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桃源仙境裡我漸漸忘記了時間的流失,以為可以就這樣天長地久。
早早起了身,為身旁的司徒掖好被腳,披上罩衫憑欄而望。
清晨的空氣清新,迎面吹拂過泥土的清香,不遠處的青山在薄霧中成為濃濃的背景,前方的小溪流的小心而湍急,怕吵到岸旁的小草和花兒的休息,一切都在靜謐中暗湧流動。
許是被這大自然所吸引,足履一雙薄底繡鞋的我執手推開竹門,身體馬上被一片潮濕的氣體籠罩,攏緊了身上的罩衫,踱出門去。
萬物都未甦醒,卻又彷彿從未睡著過,輕輕踏過一片草叢,至繁花之處,尋得那幾許芳香,誘我去採摘那朵粉色的小花,伸手間,已沾了露珠在掌,晶瑩剔透,萬物之靈,亦歸萬物所有,微微的傾斜手掌,那蜜露便順著掌紋而下,落於泥土中,瞬間便被吸收。
忽然,肩頭一熱,司徒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後,為我披上他的外衣,起身後,他復摘那粉花兒,一個慌神間,已為我插在斜鬢。
「美嗎?」我在他的眸華中觀察著自己。
「嗯!我們進去吧,天色還早,潮氣太重容易傷身子。」司徒拉著我的手往屋內走去。
「你先進去,我看看。」說著掙脫他的手,奔想小溪邊,司徒知攔我不下,道。
「那我再幫你拿件罩衫。」
看著司徒進了竹屋,我趴在小草上望向小溪,急流的水上倒映出我的模樣,竟比先前氣色好了,難道真的像人們說的那樣,男人可以滋補女人?
想到這,腦海中他瘋狂的一面又浮現出來,羞紅了臉頰,在這花的映襯下,更顯些許嫵媚。
「叭嗒,叭嗒」絡繹不絕的馬蹄聲擾亂了我。
這麼早,誰會來如此隱蔽的地方,抬起頭,那坐於馬上的赫然是陪同司徒一齊來的霍將軍,身後是幾名近身隨從。
他們怎麼會來?只見一干人等單膝跪地,抱拳而候。
「恭請皇上,皇后娘娘回宮。」
我忙看向身後的司徒,他拿著罩衫一步步向我走來,表情嚴肅,是結束嗎?他還是要去當他的帝王嗎?
呆愣了片刻,我直起身子。
望著司徒「你是覺得這裡不清靜,想換地方對嗎?」我越過了種種預感,希翼著他能繼續這場騙局。
「我們該回去了。」司徒在看到霍將軍的那刻,便不知怎樣像眼前單薄的人兒解釋了,只能說出最直接的話來。
我不想相信,可是我身後的那些人,正以謙恭的姿態迎接我們,可是內心仍然想做掙扎。
「你不是說會和我」歸隱山林那四個字讓我連著那沉沉的潮起一同吞了下去,腦海中盡力的搜索著他是否說過那句話。
都是徒勞,在我們相處的這段時光他從未說過要和我歸隱山林,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是我憑空想像,現在又有什麼資格怪他。
怔忡的向後退去,那小溪中我落魄的模樣,周圍寂靜無聲的小草,還有鬢上的那朵好似都在嘲笑我的傻,我的癡,恨恨的揪下那朵花。
「騙子,騙子」剛剛嬌艷欲滴的花,在我的踩踏下,最終那粉染透了旁邊的小草和泥土,一片狼藉。
我要和他一同回宮嗎?去迎接那無底洞似的深淵?那日的紅鞭之痛一下下的刺痛著我的神經。
「我會保護你不受到後宮的傷害,如果這樣你還是要離開,我會放你走。」司徒看著眼前的她那樣的痛楚,自己也不會好去哪,這樣的許諾也讓自己難受。
哈!放我走,我連心都完完全全的交給了你,拿走了軀殼又有什麼用,身子一陣陣的寒,似那寒自心裡散而出,漸漸的,眼前的一切都不在真實,也許睡一覺什麼都會消失吧,包括那些他給我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