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來後,細細的把這脈,有試了試呼吸,我也湊熱鬧看著「我」。
只見郎中搖了搖頭。
「奇怪,這位姑娘明明已經沒了脈搏,可是卻仍有呼吸,我認為是受了驚嚇,導致魂不附體,我開幾劑安神藥,助其魂魄早歸。」
「魂魄早歸?你的意思她醒不醒的來,全看她自己?那我請你來由何用!」尚雲初一把揮過郎中,連我也一併揮了,只是沒揮走。
郎中退下。
「小安,去府上搜,凡不是府上的東西,都拿出來放置庭院中,聽我落。」尚雲初對身邊的小廝吼道。
這小廝竟是對小翠有意的那個,我上前仔細觀察,只見他一臉凝重的跑出去了,真是屁膽子的小孩。
尚雲初這麼大的脾氣幹嘛?嚇到小孩了,我沖尚雲初揮拳,只可惜打不到。
不行我得自己回去。
我躺在自己的身體上,暗暗地想,回去,回去,回去。
可是我睜開眼沒什麼變化,我還在自己的身體上浮著,本想著按照鬼壓床的做法將魂魄趕回去,可是不起什麼作用,鬼故事都是騙小孩子滴。
我正要起身時,忽見尚雲初伸手撫摸著「我」。
「莉莎,你究竟是受了什麼驚嚇?」他一臉的深邃。
「我不是受驚嚇,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是說完我就後悔了,他根本就聽不到啊。
「王,只有這些。」我跟著尚雲初去庭院了,竟然是些爛菜葉啊,破衣料。
尚雲初臉色陰沉。
「小翠,你看見什麼人進樂師的房間嗎?」
小翠一驚,趕緊跪下。
「回王,只有姑娘樂師和我,哦!對了!司徒少主來過,說是送茶來的。」
尚雲初臉上滑過一絲陰霾。
茶?
「把裝了茶的碗拿來。」
小翠片刻後拿來那個我喂青風喝茶的碗。
尚雲初細細的觀察著那個碗,我也湊上前仔細的看,看了一圈什麼也沒現,我就說嘛,司徒和霓裳怎麼可能害我呢。
「姑娘喝過這茶沒?樂師無礙吧。」尚雲初疑惑的望著茶碗
「沒有。」小翠一臉的肯定。
「王,也並無人出入府中。」管家也道。
尚雲初揮揮衣袖。
「你們都下去吧!」
眾人散去。
尚雲初又回到房中,握著「我」的手。
我躺在「我」的身體上,看見他在看「我」,我趕緊閉了眼睛,忽而想起他看不見自己,於是睜開眼睛與他對視。
「莉莎,都怪我沒有照顧好你,你不要出事,千萬不要出事,如果你有萬一,我」我急急的想聽他剩下的話,可是只看到他一臉的疼惜。
為什麼他要一下子對我這樣好,我不禁納悶,處於賓客之儀有點過頭,要說他愛上我也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於此比較,我更能相信他是出於賓客之儀。
唯有此刻,我才能肆無忌憚的看著心愛的人兒,輕輕的拂上他的臉頰,雖然摸不到,可是他彷彿有了感應,臉頰微微向我的手心傾斜。
看著他的星眸,我有一瞬間就要以為他是愛我的,可是那如仙子般的女子又恰如其時的出現在我腦海中,將一絲僥念驅逐於腦外。
正在我們倆「情意濃濃」的「對看」時,司徒進來了。
看見司徒來,尚雲初並沒有放開「我」的手。
「王,怎麼回事?我聽府上的人說莉莎病了?」司徒看見尚雲初握著「我」的手,只是一瞥,便移開目光。
「說是受了驚嚇。司徒,我待你不薄,希望你對我如實說來。」尚雲初鬆開「我」的手。
「王,何來此言。」司徒心下一頓。
「除了你,再無人進去過,而且,那茶又是怎麼回事?」尚雲初與司徒對立。
「那茶是霓裳稍我帶給青風的,怎麼?難道是茶的問題?」司徒盯著尚雲初。
尚雲初洩了口氣「我總覺得是茶上出了問題。」
「走,去我房裡說。」尚雲初與司徒去了他的房間。
我也跟隨其後,只是走了一兩步時,司徒回過頭緊緊地盯著我,我趕緊閃開,可是他不是看不見我嗎?
司徒暗自思忖,有陰氣,王怎會沒有感覺,難道真是鬆了防禦?
從他和尚雲初在一起的第一天他便知尚雲初的防禦能力,稍有片刻陰氣,尚雲初便會察覺,今日是怎了?難不成是分了心力保護羅莉莎?
司徒回頭看向身後,羅莉莎安睡的帳外隱隱綽綽的金光籠罩其身,看來尚雲初是逃不過此劫了。
我不敢跟進去,剛才司徒陰冷的眼神嚇了我一跳,可是在屋外也聽不真切,只得洩氣回「我」的身體旁邊。
「樂師!樂師!你病剛好,不能亂跑。」小翠的呼聲由遠及近。
我趕緊跑出去看見青風一襲青絲披肩,跌跌撞撞的跑向我,我迎出去,接住青風,可是撈了個空。
他撲面而過,以至門前。
我追隨他而進。
「莉莎!你怎麼了,莉莎!」青風在「我」的塌前失神道。
「我讓你跑你為什麼不跑,為什麼!」青風滿臉憤慨的望著「我」。
跑?我忽而記起青風在夢中呢喃讓我快跑,可是他怎麼知道我會遭此不測?
「把樂師扶回房。」那極具震撼力的聲音來自尚雲初,小翠和小安還有管家費勁的將青風扶回房。
「等等!」他凝神間道。
「青風,你剛說什麼?」
「我只是在夢中便見得她會遭此不測,可是卻不知為何。」青風迷茫的看著「我」。
「你去休息吧,不必太過內疚,她許是累了。」尚雲初安撫著青風出去。
尚雲初的眉宇間燃起一陣陰霾。
再瞧司徒,像霜打的茄子,一臉的困惑和頹然。
他們究竟說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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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回到府上,在霓裳的門外佇立好久,最後歎口氣回了房。
沒有點燈,司徒一人立於房中,忽然在這房中不知所措,好像手腳都是錯生出來的怪物。
立了半晌,累了。
窩在牆角,瞪大眼睛看著黑漆漆的房間,剛才尚雲初的話如一盆透心涼的水澆的他失了風度,丟了信念,他積攢了數年的力量,還未揮的出去,便硬是在袖口間被尚雲初化得無一絲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