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
這怎麼可能!?孟露足足花了一百餘年,參考破解這個庭院內的所有武功,最後結合自身的特點,總結了前人的經驗,才演化出這並不完善的一十三劍。最近幾年中,更是遇到了瓶徑,而一無所獲。可是這個張天涯不但把她的一十三劍全部封殺,甚至連剛剛被逼出來的第十四劍,也扼殺在了萌芽狀態!
最過分的是,這還不算完,現在居然又來了一個第十五劍!
應朝傻了,孟露也傻了。
只見張天涯平靜的將離火神劍拉斜停在自己面前,目光中露出淡然的溫柔之色,之後輕輕的在劍脊上吹了一口氣,嘴角上更掛起了一絲寧靜的微笑。就好像在冬日初辰的遊人,輕輕吹去梅花上的積雪,卻有惟恐氣息過去強,傷到花瓣一樣。最後那平靜的一笑,更是讓人頓覺得身臨其境,難以自拔。
緊接著,變化出現了。隨這一口氣吹過劍身,那朵梅花立時被吹得支離破碎,無窮無盡的花瓣不甘的向前方撒去,讓人不由自主的為之感到惋惜。
不過應朝和孟露,都看得出,這並非是真實的花瓣,而是張天涯手中離火神劍所幻化出的劍影。
第十五劍,讓人欣喜,又讓人心碎的一劍!
宛如維納斯的斷臂,遺憾之中,盡顯美麗極至!
張天涯說這是第十五劍。雖然兩人未曾見過,但他們誰都沒有懷疑。
不過兩個人不懷疑地理由,卻不一樣。應朝是因為瞭解張天涯,知道他絕對不是胡吹大氣的人,他說是第十五劍,應該不會有錯。而孟露的感覺更是震驚。與應朝不同,這套劍法是她自己創出來的,對於第十五劍。甚至第十六劍的演化,心中早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概念。
看到張天涯現在的劍法,孟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分明就是自己理想中地第十五式劍法!唯一與自己所幻想的不同,現在眼前所見的,並不只是那一個抹零兩可的模糊概念,而是實實在在。的第十五式劍法。威力遠在自己剛剛錯領悟出的第十四劍之上!
「第十六劍!……第十七劍!……第十八劍!……天啊!這怎麼可能?」看這張天涯手中不斷演化出地劍法,孟露的只感覺自己的心跳開始加速,呼吸也變得基礎了起來。不用往歪了想,她是以為太激動了!
第十五劍到第十六劍,她起碼還有一個大概的印象,可是這第十七、十八劍,就已經完全超脫她的理解了。不過女人的直覺卻告訴她,這的的確確就是自己劍法的後續變化,絕對不會有錯的!可是自己所創出地劍法,為什麼張天涯可以比自己更先知道後續的變化?
聽到孟露一聲接一聲地驚呼。應朝苦笑著解釋道:「孟露你不要洩氣,這傢伙是把變態!連父王留下的槍痕他都能破解。能演化出你地後續劍法來,又有什麼好奇怪的?真是的。第十九劍、第二十劍……」雖然說不在意,但應朝還是忍不住苦笑這搖了搖頭,再次開口問道:「孟露,你的劍法一共有多少劍?我看來這個變態,是打算一次性能的全都演示一便,才肯罷休呢。」
孟露茫然的搖了搖頭:「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之前只有第十五、十六劍的模糊概念,但後面的變化,就真地不清楚了。哎……。這套劍法,還能算是我自創的嗎?」雖然說得洩氣。但她地眼睛還是牢牢的盯緊張天涯的離火神劍,生怕錯過了哪怕是一個細節。
百餘種不同種類的飛花散去,張天涯的離火神劍已然手入了體內。依然保持著之前那淡淡的笑意,對孟露問道:「怎麼樣孟露姑娘?我剛才用的那幾招,是不是你的第十四到第二十劍?」
孟露不甘心的白了他一眼,掘起小嘴道:「是啊!是啊!這些劍法被你用出來,簡直太帥了,帥到我看了,都人不住想狠狠的揍你一頓!」
張天涯微微一笑,也不生氣。
而應朝聽了孟露的話,卻嚇了一跳。忙喝止道:「孟露!不許胡鬧,天涯的劍法乃世間一絕,能得到他的指點,你就高興去吧。為了這個,我連雷雅都賣給他了。還不快向天涯道歉?」開什麼玩笑,好不容易請來一個這麼有本事的便宜教練,萬一被你氣走了,我找誰說理去啊?
孟露也知道應朝說得沒錯,剛才那句,也不過是覺得自己劍法的第一次,被張天涯先用了出來,心裡有些不甘而已。吐了吐舌頭,對張天涯行禮一個師徒禮道:「小妹剛才冒犯,望天涯公子不要怪罪。不過剛才那些我都已經記住了,天涯公子能不能再教我一點別的?」
「你到是會坐地起價。」張天涯不由苦笑道:「記住了,就等於能完全理解並運用得好嗎?不過你說得也有些道理,一共只有三天時間,當然要藉機炸幹我,你才會甘心。放心吧,這三天裡,我會盡量將自己一些用劍的心得,全告訴你的。」
聽張天涯此話一出口,應朝大喜,隨後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對張天涯問道:「天涯啊。剛才你用的第二十劍,最後我感覺劍法之中殺機暗現,可是為什麼你最後卻收劍不出?看得我是心癢無比,可是你卻偏偏不肯讓我一睹其全貌,真是不爽快!」
張天涯一拍應朝肩膀道:「你的眼力到是不錯。」頓了一下,正色道:「不錯!第二十一劍,的確是一個大大的殺局,威力很是強大。而且強大的殺招過後,可以連接前面二十劍中的任何一劍,都不會有明顯的破綻可尋。但你覺得,我一次把所有的招式都這樣用出來,對孟露來說,真的是好事嗎?」
應朝這才恍然道:「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看孟露的樣子,你剛才那幾劍,應該足夠她消化兩天的了。雖然說只有三天時間,但貪多嚼不爛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就讓她
裡漫漫領悟,我們四處先逛逛,明天再來驗收她的成」
張天涯點頭道:「好啊,不過今天一切你消費。」說著又回頭看了孟露一眼,隨口道:「對了孟露姑娘,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什麼是劍法?」
孟露沒想到他會將這個問題重題,不高興的看著張天涯道:「你這個人怎麼這樣。還青天劍仙呢,一點風度都沒有!剛才我不過是說你的劍法像用棍子而已,你還記仇了你!」
張天涯臉色一正,低喝道:「回答我的問題!」
孟露被他嚇了一跳。如果是剛才張天涯這樣問,她肯定用自己的紅蓮劍來回答張天涯,劍法,是一種很美麗,又很可怕的東西!
可是在見過張天涯剛才的表現後,她對張天涯已經產生了一種敬畏,被張天涯一吼,居然沒有生出一點忤逆的心思,忙老實的答道:「劍法就是劈、砍、崩、截、掃、撩、刺等基本用劍手法,結合內功、步法等其他功法,所演化出的所有變化,都屬於劍法。」
張天涯搖頭道:「這些東西,都是你的啟蒙教官告訴你的吧?我想聽的是你自己的答案,什麼才是劍法?而我剛才用的那一式砸,算不算是劍法?你不用著急回答我,好好想想,和我剛才用的那幾招一起想,明天早上告訴我答案。」說完招呼應朝一聲。便一起去欣賞這個特殊地基地去了。
見兩人離開,孟露一邊思索著張天涯的話,同時轉夠了頭,望向中心石柱上,應龍和張天涯兩人所留下的痕跡。以前每次遇到劍法上的困惑,她都是在應龍的著到槍痕中來尋找答案的。雖然路數不同,但其中的一些道理,卻是可以共通的。
而現在張天涯留下地是劍法的痕跡。從應龍的表情中可以看出,這一道痕跡中的奧妙,絕對不比那道槍痕少,甚至尤有過之。而且這是一道劍法的痕跡,對她來說感官上的體會,要更直接得多!
簡單地兩道痕跡。在孟露的眼中,卻變成了兩個人在比鬥。一個是應龍,另一個是張天涯。她的境界並不夠高,也不像應朝那樣學過應龍的槍法,自然看不出誰勝誰負,只看到兩個人打得比較激烈。只覺得兩個人,越打越快,到了最後只能看到兩條殘影,在眼前閃爍。
再分不清楚那個是應龍,哪個是張天涯。誰用的是槍,誰用得是劍了。恍惚間。孟露不自覺的又重複了一便張天涯剛才的問題:「什麼是劍法?」
另一邊,張天涯卻瀟灑的與應朝遊覽了這個「嬌龍」組的訓練基地。每到一處。應朝都毫不吝嗇的向張天涯講解「嬌龍」地訓練方法和經驗。本來他對於這些,也沒想藏著掖著,不過之前因為張天涯畢竟是他國之人,才不便言明而已。
剛才得到了應龍的暗示,也知道就光憑張天涯留下地那道劍痕,就足夠換取這些資料的。反正這些資料讓張天涯知道,最多也就是訓練一出一些和「嬌龍」實力相當地部隊來,還不至於威脅到「嬌龍」的存在。
而且每每提到對成員太過苛刻的訓練方式時。張天涯的眉頭都皺上一皺,可見他對這些觀點並不認同。這也讓應朝更為放心了,講起來也更是毫無顧及。這些知識,對於張天涯來說,卻是十分重要的。對於張天涯那幾個逆天集團,最缺的就是規範的訓練計劃。而這個存在了千餘年的「嬌龍」組織地經驗,無疑是十分最好的參照。
一個說得暢快,一個聽得用心,時間過得自然也比快。當兩人在組織基地內轉了一圈後,已經是晌午十分了。
看了看天色,應朝提議道:「天涯。現在組織裡地東西都你看得差不多了,該說的我也都說了,一起去吃午飯吧。吃完飯,我帶你到軒轅丘好玩的地方盡情的玩上一翻,也算沒白來這裡一次。對了,把凌飛兄、天女魃他們也叫上。放心,今天一切我消費。」
張天涯點頭道:「好啊,吃飯的時候,也可以把他們都叫上吧?嘿嘿……這次非吃窮了你不可。不知道軒轅丘都有哪些著名飲食,先說來聽聽。」
「其實呢,悅來客棧就是軒轅丘最好的飯店了,附近所有的名吃,客棧裡都有,而且廚師也都是最正宗,廚具都是每個廚師各自一套。做出的東西,味道也絕對正宗!不過今天請你去的地方,卻要比客棧還好上許多,因為那裡有各種常人難以獵殺的珍禽異獸。說得我都餓了,叫上他們一起去吧。」
張天涯聽起來也覺得有趣,想起當初躲過自己一道劍氣的怪鴨蠻蠻,應朝口中的珍禽異獸,想來味道也肯定不錯。點了點頭,隨口問道:「你說話什麼時候學會掖著藏著的了,老實交代,你說的那個地方,到底是哪裡?」
應朝嘿嘿一笑,這才答道:「我家。」
兩人一出「嬌龍」組織基地,張天涯居然見到了一個自己並不像見到的熟人。無奈的看了應朝一眼,主動上前打招呼道:「這不是重兄嘛,還真是想不到啊,沒想你們三苗的人,這麼快就來了。還真讓人感到意外。」每次都是你們最後一個到場,比武的時候也是,裝深沉呢你們?
蚩重卻沒有心思和張天涯打屁,目光不善的盯了張天涯片刻,才開口說道:「我要和你決鬥!」靠,見面第一句話就要決鬥,你可以去西方當騎士去了。
微微縱了一下肩,張天涯隨口說道:「給我一個理由先。」
「哼!」重冷哼一聲,又瞪了張天涯一眼道:「我八哥大婚的時候,你送了什麼禮物,你總不會忘記吧?」
原來這麼快就被發現了,想起自己送的禮物,張天涯也忍不住有一種想笑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