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戰鼓轟隆響起,七夜升兩邊站滿了數十戰將。左下手頭一位便是副先鋒凶龍睚眥,一聽說要動手,他現在可是夠精神了,壓了幾天的火氣,終於得以發洩了,站在下面都不是很老實,不時用手偷偷伸道身後,撫摸幾下天行刀的刀身。右下手第一位,正是新被冊封的副先鋒神箭後。此刻也是精神抖擻,躍躍欲試。
七夜穩坐當中,目光如電,向四下將官巡視了一圈,隨手拿出了第一支令箭,開口說道:「睚眥上前聽令!」
雖然平時七夜、睚眥兩人交情不錯,誰也不服誰,也經常鬥嘴。但此刻眥卻不敢對七夜有絲毫的不敬,忙恭敬的上前跪倒行禮:「末將眥在,將軍請吩咐!」心裡確在暗暗高興,今天七夜第一個就叫道自己,看來這頭淫浪雖然平時總拿話擠兌我,但關鍵時刻我還是很重要的嘛。
七夜依然保持嚴肅道:「睚眥,我給你三萬精兵、上將十員,務必在今夜子時前,佔領兇殺懾魂陣左側前後的兩座山頭,待到子時一到,以信號為另,從兩側山上向大陣發起攻擊,一定要拿下大陣左翼陣營,不得有誤!」
「睚眥得令!」睚眥答應一聲,上前接過令箭。而七夜在將令箭交給眥的同時,用傳音入密的方式,對睚眥說道:「在佔領兩座山頭後。你還有另外一個十分重要地任務,這件事情非你不可。你要親自去一趟禱過山下的溪祠谷,然後在亥時左右……」
眥聽得兩眼放光,終於知道七夜破陣的秘密武器是什麼了,心裡不由對『這頭淫浪』真心佩服起來,忙再次抱拳行禮道:「遵命!」
眥接令箭下去後,七夜又拿出了兩支令箭:「莫向青、韓冷之何在?」
下面又走出兩員戰將,這兩個也都是仙級的高手。不過沒有得到過高人指點,戰鬥力與後、七夜等人無法同日而語。兩人出列後,雙雙跪倒在七夜面前,恭敬的行軍禮說道:「末將在!」
「我給你們每人兩萬軍兵,列隊在陣前左右兩邊待命,子時信號一響。分別從左右兩翼夾攻兇殺懾魄陣前陣,不得有誤!」七夜說著將兩支令箭交給了莫向青、韓冷之二人。
「末將遵命!」二人結過令箭後,轉身出了帥廳。
這時七夜有拿起了第四支令箭,一轉頭,目光落在了後的身上,微微一笑道:「後兄,你也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我給你弓兵五千,混元霹靂努六十支。你無比在今夜子時之前,佔領大陣東北方山丘哨卡。今夜子時大陣將有所變故,你見到睚眥和刑天動上手後。馬上予以接應,並放出信號。不得有誤!」
「末將遵旨!」在後結過令箭後。七夜又將自己的計策傳音對他說了一遍。現在為止,知道七夜計劃地。除了他自己之外,就只有後和眥了。畢竟這個計策如果被對方知道,恐怕就要失靈了。所以能不告訴的人,他也沒有多說。至於後和睚眥兩人,七夜自然是放心,也就沒瞞著他們。
七夜也接令箭出去點兵去了,七夜淡然一笑:「剩下我也不閒著。其餘眾將,點齊本部兵馬在城中待命。我們亥時出發,子時與各路人馬一共向大陣發起攻擊!」
「遵命!」
……
在七夜點將完畢後。各路人馬都去忙著七夜所分配給自己的任務去了。刑天這次把所有兵力都用來固守大陣,對於大陣四周的附近山頭,除了派出一些人巡邏之外,根本就沒什麼重視。結果被神農大軍有心算無心下,全部悄無聲息的殺死,佔領了各個山頭。
事情雖然做得乾淨利索,但刑天也知道了七夜打算今天來破陣。因為莫向青、韓冷之所帶的兩路人馬,就停在距離大陣不遠地地方,擺開陣勢,卻不急於進攻。刑天得報後暗道七夜這次不動則以,一旦發起進攻,恐怕就是一場大血戰。不過他對於兇殺懾魂大陣還是有十足的信心的,此陣連凌飛年前都不能乾脆的破掉,更何況只是一個七夜?
所以刑天聽到報告後下令全軍按兵不動,大陣照常運轉,不要理會陣外的敵軍。同時心裡暗暗想道:今天我就要依靠這兇殺懾魂大陣,將神農先鋒部隊全殲與此!天涯、張天涯,蚩尤大王的恩德我不能不報,這次就只能對不起你了,唉……
……
當夜亥時左右,七夜終於帶著傾城之兵,浩浩蕩蕩的開道大陣正前方。吶喊示威了好一陣子,才下令士兵原地休息,等待信號行事。
而與此同時,睚眥早已經將大軍交給兩個副將待為管理,自己則來到了金鎖關北不遠的禱過山溪祠谷,這山谷距離大陣約有三十里的山路。這段路其實並不難走,其中有一條寬敞的平原帶,可以直通兇殺懾魂大陣北陣門。
此山谷中生產一種兇猛地怪獸,名為兕。外表很像水牛,一身青色的毛皮十分結實,一般鋒利地刀劍都難以傷其分號,頭上生有一角,成年的兕角長五尺,狂奔起來可以撞碎山石。而且此獸體型巨大,成年兕體重足有三千斤,就算剛剛落生地小兕,也有二三百斤。一旦發起怒來,十分兇惡。有此物霸佔此谷,連兇猛的妖獸,或是附近的獵戶都不敢靠近。
眥飛到谷中後,馬上隱藏氣息,繞到了山谷的另一頭,在一顆樹葉茂密的大樹上,藏起身形,開始靜靜等待。直道達到亥時的時候,才翻身從樹上跳了下來,開始大肆肆的向兕群走去。當兕群發現他,並開始對他怒吼示警的時候,睚眥突然放出氣勢,衝著眼前地兕群,發出一聲清亮的龍吟。
「吼!……」龍吟起,百獸驚!
龍乃獸中魁首,就算是剛剛出生地幼龍,也足以震懾強過自己十倍以上的其他猛獸!而睚眥身為九龍子之首,雖只是半龍之體,但龍威卻絲毫不弱於真正的龍族,反因為他凶性太強
獸的震懾力有過之而無不及!一聲龍吟,伴隨著灼熱出,頓時灼傷了附近的數頭正在向他示警兕。
幾頭兕慘叫一聲,雖然痛苦難當,但懾於龍威,卻不敢反撲。受驚下,瘋癲了一般掉圖就跑,其他的兕見這幾頭跑得如此驚慌,很自然的以為後面有什麼危險純在,加之剛才那聲龍吟的作用,也紛紛想著同一個方向逃串。一傳十,十傳百,片刻後谷內數千的兕全部受驚,一路向南,狂奔而去。
而睚眥為了讓兕群維持這種恐懼,還跟在兕群後面,不時的發出以兩聲龍吟怒吼。
萬兕齊奔,連大地都為之顫抖。如果張天涯此刻在場,一定會為刑天的大軍而感到默哀,同時附贈一句:「小時候看的動畫片《獅子王》裡,辛巴它老爸穆法沙就是這麼掛的。」後來張天涯又將這一戰略進一步加工,還原出了古代戰爭中的火牛陣來。這是後話。
另一邊刑天端坐大陣住帳,面前擺著一大碗清水。
是的,清水。刑天平時很喜歡喝酒,也很會喝酒,他如今品酒的水平,還要遠在張天涯之上。一群「老朋友」中,比他更懂酒的,一就只有一個應朝了。但自從領軍出征以來,他卻滴酒不沾,為了報答蚩尤的授業、知遇之恩,他要求自己時刻保持最清醒的狀態,來為九黎建功立業。至於他為什麼如此急著立功報恩。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自從七夜地帥大軍亥時出城,刑天就已經下令大陣開始運轉,凡闖陣者殺無赦!而他自己則穩坐大陣主帳,一旦大戰開始,他則要負責指揮整個大陣如何對敵。現在一個時辰都已經過去了,但奇怪的是,七夜的大軍居然還沒有一點攻城的意思,不知到底在等著什麼。
正在刑天滿心疑惑的時候。突然感覺道地面似乎開始顫抖了起來。起初他還當是心緒不寧所產生的錯覺,但低頭一看,卻發現桌上碗中的清水,開始出現一陣陣的漣漪,而且波紋越來越大,片刻後整個水碗都在桌子上抖動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敵軍開始攻陣了?可是並無喊殺之聲,也沒有人進來報告啊!或者敵人還有別地詭計?刑天想到七夜如此鎮定的表現,馬上坐不住了,一挺身站立起來,舉步就向帳外走去。
「嘩啦,啪!」就在刑天走到帳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輕響,轉頭看去,原來是由於震動的關係,水碗在桌上不斷顫抖、移動。終於在刑天將要走出帳門的一刻從桌子上掉落下去,水灑了一地。碗也摔了個粉碎。
但刑天此刻還哪有功夫顧及水碗,只是回頭瞄了一眼。看清楚是怎麼回事之後,便頭也不回的衝出帳外,飛身形騰空而起,閃目向四周看去。
「啊?……怎麼會這樣!?」一看之下刑天頓時大驚,因為剛才他感覺道地動後先是有所猶豫,後來又因回頭看水碗地功夫,耽誤了片刻。現在一看之下,兕群已經浩浩蕩蕩的從北面衝來。現在距離大陣已經不足百米了。以兕獸的奔跑速度,豈非轉眼即到?
刑天大驚下並沒有失去方寸。知道這北門正是大陣的生門,也是整個大陣中殺氣最薄弱之處。而眼前這些受了驚的兕獸,別說是這相對薄弱的北門,恐怕連其他最強的東門都抵擋不住。如果被這些兕獸衝進陣來,大陣肯定被破!
想到這裡刑天一把將身後的戰斧抽了出來,只見他現在所用的戰斧並非之前所用的鬼哭,但其強度尤在鬼哭之上,光是戰斧被握在手中後所散發出地殺機,就遠飛鬼哭可比,或者說這把戰斧,已經接近了青天神劍的等級,距離神州九器也相差不遠!
戰斧在手,刑天馬上生出了一種血肉相連地感覺,就好像這把戰斧本來就是他身體上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一樣。而戰斧也感受到主人地心情,原本光滑的斧面上,頓時出現了無數幽藍色的光點,如果仔細觀看,可以發現這些光電其實竟然是一個個古怪的符文所組成的,而這些符文,正是凱嘯一族特有的文字,如今世上,只有刑天一人認得這種文字了。
握斧在手,斧隨身轉,一斧橫掃而出,隔空形成一道幽藍色的氣刃,朝著兕群斬去。而那些皮糙肉厚,甚至可以說得上刀槍不入的兕獸,在這一斧氣刃之下,被切豆腐一樣地從中間斬成兩截,一斧子之下,五六十隻兕獸,斃命倒下。
但早已經受了驚的兕群,卻好像根本不知道眼前地危險似的。後面的兕獸,踏著前面的屍體,繼續向前陣內狂奔,看來除非刑天將這些兕獸斬盡殺絕,否則肯定難以將其逼退。
刑天心知如此,剛打算再斬出第二斧的時候,卻突然聽到在兕群背後,傳來一聲響亮的龍吟,跟著就是一道金光,睚眥已經揮動天行神刀,朝他斬來。這一刀眥乃全力而發,加上全速前重的速度加成,遠遠看去,就給人一種無法匹敵的威勢。
刑天無奈下,只好將準備斬向兕群的一斧改變方向,向上一翻,迎上了眥的金刀。
「鏘!」刀斧相交,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刑天和睚眥格子向後退出了十丈之遠。眥心裡暗叫厲害,這一刀自己蓄勢已久,而刑天則是臨時變招,自己可以說是佔盡了便宜。但在這種情況下,刑天居然絲毫不落下風,難怪七夜和後兩個傢伙對他如此次看重。
不過心裡活動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一刀過後,睚眥雙手握刀,壓在腰間,身體開始瘋狂的旋轉起來,陀螺一般向刑天撞了過去。身體每旋轉一周,刀上的力量就疊加一分,此招名為刀舞寶輪,乃是睚眥最近新創的刀招之一,可以發揮出他本身功力的十五成威力來!一場血戰,也因為他們的交手,而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