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麼回答的?」晚上回到了酒店之後,沈盈在床上問范無病道。
「那還能怎麼辦?」范無病聳了聳肩道,「一號長難得開一次口,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我還能給推掉啊?自然就是答應下來了。」
「可是你要怎麼處理那麼多的羊毛呢?」沈盈很是為范無病頭痛不已。
新西蘭是世界第三大羊毛生產國,羊毛產量占世界的百分之十四左右,又是世界第二大羊毛出口國,羊毛出口貿易量約占世界的百分之十二。
新西蘭的養羊業始於十八世紀末期,最初是由英國殖民者帶入的,十九世紀五十年代,在南北兩島沿海岸的天然草地上展起了成規模的養羊業,綿羊飼養總數達到三十多萬頭。
十九世紀末期,隨著新西蘭金礦的現,大量國外移民的湧入,羊肉需要量不斷增加,加上冷凍船出現後,羊肉可以大量出口,新西蘭飼養的羊種逐步從以生產羊毛為主的美利奴羊過渡到毛肉兼用的英國羊。
到二十世紀三十年代,飼養的綿羊數上升至三千萬頭,成為世界主要羊毛生產國和出口國之一,基本形成了以生產半細毛羊和毛肉兼用羊的牧場經營格局。
第二次世界大戰後,新西蘭在世界上先應用並推廣飛機施播草子和表土施肥,使天然草場大多轉為高產的改良草場,普遍採用圍籬養羊方式,因地制宜地進行綿羊選育種,採用先進的養羊技術與管理制度,和澳大利亞一起成為養羊先進國家,到了一九七一年綿羊飼養量達到近六千萬頭。
後來英國加入歐共體後,新西蘭失去了傳統的主要出口市場,養羊業的展趨勢受到抑制。此後,新西蘭政府繼續實行高福利政策,對工農產品出口進行補貼,加上天然纖維服飾的流行帶動世界市場羊毛消費的增加,新西蘭的養羊業得到恢復性展,八十年代前期是新西蘭養羊業最輝煌時期,綿羊頭數突破七千萬頭,創歷史最高記錄。
不過自八十年代後期開始,由於養羊業比較優勢的弱化,新西蘭的養羊業呈衰退趨勢,綿羊飼養量減少至四千多萬頭。
養羊業是新西蘭農牧民賴以生存的主要產業,全國每十二個人中便有一人從事綿羊生產。
「我已經看過了資料,新西蘭羊毛流通的方式,是通過羊毛拍賣市場出售和由個體零售商直接向羊毛生產者購買,其中前者占羊毛銷售總量的六成以上。因此,新西蘭羊毛拍賣市場價格變化,將引導新西蘭羊毛總體價格走勢。」范無病對沈盈說道,「但是如果我們直接跟官方打交道承接羊毛的話,價格方面大概會比較吃虧的,這也就是為什麼一號長要找我來接手這筆生意的初衷。」
最近幾年,由於新西蘭政府取消了對農業的補貼,所以羊毛出口受到了一定的影響,最近幾年的羊毛出口量均在二十萬噸以下,去年由於受東南亞金融危機的影響,亞洲市場的羊毛需求不旺,所以今年新西蘭的羊毛出口量大概要降到十五、六萬噸的樣子,可以說是歷史最低水平了。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新西蘭政府才考慮著跟中國搞好關係,以承認中國的市場經濟地位來換取解決這個足以影響到新西蘭經濟的重要問題。
新西蘭羊毛出口市場比較分散,其中中國和英國是兩個主要的出口市場,大約有三分之一的羊毛都出口到了中國和英國。近兩年,中國毛紡織原料需求結構向精紡原料轉移,而英國對雜交羊毛的需求較旺,因此新西蘭出口到英國的羊毛數量呈現逐年上升的趨勢,而由於中國內地羊毛市場的興旺,也使得新西蘭對中國的羊毛出口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也就是說,一旦你答應了這件事情,很有可能就是穩賠不賺了?」沈盈靠著范無病的背,看著他在筆記本電腦上查閱剛剛搜集來的各種資料,「還有就是突然增大對新西蘭羊毛的進口,也會導致國內羊毛市場受到比較大的衝擊,或者會遭致牧區群眾的強烈反對呢。」
「這倒是不至於。」范無病搖了搖頭道,「羊毛這東西還是有些差別的,國產羊毛和進口羊毛的用途還是存在一些差異的,只要使用得當,並不會造成什麼太大的衝擊。」
實際上目前對國內的羊毛進口市場競爭比較激烈的,就是澳大利亞和新西蘭兩國,同樣是作為世界上最大的兩個羊毛出口國,澳大利亞和新西蘭先天就是競爭的關係。
最近一段兒時間以來,澳大利亞跟中國的關係並不是很融洽,再加上中國內地羊毛的生產也在擴大,因此澳大利亞對中國的羊毛出口受到了很大的影響,新西蘭更是損失慘重。
但是國內的羊毛生產也存在非常嚴重的缺陷,長期以來,我國在羊毛改良方面,多數年份政府都有資金投入,用以購買良種扶持展細羊毛。我國細羊毛生產所能有今天占羊毛總產量四成左右的成績與政府扶持是分不開的。
改革開放以來特別是近年來,國家展奶牛、肉牛、肉羊方面繼續給予政策傾斜和資金扶持,但對羊毛改良毫無投入。國家不扶持,農牧民從比較效益出,對羊毛改良也逐漸變淡,所以羊毛的整個改良處於停頓半停頓狀態,與此同時便出現了回潮和倒改。
而國產羊毛混等混級問題則已經存在很久,一直不能能較好的解決,這與農牧民等級觀念淡泊、多年來一直沿襲傳統的剪毛方式有關,也與流通環節收毛主體主要是個體販運戶,自身素質低,等級觀念淡泊很有關係,再加上有時候羊毛銷售旺盛,就顧不了那麼多了,撿到籃子裡面都是菜。
「現在存在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就是國內的羊毛產量雖然上升了,可是質量卻下降了,因此在高檔服裝面料中根本就無法使用,還是以進口羊毛為主。」范無病看了看資料,抓了抓頭,「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國內的企業消化不了這麼多的優質羊毛。」
最近幾年由於東南亞金融危機的影響,原材料價格上漲,國內外紡織市場疲軟未消,毛紡織品的消費需求不旺,產品價格下滑。
目前各地市場除了一些輕薄、高支毛紡面料及採用新技術、新工藝、新功能的產品、名牌產品為消費者認可外,老面孔的混紡毛線、粗紡面料、羊毛衫、西服等產品因其設計滯後、品種傳統原因,仍是積壓嚴重。
原料上漲和產品價格下滑的雙重壓力使毛紡企業經營困難增加,開工率下降,效益下滑。據國內毛紡織業研究所的統計分析,國內毛紡上市公司以毛精紡為主業的公司多數業績下滑,國有企業更是虧損加重,而且是全行業虧損,虧損面過了百分之六十,是國有紡織行業虧損嚴重的部分。
中國是世界最大的消費市場不假,但是如果新西蘭羊毛想要獲得中國這一潛在市場的話,它就必須應對一系列嚴峻的技術和市場營銷挑戰。
來自其它纖維的競爭也是十分激烈的,這些纖維包括了紡織產業層面的人造纖維和消費者層面的棉纖維,羊毛正讓位於這些纖維,尤其是棉纖維。
羊毛與中國消費者的要求有一定差距,當中國的消費者正在變得富有並且尋求流行時尚和高品質的服裝的時候,羊毛卻一直沒有和消費者進行及時的溝通,因此消費者正在失去對羊毛的興趣,而且也不瞭解這種纖維以及它到底能用來做什麼?
「那你現在想出了什麼辦法嗎?」沈盈非常關心地問范無病道。
「辦法總是有的,只不過有難有易,一時間難以決定取捨。」范無病有些矜持地回答道。
「那就快說說看嘛——」沈盈穿著比較淡薄的真絲睡衣,在范無病的背後蹭來蹭去,弄得他一時之間有些火大,畢竟是新婚燕爾,年輕人又是精力旺盛。
「嗯——」范無病反手回來捉住了沈盈,然後將她按在床上,氣息有些不穩地說道,「其中一條就是開設幾家大型的服裝生產企業,自行消化這些羊毛,生產高檔面料,這個的花銷是非常大的,見效也比較慢一些。」
「這麼做確實夠麻煩的,等你的廠子建起來,羊毛都該生蟲了。」沈盈在范無病的身體下面扭動著說道。
「還有一個比較簡單。」范無病很快就進入了沈盈的身體。
「怎麼?哦——啊——」沈盈問道。
「你要明白,羊毛出在羊身上。」范無病抓著沈盈的兩隻手臂,將她拉了起來,騎坐在自己的身上,讓她的身子動了起來,一邊兒說道,「你說如果新西蘭的羊都死於一場流感什麼的,那麼我的問題不就全部都解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