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沒回T祥貿易,許久沒回順天府,易柳總覺得有些新鮮感。
見到易柳和順天府的人一起回到順天府,T祥貿易的許多人還是一樣「易名人」、「易名人」的招呼個不停,不過在招呼易柳外,他們更多招呼的還是張順和其他人,因為易柳現在T祥貿易的露面時間是越來越短。
難道自己以後應該多回來看看?易柳也想這樣,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
「易小妹,你沒事吧!怎麼回到順天府還暈暈呼呼的,難道你還沒忘記被導彈攻擊的事。」進入順天府,黃敏就抓住易柳肩膀捏了捏。
雖然一開始知道噴氣機被導彈攻擊的人只有易柳和法瑪兩人,但隨著導彈靠近,順天府的人幾乎全都察覺到了死亡的逼近。即便她們沒看到導彈射的情景,但卻看到了導彈轉彎和最後爆炸的情形,自然也看到了易柳暈倒的樣子。
抬起手肘捅了捅黃敏腰部,易柳一臉不滿地啐道:「你別胡扯了,那可是來自殺手界的刺殺。」
直到噴氣機遭到攻擊,法瑪才開始認真起來,並通過職業賭界查出殺手界已經接下刺殺易柳的任務真相。
幸好,事情真相傳來的同時,穆薩的死訊也同時傳來了。知道僱主死亡,刺殺行動就會停止的殺手界規矩,順天府眾人也放心了許多,何況導彈都會掉頭的事也給了她們極大信心。
「易小妹,不管這些了。為讓他們看看我們的厲害,你一定要將全部礦產定價權拿到手中。」
張順還是像以往一樣抓了抓易柳腦袋,絲毫沒有易柳能與世界第一賭王賽得裡克對等相談的自覺。
「張部長,那種事情還有半年時間,不急了,我們現在該做些什麼?」
「該做些什麼?油田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不如我們還是回到本質工作上來吧!T祥貿易的規模也應該再大一些,免得無法罩住順天府可不好。」
現在還想讓T祥貿易罩住順天府?這種笑話只有張順才能說出來。
搖搖頭,李萍卻說道:「這事先不急,我們還是先看看能不能將所有礦產定價權拿下來再說。不過我們到是可以先開始T祥貿易的擴張準備,只是暫時不要急著將工作展開,免得到時兩件事撞在一起,我們就分身乏數了。」
「嗯,有點道理,那麼易柳你的工作是……」張順轉向易柳道。
不可能將什麼事情都交給別人來命令,趕在張順說話前,苑夢鴛說道:「易柳最好先將華興社的問題解決一下,至少得讓他們真正忌憚我們順天府才行。不然我們真將所有礦產定價權拿下來了,恐怕還會引來一身騷。」
不知道張順原本想給易柳安排什麼工作,唬唬瞪了苑夢鴛一眼,張順一臉無奈道:「好吧!易柳你的工作就是先將華興社給我搞定,有什麼事也等你將華興社擺平了再說。」
點點頭,不是因為苑夢鴛建議,也不是因為張順的命令,而是易柳也覺得華興社的確是個大麻煩。
華興社裡的**多多少少都有些政府色彩,與政府打交道,重要的是如何把握好一個進退的分寸、尺度問題。易柳對政府工作絲毫不感興趣,但要想在國內經營好企業,卻必須接受政府的多重色彩制約,這就是事情的為難之處。
從順天府出來,易柳並沒有急著離開T祥貿易,而是先行去往了財務部。
林雅現在順天府幫忙,財務部還是朱文貞一個人打天下,因此易柳走進財務部經理辦公室時還是如同以往一樣只看到朱文貞一人在忙碌。
聽到扣門聲,朱文貞從桌後抬起臉來,看到易柳時不禁扶了扶眼鏡謔笑道:「怎麼?易柳你終於知道過來看我了!」
「什麼叫看不看的,如果不是這次巴厘島之行,我不是經常也去你那過夜嗎?」對於朱文貞的戲謔,易柳沒怎麼當真,直接在朱文貞桌前拉開一張椅子坐下了。
知道財務部不是說這些事情的地方,易柳也不可能為這種事情來財務部找自己,朱文貞放下手中文件道:「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你連導彈都不怕了,現在還有什麼問題能難倒你。」
「我能有什麼問題,還不是華興社的問題。現在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向華興社下手,以及怎麼把握反擊尺度的問題。」
原本臉上還有些戲謔之色,突然聽到易柳說起華興社的事,朱文貞的臉色也立即沉凝下來道:「華興社嗎?這的確是個大問題,你先說說自己與華興社有什麼接觸再說。」
點點頭,易柳沒有任何隱瞞,一樁樁、一件件地將自己與「華興社」的每次接觸全都說了出來。
雖然有些難以相信,但在說完自己與華興社的種種接觸後,易柳卻現自己好像在與華興社的對陣中一直保持上風似的。
這在一般狀況上來說雖然沒什麼問題,也讓易柳非常樂見。但碰到給全球礦產品定價這種無法迴避政府問題的局面時,這種居高臨下的態度就很有問題了。
隨著易柳話音落下,朱文貞卻好像想起了什麼事,手中鋼筆點著桌面道:「等等,易柳你說自己認識那個J航著名的空中小姐柳慧如,還讓她幫你在空中小姐中打聽那些**底細,收集他們醜聞是不是?」
「柳慧如?我是有叫她幫著打聽那些**底細,但可沒說什麼收集醜聞的事情,這有用嗎?」
沒想到柳慧如已經「著名」到朱文貞也有耳聞的地步,易柳總覺得有些詫異,但還是不太在乎朱文貞的詢問。
搖搖頭,朱文貞臉上卻露出一抹神秘微笑道:「這不同,如果你拿到的只是一個人的醜聞,那對華興社來說根本就不叫醜聞,但你如果能拿到一群人的醜聞,那就不止是醜聞了。」
「不止是醜聞?沒有那麼過分吧!何況他們也不會一群、一群的行動。」咧了咧嘴,易柳彷彿想到了什麼,眼中有些無奈道。
「誰跟你說他們會一群、一群行動了,你別想岔了行不行!可他們如果被人釘上了物以類聚的標籤,想怎麼死就得由我們說了算了。」
被朱文貞橫著瞪了一眼,易柳只得訕笑著摸摸頭,心中卻有些佩服朱文貞的眼光獨特。的確,一個人的醜聞並不可怕,但如果一群人都有同樣醜聞卻被揭出來,那就非常可怕了。
人要臉,樹要皮,何況還。
一個人上公車汽車不要緊,但一群人如果都爭著上一輛公共汽車,那就非常丟臉了。即便這種東西無法成為法庭證供,易柳也不需要上法庭展示這種證供,這種東西的殺傷力還是不可小覷。
當然,前提是柳慧如手中必須有這種東西。易柳沒有向柳慧如提醒過,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所斬獲。
看到易柳只知道訕笑,朱文貞也清楚他已經明白自己的提醒,點點頭說道:「還有,你與蕭筱梅姐妹的關係也可以利用一下。雖然蕭筱薔還在學校唸書,利用的價值不大,但蕭筱梅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市長夫人。」
「有關全球礦產定價權的事情肯定避不開政府,如果我們不想國家做出任何不適當地插手舉動,那就必須先在市裡做好足夠工作。由市裡向上面爭取。考慮到這件事的國際影響大太,國家還是有可能同意市裡挑頭主持這事的。」
「由市裡挑頭主持這事?其他國家都沒這麼做呢!」易柳有些不解道。
「其他國家是其他國家,我們國家是我們國家。就憑你的本事,在其他國家都能競爭總統了,但在我們國家有可能嗎?」
在易柳面前,朱文貞從來不會給他留面子,也沒有給易柳留面子的習慣。
可即便又被朱文貞噴了一頭狗血,易柳卻知道朱文貞的話非常正確。其他國家是其他國家,華國是華國。
在資本經濟領域裡,其他國家政府不會妄加干涉本國企業的內務,但華國卻不同,只要企業成長到一定規模,裡面肯定會有各種各樣的政府影子,這也是華興社能在華國混得風生水起,甚至大言不慚要干涉李氏家族繼承權的主要原因。
用政府手段來對付非政府手段,易柳知道這是順天府的唯一選擇。
即便兩者都是要與不同形式的政府代表打交道,但一種是被動接受,一種是主動選擇,問題的性質也就完全不同。
沒想到朱文貞竟能提出這種建議,的確與張順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