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風流枉少年之奸臣 第十卷 爭權奪利 第十四章 豪賭之針鋒相對
    長樂公主露出一個矜持但卻極具威嚴的笑容,輕巧的將葉思忘的奏折擺回原處,雲淡風輕的說了一句:「皇上,姑姑只是一個區區的女子,祖宗明訓,後宮禁止干政。姑姑雖然名分上不屬於後宮,但也不敢做那大逆不道之事,姑姑不敢妄語。」

    瑞澤淡淡一笑:「朕自然知道姑姑的高風亮節,不過,在此之前,姑姑應該先看一看這本朕從密庫中找出來的密旨,姑姑看了之後,或許就會改變主意呢?」

    瑞澤笑著把舊的的折子遞了過去,長樂公主心中一動,接過剛看了開頭,嚇得連忙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擺了回去,神情複雜。

    原來,這本看似不起眼的折子,竟然是顯宗,也就是瑞澤的祖父,長樂公主的父親下的密旨,這密旨中,密令關家全力長樂公主,明著是關家手握龐大的軍權,實際上軍權的掌握人卻是長樂公主。長樂公主代表著皇家的安穩,忠臣良將雖然可*,但終究比不過皇家自己的人,更何況,那個人還是一個女子,一個永遠不可能登上皇位的人,因為一旦長樂公主起了爭奪皇位之心,那第一反對她的,就會是她所掌控的軍隊,軍隊永遠都是最傳統,最刻板的地方,想改變軍隊,除非是身背軍功,在軍中擁有極高威望,聲威震懾四方的名將,一如葉思忘,否則,就算是長樂公主,她也只能依*關家的威名,利用那些軍中將領的心理來控制軍隊。

    瑞澤看了長樂公主一眼,微微一笑,道:「如何?姑姑還要繼續隱藏下去嗎?想來朕真是遲鈍,這麼明顯的事情,朕居然沒有看出來,先皇在位之時,對姑姑百般忍讓,絲毫不敢動姑姑分毫,原來根本的原因就在這裡,姑姑真是深藏不露啊。」

    對於瑞澤的感歎,在此刻一切都攤開之後,長樂公主也坦然下來,不再掩飾,也不再做虛假的恭敬,不卑不亢的坦然道:「既然皇上已經盡知,那姑姑也就不再隱藏,顯宗帝駕崩之前,感於朝中幾位大臣權勢過大,軍權過於集中,再三考校之後,覺得關家可信,就把關家長子招為姑姑的駙馬,姑姑成為了皇家在軍中的代言人,以保我方家江山永固,並嚴令姑姑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不准洩漏自己的身份,因此才會一直隱瞞皇上你。」

    瑞澤揮揮手,臉上並沒有顯出不悅之色,只是正色道:「姑姑無須解釋,朕不在意這些,朕想知道的是姑姑此次進宮的來意,朕想,以姑姑的才智,必然已經知道朕所憂何事,朕可以明白的告訴姑姑,這場戰,朕必須打,也一定要打,朕想要建立戰功,建立威望,朕藉著這些戰功和威望整頓軍方,朕要把軍權真正的掌握在手中,否則,朕永遠不可能成為一個明君,也不可能成為我天朝的中興之主,自古以來,手中沒有權力的皇帝,是無法成為名留青史的聖君的!姑姑同樣為皇家一脈,望姑姑能明白朕的用心,全力的朕,共創我天朝的盛世。」說著,瑞澤站起身,朝著長樂公主一揖到底。

    長樂公主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依舊平靜如水,只是伸手扶起瑞澤,讓他重新坐回龍床之上,對於瑞澤的請求不置可否,只是淡然道:「皇上多慮了,姑姑身為皇家一脈,自會做自己當做之事,盡自己當盡之責,只是,有件事姑姑一直不明白,皇上究竟想做到什麼樣的程度?又想要姑姑到什麼樣的程度?姑姑希望皇上別忘了一件事,姑姑的一切都是依托在關家之上的,如果沒有關家,姑姑什麼都不是!因此,姑姑希望皇上別忘了倢兒的死,他的死因,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的說法,軍中將領已多次向姑姑表達了關切和不滿,皇上聖明,希望早日給出答案,以安天下。」

    長樂公主不鹹不淡的話,明著是答覆瑞澤的要求,實際上什麼實質上的保證也沒有,反而倒過來要脅瑞澤,逼迫瑞澤就關倢之死表態,否則,北方的軍事,瑞澤永遠也不可能插得上手,北方永遠是她長樂公主的地盤,只要她不讓步,瑞澤這登基不久,沒有任何根基的新皇根本就不能奈她何,只能對著北方徒呼奈何了。

    瑞澤沉吟不語,雖然從長樂公主沒有明說,但瑞澤知道,長樂公主根本就是衝著葉思忘去的,因為關於關倢之死,瑞澤是交給葉思忘的查處的,沒有任何結果出來,當然就是主事人辦事不力,長樂公主是在逼迫瑞澤動葉思忘,逼瑞澤在她與葉思忘之間做出選擇,要麼就對葉思忘治罪,獲得她長樂公主的;要麼就繼續葉思忘,她長樂公主的就不用想了!並且,在目前互相已經撕破臉的情況下,放棄了長樂公主,就等於是向長樂公主宣戰,她會果斷的放棄原本的相安無事的局面,轉而全力的對付葉思忘。

    這是威脅!是赤裸裸的威脅!身為一個帝王,他絕對不能容忍這樣的屈辱,這樣的違逆!

    瑞澤濃眉一挑,微微皺了起來,既然姑姑已經說出這樣的話來了,那他也不用再掩飾了:「姑姑的意思是說,如果不把關倢的死因徹底的查出來,姑姑就不會再顧大局了嗎?即使是在如此危急的時刻,即使是冒著國破家亡的危險,即使是成為千古罪人也在所不惜嗎?」

    面對瑞澤顯得有些咄咄逼人的態度和言詞,長樂公主依然顯得很沉得住氣,緩緩露出一個氣定神閒的笑容,道:「皇上說的好嚴重,聽皇上的意思,好似覺得姑姑在逼迫皇上選擇咯?」

    「皇上太高看姑姑了!」不待瑞澤回答,長樂公主立即臉色一變,變得嚴厲,再沒了剛才的和氣:「姑姑雖然只是一個區區的弱女子,但也知道終君愛國的道理,皇上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看著長樂公主冷怒的面龐,瑞澤努力的壓了一下心中的不滿,葉思忘曾經教導過他,能成大事者,要忍人所不能忍,就算後面是懸崖,你也得咬牙退下去!

    瑞澤原本有些不悅的臉龐慢慢變得平和,竟然還露出一個微笑,道:「姑姑恐怕誤會朕的意思了,朕只是向姑姑說明一些事實而已。在姑姑看來,目前手掌六部中四部,又擔任宰相之職的葉卿家權力過大了,但不知姑姑是否看清了朝中目前的形勢,天下目前的形勢?朕覺得,姑姑根本就沒有看清楚,且不說朝中目前人才缺乏,急需選拔人才,實在不是派系鬥爭的時候,只說葉卿家,葉卿家的身份,他的威望,不止在我天朝境內,就算是外夷眼中,也是一個勁敵,只看遼國為了對付他而扯出來的玉王妃的身世問題,外夷們,根本就是巴不得朕此刻把葉思忘殺了,好讓他們少一個勁敵。古語有云,襄外必先安內。朕不知道,在這樣危急四伏的時候,姑姑為何還要固執的逼迫朕殺害朝廷的支柱,國家的棟樑?難道非要朕成為亡國之君不可嗎?什麼時候起,朕那對朝廷忠心耿耿的皇姑姑變成了這樣了?」

    瑞澤一派痛心疾首的樣子,顯出一副對長樂公主失望透頂的樣子:「姑姑明明知道朕是新君,在軍中難以服眾,姑姑也知道朕需要軍權,需要戰功,為何姑姑還要一再刁難,一定要逼迫朕做選擇呢?難道朕有一個能臣,有一個可以信賴的臣子也不可以嗎?難道姑姑看不出來嗎?以葉卿家的性格,他卻一再的對您忍讓,不肯與你敵對,他究竟是為了什麼?葉卿家只是一個臣子,他都如此的顧大局,為何姑姑身為皇族,還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朕做出不利大局的選擇呢?沒錯,葉卿家是手中握有重權,可是他有分寸,什麼是他該做的,什麼是他該管,他心中自有分寸,從來不會逾越,但是,反觀皇姑姑呢?您此刻正在做的是什麼?」

    長樂公主面無表情的聽著瑞澤幾乎是聲淚俱下的斥責,眼神木然,臉色有絲蒼白,早該知道,早該知道會是這種結果的,葉思忘已經成功的取得了瑞澤的信任,讓瑞澤寧願相信他,也不願意相信她這一心為了朝廷的皇姑姑!她對瑞澤這麼好,事事為他著想,為他機關算盡,反而惹來他的怨恨,怪她奪了他的權。她這是何苦來哉?先皇是,關倢是,瑞澤也是,為什麼所有她傾盡全力去付出,去對他們好的人最後都要背叛她呢?為什麼她們最後怨恨的都是她?為什麼?

    明宗帝在位之時,看先皇雖然有才,但終究不是一個能擔當重任的明君,是故才會下密旨,讓長樂公主嫁與關家長子,成為皇家對軍方的幕後掌控人,協助先皇,這才勉強撐住了局面,讓柳智清即使權傾朝野之時,也不敢妄動干戈,讓她有機會培植出一個張朝新與之對抗,形成三足鼎立之勢。她所付出的一切努力,如今看來,都是白搭了,一切都成了在位者忌憚她的理由,成了他們奪她權力的支撐,女子不該掌權!

    「皇上想真正的掌握軍權,成為了一個真正有實權的皇帝嗎?」長樂公主無視瑞澤的斥責,嘴角掛著一絲若有似無的諷笑,淡淡開口相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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