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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剿青蓮照反賊,這個消息在第二日便傳遍了朝野,文武百官大都是精神振奮,對薛破夜不乏讚頌之詞,這也難怪,青蓮照是朝廷的眼中釘肉中刺,不少官員都受過青蓮照的傷害,所以對於此次的圍捕成功,都是打從心裡高興。
青蓮照在大楚國一直是一支隱在暗處的反動勢力,朝廷雖然幾十上百次進行圍剿,甚至也曾想利用潛伏等手段從根本上打擊青蓮照,可是由於青蓮照的組織太嚴密太隱蔽,而且勢力範圍極廣,都察院雖然一直也肩負著剷除青蓮照的任務,但是多少年來,也不過是拔掉了幾個分舵,從根本上來說,對於青蓮照的打擊實在太輕。
薛破夜這一次一舉圍剿了青蓮照十多名高層人物,甚至包括刑堂堂主,此等大功,實是之前從無有過的,朝堂上一片讚歎之聲,讓薛破夜在心中苦笑道:「這些王公貴族文武百官要是知道我是青蓮照的舵主,不知道是否會一擁而上砍死我。」
散朝過後,小皇帝吩咐薛破夜到泰和宮覲見,一等薛破夜進來,小皇帝急忙拉著薛破夜的手,道:「師傅,你說了?」
「什麼?」薛破夜有些奇怪。
小皇帝急道:「大婚啊,你是不是去提親了?」
「你怎麼知道?」薛破夜摸著鼻子,捻起皇帝享用的美味糕點,很愜意地品嚐起來。
小皇帝道:「你都去了大將軍府,那些傢伙都告訴我了,師傅,你是提親去了吧?」
薛破夜皺起眉頭,看了小皇帝一樣,淡淡地道:「你派人監視我?」
小皇帝急忙擺手道:「師傅,你想哪裡去了,我監視你做什麼,是游少卿採買宮中用品時,經過大將軍府,看到了你的車駕。」他顯得有些委屈,垂著頭。
薛破夜歎了口氣,伸手拉過小皇帝,柔聲道:「是師傅錯怪你了,大將軍府我是去了,不過那頭還要請示大將軍,所以並沒有給答覆,可能要些日子。好了,小傢伙,師傅隨口問問,你真要生師傅的氣嗎?」
小皇帝嘻嘻一笑,道:「師傅,咱師徒倆,有什麼氣好生。唔那大將軍有沒有可能不答應啊?」
「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是大將軍就是大將軍,究竟有什麼想法,咱們還是不清楚,或許做出糊塗的決定也大有可能。」薛破夜悠然道。
小皇帝喜道:「真的嗎?」
薛破夜瞪了他一眼,笑罵道:「臭小子!」猛地想到四周還有宮女太監,可不能這樣稱呼,含糊道:「唔,聖上啊,你該擔心才是啊你要明白,大將軍若是不答應,那麼拉攏大將軍的計劃有可能就會流失,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小皇帝一怔,皺起眉頭,歎了口氣,苦笑道:「師傅啊,我想在還真是不知道這件事是成功的好還是失敗的好!」
薛破夜正色道:「當然是成功的好,一切為了大楚。」頓了頓,緩緩道:「如果大將軍是聰明人,如果他真的為大楚著想,他一定會答應的。他應該明白,只有結親,才能讓朝堂更穩固這個道理大將軍一定會懂。」
小皇帝不想再談這個,轉換話題道:「師傅,再有幾日,那明月王便要來京了,我聽游少卿說過,那明月王為人倒也寬和,是個心胸比較寬闊的人,只是聽說他手下有什麼兩文兩武四大金剛,都是厲害的角色,你看這次他會不會帶這些人過來。」
薛破夜摸著鼻子笑道:「若是真的全都帶來,那反而是好事了,省卻許多的麻煩。」
小石頭奇道:「師傅為何這樣說?」
薛破夜附耳輕語幾句,小皇帝先是吃驚,隨後咬牙道:「師傅,這事兒就這樣幹,我這陣子聽游少卿說過,聖旨在大楚國各州都能暢通無阻,但是到了雍州就不靈了,雍州不靈,我這皇帝還是大楚的皇帝嗎?」
薛破夜讚賞地點了點頭,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為王臣,只要你是皇帝,這大楚的一草一木也都屬於你,你要擁有絕對的皇權上古時期,有一個權勢極大的將軍不做皇帝,可是他的部下給他黃袍加身,也就成了皇帝,所以明月王有無當皇帝的心思我們不知道,可是他屬下那幫傢伙,可是一直對朝廷有怨憤的,我與丞相萬般無奈,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小皇帝道:「師傅,這可不是下策,這是極好的上策,等到明月王進了京,除了朕的皇位,他要什麼朕就給他什麼,只要他老實在京都待著就成。」
薛破夜見小皇帝說話時從容不迫,竟頗有帝王之風,心中暗讚:「皇家血脈就是皇家血脈,不經訓練,小石頭就帶著一股皇者之風,雖然目今還小,但是只要錘煉幾年,終是一個真正的九五之尊。」
放低聲音,薛破夜輕聲道:「明月王來京之後,聖上可以留他在京,然後將六合院賞給他,讓他好好地待在六合院,我聽說明月王喜歡釣魚養花,那好得很,六合院正適合幹這些事兒。」
小皇帝一時還沒有明白薛破夜意思,奇道:「六合院賞給他?」
薛破夜緩緩道:「明月王的威望,在大楚國可是極高的,恐怕這京都朝堂內,還有不少仰慕他的人哩,讓他留在京都,難保不出亂子,只有將他放在六合院,然後以保護為名派羽林衛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才能防止他與京都的官員來往或許他不會與京都的官員產生糾葛,但是我們卻要以防萬一,任何事情,做的謹慎一些總是好的他若在六合院老老實實地呆著,我們便慢慢地以他的名義將他部下的所謂四大金剛一一調入京都,然後找些借口廢黜他們,監控起來,只有這樣,才能將這股潛在的威脅化於無形之中。」
「要是他不老實呢?」小皇帝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地問道。
薛破夜微一沉吟,淡淡地道:「這裡是京都,是聖上的地盤,並不是明月王的雍州。」
小皇帝笑瞇瞇地看著薛破夜,忽然道:「師傅,我發現你好賊!」
薛破夜笑罵道:「有這樣說師傅的嗎?真是毫不尊師重道,看來還要翰林院那些老先生加大力度指導聖上了。」
小皇帝急道:「師傅,可別讓那些老傢伙煩我了!」眨了眨眼睛,笑瞇瞇地道:「師傅啊,徒弟有個請教,想讓您陪我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大將軍府!」
薛破夜皺眉道:「你要去大將軍府?」
小皇帝輕聲道:「咱們不是明去,咱們暗去。」
「何謂暗去?」
小皇帝湊近低聲道:「我已經派游少卿通過將軍府裡的下人打聽清楚,那個任雪是住在將軍府的西花園那裡有一道小門可以進去,沒有人會知道。」
薛破夜摸著鼻子,似笑非笑道:「臭小子,你嘴裡口口聲聲不要人家,原來背地裡卻早就開始搞這些勾當了。」
小皇帝無奈道:「師傅啊,你讓我娶那個女人,我總該知道她長的究竟什麼模樣吧。」
「不是女人。」薛破夜糾正道:「是女孩。」瞥了小皇帝一眼,道:「臭小子,你的意思,是讓師傅陪你偷雞摸狗去偷香竊玉嗎?」
小皇帝哈哈笑道:「偷香竊玉這些手段,那是師傅用的,土地可沒那個本事,我就是想去看一眼,看看那個被稱為雪一樣肌膚的女女孩是個什麼樣子!」
「不行!」薛破夜義正詞嚴大義凜然地拒絕了:「為師豈能陪你做這些事情,有辱斯文。」
小皇帝歎了口氣,道:「算了,就知道師傅不會同意。這樣吧,朕要去總衛府,去看看兩位師娘。」
薛破夜奇道:「去看你師娘?今天怎麼這樣有心情?」
小皇帝搖了搖頭,感歎道:「有一陣子沒見著師娘了,想過去陪師娘聊聊天。唔,咱們去草原的光輝事跡我還從未對師娘說過呢,師娘們恐怕也蠻喜歡聽的。那藍藍的天,青青的草,美麗的北胡姑娘對了,師傅,那個姑娘叫什麼哦,是了,蘇瑪優,對,蘇瑪優姐姐,哎,重情重義,臨走的時候,竟然以身相許嘖嘖,師傅,你艷福不淺啊!」
薛破夜嘴角抽搐,嘿嘿笑道:「你什麼意思?」
「沒啊。」小皇帝做出疲倦態:「你不帶我去看任雪,我就只能去找師娘聊天了,對師娘,我總是要坦誠一些的。」高叫道:「來啊,準備出宮。」
薛破夜張了張嘴,苦笑道:「師傅不是因為你的威脅才帶你去,只是想了想,覺得這樣去看一看也未嘗不可所以,咱們還是去將軍府你可要保證,不要讓人看見,否則就丟大人了,咱師徒倆躲著去看一個女孩子說出去丟人!」
小皇帝哈哈大笑,拉著薛破夜的手,擠眉弄眼地道:「我就知道,師傅是個好人。」
薛破夜凝視著小皇帝,半晌過後,才歎道:「奶奶的,我怎麼覺著你這個皇帝比我還賊!」
大將軍府的西花園並不算很大,與大多數達官貴人的花園相比,院子裡的花草樹木品種算不得昂貴,但是大都是清雅脫俗的水仙花,即使樹木,也是桃花樹。
整個花園子裡,充斥著淡淡的暗香,這種香味不濃郁,卻更讓人神清氣爽。
游少卿領著兩位大人物,隱在一片假山後面,這個地方是西花園旁邊那扇小門的看守者任老三特意指點的,這個地方絕對是一個適合偷窺的好處所。
任老三是一個很愛錢的人,所以游少卿很容易就收買了他,每一個世家大族,總會有那麼幾個敗類。
小皇帝冷靜地凝視著花園中那個在給鮮花澆水的少女。
那少女穿著輕便的白色衣裙,如同潔白的蝴蝶仙子,在花叢中亭亭玉立,只是再潔白的肌膚,也掩蓋不了她那如玉賽雪的肌膚,就像真是有潔白的雪片凝結而成,少女的肌膚柔膩白皙,耀人眼睛。
花中的精靈,人間的仙子。
不用別人說,君臣三人也都知道,這個澆花的少女,顯然就是大將軍的曾孫女任雪了。
小皇帝是血肉之軀,雖然對於香葉子念念不忘,但是見到這個漂亮的姑娘,還是怦然心動了,癡癡地望著,臉上浮現出笑容。
他現在有些慶幸自己是個皇帝。
這樣美麗的女子,也只有皇帝這樣的天下最有權勢的男人才能夠與之相配,如果自己還是小石頭,這個姑娘或許只能在夢中見到吧。
薛破夜瞥了小皇帝一眼,心中直笑:「奶奶的,先前還不同意,這次總無話可說了吧。」
也不知過了多久,游少卿低聲道:「聖上,咱們該走了這裡不能久留,可別出漏子!」
小皇帝點了點頭,雖然有些不捨,但是這個美麗的姑娘在不久以後便是自己的皇后,自己也就不急在一時了,自己日後有的是時間細細觀看。
正要起身,區呃聽薛破夜輕聲道:「不要動,有人來了!」
小皇帝也是練過銷魂心法的,只是沉浸在任雪的美麗之中,一時並沒有留神,此時聽薛破夜提醒,立刻寧心靜氣,果然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於是都躲在假山後面,隱蔽不動
「太后,這邊請!」任思國的聲音傳過來,只見從花團錦簇的小石道上,緩緩出來一群錦衣霞服的人群,走在最前面的,便是曾經的萱敏皇后,如今的大楚太后。
她依舊是美艷無比,貴氣凌人,舉手投足間,盡顯雍容華貴,任思國陪伴在側,更有一群宮女跟在後面伺候,簇擁著進了花園。
薛破夜和小皇帝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太后來將軍府,所為何事?
兩人的臉色都沉了下去,四隻眼睛都是冷冷地投射在太后的身上。
兩人運氣銷魂勁氣,充分地利用了超出常人的詭異聽覺,仔細地聽著他們的動靜和話語。
太后的聲音柔美嫵媚:「任大爺,這院子的花,雖不見得名貴,但重在一個雅字,看來任大爺卻也是一個高雅之人啊。」
任思國屈著身子,跟在旁邊,恭敬道:「不敢,草民只是一介凡夫俗子,談不上雅字,草民之前也曾想在這花園裡種植一些奇花異草,不過被我家雪兒給勸服了,才種了這些清淡的花木。」他無官職在身,是以自稱「草民」。
「哦!」太后嫵媚一笑,道:「此話怎講?」
任思國道:「雪兒對草民說,這奇花異草要養好,那是要系天地靈氣的,若無仙山神水,種在這樣的地方,沒有靈氣可吸,便只能吸納人氣了,這對凡人的身體不好。這院中的水仙桃花雖然算不得名貴,但是重在好養,澆澆水,有些陽光便可以成活,而且不但不吸人氣,還能為人培育出清鮮的空起來,對人是有利無弊,草民聽了這番話,才在花園裡種了這些。」
太后笑道:「這小丫頭,倒是能說會道。」看到正在澆花的任雪,指道:「那便是雪兒嗎?」
任思國急忙道:「正是。」叫道:「雪兒,還不快來拜見太后。」
任雪一怔,放下手裡的水壺,急忙過去,盈盈拜倒,聲若黃鶯:「民女見過太后,願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后急忙伸手拉起任雪,柔聲道:「快起來快起來,好漂亮的姑娘!」就像看到了一個寶貝一樣,極是歡喜。
任雪羞澀無比,垂著頭,潔白的臉龐在太后的誇讚下,緋紅一片。
「任大爺,這丫頭,哀家看上了。」太后笑盈盈地道:「本來哀家今日只是想出來轉一轉,沒想到碰到這麼一個寶了,哀家捨不得放手是了,雪兒可曾婚配?」
任思國一震,迅即道:「尚未許配人家。」
「那好!」太后痛快地道:「既然這樣,哀家今日便給小丫頭說個媒,卻不知哀家有沒有這個福分?」
躲在假山後的薛破夜和小皇帝對視一眼,皺起眉頭,兩人不約而同地想到,莫非太后也是專程前來為小皇帝說媒的?
這倒好,太后從身份上來說,比薛破夜更是高貴,她來做這個媒,那大將軍想必是不會拒絕的。
薛破夜暗暗點頭,這太后自新皇登基後,一直低調得很,只是偶爾因為翰林院學士們告狀而出來訓斥小皇帝一番,做出太后的姿態,二人對太后也都並無多大好感,想不到她竟然主動前來為小皇帝說親,倒是難得。
「太后做主,那是雪兒的福分。」任思國微笑道:「卻不知是哪家公子?」
太后微一沉吟,笑道:「雪兒這樣的寶貝,可不能流到別家,哀家尚有一個侄兒,年紀比雪兒大上兩歲,也尚未成親任大爺應該聽說過,是我堂兄韓南風的兒子,也是一個年輕才俊,卻不知能配上否?」
她話聲落後,薛破夜和小皇帝,甚至一旁的游少卿,齊齊都變了顏色。
鬧了半天,這太后卻是為她的侄兒說親,並非為了小皇帝。
小皇帝的神色立刻陰謀無比,一雙眼睛陰冷如冰。
而任思國顯然也沒有想到太后是為侄兒求親,張了張嘴,卻是沒有說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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