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性誘惑 正文 第025 命苦的芽芽
    金暉不著聲色的抿唇一笑,就在他思慮是繼續裝傻還是坦然承認的時候,金瞑冷冷的一笑,伸出雙手,啪啪的輕怕了兩聲,清輝園的主殿,那雕花的紅木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名粉衣的女子,梳著皇宮中最時興的芙蓉歸雲髻,輕垂著螓,跪在潔白無暇的白玉地板上,斂眼低眉。

    金暉的面色在望見女子的一瞬間,瞬時變得蒼白無色,額際輕輕的,有青筋突突的輕跳。他的笑容僵在面上,黝黑的眸光驀然變得深沉,緩緩的回望笑的莫名的金瞑。

    「皇上是什麼意思?」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一句「皇上」,讓金暉那冷然的表情更是冰凍到了極點。

    此時聽聞到金暉聲音的粉衣女子也是驚訝的抬眸,在望見金暉的那一刻,眸光突然變得異常的痛苦,但是在轉眸望向那集天地與光華與一人的帝王之時,她的眸光驀然變得平靜,再次斂眼低眉,一切都恢復了平靜,彷彿什麼都沒有生過一樣。

    「皇弟,朕只是體恤你,不用每日裡夜裡進宮守候!有了這個女人,皇弟也可以安心的為國效力!」金瞑輕輕的斜睨了女人一眼,悶聲冷笑,唇角滿含了譏諷。

    金暉一怔,終於明白了金瞑所提何事。

    早晨的一抹遲疑讓他失去了帶柳芽離開的先機,如果不是戎天示警……

    金瞑一定是誤會了什麼,畢竟遠月曾經是……他面色一暗,再抬眸之際,表情早已經恢復了平靜,只有不停顫動的睫毛洩露了他此時真實的心情。

    「皇兄,我不是為了她!」他平靜的開口,雙眸勇敢的直視笑的陰險的金瞑。

    「哦?」金瞑一怔,他知道金暉從小心思縝密,方纔的一幕,他還以為自己成功的卸除了金暉的盔甲,卻沒有想到他的笑還是那樣的平靜,不留痕跡。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去巫山不是雲,皇兄既然在三年前那年表明喜歡遠月,將她接入宮裡,她,皇甫遠月就永遠是我的皇嫂,皇兄的妃子,金暉不敢有非分之想!」金暉俯身,淡淡的行禮,不卑不亢,不遠處,女子的身子微微的一僵。

    金瞑再次不耐的瞇起幽綠的眼眸,削瘦性感的下頜微微的抬起,似刀削一般凌厲。

    「我不離開皇宮,是因為父皇的聖旨;夜裡巡視皇宮,也是因為服從父皇的旨意,這座皇宮裡,每當夜色幽暗,魑魅魍魎,尋機而動,父皇不在,我自然要肩負起保衛皇兄,守衛皇宮的重擔!」金暉淡淡的開口,緩緩的行禮。

    「你以為每次用父皇壓制於朕,朕就會屈服嗎?」金瞑的口氣像地獄的閻羅使者一般的陰冷。

    「皇兄,你不會屈服於任何人!」金暉輕笑,語氣篤定。

    陰鷙的眼神緊緊的盯著面前的男子,許久之後,金瞑瞳孔一縮,眼中驀的瀰漫起了一陣薄薄的血色,但是這抹血色彷彿遇到了狂風暴雨一般迅的消失。消失迅,只是一瞬間,如若不是瞧得仔細,金暉都會懷疑自己的眼睛。

    金瞑輕輕的擺擺手,示意金暉退下,金暉卻笑笑,幽淡開口:「皇兄,如若你真的想要將什麼女人賞賜於我的話,上次從清輝園中帶走的青青是不是……」

    男子冷冷的僵住,幽綠眼眸中的血色再次凝聚,不一言的徑直端看於他。

    「好啦好啦,只是一個青樓女子而已,皇兄喜歡便留著!」金暉笑笑擺擺手,轉身,大搖大擺的踏步而去,行至院門,唇角卻浮現一抹詭異的微笑。

    「起來吧!」金瞑冷冷的開口,主殿內,遠月搖擺著身子站起來,不斷的用小手揉摸著雙腿。

    「看來你已經失去了掌控金暉的能力,不過……」他冷笑,那笑聲令女子膽戰心驚的皺眉。「不過你的父親應該是非常心疼你這個獨生女兒!」男子說完,昂天長笑,金絲絲飛揚起來,帶著一抹令人恐懼的詭異。

    女子面上的神情突然變得痛苦,她走上前,在笑的狂的男子身邊站住,然後輕輕的跪下,猶豫了許久之後,她伸出藕臂,輕紗剝落,緩緩的箍住男子的蜂腰,將小臉輕貼其上,感受著男子的輕狂與顫抖。

    「瞑……我只要你,只要你……」女子喃喃而語。

    今日的清晨,微風陣陣,遠處雲朵兒宛如羊群一般散開,紅日朝霞,有著一抹不尋常的幽怨與安靜。

    ※

    幽夜羅帶領一千名將士,二十輛大車,承載著幾十箱金銀珠寶,緩緩的開拔出城門,周圍,數千名百姓圍觀,百名文武大臣抱拳相送,場面宏大,氣派。

    金暉的嘴角還掛著那抹不變的笑容,握著幽夜羅的雙手緊緊的,但雙眸中卻有著一抹擔憂。

    「小心!」他低聲道,眸光深邃幽暗如海底。

    幽夜羅點點頭,銀色的盔甲在初升的陽光下出耀眼的光芒,這個氣宇軒昂的男子,在這個幽怨安靜的早晨給了所有人一個勢在必得的微笑。

    幽夜羅利落的翻身上馬,緩緩的向人滿擺手,馬隊緩緩的前進了,踏著朝陽而去。

    金暉遠遠的望著,直到馬隊漸漸的消失在大街的盡頭再也瞧不見,他還是站著。

    「王爺,回吧!」戎天上前低聲道。

    「戎天,跟著我,帶領三千精兵護送幽將軍一段!」金暉冷冷的轉眸,斷然道。

    戎天一驚,轉而彷彿明白了什麼,立即領命前去。

    金瞑站在宮牆之上,黃金的面具閃著幽冷的顏色,待到看到金暉與戎天出城,唇角一勾,眸光之中閃過一抹精銳。

    「莫殤,行動取消!」他冷冷的開口,身後的莫殤立即點頭。

    ※

    凝香居,柳芽憂心忡忡的望著桌上的殘羹冷炙,唇角抽搐了又抽搐。

    這是金瞑大慈悲給她的一頓最正常的早餐,油條,銀耳蓮子粥,本來是香噴噴,熱乎乎的,現在全部與地毯相擁,就算是好不容易從地上挖起來,恐怕也不能下肚了吧?

    美娜斂眼低眉站在一旁,一句話也不吭,只是緊緊的抿著唇角,神色愧疚。

    「我說你激動什麼勁啊,現在怎麼辦?」柳芽禁不住抱怨,這幾日,她不是吐就是餓著,哪裡進過什麼食物,晚上還要被那個不知道是變態還是純真過頭的小日兒拉著滿皇宮的亂跑。更可恨的是,那傢伙做事有始無終,逕直將她丟在房頂,如果不是被莫測高深的金暉送回來,恐怕今天這凝香居又會是血光一片!

    「對不起……」美娜緊緊的咬唇,低低的開口。

    「哎,算啦,看來我天生就是要被餓死的命啊,人家說皇宮有金有銀,穿戴不愁,為什麼我總是這麼命苦呢?」柳芽嘖嘖的搖搖頭,望著那沾了稀粥的油條愣,最後砸吧砸吧小嘴,拚命的嚥了一口唾液,最後決定不管髒不髒,餓不死是王道。

    她大力的咬了一口,用力的嚼嚼,唇齒立即溢滿了那香香的味道。

    美娜驚訝的望著吃的香甜的柳芽,唇角猛地上勾,表情抽搐。

    柳芽望著美娜,氣立即不打一處來:「你還抽搐呢,都怪你,不就是一句日王爺而已,看把你……嚇!」柳芽驚叫一聲,手上的油條已經不翼而飛,再回眸,面前冷冷的盯著她,眸光幽綠的不是那變態的金瞑是誰?

    「喂,將油條……」柳芽站起身來,昂頭仰視她,想要搶過食物。

    「日王爺?」金瞑不理睬柳芽的叫囂,那冰冷的幽綠眼眸騰的燃燒起一絲暗紅色的幽火,血腥的暗紅猶如一抹腥甜的血漬浸染在那雙眼中,紅的妖冶,綠的詭異,與此同時,他的神情也開始隨之狂亂,他將油條咻的一聲拋出去老遠,滿帶了油漬的雙手緊緊的抓住了柳芽的衣領,俊臉逼上來,低吼道:「說,你怎麼知道關於日的事情?」

    柳芽那可憐巴巴的眼光跟隨著那根明晃晃的油條做了一個唯美的拋物線運動,最後,啪,落在寢宮外的土地上。柳芽的心一陣哀嚎。

    她的早餐……她那油漬漬香噴噴的油條……又被加了大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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