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風流枉少年之奸臣 第八卷 日落泉枯 第二十六章 桃色協議
    沈若冰的話,讓眾人有如醍醐灌頂,猛然驚醒過來,他們已經被葉思忘和蔡強的動作逼昏了頭,特別是聽到朝中黃樹文辭官和沈文廣被斬的消息時,他們就已經失去了冷靜,一心只知道營救被關押的親人。

    「還是若冰冷靜,真是後生可畏,我們這些老傢伙已經比不上了。」沈文群讚賞的點點頭,毫不吝嗇的誇獎沈若冰。沈若冰謙遜的笑了,道:「叔叔過獎了,所謂關心則亂,各位叔伯兄弟都掛心被關押的人,小侄族中並沒有人被關押,因此小侄僥倖能看清局勢而已。」

    「不要謙虛了,趕快把你的主意說一說,我們心已經亂了,全無主意,你有主意就快說。」急性子的沈若海連忙催促沈若冰把想法說出來。

    沈若冰點點頭,正色說道:「黃樹文被葉思忘用計逼退,但這只是暫時的,根據我們與他打交道的經驗看,他會甘心嗎?絕對不會!而且,以他手中的勢力,絕對有實力與葉思忘一較長短。因此,為了沈家的長遠發展,我認為,目前我們可以暫時屈服於葉思忘的淫威,召開族長會議,商議撤換族長的事情,對葉思忘作出一個交代,在保存好沈家的實力的同時,也不能把黃老太師的囑托落下,兩邊一起來,只是一個在明,一個在暗,這樣一來,兩邊都不得罪,兩邊都能應付過去,將來不管是葉思忘取得最終的勝利,還是黃老太師勝利,我們都可以以權宜之計為借口,把勝利的一方打發,不致於損害到沈氏一族的勢力。」

    聽了沈若冰的話,眾人都陷入沉思中,比起整個沈氏來說,沈若成就顯得無足輕重了,要做怎樣的選擇,其實答案所有心中都已經清楚了。

    「若冰的話,大家都聽到了?比起整個家族,若成一人的犧牲根本不算什麼,為了家族的存亡,我相信若成一定能理解的!」沈文群見沒人說話,便歎了口氣,站出來說道。

    眾人對望一眼,知道沈文群已經贊同了沈若冰的意見了,點點頭,也表示了贊同。於是,一行人便向沈府行去,告知沈若成商議之後的結果。

    沈若成靜靜地坐在書房的椅子裡,蒼白的臉龐上隱隱可見陰騭,從葉思忘允許用銀子贖人開始,他就知道葉思忘表面上是衝著他來的,實際卻是衝著整個沈氏來的。他們沈府是沈氏中最大的一支,轄下的生意產業也是沈氏裡最多的,只要他們沈府垮了,整個沈氏在葉思忘的眼裡就什麼也不是了。可恨的是,他明明知道葉思忘的目的,卻經不住母親的苦苦哀求,只能掏出銀子去輸大哥,大哥犯的是死罪,所需銀兩數目巨大,累得他不得不出售了幾處產業才能湊夠銀子,唉,這個大哥,什麼都好,就是衝動,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

    經過三天的商議,沈若成被逼讓出了家主之位,族中重新選族長,沈若冰以一貫的精明沉穩,冷靜機智的形象當選族長一職。

    且不說沈氏的內亂,話說葉思忘興沖沖的出門去見的海淨,誰知來的卻不是海淨,而是原本應該已經隨海淨到佛海去了的沈若君。葉思忘看過沈若君,但沈若君從來未見過葉思忘,因此才有了見面時的問話。

    把沈若君直接迎到衙門後院,葉思忘讓她坐下,懶洋洋的笑著,好奇的問道:「我該怎麼稱呼你呢?譚夫人,或是沈姑娘,或是你的法號?對了,懸空老和尚給你取法號了沒?」

    沈若君神情恬淡的合十為禮,道:「稱呼什麼都無所謂,只不過是一個代號,與貧尼並無任何干係。」

    葉思忘笑了笑,手拄著下巴,瞇著一雙好看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沈若君,一點也沒有避嫌地意思。

    一開始沈若君還能漠視,淡然處之,但葉思忘似乎絲毫沒有移開目光地意思,而且那目光還大刺刺得讓人無力,沈若君被他看得恬美的臉上升起了一抹紅雲,有些不悅的嗔責道:「葉大人一向如此看人嗎?貧尼雖是方外之人,但也是一女子,葉大人如此直然相視,端是無禮至極。」

    會生氣?難怪玄空老和尚沒給她剃度,佛心不夠嘛!佛海一派,講究的是修佛修心,看來沈若君修行還不夠,不過,讓他納悶的是,她來做什麼?為什麼玄空會放她出來?玄空那個老和尚不如他師父的一處就是喜歡故弄玄虛,這一點和道山那個老雜毛是一樣的毛病,真是讓人討厭。

    葉思忘在心中偷偷的罵著佛海的掌門,並沒有收回目光,而是淡淡一笑,目光更加輕佻的在沈若君身上掃視一周,道:「你還沒剃度,不能稱貧尼,依我看,玄空老和尚肯定說你佛性不足,沒有佛心,與佛無緣,對吧?」

    「是我修行不夠,我做不到六蘊皆空。」沈若君淡淡的說著,但語氣裡還是可以聽出一絲苦澀和失望。

    葉思忘挑挑眉,依舊是懶洋洋,沒有個正形的笑容:「修佛,如果真的有佛祖的話,天下哪來那麼多的貧苦眾生,早就被度走了,你別和我說什麼佛度有緣人,借口而已,騙騙普通老百姓還可以,我這裡就別來丟人現眼了。」

    「葉公子仍然不肯放下執念,心可成天堂,心可成地獄,只要葉公子你能放下執念,自然能體會到佛祖的大慈悲,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一道清脆柔和的好聽嗓音響起,一個穿著一襲絹白素衣的美麗女子緩步走了過來,看她的只是輕輕地邁一步,似乎很緩慢的樣子,實則很快的就到了葉思忘身前,正是海淨。

    「海淨師姐。」沈若君見到海淨,連忙起立行禮,海淨微微一笑,示意她不用多禮,兩人坐下。

    「噢哦,這就是佛祖的眾生皆平等,原來這個平等也是要分尊卑的啊。」葉思忘在一旁諷刺的笑著,語氣怪怪地說著。

    海淨只是淡淡一笑,對葉思忘的打趣不以為意,因為她已經習慣了,明白葉思忘的性格,這種時候還是不要理他的好,但沈若君就沒有海淨的修養,被葉思忘的嘲諷弄得俏臉通紅,只能不悅的悶悶坐在一旁。

    「說吧,兩位佛祖的使者,到我這魔居來,究竟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還是趕快說完趕快走,要不然恐怕污了兩位的聖潔。」葉思忘笑著,口氣依舊是諷刺的,明顯的表示出自己的不歡迎。海淨嫣然一笑,道:「難道你就不想問一下你的寶兒姑娘的情況嗎?」

    「等著你主動告訴我!」葉思忘無賴的說道。「反正以你們佛海弟子的古板,只要是我師父、師娘交代的事情,不用我問,你們也會主動告訴我。」

    對於葉思忘的冷嘲熱諷,海淨不以為意,道:「前輩讓我告訴你,寶兒的情況有些複雜,需要觀察一段時間才能確定能不能治好她的眼睛。」

    葉思忘聽到這個消息,眼中閃過一絲憂鬱,如果師娘都說要觀察一段時間,那看來是希望不大了,可憐的寶兒,看來只能由他多愛她一些來彌補了。

    海淨見葉思忘沉默不語,知道他在想安平,淡淡一笑,道:「我們這一次來找你,是有事相求。」

    「什麼事?先說好了,找我幫忙可是要收報酬的,我從來不做白工。」葉思忘強迫自己收拾起傷感,把心思轉到海淨這邊來。

    「沈文廣大人的事情,我們已經聽說了,根據朝廷律歷,欺君之罪,是要株連九族的,雖然拜託了道山的人出面協調,免除了株連之罪,但是,沈文廣大人的眷屬還是落得發配的下場,我們想請你出面,救下沈大人的眷屬。這是我們要找你幫的第一個忙。」海淨侃侃而談。葉思忘沒什麼表示,也沒說話,顯然是再等著她接著說還有什麼要幫的。

    「第二個忙就是希望你能放過沈氏一族。」海淨的第二個忙倒是說得很簡潔。葉思忘笑了,把玩著手中的折扇,道:「你們的報酬是什麼?」

    「就是我和沈師妹,自從後,我們都跟隨你,任你差遣,侍奉你。」海淨恬雅一笑,口氣平淡的說出一個讓葉思忘嚇了一跳的答案。沈若君在一旁低著頭,表情也很平靜。

    葉思忘驚愣過後,笑了起來,似乎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道:「算了吧,我對這個報酬不感興趣,看看你的沈師妹吧,一個心死了的人,要來何用?而你嘛……」

    葉思忘輕佻的目光在海淨的身上巡視著:「說實在的,雖然你的身材馬馬虎虎,但我勉強可以接受,這樣吧,你留下,你的師妹回去繼續修她的佛吧。」

    海淨依舊笑著,表情未變過,似乎早就料到了葉思忘不會要沈若君一般,對葉思忘的決定一點也不驚訝:「那就這樣說定了,明日我就會搬到這裡來,你答應我的事情別忘了做到,告辭。」說完,帶著沈若君走了。

    由有了與海淨的協議的原因,因此,在沈氏主動派代表來說他們已經撤換了族長,並且願意支付大筆錢款來贖人的時候,葉思忘順水推舟的同意了,沈氏一族的事情就此落幕,光海的大家族都嚴管自己的子弟,再沒人敢像以前一般任意妄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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