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范無病曾經跟朱老闆在一起分析過克林頓的人生軌跡,認為這個來自於阿肯色州的年輕州長在入主白宮之後,絕對不會慈眉善目的與人為善。
作為一個三十二歲就當上了州長,並以四十六歲競選美國總統成功的年輕政客,克林頓肯定不會是等閒之輩,因此也不可能像某些人想像中的那樣,青年人就代表了這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和平啊正義啊什麼的,在他們的眼中,其實都是很扯淡的東西。
范無病是過來人,自然之道這個小比爾有多麼可惡,對於中國又製造了多少的麻煩,因此他在給朱老闆分析這個人物的時候,就從他的幼年生活開始談起,將一些心理學的原理應用進去,試圖將克林頓以後所犯下的罪行給詮釋清楚。
雖然他現在還沒有做出什麼舉動,但是這只是一個時間問題,這個就是范無病對於克林頓分析的一個主基調。
朱老闆聽了范無病的話,倒是覺得有些道理,但是這種預測的事情,太過虛無縹緲了。因此他在給其他的人說起的時候,也就是姑妄聽之的態度,用一句中國外交上的老話來講,對於克林頓政府的態度,就是觀其言,察其行,用時間來說話。
但是對於高層的一些智囊們而言,范無病對於克林頓的分析雖然看起來入木三分,但是卻很難相信這個看上去一臉笑容的青壯年總統,會陰險到骨子裡面去。
因此多數人對於范無病的言論,是持反對意見的。
「這很正常。」范無病聽了蔣略的介紹之後,就笑了起來,「雖然不能在正式場合這麼說,但是毫無疑問,現在世界上最流行的價值觀,就是美國人的價值觀。我們的所謂專家們所奉行的,也是美國人的那一套,因此想要用美國人思想上地奴隸去分析他們的主子的心理狀態。那是比較困難的。」
「你這話真的不好聽,要是提前二十年的話,一定被打成現行反革命地,起碼也是一個攻擊革命領導的大帽子。」蔣略聽了范無病的話,不由得有些皺眉。
范無病的話涉及面太大了,也難怪蔣略感到心裡面不舒服了。這種奴隸和主子的說法,可是將一大批人都給裝進去了,連他也不例外。
作為世界唯一超級大國的美國,它所奉行的價值觀,確實可以影響到整個世界的,這個跟政治立場無關,也跟主義無關,只跟老百姓的生活有關,金錢統治一切地時代。已經降臨了。
「不愛聽就算了。其實我也不喜歡說教地。」范無病擺了擺手。然後看了一眼車窗外地景色。便有些詫異地問道。「你這是把我往哪裡拉呢?」
「我們去見一見首長和朱老闆他們。你不是有些事情要跟他們談一談嗎?」蔣略回答道。
范無病有些懷疑地問道。「這個是條件交換?是不是我要治不好老爺子。你們就不打算給我談話地機會?」
蔣略立刻否定道。「哪有這種事情。你也把我們想得太功利了吧?」
范無病盯著蔣略看了許久。才說了句。「身處高位者。必須要功利一些。有太多地感情色彩對於一個國家領導人而言。不是什麼好事兒。」
「你這個說法。是誇我們呢。還是損我們呢?」蔣略聽了范無病地話。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他們的車子進了中南海,這還是范無病第一次進入中南海,以前的時候都是在外面的某個基地裡面同這些領導們見面的,看來今天的情況確實有點兒特別。
進去之後。又是一群警衛,然後通過了一個安全檢驗門,接著范無病就被攔住了。
「首長,請拿出您的那個盒子。」一名警衛連長有些緊張地給范無病行了一個軍禮,然後對他要求道。
范無病一拍腦袋,心說肯定是看到了自己地針盒了,於是便將自己那個紫檀木針盒給取了出來,遞給他檢查,然後說道。「這是我的針盒。行走江湖,懸壺濟世。都是靠這小小的針盒啊!」
警衛將范無病的針盒打開之後看了一下,果然都是銀針,還有兩根金針,發現沒有什麼異常之後才還給了他,「對不起,這是我們的職責。」
范無病點頭笑道,「瞭解,你們是忠於職守的。」
等到了屋裡面的時候,就發現政治局的常委裡面居然到了五位,有兩位還是初次見面,首長看到范無病走進來之後,親自迎了進來,然後給眾人介紹了范無病,然後對范無病說道,「這幾位不用我多做介紹吧?」
「不用不用,每天的新聞聯播裡面,至少有三分之一地時間是介紹諸位的動態的。」范無病搖頭笑道。
一位常委對范無病說道,「剛才老爺子那邊兒傳過來消息,說是小范神醫一到,立刻針到病除。我們聽了,都是欣喜萬分,今天見到了范神醫,卻是要當面致謝的。」
「諸位客氣了,治病救人,本來就是我們醫者本心,沒有什麼好誇耀的。」范無病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兒,跟眾人謙遜道。
眾人客氣了一番,這才各自落座,范無病在這些人面前,倒是也沒有覺得有什麼特別的不同。雖然在電視屏幕上面,眾位領導都是器宇軒昂指點江山的大人物,但是到了家裡面,沒有秘書的稿子和智囊地支持地時候,大家也就是一群普通人而已,當然也不能說完全就是普通人,大半輩子在官場上的摸爬滾打,早就把人給磨練地如同練就了不敗金身一般,說話做事那是滴水不露的。
范無病很是好奇為什麼他們會找自己過來座談,說開之後才知道,原來最近美國人獲知了老爺子病重的消息,就想著試一試新的領導集體的魄力,因此就利用自己在海灣的絕對控制力,想要找中國的茬兒。
自己今天輕而易舉地治好了老爺子的肺部感染問題,而且大有可能將他地帕金森綜合症也改善一下。這對於領導層而言,是一個極大的利好。
本屆政府當中,打過仗的已經沒有了,在美國人的眼中,是典型的文人政府,與之前的兩代領導集體相比。缺乏魄力,因此美國人就想要在中東那邊兒,給中國人上點兒眼藥,試一試中國人地承受力有多大。
「我國跟中東各國的關係一直非常友好,有許多貨物往來,今日據悉,美國人可能是想要在那邊兒尋釁的,只是不知道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發動,所以大家的情緒都比較緊張一些。」一位常委介紹道。
自從蘇聯解體之後。俄羅斯等國自顧不暇,美國人的武裝力量就開始遍及全球,成為世界上唯一的超級大國。如今又在中東站穩了腳跟,野心更是膨脹不已,想要試一試中國人的鋒芒是否依然如故,自然是克林頓政府的第一要務了。
如果中國人也抵擋不住美國人的攻勢,那麼美國人地全球戰略就可以暢通無阻地實施下去了。
「如今小范同志治好了老爺子的病,只要在敏感的時刻,安排他老人家亮一下相,可是要比十萬大軍還要有效果地。」首長對范無病說道。
哦,原來如此。范無病這下子才搞明白。為什麼接見自己的規格有這麼高了,關鍵還是自己的出現,不僅是解決了老爺子的身體隱患,同時也解決了橫亙在領導層面前的一個重大難題。
對付美國人的挑釁,自然是不能夠退縮的,可是中國人的實力,又不足以跟美國人正面對決,因此不戰而屈人之兵就顯得非常重要了。
「老爺子的身體,是否適合公開亮一次相?」首長問道。
范無病一看。發現屋裡地眾人都將目光聚集在自己的身上,看來他們是把這一寶壓在了自己的身上了,於是就有點兒頭皮發麻地說道,「這事兒問我,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所謂世事無常,我只能保證老爺子在一周之後肺部正常,身體機能恢復正常,但是帕金森綜合症的問題,大概不是三兩天能夠治好的。怎麼說也得個把月的時間吧?要是在這中間跟美國人幹起來。我也沒轍兒。」
「一個月的時間嗎?」首長跟其他幾位常委交換了一下眼神,便點頭說道。「夠了!」
眾人於是都輪番走過來,拍拍范無病的肩膀,勉勵了一番,然後趕場一般地溜掉了。
「哎,我說這幾位怎麼都走了?」范無病拉住了蔣略追問道,「我可是還有事兒要跟他們說的啊?你說這個,是不是有點兒還沒過完河,就想要拆橋地意思?這麼做事兒,是不是有點兒太不上道兒了?」
蔣略哈哈地笑了起來,「你的那幾件事情,還能指望他們給你明確的答覆啊?要是在這裡就解決了問題,那可就相當於給你一個人專門開了一次政治局常委會議了,你覺得這個合適嗎?」
「那我該找誰說話去啊?」范無病揪住蔣略的衣服問道,「我的事兒也是耽誤不得的,說關係到國計民生也不為過,我找誰說去?」
「朱老闆唄,現在他主事兒呢。」蔣略回答道。
范無病頓時有點兒哭笑不得,繞了一圈兒,居然又繞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