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風流枉少年之奸臣 第八卷 日落泉枯 第二十二章 步步進逼
    這是一次線放得很長的垂釣,環環相扣,如果一切都像他設想的一樣的話,那麼,那條大魚一定會浮出水面的,到時候,即使不能讓他死,也要讓他去了半條命。葉思忘一臉呵呵笑著算計著,嘴角不停的扯動著。

    沈府——

    沈若成氣急敗壞地回到府中,心痛的看著母親哭得死去活來的樣子,心中痛極,暗恨大哥不爭氣的同時,卻又恨不得把葉思忘和蔡強撕吃了才甘心,沈家是光海第一大富戶,他身為家主,何曾受過這種窩囊氣!

    「成兒啊,成兒,你一定要想想辦法,救救你大哥啊!」

    沈老夫人對著兒子哭喊著,一時激動,又劇烈的喘息起來,嚇得一旁的丫鬟僕人們又是一陣拍撫,幫她順氣。

    沈若成看似平靜的臉龐抽搐著,看著母親的樣子,心中一陣絞痛,但仍沉痛的道:「娘,您放棄大哥吧,誰叫大哥不爭氣,孩兒已經使盡一切手段,但是都救不了大哥,如果不是全順出來頂罪,沈府都會因為大哥的事情賠進去,那個葉思忘根本就是衝著我們沈家來的,如若我們再繼續糾纏下去,沈氏一族的根基都會被毀的!娘,孩兒身為族長,不能因私廢公,否則,族人不會同意,孩兒也無顏面去見祖宗啊!」

    沈若成雖然悲痛,但心中仍然非常清醒,一眼就看透了葉思忘的目的。沈老夫人愣了愣,道:「那你叔父和你舅父怎麼說?」

    「叔父和舅父的意思也是放棄大哥,保住沈家,葉思忘不是我們得罪得起的,他不止是皇帝的女婿,有著赫赫軍功在身,還是皇帝的親信,手握四十萬大軍,皇帝都要依*他,根本不可能會處置他的!娘,現在的沈家,是得罪不起葉思忘的!」沈若成沉痛的說著從叔父沈文廣那裡得來的信息。

    沈老夫人呆了呆,又哭了起來,悲泣道:「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你大哥死嗎?

    「眼下只能如此,在族中,多得是覬覦族長之位的人,只要我們沈府出了一丁點的事情,孩兒就會被別人取而代之,我們沈府就再不是族長了,娘,於公於私,我們都無法撼動葉思忘的地位,孩兒雖然是族長,但族人不會同意為了大哥而得罪葉思忘的,娘,孩兒會加倍的孝順您的,您……您忘了大哥吧,為了沈氏一族,為了沈府,孩兒只能選擇棄車保帥,壯士斷腕了!」沈若成「撲通」一下跪在沈老夫人面前,哭著向母親求道。

    「成兒!」沈老夫人把沈若成攬入懷中,悲悲切切地哭著。

    沈若成心痛至極,在心中暗自發誓,葉思忘,你狠,今次是他敗了,但是,日後,他一定會一一討回來,他的長兄不會白死的,讓母親傷心痛苦的仇,他一定要報!

    案子定了之後,由公孫無我帶領的大部隊終於到了,葉思忘命所有的官兵駐紮在泉州城內,一點也沒有動身回福州的打算。

    時間悄悄地在平靜得有些詭異的氣氛中滑過,葉思忘躺在知府衙門後院內廷的躺椅上,把玩著手中精緻的瓷茶杯,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坐沒坐相的斜*在玉小莧的香懷中,眼神若有所思。

    秀秀已經在朱劍雨的護衛下,由葉思忘派了十個雲天集團的高手的保護,回朱家堡去了,雲天集團的人先護送朱劍雨回朱家堡,然後再把秀秀送到百花宮去,由百花宮收留她。百花宮有很多這種經歷過慘痛事情的女子,秀秀在那裡,應該能過得比較舒心吧。

    「喂,漁夫,好像小魚不上鉤啊,小魚不上鉤,你到哪裡釣大魚去?」

    玉小莧放下手中的書卷,輕輕撫摸著葉思忘的頭髮,小嘴在他俊美的臉上落下細密的吻,微笑著說道。

    葉思忘被玉小莧的動作引起了情火,忍不住抱住她加深惹火的吻,笑了笑,道:「不怕,小魚不上鉤,那我就逼著他上鉤!他想壯士斷腕,棄車保帥,我偏不讓,斷腕可是會很痛的,我要讓他一次痛個徹底,看他有幾條胳膊來斷!」

    玉小莧嫵媚一笑,躺了下來,依偎在葉思忘身邊,嬌軀與他結實的身軀緊緊相貼,纖細的手指在他胸膛上畫著圈圈,嬌媚的笑道:「夫君,你好壞啊,人可是只有兩隻手哦,你已經斷了人家一隻了,你說人家還有幾條可以斷?依妾身看,夫君不如做一次好人,乾脆點都幫人家斷了吧,讓他做個沒有手臂的勇士。妾身很好奇有沒有人能有勇氣自己把雙臂給砍了,如果真有這種人,那我們的魚,不釣也罷。」

    葉思忘笑了,俯下身,輕輕咬了玉小莧殷紅的唇瓣一下,輕笑道:「小魔女,還是這麼惹人愛,你果然天生就是生來配我的,要不然誰敢要你這小魔女。」

    「討厭!夫君欺負人家,人家才不是小魔女呢,人家比夫君你還大呢,你要叫人家姐姐!嗚……」玉小莧呢喃著,承受著葉思忘細密深情的吻,傾注所有的嬌媚與熱情……

    第二天,葉思忘讓蔡強把最近幾年的卷宗拿來給他看,看了一天之後,葉思忘氣沖沖地拿著厚厚一沓卷宗找到蔡強,「啪」一聲丟在蔡強面前,陰冷的面孔,帶著一股嗜血的詭異,道:「蔡大人,這些案件,你如何解釋?」

    蔡強被葉思忘看得冷汗直冒,心中直發顫的同時,不停的反思著自己哪裡又得罪到這個煞星了,但還是有些莫名其妙,連忙拿起卷宗看了一下,暗叫我的媽呀,怎麼全都是沈氏一族的案子啊?

    「大……大人……」蔡強又驚又疑地看著葉思忘,額頭上的冷汗滾滾落下,期期艾艾地道:「這……這些好像都是與沈氏一族有關的案子?」

    葉思忘酷酷地點點頭,不說話,讓蔡強摸不準他是怎麼想的。

    「大……大人不是說不能太多得罪沈家嗎?為……為何還要追究這些陳年舊案呢?」蔡強大著膽子問出自己的疑問,駭然看著葉思忘突然露出來的燦爛笑容,心中忐忑不安著。

    「問的好!」葉思忘笑嘻嘻的說道。「蔡大人,身為朝廷命官,最基本的職責是不是為民伸冤、請命,為民做主呢?」

    蔡強依舊沒有摸準葉思忘真正的意思,只能小心翼翼的點頭表示認同。

    葉思忘笑容越發的燦爛起來,親熱的拉過蔡強,搭著他的肩膀,正色道:「蔡大人果然是一個愛民如子的好官啊,有機會本府一定向皇上上奏,請皇上表彰蔡大人的功勞。」

    「不……不用了,這……這是下官應該做的!」

    蔡強冷汗越來越多,心中的不安更加的明顯。

    「本府要來光海赴任之初,皇上曾經對我說,讓我做一個愛民如子,為民做主、請命的好官,本府也拍著胸膛向皇上保證一定能做到!你是我轄下的官員,是不是應該我,也作個愛民如子,為民請命的好官呢?」

    葉思忘表情好無邪,好期盼的問著,大大的眼睛還故作天真地一眨一眨的。

    可憐的蔡強額頭上的冷汗差點就成小溪水了,但也只能如小雞啄米般的點頭承認,皇上啊,上司大人搬出的可是皇上啊,他有十個腦袋也不敢反駁啊。

    「很好!看來蔡大人果然是我的得力助手,堪稱本府的左膀右臂,前途無量,光海按察使這個空缺,一定非你莫屬了!」葉思忘滿意的笑著說道。

    蔡強的表情卻只差沒哭出來,還按察使,嗚嗚,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知府就已經被這位有扒皮巡撫之稱的上司大人欺負成這樣了,當了按察使,還保不定被欺負成什麼呢,說不定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蔡大人,你看這些的卷宗,雖然只是一些薄薄的紙片,但裡面有多少老百姓的心酸血淚啊,我們身為朝廷命官,百姓的父母官,身負皇上的殷切期望,是不是該為他們做主呢?」

    葉思忘一臉沉痛的問著,手掌有意無意地按了堅硬的桌面一下就移開,一個清晰的掌印立即出現在桌面上。

    蔡強臉色一變,垮下的雙肩立即聳了起來,立即就精神百倍,滿臉正氣的大聲答道:「是的,大人,我等身為父母官,一定要為百姓做主!」

    「很好,很好,蔡大人果然是國家之棟樑,朝廷未來的重臣,那這些案子你就拿去處理吧,一定要秉公處理,該怎麼罰的就怎麼罰,放心,一切有本府在,到時,本府會讓豹師的士兵護送你去辦案的!」葉思忘笑瞇瞇地拍著蔡強的肩膀,和藹可親的吩咐著。

    「是,大人!」蔡強哭了出來。

    「你怎麼哭了?」葉思忘一派「我是關心屬下的好上司」的樣子,親切的詢問著。

    「下官對於大人器重太感動了,心中歡喜難抑,忍不住哭了!」

    「嗯,很好,不要太感動,以你的才能,這是應該的!」

    「……謝大人賞識!」蔡強一定是太感動了,哭的好激烈啊。

    蔡強在葉思忘坑蒙拐騙的軟硬手段威逼之下,含淚接下了關於沈氏一族所有的案子,心中雖然發了幾百次誓言——案子一結就辭官不做!但,眼下為了小命著想,也只能倚仗著豹師的士兵壯膽,開始了雷厲風行的抓捕之旅。

    沈氏一族的各宗子弟,不論大小罪名,只要證據確鑿的,都紛紛被抓進了監獄,一一落,有膽子大的想拒捕,都被公孫無我以拒捕的罪名收拾毒打一頓,強行收監。這樣一來,再也沒人敢拒捕了,一時間,泉州的監獄裡,居然人滿為患,而且,關的還都是沈氏族人。

    這讓蔡強的冷汗更加「爽快」的流了,這還叫不想過分的得罪沈家?!我的媽呀,那得罪沈家應該是什麼樣子啊?可憐的蔡強只能向佛祖祈禱,祈求佛祖保佑在案子結束之前,他還沒被巡撫大人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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