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忘跟隨著小太監到了坤寧宮,皇后、太子,還有小王子瑞澤都在。瑞澤被皇后摟抱在懷中,皇后眼圈紅紅地,看來是剛哭過。
葉思忘行禮之後,皇后關切的問道:「葉卿家,哀家聽瑞青說你會醫術,能把瑞澤的病治好,是嗎?」
皇后面容中充滿了慈愛之色,卻無損其雍容之態。
葉思忘淡淡一笑,完全就是一派讀書人的溫文爾雅之態,渾然不見了剛才的滿眼邪氣,道:「回娘娘,臣幼小患過病,跟隨一位世外高人學過幾天的醫術,只是知道一些補身的秘方,談不上會醫術。」
太子笑呵呵的道:「葉卿過謙了,如若葉卿不會醫術,怎能一眼就看出九弟的病症來呢?這可比太醫院那幫太醫強多了,母后你說是嗎?」皇后溫和地一笑,點點頭,沒說什麼,只是鳳目威凌地看著葉思忘,細細的打量著。
葉思忘溫和地笑了起來,道:「太子過譽了,微臣也是久病成良醫,微臣只因小時曾得過同樣的病,才能看得出九王子的病症所在。」
皇后微笑著看著太子和葉思忘說話,懷中摟著九王子瑞澤,一派慈母樣兒,但是一雙鳳目打量葉思忘時不時閃露的精光,昭示著她掩飾下的精明。
這皇后並不那麼簡單,要不僅憑她平時表現出的樣子,就算是有太后撐腰,面對諾大的一個後宮,層出不窮的陰謀詭計,這個皇后早就被換掉了。葉思忘一邊面不改色地與太子對答如流,一面在心底暗驚。
皇后微微一笑,輕啟雙唇問道:「那麼葉卿家的病就是給那位神醫治好的了?」葉思忘恭聲答道:「是的,娘娘,因此,微臣才敢多嘴告知太子殿下。」
皇后聽後顯得很高興,把懷中的瑞澤摟得更緊,愛憐地道:「那太好了,哀家一直為瑞澤的病寢食難安,今日聽了卿家之言,總算是放下心來了。」
「回娘娘,有了藥方還不夠,還要有一種特殊的丹藥,九王子只需連續服用藥方上的藥和此丹藥一年,就能和常人無異,還可以習武。」葉思忘淡笑著道。
「真的?那真是天大的喜事了!葉卿家,你果然是不可多得的良臣。」皇后笑瞇瞇的看了葉思忘一眼,喜道:「從那日瑞風犯上毆打瑞青之事,哀家就看出來你是一個難得的人才,以後,瑞青有你襄助,哀家可以放心了。」
太子面上笑瞇瞇的看著母親誇獎葉思忘,心中暗自高興自己又收一個人才。葉思忘心中冷冷一笑,面上卻感激的道:「這是臣應該做的,娘娘過獎了。」
看了下天色,時辰已是不早,太子和葉思忘一起告辭出來,路上,太子突然停下腳步,低聲向葉思忘道:「今日葉卿你治好了九弟,母后一定會向皇奶奶誇獎你,父皇很孝順皇奶奶,葉卿高昇之日不遠已,本王先跟你祝賀了!」
葉思忘心中冷笑,臉上卻不勝感激地道:「只要能一直跟隨著太子殿下,臣就不再有其他的奢求了。」太子大喜,一把握住葉思忘的手,激動的道:「葉卿放心,孤王一定不會辜負你的。」葉思忘也連忙作出一副感動的樣子,與太子的手緊緊相握。
與太子分別,葉思忘出了宮門,悄悄的放出一個信號,不一會兒,一個娃娃臉的美麗女子就走了過來,正是長樂公主的隨身女侍秀玉。
在秀玉的帶領下,葉思忘來到一座莊園中,穿過曲曲折折的走廊,到了涼亭中,見到一襲藍色宮裝的長樂公主,正優雅地坐在亭中,秀美如春蔥的手指拈著一個茶杯,正在細抿著裡面的清茶。
冬天的傍晚,坐在涼亭中喝茶?
葉思忘不知道該有怎樣的表情,神情古怪的看了面露微笑的長樂公主一眼,行禮見過。
長樂公主玉手虛虛一抬,臉上忽然綻出一絲優雅笑容:「葉駙馬無須多禮,不過,你是否應該改口喚我姑姑呢?」葉思忘不禁一愣,怎麼也想不到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竟會是這樣子的。
長樂公主看著葉思忘難得露出的傻樣兒,笑容更艷,語帶調侃地道:「能見到葉駙馬這樣的表情,本宮不虛此行了。」
葉思忘被調侃得有些不知所措,對於長樂公主的善變不知該給予怎樣的表情和回答,只得神色一整,轉開話題:「不知公主是否得知哈克與遼國開戰的事情?」
長樂公主點點頭,道:「本宮已經知道了。」
葉思忘便把今天在宮裡的秘議擇要告訴給長樂公主,提醒她要注意柳智清,因為他已經開始奪取兵權了。長樂公主蹙著眉頭,握著茶杯的手指緊了緊,道:「皇上要派瑞風去為土國女王賀壽?」
長樂公主沉默下來,輕輕地喝了一口溫熱的茶水,良久,才緩緩地說出一句話:「你與太子相處得如何?」
葉思忘被長樂公主問得戒心大起,自古以來,參與皇家帝位之爭就是臣子大忌。他小心翼翼地答道:「下官不明白公主的意思。」
長樂公主飽含深意地看著葉思忘,道:「不要與太子走的太近。」葉思忘露出一絲苦笑,道:「這個恐怕不能由下官說了算了。對於下官陪瑞風王子出使一事,公主可有看法?」長樂公主搖搖頭,道:「暫時沒有,只要你按照皇上的旨意辦事就行。」
葉思忘點點頭,轉身離開,他知道通過自己給皇帝的建議,長樂公主已經達到其目的,所以她不會再有任何的意見了,這一次和她見面的目的只是提醒她皇帝對三王子的寵愛以及柳智清的野心,希望她心中能有個譜而已。
自司空明月來了之後,顏如玉與雲鳳語就經常在一起,兩人都是喜愛清靜的人,經常一起撫琴論道,而玉霓裳則與司空明月一起操持著這個家,玉小莧就專心的幫助葉思忘管理情報和出謀劃策。
晚上,眾人齊聚書房,就連獨孤覺和石闊兩人也被招了來。獨孤覺冷漠陰狠,行事陰險,被葉思忘派去給接替朱劍青的工作,石闊則爽朗豪邁,做事粗中有細,被葉思忘派去接替南宮冷情的工作。
葉思忘把要出使的事情告訴了眾人,道:「家裡的事情,有姑姑和霓裳在,我是不用擔心的,不過這一次我打算讓小莧陪我一起去,小莧手中的工作由誰來接手呢?」玉小莧道:「讓獨孤大哥來接替我就行。」
葉思忘點點頭,接著又把一些重要的工作做了周密安排。晚上乾脆來了個大被同眠,把所有的嬌妻都聚在一張大床上,度過了荒淫的一夜。
清晨,葉思忘起床的時候,床邊只有顏如玉還在等他,在顏如玉的服侍下,他起床洗漱。看著她美麗的面龐上淡淡的憂鬱,葉思忘抱住了她,輕聲道:「我知道你是最知道我心裡想什麼的人,寶貝,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嗯,我知你,你知我,這樣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我已經很滿足了,不過,人家自從和你在一起之後還沒分開過這麼長的時間,人家不習慣。」顏如玉暈紅著美麗的臉龐,略帶羞澀的依偎在葉思忘的懷中,細聲的訴說著自己的心意。
葉思忘輕輕的托起她的臉龐,細緻的吻著她的面孔,雖然她有著一張和司空明月相似的面龐,但內在的靈魂,卻是那麼的不同,她就像嬌柔的菟絲花,緊緊的纏繞著自己的依*,溫柔婉約,癡情相待。
顏如玉被葉思忘吻得俏臉通紅一片,躲閃著道:「小莧姐姐還在等著你呢,不要這樣嘛!」葉思忘哈哈一笑,摟著她走出房間。
「思忘。」路上,顏如玉嬌柔的輕喚葉思忘。
「什麼?」
「你不去看看公主嗎?我昨天去找她的時候,她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我提到你的時候,她好像很生氣。」顏如玉有些擔心的說道。
葉思忘露出一個優雅的微笑,摟著顏如玉,安撫著這個溫柔的小女子,道:「我等會忙完事情之後就去看看她。」
顏如玉露出一個恬美的笑容,點點頭,小臉上滿是甜蜜,嬌柔可人的依著葉思忘。葉思忘憐愛的看著她,微笑著任由她拉著,心中卻暗自感歎,明明是出身青樓的花魁,為何她的性子卻這麼的嬌柔善良?真不知道她是如何在那樣的環境中生存下來的?還是說,她本來的性子就是如此,只不過在那樣的環境中被隱藏了起來?
想到顏如玉的出身,不禁又想起了那個易過容的鴇母,一直沒有什麼交集,所以也就沒有在意那人真正的身份,現在是否要去查一下呢?葉思忘思索著,想了想,還是決定從土國回來的以後再說吧。
用了早膳,又跑到宮中準備了一下出使的相關事宜,忙完一切,又半道跑到幼安宮,安平小公主和霽月看到他來,都顯出了喜悅的神色,不過,因為兩人性子不同,霽月的喜悅與安平小公主那不加掩飾的驚喜比起來顯得頗為冷淡,只是用眼睛看了他曼妙的一眼,看得葉思忘心頭一陣火熱。
告訴兩人自己要出使土國的事情,讓她們照顧好自己,有什麼事情可以找長樂公主,她一定會幫忙,交代好一切,才轉回家中,向清河公主的院落走去,。
新婚之後就沒有去過她的房中過夜,連見面也只有那麼偶爾的幾次,現在的清河公主,應該對他這個奪取了她的身子,卻對她不聞不問的男人恨得要死吧。
葉思忘優雅的笑了開來,神采飛揚,現在是奪取她芳心的第二步,他有信心她一定會愛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