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忘看著手中的名貼,想忍讓嗎?那就看你能忍到何時,狗不願意跳牆,那麼他就來逼一下。葉思忘邪笑著,讓人叫來南宮冷情,帶著親兵就朝譚冬約定的會賓樓去了。
「師叔。」南宮冷情喚了一聲,用眼神詢問為何他也要跟著去。葉思忘微微笑著,看向南宮冷情,道:「冷情,我們是去氣人的,而你,是給師叔我壯膽的。」
南宮冷情揚起眉頭,丟過詢問的眼神。
「我讓你把基地所有的人都帶來,你帶來了嗎?給燕之行的信你給了嗎?」葉思忘不急著回答他的疑問,而是問著自己的問題。
南宮冷情點點頭。
葉思忘笑了,笑的好純潔:「準備好吧,準備好變天。」南宮冷情約莫猜測到點什麼,不在詢問,默默地跟在葉思忘後面。
到了會賓樓,葉思忘等人徑直上樓。樓上的雅間早已坐滿了人,光海只要叫得上名號的官員,還有一些豪族仕紳,都在座。
眾人見到葉思忘來了,都站了起來,一一向葉思忘行禮打招呼,唯有首位坐的譚冬沒動,悠閒的搖著扇子,微笑著道:「歡迎葉大人大駕光臨,請坐,我們已經等候多時了。」
雖然表面上譚冬溫和又有禮,但不起身相迎,就是明擺著告訴葉思忘,這裡他最大,端是高傲。
葉思忘也不客氣,就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掃了在座的一眾官員一眼,若有所指的道:「國舅爺真是交遊廣闊,這光海道兩府四州二十六縣,大小官員四十二位,除了比較偏遠的地區之外,全都在這了,真真讓下官羨慕。」
譚冬依舊笑著,陰沉的目光掃了有些坐立不安的眾位官員一眼,道:「諸位大人知道在下請了葉巡撫你來了,一心想瞻仰葉大人文武雙狀元的風采,就藉著在下的邀請來了,大人才名震驚天下,才是真真讓在下佩服。」
「哦,是嗎?國舅爺真是誇獎了,冷情,把我備下的禮物帶上來。第一次與大家一起喝酒吃飯,也不知各位喜歡什麼禮物,些許薄禮,還請笑納。」葉思忘呵呵笑著。
譚冬面上掠過一絲得意,心說,就算你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又如何,還不是要乖乖地給老子「進孝」。
葉思忘迎著譚冬得意的表情,露出一個大有深意的笑容,親自遞給他一個雕刻精細的盒子。
譚冬打開盒子,原以為裡面必然裝著什麼珍寶,豈知打開一看,竟然是一本帳簿:「這是什麼?」
葉思忘嘻笑著,道:「我上面寫得很清楚啊,這是三年來國舅爺欠朝廷的賦稅。在下官來的時候,皇上就叮囑下官,說這光海道,年年風調雨順,但賦稅卻越來越少,讓下官查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下官看了丁大人送來的賬本和廉大人送來的卷宗之後,才發現,原本是被各位借來了,下官估摸著,已經三年多了,各位是不是也該把欠的賬的還回來了?」
「葉大人是不是弄錯了,光海盜賊猖獗,這些稅銀都被強盜搶去了,歷年來的卷宗上已經寫的明明白白,葉大人這麼做究竟是何意思?」譚冬陰測測的看著葉思忘,厲聲責問著。
「哦,是嗎?那為何丁大人交給下官的賬本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呢?不過,國舅爺並不是布政使,也不是按察使,如何知道的如此詳細?」葉思忘丟出一句話,刺了譚冬一下,然後從懷中掏出一本薄薄的絹書,丁繼文一看到那本絹書,不禁面色大變,渾身顫抖,腳一軟就跪了下來。
葉思忘理也不理他,只是笑看著譚冬,道:「國舅爺還有什麼疑問嗎?如果沒有,請記住,在十天之內,把欠的稅銀交還來,下官在巡撫府衙門等著。好了,禮物也送了,國舅爺,這酒席是否應該開始了?」
「葉大人請坐!」譚冬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著。葉思忘大刺刺地坐下,開心的吃了起來,期間,還不時的品評一下菜色,哪道比較好吃,哪道還缺了些什麼。
這酒席,恐怕就只有葉思忘和南宮冷情兩人吃的高興了,其餘的人,全都味如嚼臘,食不下嚥,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心中只顧想著別的事情。
譚冬看著葉思忘開懷的笑臉,咬咬牙,陰狠的看了葉思忘一眼,叫過身旁的管家,低聲吩咐道:「去把府中的好手帶來。」
管家點點頭,匆匆下樓而去。
「來來,難得有機會與葉大人這樣的才子共飲,大家高興點,多喝幾杯,不就是點兒錢嗎?別急,有十天時間呢,慢慢湊唄,酒桌上別想不開心的事。」譚冬又故作高興的,勸大家趕快喝酒,多吃點菜。
葉思忘看在眼中,朝南宮冷情遞了一個眼色,南宮冷情點點頭,表示一切已經安排好了,讓葉思忘放心。
果然一會兒之後,管家回來了,滿臉的冷汗,在譚冬的耳邊道:「老爺,一群穿著豹師服侍的士兵把您的府邸包圍起來了,只准進,不准出。」
「咚」一聲,譚冬的杯子掉在了地上,一臉震驚的表情看著葉思忘,眼神中滿是憤恨。
葉思忘呵呵笑著,道:「哎呀,國舅爺手抖了,來人啊,給國舅爺換個杯子。對了,國舅爺,下官提醒你一下,你手中的扇子,快被你捏爛了,小心。」
譚冬陰沉的瞪了葉思忘一眼,道:「葉大人,做人還是厚道一些比較好,莫要太咄咄逼人了,否則,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的。」
「謝國舅爺關心,請國舅爺放心,下官專職抓鬼的,不怕遇到鬼,就怕鬼不出來,如果鬼不出來,下官還要傷腦筋,要怎麼才能逼他出來呢。」葉思忘親切的笑著,一臉的感激。
「哼!」譚冬冷哼一聲,帶著人就要走。葉思忘古怪一笑,扯開嗓門叫道:「國舅爺,不要忘記付帳,這一餐可是您請的,下官沒帶錢出來。」
譚冬恨恨地看了葉思忘一眼,丟下一張銀票就走了,譚冬走後,其他人想動但又不敢動,懼於葉思忘的冷厲,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葉思忘掃了一眼那些瑟瑟發抖,滿臉不知所措的鄉紳一眼,讓他們回去了,只留下一群朝廷命官,淡淡的開口:「各位大人為朝廷賣命也有好幾年了吧,撈的油水也差不多了,本府只是讓各位吐出三年的來,已經夠厚待各位了,各位回去好好想一想,如果覺得本府做的過分了,那麼,向皇上告狀也好,什麼都好,本府等著各位的好手段,希望各位不會讓本府失望。」
葉思忘笑著,手中的瓷製酒杯化成了粉末,從他手指間滑落下來,看的眾人心中直打顫。
葉思忘站起身,準備離開,到了樓梯口,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了,光海盜賊猖獗,為了讓各位大人安心的湊銀子,補交賦稅,本官特地讓豹師的官兵幫各位守家,保護諸位,各位可以放心的準備銀子,不用擔心被盜。」說完,葉思忘笑呵呵的下樓去了。
「啪」一聲,廉韶舉把酒杯砸在了地上,怒道:「葉思忘欺人太甚!」
眾人紛紛點頭附和。
「各位大人,請稍安勿燥,如今之計,唯有先把銀子湊出來,補上去,先解了家中之圍再說,待解了家中之圍,把銀子交給葉思忘之後,他肯定要把銀子運出去,大家不要忘記了,這光海是誰的地盤。」辛中勤陰陰的笑著說著,提醒著眾人。
眾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也跟著笑了起來。
葉思忘回到府中,直奔後院,叫來玉小莧,問道:「我讓你發給光海雲天集團各部的信,都發出去了嗎?」
玉小莧點點頭,道:「都發了。」
「給皇帝的密折呢?」
「我也派人送去了。」
「很好,他們不是說這裡是他們的地盤嗎?我要他們誰也出不了光海!」葉思忘得意的笑著,握緊雙拳。
「先別急,我還有個主意。」玉小莧笑著握住葉思忘的手。「他們不是準備來搶嗎?與其厚待朝廷,不如便宜我們吧,乾脆我們黑吃黑好了,反正著賊了嘛。」
「嘿嘿,媳婦,這主意不錯,到時候,你相公我也做一回扒皮的地主,要他們再吐一次出來,刮得他們乾乾淨淨。」葉思忘壞笑著,摩娑著下巴。
玉小莧讚賞的吻了他一下。
司空明月搖著頭看著兩人,忍不住出聲道:「這些銀子都是稅銀,搶來不好處置啊。」
「放心,我師父有的是辦法,這點小問題,他連眉毛都不用動就能解決。」葉思忘笑著解釋道。「現在,一切都準備完畢了,坑也挖好了,就等著那些笨賊來跳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那些人果然陸陸續續地來交銀子了,葉思忘讓玉小莧、司空明月、雲鳳語、玉霓裳來幫忙,到衙門大廳坐著,清點銀子。
譚冬是最後一天才來交的,因為他的數額是最大的,用馬車拖著幾大箱銀子來交納。他來的時候,正好是中午用膳的時候,葉思忘由於忙,便在衙門用膳。
「葉大人,讓您久等了,這是在下欠的銀子,請清點一下吧。」譚冬故作爽朗的笑著,陰騭的目光在看到雲鳳語幾女的時候突然亮了起來,嘴角露出一個淫邪的笑容,緊緊地盯著雲鳳語幾女看著。
葉思忘臉色沉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殺意,讓眾位嬌妻先到後堂去了。譚冬若有所覺,嘿嘿一笑,道:「葉大人真是好福氣,那幾位都是大人你的夫人吧,果然貌若天仙,真是讓人羨慕。」
「下官讓國舅爺羨慕的地方還真多啊,國舅爺心也忒大了,不過,人嘛,還是知足點好,國舅爺說呢?」葉思忘冷冷地諷刺著。
譚冬呵呵笑著,不理葉思忘的諷刺。
讓人清點了譚冬送來的銀子,然後收了起來,命人送客。譚冬依依不捨的看著後堂,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神色,果然非常美麗迷人,不過,不急,再過幾日,再過幾日,這些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