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兒臉一陣青一陣白,白若筠的話句句在理,若真想要罰雲霞,那麼自己也會受罰!
「奶奶,您給萍兒做主啊!」萍兒跺腳,向老太太撒嬌,無論如何,她是不能輕易放過白若筠了。
老太太也犯難了,半晌冷聲道:「好,白若筠,算你有理。但是雲霞傷得萍兒如此,總該有個交代吧。」
白若筠暗暗鬆了口氣,道:「謝奶奶寬恕之恩。雲霞傷了萍兒自是她的不對,奶奶想要如何處置,若筠一切聽您的。」
「嗤,白若筠,你說得好聽,聽老太太的話,你又幾時聽過了?」三太太冷哼一聲,道,「雲霞是少不了罰的,你白若筠也少不了!雲霞是你的丫鬟,丫鬟犯了事,做主子的豈能逍遙!」
老太太緩緩開口,道:「放過雲霞也不是不可以。」她說著,抬頭看白若筠,眼中是冰一樣的冷漠。
白若筠神色一怔,老太太那樣的眼神宛如一隻無形的手扼住她的喉嚨,白若筠心沒了底,不知老太太想要開出如何的條件。
「來人。」老太太慢悠悠抬手,門口早已等候多時的兩人進門,各自手裡端了滿滿一盆水。
白若筠不解的看老太太,沈子閒皺眉,似已猜到老太太要做什麼了。
「給我曬這盆水,什麼時候水干了,我也就不追究了。」老太太早有準備,嘴角泛起一抹詭笑,得意而又森冷。
白若筠,你終究是鬥不過我的。
「若是灑了一滴,不光是雲霞,便是你,都得打斷雙手,不是我不給你機會。白若筠,機會是自己給的。」老太太慢慢說著。
萍兒幸災樂禍的看白若筠,冷笑著,看她如何收場。
沈子閒暗暗為白若筠捏了把汗,上前道:「奶奶,這樣傳出去人家會說我們沈家欺人太甚的。」
「我有沒給她機會嗎?是她自己說了,一切全憑我做主。」老太太冷聲道。
白若筠看了眼盆中水,道:「是否只要盆裡水一滴不漏被蒸發,奶奶便會放了我們?」
「正是。」老太太道。她就不信,她能在一瞬間將水蒸發掉。
「謝奶奶成全。」白若筠說著,走到門前,對門前的下人道,「給我準備兩個大澡盆,還有大量的沙子。」
一屋子裡的人面面相覷,不明白白若筠想要做什麼。
片刻,下人拿了盆子和沙子來,白若筠將兩盆水分別倒進澡盆中,又往澡盆裡放進沙子,大量的沙子很快吸乾盆中水。
摸著沙子,白若筠吩咐:「將沙子平攤在地,曬乾。」
沈子閒恍然大悟,沙子吸乾了水,一滴不漏,分攤了沙子,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曬乾水,漂亮!
下人抬了沙子出去,白若筠轉身,向老太太微微彎腰,道:「一滴不漏,相信過不了一個時辰便會將水全部曬乾了。若筠謝過奶奶寬恕之恩。」
老太太臉色頓時難看極了,拍案怒斥:「誰許你這麼做了!來人吶,給我打斷她的手!」
白若筠不慌不忙,道:「若筠只是按奶奶吩咐做事,一滴不漏的曬乾,奶奶不是這樣說的嗎?」
「可我沒讓你混在沙子裡曬!」老太太隱忍著怒意冷冷道。
「可奶奶也沒說不可如此。」白若筠道。
「你!」老太太再也按捺不住,拍案而起,指著白若筠道,「好一張利嘴,陳媽,給我掌嘴!」
陳媽猶豫著,老太太見陳媽不上前,扭頭怒喝一聲:「陳媽,還不快去!」
陳媽慌忙上前,來到白若筠面前,抬手要打。
白若筠不躲不閃,眼中是如水的沉靜。
沈子閒見她不躲不閃,快步上前,及時抓住陳媽的手,道:「奶奶,您這樣只會叫外人看笑話了,說我們沈家欺人太甚……」
「我教訓我媳婦,還用別人來說嗎?」沈子閒處處維護白若筠,這令老太太更是火大,鐵了心要打白若筠。
老太太是生氣了!
沈子閒鬆開陳媽,上前笑呵呵的給老太太捶肩,笑道:「奶奶何必和她一個丫頭計較呢,我知道,奶奶是為她好,想要教會她為人處事,奶奶教訓的是。」
太太冷哼一聲,不再做聲,但心裡一口惡氣堵得慌。
三夫人挑眼看沈子閒,怪聲道:「子閒啊,你處處偏袒白若筠,不要告訴我,只因為她是你七弟的妻子,你的弟妹。」
沈子閒臉色不變,微笑道:「我並沒有要偏袒她,只是單單是一耳光未免太過便宜她了,惹得奶奶氣急傷身,便罰她去菜園一個月,奶奶看可好?」
老太太臉色依舊沒有緩和下來,沈子閒想了想,道:「而且,每日要親手為奶奶準備不同的菜色,給奶奶賠禮。」
老太太臉色這才緩了緩。
沈子閒見機,慌忙抬頭向白若筠道:「還不快謝過奶奶。」
白若筠這才低頭彎腰:「若筠謝過奶奶。」
萍兒急得跺腳,就這樣完了?怎麼能如此便宜了白若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