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遠用過早飯後就到三樓自己房間看書。
書櫃裡居然收了好長一摞的《道藏》的書,任遠隨意抽出了一卷看起來。陽光碎細打在任遠身上,書中世界讓任遠不感時間的流逝。
中間任遠接了秦伯打來的電話,秦伯說他恐怕要晚一些才回來。掛了電話,任遠又看了一會書,大概十一點左右時分,任遠忽有所感,收了書下樓。
任遠打開門時看到一個人提著一桶油漆,正在院外的矮牆上塗寫大大的「拆」字。
要拆?!
這樓拆了著實可惜。任遠不是房主,這事惟有等秦伯回來再做計較,可是,讓任遠有些沒想到的是,那個人塗完後,接著就兩輛大型的推土機就從正面大門口開了過來。推土機身後還跟著十多個扛著各式工具的工人,而讓人更驚奇的是,三四輛黑漆漆的長長的炫目轎車,轉眼間揚起漫天的灰塵疾駛了進來,好像一下就切換了個電影鏡頭一般。
任遠推開門,站在門當中,心道:古往今來,都有一種叫強盜的東西。
紅樓屹立在此,在工地中間,這本身原就包含一股濃濃戰意。秦伯不在,估計這有心人也是看著秦伯不在,才出現的。
車停,立刻一個戴墨鏡穿西裝的小子屁顛屁顛地跑過來開門,緊接著一雙閃亮的皮鞋先出來,然後是筆挺的西褲,然後是整個人。
任遠看得清楚,是一個年約二十六左右的男子,高大英俊,濃眉大眼,是好相貌,可惜臉上有輕浮之色。
來者不是旁人,正是赫赫有名天放集團副總——方強。
方強看到任遠也是一楞,情報中說那個倔老頭一大早就出門了。
這個秦老頭,公司和他談了半年,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作為公司的副總,方強竟連前期的拆遷工作都做不到位,這可要讓自己那不是同母生的姐姐方雅看笑話了。
說實話,方大少這一次辦事真是有了十足的耐心,下定決心非得在老爺子面前顯示自己正經做事的能力。
首先,他方大少派人給這秦老頭極好的條件,開的價可以說是整個城市拆遷史當中絕對的天價,可是這老頭就是不答應。沒辦法,這地方就屬他的,市政府來人也不管用。
好,行!他方大少接著來硬的,工程直接上馬,天天吵得震耳欲聾的,一個老人家非得瘋了不行。方強以為這樣,對方乖乖就範,這個時候,方強還想著到時候給這老傢伙天價,這樣老爺子也會認為他辦事穩重。可是,讓方強大跌眼鏡的是,這老爺子穩得很,管它外面吵翻了天,我自巋然不動。方強都以為這老頭是否耳朵出了問題,可是與老頭交涉的人卻說,這老頭目力耳力分明正常得很。
方強一下沒了耐性,這一陣子連著叫人晚上砸玻璃來恐嚇秦老頭,但依然不見效,今天清早接到秦老頭外出的報告,索性帶來人馬先來個一推乾淨,以方家的勢力,推個普通老百姓的房子算不了什麼是,再說,老頭回來了砸他個千八百萬的,也不虧了他,能有什麼話說?
據情報這秦老頭一直是一個人住的,這老頭走了應該沒任,卻沒想到還有一個人。
看到老總發愣,旁邊那個開門馬上過來在老總耳邊說了幾句。
哦,原來是一個租房的,那就更沒什麼要緊。方強一招呼,要身旁人過去跟任遠說話,讓他趕緊收拾東西挪地方,實在不情願,扔個幾千砸走他!
在方大少是一句話的事,用不了五分鐘,這裡就完全變成一片廢墟,想想這個,就讓他聯想多次生米煮熟飯的壯舉,這檔事,他最喜干,不覺得就有些興奮,臉上的紅更是一如由性活動造成的潮紅。
任遠見眼前這架勢,顯然不妙,這一群人顯然是有所圖。
任遠倒也不怕,站在那看著,等著有人來找他。果然,一個人向他走過來,臉上是趾高氣揚的神色,不過說話倒是顯得有禮貌的樣子,走到任遠跟前說道:「您好,我是天放集團負責拆遷的經理,您所住的這樓按工期今天要拆遷了,請您現在收拾您的東西離開這裡,謝謝!」
任遠看了看這眼前人,又看了看他身後那個「二世主」搖了搖頭:「房主不在家,你們等他回來再說。」
「不行,這是市政府重點抓的樣板工程,由於這樓已經耽誤不少時間了,今天一定要拆的,你不是房主,還請配合!」拆遷部經理聲音大了起來。
任遠一臉驚訝道:「你們不是天放集團,怎麼又變成市政府呢?」
這位拆遷部的經理一看話已經說清楚了,今天這事一定得拿下,既然對方敬酒不吃偏偏要吃罰酒,那就怪不得他了。
他退後一步,一揮手,立刻兩個人奔了過來,一個按住任遠一個胳膊就準備把他強行拖走,然後推土機上,三分鐘不到,大功告成。
任遠見對方來強的,立刻高聲喊:「你們,你們怎麼可以這樣?!」
任遠的示弱讓兩個黑衣大漢臉上的表情越發猙獰起來。
任遠腦袋迅速轉動,看怎麼才能悄無聲息地解決此事。
一時間,任遠大腦裡各式各樣的法術寶庫出現,一下就有了十多種方案可供參考,最簡單的就是如同上一次對付馮村修路工程隊,滿地鑽出滾地雷來。但是,好像有些驚世駭俗了,要不用道法,就動動手腳讓這些人趴下也是可以的。
任遠心裡剛剛想好主意,正要好捉弄一下這些傢伙,任遠眼睛卻瞥到另一撥人風馳電掣地從大門口衝了進來,心中一動,助力來了,用不著自己動手。
只見車停住,遠遠看到下來一個美女。
即便是任遠這般遙遠的距離,也能感覺此女的美麗。美則美已,任遠還能感覺到該美女全身上下竟有一種威風。任遠瞇起眼睛端詳起來,此女有些意思!
急急趕來的不旁人,正是方強的姐姐方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