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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任遠及時睜開眼時,再不睜眼醫生就要拿著起搏器往自己胸口壓下來。任遠連忙喊了一句:「停!」
醫生身子止不住一踉蹌,還好最終穩住了,但臉色發青,顯然被任遠這一嗓子喊得嚇到了,而旁邊護士這時驚喜道:「有心跳了。」
醫生真想掄起這起搏器給那小護士一下子,這病人分明喊了一嗓子,而且那麼響亮,你小姑娘還看什麼心電圖?醫生額頭上的汗下來,這人進來時分明呼吸心跳沒了,正準備電擊了,這傢伙就醒過來,且元氣充沛的樣子(該醫生愛看武俠間呻吟哎喲都直接忽略了,這才把這向來大膽的醫生給嚇著了。
「我這是在哪?」任遠眼神顯露出茫然之色問道。
蘇晨立刻出現,想是剛才還在白色帷幔外,聽到任遠的聲音立刻就竄了進來,身形那個快。蘇晨連忙關切地問道:「怎麼樣,你好些了嗎?」
「出什麼事呢?」任遠繼續問道,眼睛卻是微微一眨。
任遠這調皮的眼神,蘇晨自然看到,禁不住氣血一翻騰啊,等到自己趕到了地方,通過多方關係,找了局裡的領導,一問起來,回答是嫌疑人突然在偵訊室休克,初步懷疑是心臟病忽發引起的呼吸驟停。
蘇晨驚得一魂出二魄飄,心慌意亂間就見任遠被抬了出來,很快送到警車上。警車一拉笛,呼嘯般往醫院衝出去。蘇晨也連忙衝出去,開車趕緊跟過去。一邊開車,蘇晨一邊給局裡面的領導打電話,臉色發白,怒斥他們是搞刑訊逼供,審訊的警察跑不了,你這個領導的責任也跑不了。蘇晨惡狠狠撂下話,就掛了電話。
在醫院,蘇晨被擋在外面,這麼焦心地等,甚至眼圈都紅了,正準備掉幾滴眼淚了,好在沒多久聽到任遠恐怖的叫聲,立刻一個箭步就竄了進去。
這個時候,局裡面的領導也過來了。
任遠把眼睛一閉,由著蘇晨與那領導交涉。而那局領導見識過蘇晨蘇大律師的厲害,而這個事,的確是他們弄出來的,這個時候卻只能一口咬定絕沒有用刑訊逼供。
蘇晨大聲說,當著在場的醫生和護士,說局裡的那兩個,用什麼層層濕毛巾的方法覆蓋在人的鼻子與口上,對方若是不進行所謂的招認,就繼續下去。蘇晨臉通紅,全身氣血上湧,像極了一個鬥士,揮舞著拳頭,喊道:「我的當事人,不受其辱,硬是不承擔這莫須有的罪名,導致窒息!」
蘇晨所講,那種層層用濕毛巾覆蓋的方法,,在場的醫生與護士都是專業人士,稍微想一想,的確可能,一個個露出鄙夷之色看著這戴著大沿帽的警官。
「我要控告那兩個警察濫用職權,真是無法無天,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搞這一套!不!不是濫用職權,這分明是謀殺,蓄意謀殺!」
理虧在先,這位領導也是知道手下那兩個德性,趕緊說道:「他們兩個,我們局黨委已經決定,勒令停職審查,我們內部已經展開調查,蘇律師,相信會給你以及你的當事人一個滿意的答覆,而且,我來也是為了通知一個事,也就是這個案子已經移交檢察機關了。」
蘇晨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局領導再問寒問暖地聊了幾句,趕緊走人。
當房間裡醫生與護士都不在了,蘇晨走到任遠病床,誇張地拍著自己胸脯道:「剛才嚇死我了!」
任遠睜開眼,笑道:「有勞小姨子操心了。」
蘇晨當即臉一紅,問道:「你和我姐姐在一起的時候,也這麼壞嗎?」
任遠笑了笑,道:「你想知道?」
蘇晨立刻搖頭,道:「不想。」停頓了一下,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任遠道:「簡單得很,用皮膚呼吸就可以了。」
蘇晨眼睛一亮,道:「就跟楚留香一樣,鼻子不管用了就用皮膚呼吸。」
任遠點點頭,道:「差不多吧。」說著,坐了起來,雙手端在胸前,做了一個讓蘇晨覺得很古怪的手印,口裡又喃喃細語。蘇晨不敢打擾,等任遠做完這些才開口問道:「你這又是做什麼?」
任遠冷哼了一聲道:「自然是懲罰那兩個傢伙。」
「怎麼懲罰?」蘇晨來了興趣。
任遠說道:「也沒什麼,就是讓這兩個傢伙連做一個月的噩夢而已。」
任遠無端被扣了這麼久,本來就當作是應了一時心起入了方雅春夢的因,但是那兩個做得也太過。任遠略一覺察,知道這兩個人有冤枉人命在身,於是製造恐怖氣氛,讓他們心中生鬼,自然化解他們這等惡人原本的煞氣,但是,他們煞氣還是太重,那些鬼見著了依然是既恨極又怕極的,任遠剛剛畫了一通,其實是祭起一個夜叉神。這這個夜叉神帶領下,那些冤鬼就可順利進入其夢境中,日夜折磨。
這兩個人若是生出悔意,做了懺拜後,發了誓言從此洗心革面,自也就沒事,如若不然,嘿嘿,那可就慘了!
「就這些?!」蘇晨卻是有些心疑,她現在對於這個大姐夫興趣是越來越大,前幾日亂七八糟的想法已沒有了,很想找個機會,讓他好好說說這十多年在外的經歷。
蘇夜的這十多年,以日記的形式蘇晨都給了任遠,蘇晨想,作為交換,任遠這十多年應該也說給她聽聽。難道說,這世界上還真有神仙鬼怪之流?蘇晨到現在腦袋還有些暈暈的,本能的不相信,但是這個姐夫的表現,這連著幾天幾夜的表演,先是一手白開水變幻茶水,後是未卜先知方家老爺子出事,到現在的裝死,基本就是鄉下裝神弄鬼的人物,而正如蘇夜姐姐說的那樣,他們蘇家老爺子那一代據說正有遇到過的神仙,可蘇晨光是聽說,卻沒見過,所以就從小接受科學教育的蘇晨而言,一眨眼忽然一個陌生的世界因一個人而存在,這怎能不叫她好奇?
任遠知道蘇晨現下轉得什麼腦筋,知道這等事解釋起來費神,於是索性不說了,逕直問道:「我現在可以出院了嗎?」
蘇晨眼睛一瞪,道:「先躺著!」見任遠的嘴唇動了動,又說道:「怎麼也得呆一陣子。這個時間,正好想想對策。」說到這,蘇晨眉頭一揚,想到什麼,迅速掏出手機來,當著任遠的面氣勢洶洶地直接撥通了方雅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