。」
七夜知道張天涯說地都是肺腑之言,並非試探,心裡暗暗感激,點頭說道:「七夜一定聽從大帥吩咐,盡量招安田連,勸他效忠大帥,對大帥忠心不二。」
「不!」張天涯搖頭道:「不是對我忠心不二,而是要讓他對你忠心不二。我對於你,可是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就好像師兄手下的五行旗將,也絕對只對師兄一個人忠心耿耿,也沒見到炎帝因此對師兄產生什麼懷疑。」
七夜這才明白張天涯地用意,再次行禮道:「是七夜誤會了,望大帥恕罪。」
張天涯這才一把將他拉起來,笑道:「知道誤會還不起來?」微微一頓,又囑咐道:「不過具體這個人要怎麼用,你得自己把握,在完全可以放心之前,不可讓他知道過多的秘密。你將來的進境不止如此,要學會如何當帥。」
七夜激動的答應了下來,兩人有隨口聊了幾句,七夜突然想起之前眥的事情,對張天涯道:「大帥!屬下還有一件喜事,要向大帥匯報。」
「喜事?」張天涯饒有興趣的問道:「什麼喜事,說來聽聽。」
七夜將睚眥回山療傷,王妙月主動輕盈護送的事情對張天涯敘述了一遍後,分析道:「我看王將軍的樣子,肯定是與修蛇交戰的時候,睚眥那傢伙有過英雄救美的舉動,王將軍對他心存感激,或者是已經產生了好感,我就不敢亂猜了。不過王將軍新婚不久,莫將軍就死於非命,也算夠命苦的了。何況王將軍的人也不錯,我向給他們兩個撮合一下,大帥您看……」
上古社會,並不封建。七夜這麼說著覺得是理所應當,卻見張天涯把頭一搖,繃起臉來一口否決道:「莫將軍屍骨未寒,怎麼你怎麼能這麼想?」
七夜聞言就是一愣,可是還沒等他辯解,就見張天涯自己繃不住了,哈哈一笑,繼續說道:「你這個想法倒是不錯,不過睚眥那個木頭腦袋,這件事情恐怕搖好事多磨了。起碼要等過了莫將軍的頭七之後再說,到時我們盡量給他們安排機會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