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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漫漫,輕風微冷。
蘇瑪優眼皮子都快打架了,薛破夜瞧在眼裡,微笑著道:「你去睡吧,我一個人看著就行,有事我再喊你們。」
蘇瑪優忙打起精神,擺手道:「不好不好,一個人太無聊,你很快也會睡著的。」眨了眨眼睛,道:「丑石大哥,要不咱們說話吧。」
「說話?」薛破夜一愣,迅即道:「說什麼?」
「嗯你的功夫!」蘇瑪優好奇地道:「小石是你的徒弟,他的功夫那樣厲害,你的功夫也一定很厲害吧?」
「我的功夫?」薛破夜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算不得什麼。」看著蘇瑪優那張帶著野性之美的臉龐,問道:「你呢?你的功夫是從何而來?我是說你的長鞭,其中的套路,似乎不是你們北胡人的功夫。」
蘇瑪優露出一絲崇拜之色,道:「丑石大哥,你真了不起,這也看出來了嗎?是的,這不是我們北胡的功夫,我們北胡的功夫,那是騎馬射箭摔跤,比起這些,天底下沒有人能強過我們。這鞭法是你們楚人傳授給我的。」
「楚人?」薛破夜不由摸了摸鼻子,問道:「是你這次前往中原學到的?」
蘇瑪優搖頭道:「不是的。教我鞭法的師傅,那是從大楚國去我們草原上,我見他武功厲害,才請他教我的。」
「原來如此!」薛破夜「醜陋」的面容泛起怪異的微笑,而性情直爽不以外表論人的蘇瑪優,對這個醜陋的男人卻沒有絲毫的嫌棄,因為薛破夜的武道修為,更因為他的救命之恩,蘇瑪優對他只是充滿了感恩之心。
「丑石大哥,到了草原,大巫師治好你的病,你能不能多住些日子,然後!」蘇瑪優看了薛破夜一眼,漂亮的臉蛋微微泛紅:「然後教我功夫?」
雖然對於中原武道並不是很瞭解,但是見識過小石頭的殺人手法,蘇瑪優深信這位丑石大哥的武道修為一定很強,她雖是女人,但是對於武道卻有偏執的喜好,雖然有些唐突,但還是主動請求薛破夜教她功夫。
薛破夜淡淡一笑,道:「再說吧。」頓了頓,竟然莫名其妙地問道:「你你離開北胡,你的男人不管你?」
「男人?」蘇瑪優一愣,隨即明白他的意思,臉一紅,低頭道:「我我還沒有男人。」
這話題很有些尷尬,更有些曖昧,薛破夜鬼使神差地問完之後,也覺得有些尷尬,乾笑兩聲,摸著鼻子撇過頭去。
氣氛一時有些冷清,就在此時,倒霉的土匪在那邊哼唧了兩聲,蘇瑪優立刻跑過去,照著腦袋踢了兩腳,土匪再次暈睡過去,薛破夜偷眼瞥見,心中暗道:「北胡的女人就是強悍。」忽然想到自己的兩個老婆,若是蕭素貞和月竹二人伸腳替人,恐怕只有給人撓癢癢的份了。
這一夜甚是難捱,雖說有個北胡大美女在身邊,但是怕被她瞧出破綻,所以薛破夜盡量少說話,偶爾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訕著,不過是一些北胡的風俗人情。
過了子夜時分,兩人都已困得不行,而幾名土匪不知是真的長時間暈眩還是因為害怕幾個「高手」再出重手,反正都是如死屍般,躺在角落裡一動不動。
薛破夜有時見到火堆暗下去,便過去填些柴火,免得凍了小石頭。
又撐了小半個時辰,赤娜台終於醒來,喊醒了小石頭,二人過來換班,薛破夜這才與蘇瑪優去到草堆上歇息。
兩人雖然不是緊靠,但距離也不遠,聞到蘇瑪優身上讓人蕩魂的香味,薛破夜在朦朧之中睡著。
這一夜很平安地度過,那些土匪顯然是沒有膽量回來。
次日天剛亮,小石頭與赤娜台又各自做了米粥和烤肉,四人吃過,整理一番,即便上路。臨行前,赤娜台本想一刀一個解決了三名土匪,被薛破夜勸住,這才作罷,丟下三名土匪,逕自離開。
三匹馬,四個人,再次向北胡大草原趕去。
漢水古渡過去,一路上倒是順利的很,快馬加鞭,到中午時分,已是遠遠望見麒麟山脈厚重模糊的影子,只是幾人也明白,那麒麟山脈看似很近,其實還有很遠,要想趕到,那還要大半日的時間。
幾人駐馬歇息,蘇瑪優領著赤娜台到附近的林子裡打了幾隻野味回來,就在路邊燒烤,吃過之後,幾人繼續趕路,到黃昏時分,已是靠近了麒麟山脈。
麒麟山脈綿延起伏,就像兩頭麒麟匍匐在蒼茫大地之上,頭沖北胡,尾向大楚,兩頭麒麟之間,那就是天下聞名的麒麟山谷。
或許北胡人和大楚人都說不清麒麟山脈是在何時形成的,老人們提到麒麟山脈,都會加上「很久以前」,無論是官方還是民間,對於麒麟山脈的歸屬權,那爭論的都是相當激烈。
麒麟山脈過去就是北胡大草原,照北胡人的說法,麒麟山脈那是在北胡的疆界,自然屬於北胡的地盤,但是楚人卻一語反擊,古老相傳,這處巍峨起伏的山脈叫做「麒麟山脈」,而「麒麟」之語,那是中原地區的吉物,這處山脈以楚語命名,毫無疑問,自然是大楚國的疆土。
爭來爭去,實際上這處山脈到如今,誰也沒有真正能夠掌握。
兩邊是綿延起伏的山脊,而兩山之間的麒麟山谷,深邃而寬闊,神秘而奇美,這裡面佈滿了不知何年生出的參天古木和奇葩青籐。
如同蘑菇雲般的古樹終年蒼翠,一眼望不到邊,這是極為奇特的現象,或許是因為兩邊的山脊護住了山谷的氣候,又或者是這種古樹本就終年蒼翠,無論何事,經過此處的行人都會驚歎於上天在此創造的傑作。
來往的行人在這蒼翠的大山谷裡,已經走出了幾條道路,而麒麟山脈的土匪,平日駐紮在麒麟山脊,有了空閒,就在大山谷裡游動,伺機搶劫。
大山谷實在太多,土匪雖然人多,卻絕對不可能堵盡每一條道路,而蒼翠的蘑菇雲古樹林中,能夠通行的道路並不少。
大山谷內空氣新鮮,沁人心脾,古樹翠木發出的淡淡樹香味,讓每一個經過的路人都會貪婪地去吸聞著。
在大山谷裡,甚至有清澈的小溪潺潺流過,那淅淅瀝瀝的流水聲,為寧靜的大山谷增加了無限的生氣。
一切本來都很美好,但是古語云:「林深則險多」,在大山谷蒼翠美麗的外表下,也確實掩藏著危險,首當其衝的自然是依靠麒麟山脈生存的土匪們,作為各國通緝的流竄要犯,他們躲在這個地方,每日裡過著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以他人的性命來保證自己能夠繼續生存下去。
本來漢水古渡和麒麟山脈的土匪並不算得很強盛,加起來不過千把人,但是由於北胡和大楚從未派兵剿滅,所以這些土匪們活的卻很是滋潤,他們根本不愁沒有路人去搶,畢竟北胡和大楚之間的貨物流通極不方便,只要能將本國特產運到他國,其中的利潤足以讓任何稍有膽識的人去冒險。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亙古不變的道理。
商人們組成商隊,大的商隊就會加強護衛,聘請武藝高超的護衛運送,成本極高,而小商隊就只能碰運氣了,就像後世的偷渡,堵上一把,成則暴富,敗則喪命。
除了這裡的匪患,大山谷最具有威脅的,就是生存在這裡的毒蛇猛獸了。
連綿起伏上百里的麒麟山脈,大山谷亦是方圓上百里,生存在這古樹叢生的大山谷裡的兇猛野獸絕不在少數,除了從草原偶爾闖入的草原狼外,這裡原始生存著熊獅獵豹,虎蛇豺狼,它們是這片大山谷真正的主人,無論是什麼樣的人進入大山谷,都會是它們的敵人,它們會以鋒利的牙齒和利爪撕破敵人的胸膛。
麒麟山脈的土匪們,有時候也是要忌憚這些野獸的,所以他們不能夠隨時隨地出現在大山谷的任何一個角落搶劫,多少年來,付出數以百計的土匪性命,土匪們也掌握了野獸們大概活動的時間和地段,趁野獸們棲息的時候,活動在野獸不常出沒的地段搶劫。
「這裡的不少野狼是從我們草原上跑進來的。」蘇瑪優饒有興趣地道:「到了冬天,牧人們看好牛羊,野狼們找不到吃的,就會跑到大山谷來,雖然它們害怕雄獅老虎,但是這裡也有兔子山鹿,只要運氣好,足夠它們在冬天吃上好的鮮肉。」
赤娜台也道:「有時候我們沒有鮮肉,也會帶著弓箭進谷來,打些獵物回去。」
小石頭對這處美麗的山谷充滿了好奇,問道:「那大楚國有獵人過來嗎?他們會不會到這裡來打獵?」
「大楚國?」赤娜台撇撇嘴:「大楚國沒有這樣的勇士,只有我們北胡勇士才有這個膽量,大楚國嘻嘻,只是有土匪在這裡。」
小石頭憋紅了臉,叫道:「你胡說,你胡說,我們我們大楚國有的是勇士,那些土匪不也有你們胡人嗎?你!」他氣呼呼的,很是氣惱。
赤娜台自知失言,有些尷尬,忙道:「小小石,你別生氣,姐姐說錯話了。」爽朗地笑道:「大楚國是有勇士的,你和丑石大哥不就是大楚國的勇士嗎?」
蘇瑪優也嘻嘻笑道:「小石,你是男人,和女人一般計較嗎?」
小石頭苦著臉,回頭道:「師傅,你看,她們欺負我。」
薛破夜摸了摸小石頭的小腦袋,臉上露出微笑:「小石嗯,這大楚國和北胡一樣,都是有英雄,也都有勇士,無論哪一個族群,他們都會有自己的英雄和勇士。就像我們楚人有好人,也有壞人,北胡也是一樣,這是人性而已。」
三人低頭沉思,深以為然。
蘇瑪優與薛破夜的兩匹馬在狹窄的道路上齊頭並進,兩邊是高大茂盛的古樹,行走在古樹之下,聞著樹香之味,都是說不出的愜意。
「丑石大哥,你見過草原狼嗎?」蘇瑪優問道。
薛破夜搖了搖頭,他曾經在電視上看過動物世界,也知道狼類分很多種,但究竟草原狼是什麼樣子,那還真是不清楚。
「草原狼比普通的野狼要大,而且利牙更長更鋒利,力氣也比普通的野狼大得多。」蘇瑪優很有興致地解釋道:「要殺草原狼,下刀子要快要狠,不能和它久鬥,人的力氣是撐不過它的。」
薛破夜摸著鼻子微笑道:「那你殺過草原狼?」
赤娜台在後面插言道:「蘇瑪優是我們草原上最有名的女勇士,她十三歲的時候就殺死過草原狼,八年來,死在她手裡的草原狼,沒有一百頭也有八十頭。」
薛破夜雖然知道蘇瑪優在草原上不是普通人,但是聽赤娜台這樣一說,還是吃了一驚。
他仔細打量了蘇瑪優幾眼,實在想不到這個豐滿的姑娘,竟有這樣的本事。
蘇瑪優沒有嬌柔做作,很爽朗地笑道:「赤娜台沒說錯,我已經殺了八十三頭草原狼,每年都會殺十條草原狼來練功夫。」
「你你才二十一歲?」薛破夜奇道。
蘇瑪優的身體已經完全成熟,那豐滿的胸,結實渾.圓的大腿,還有雪白緊翹的臀部,都已證明這個北胡姑娘的身體已經完全熟透,就像一個熟透的果子,隨時可以採摘,薛破夜知道這個時代的姑娘成熟的不晚,但是擁有這樣成熟誘人身段的姑娘才二十一歲,還真是料不到,本以為她早過了二十五歲呢。
蘇瑪優點了點頭,道:「是啊,蘇瑪優再過兩個月,就是二十一歲了。」
薛破夜摸了摸鼻子,正要說什麼,便在此時,他的眼角忽然有一道影子一晃,就如同閃電一般,隱約見到那影子自半空中直撲下來。
薛破夜眼角瞥見,只見一頭猛獸竟是從蘑菇雲古樹的樹蔭中撲了下來,正撲向蘇瑪優。
不知是男人保護女人的天性,還是薛破夜在這一刻俠義心起,他的身體竟然直向蘇瑪優撲了過去,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將蘇瑪優撲下馬去,那麼蘇瑪優的性命很有可能瞬間斷送在這頭怪獸的利爪之下。
蘇瑪優根本沒有意識道怪獸從半空來襲,見薛破夜忽然發瘋般撲來,大驚失色,只在電光火石間,薛破夜已經飛越過來,抱住蘇瑪優豐滿的身體,便要摔下馬去。
一聲兇猛的吼叫,那頭怪獸竟是落在馬背上,駿馬驚嘶間,怪獸長鞭一般的尾巴橫裡一掃,已經重重打在了薛破夜的右臂之上,薛破夜只覺得自己的右臂一陣劇痛,伴隨著「喀嚓」的聲響,心知自己的臂骨定是碎裂,忍著劇痛,喝道:「小心。」
這是一頭斑斕烈豹,隱藏在古樹的茂密樹葉之中,見到蘇瑪優過來,便想攻擊,孰知薛破夜的速度竟不輸於烈豹,硬是豹口救人,將蘇瑪優撲下了馬。
「師傅!」小石頭大驚失色,而赤娜台也是震驚萬分,兩人都是反應快速,赤娜台抽搐彎刀,蹭身而起,而小石頭手中鐵扇扇端對準烈豹,扣動機關,「嗖嗖嗖」三聲響,三枚寒星俱都打在了烈豹的身上。
只是這三枚毒針擊在烈豹身上,卻是如同石沉大海,沒有半點效果,烈豹依舊迅如雷電地撲向倒在地上的薛破夜和蘇瑪優。
蘇瑪優此時醒悟過來,才知道薛破夜又救了自己一命,還來不及多想,見到烈豹撲來,高叫道:「小小心!」
薛破夜已是感到身後腥風大起,曉得那畜生再次攻來,忍著右臂鑽心的劇痛,順手抽搐箭盒裡的幾隻羽箭,抓在手心,反腿回掃,「砰」的一聲,正擊在烈豹的腦袋之上。
這一下薛破夜傾盡全力,更有銷魂勁氣,烈豹慘嗷一聲,隱有骨裂之聲發出,可是它卻絲毫沒有退縮,一隻利爪已經搭上了薛破夜受傷的右臂,那滿是鋒利牙齒的大口噴著腥臭的氣味,對著薛破夜的脖子就咬了下來。
薛破夜緊咬牙關,在這生死存亡之際,他卻異乎殘酷般地冷靜,手裡的幾支羽箭以一種人類速度之極限直.插過去,硬是插進了烈豹的口中。
又一聲慘嚎,烈豹口腔吃痛,無法再攻,瞬間後退,這一退之間,利爪拉過薛破夜的肩頭,衣裳破裂,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繞是薛破夜咬牙忍受,卻也忍不住「啊」地叫了一聲。
蘇瑪優反應過來,拔地而起,手裡的長鞭已是出手,直抽向烈豹的腦袋,於此同時,赤娜台也是不顧個人安危,矯健的身姿宛若靈燕,手裡的彎刀狠狠地砍在了烈豹的身上。
薛破夜肩頭劇痛,無力再攻,眼見小石頭三人齊攻烈豹,這才靠在大樹之下,額頭上的汗珠如同雨下,深吸幾口氣,運起銷魂心法,迅速調息。
蘇瑪優和赤娜台都是草原上的女勇士,烈豹雖然兇猛,二人卻毫不畏懼,小石頭更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三人合擊烈豹,那烈豹狂性大發,就在大樹下與三人大戰。
三匹駿馬此時都是揚聲高嘶,聲音淒厲,顯然是恐懼到了極點,但是馬匹卻都只是在原地來回轉圈,並沒有跑開,想必是極大的恐懼之下,連跑也沒有膽量了。
纏鬥之下,驚險連連,烈豹雖然被三人聯手打殺的滿身是傷,但是有幾次也差點傷了三人,好在三人動作都極為敏捷,蘇瑪優與赤娜台有著極強的戰鬥經驗,而小石頭憑借銷魂心法的能力,速度奇快,倒是連連避開了險情。
小石頭打入烈豹體內的三枚毒針,隨著烈豹瘋狂的撕咬騰挪,毒性漸漸發作,只過了沒多久,烈豹腳步便開始變虛,站立不穩,三人更是猛攻,猛聽一聲淒厲的嘶吼,赤娜台的彎道已經刺進了烈豹的眼中。
薛破夜微微睜開眼睛,取出寒刃,沉聲道:「小小石,接著!」將寒刃拋了過去。
小石頭飛身接過,拔出刀刃,寒光四起,一陣寒氣也直冒出來,小石頭心知是寶物,咬緊牙齒,一雙眼睛赤紅,再次加入戰團。
烈豹跌跌撞撞,兩隻前腿忽地一拐,就要癱軟.下去,它的嘴中還插著數支羽箭,當真是苦不堪言,小石頭就像猴子一般,靈巧地撲上烈豹的背部,環住烈豹的脖子,寒刃到處,已是深深刺入了烈豹的喉嚨裡,寒刃拔出,鮮血直噴,小石頭並不止手,就像戳豆腐一般,手裡的寒刃一下一下刺進去,鮮血噴的到處都是。
蘇瑪優上前以長鞭勒住烈豹的脖子,而小石頭的寒刃,赤娜台的彎刀,那是毫不留情地在烈豹身上戳出一個又一個血孔,獵豹體內的鮮血,如同噴泉一樣,從無數的血孔之中噴濺出來,它毒性發作,雖極力想掙扎,卻已是動彈不得,任由三人砍殺,只過了小片刻,便即不再動彈。
三人氣喘吁吁,小石頭更是扒在烈豹的身上,只覺全身疲軟。
蘇瑪優雖也是筋疲力盡,但是瞧見薛破夜尚在大樹下,肩頭兀自流血,急忙收起鞭子,快步奔了過去,叫道:「赤娜台,快拿傷藥來。」
赤娜台從身上摸出一個小袋子,從裡面取出幾顆針形葉子,也跑到了薛破夜的身邊。
蘇瑪優是草原兒女,又加上事急從權,也管不得其他,拉開薛破夜的肩頭衣襟,見到肩頭已是血肉一片,眼圈一紅,接過葉子,放在口中嚼咬,而手裡也不閒著,拿著絹布擦拭肩頭血跡,待葉子嚼碎,敷在了薛破夜的肩頭,爾後以布巾包紮了起來。
只是情急之下,她卻是沒有發現,薛破夜的肩頭皮膚光澤健康,與臉上枯黃的肌膚大不相同。
「我又欠你一條命。」蘇瑪優看著薛破夜,感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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