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亨利看著半晌,這才歎道:「楚兄,你真是個老實人啊。
)難道你真沒看出來,他們有奉小王子為主,繼續與對抗之心麼?小王子不願違背你的意思,所以故意避開了。」
即使坐在馬也吃了一驚。我其實也隱約知道王子突然提出要走,定然是楊易他們向他提出了這個計劃。小王子沒有和也不再過問,只讓他連夜離開。可是我沒想到丁亨利原來早就知道,假如當時真個執行,而天時地利盡已錯過,失敗在所難免。現在想想,那個計劃失敗,倒是一件好事了。我歎道:「也真瞞不過你。丁兄,你要向上稟報麼?」
丁亨利眼裡一陣茫然,道:「楚兄,假如你能保證讓他們放下武器,就此解散,那我就不知此事。」
我道:「好吧。反正我也厭了戰爭,以後我就在共和國裡做個小官吧,希望能夠分管學校識字,還能教教人。」
丁亨利怔了怔,道:「好吧盡力而為。我也不想再從軍一塊兒當教席算了,沒事了就一塊兒喝兩盅。」
可惜邵風觀不在了。我想但喉嚨口像有什麼哽著。
每次回到帝都都是作為勝利者凱旋而歸,但這一次卻不同。寧春巖已經先行進去回稟到了城門口,仍然見城門處冷冷清清城外卻已紮了不少營帳。見過來,有幾騎馬冒雨跑了過來,當先一人喝道:「丁亨利將軍在麼?」
丁亨利迎上前去,道:「是敬唐麼?是我。」
那人正是共和軍金槍班領程敬唐。他打馬到跟前,向行了個共和軍的軍禮,道:「末將奉公子之命,在此迎接楚帥和丁將軍。請丁將軍率部駐向華表山麓,地軍團就地紮營。」
原來那些營帳是給準備的。南武公子一定是害怕駐回城他難以控制吧,要丁亨利軍在華表山麓紮營也一定是防備。我看了看丁亨利,丁亨利臉上也有些侷促,道:「楚帥也得走了。不用多心,你們也是共和國和平的有功之臣,這只是暫時的。」
我不由苦笑。坐擁雄兵,不戰而降,在共和軍看來確是有功之人,但是在帝國的人看來實在是個背主求榮的無恥小人,不知在背後我會被罵成什麼樣。不管我自己將留下怎樣的罵五德營的將士們毫無過錯,他們不該背上這種罵要罵,就罵我一個人好了。
南武公子考慮得倒也周倒,營帳中臥具什麼的全都已經備好了,連吃的也已煮好,甚至每個帳中都放了一罈酒。那種大帳每個足足要住五十多人,近四萬人進完,也得好半天。我看著五德營進入營帳,楊易走了過來聲道:「楚帥,酒菜試了幾個,都沒問題。不過,最好讓弟兄們吃前再試試。」
我看了看一邊,丁亨利正在那邊與程敬唐說著什麼聲道:「也別太多心了。」
楊易還待說什麼,程敬唐已打馬過來。到了我跟前,他又行了個軍禮,道:「楚帥您入城,公子將與您商議善後事宜。」
地軍團一直是共和軍最主要的對手,突然間全軍投降,南武公子也覺得膽戰心驚吧。南武公子是文侯。張龍友那一類人,他是很難瞭解想法大概覺得我投降肯定會以地軍團有籌碼提要求。不過日久見人心,他再難以理解,總也會明白過來的。我點了點頭,道:「好馬上去。」
「請楚帥即刻出接您的馬車立刻就到。」
居然急成這樣不由呆了呆。但現在我是降將,如果不聽他南武公子更要多心。我道:「好吧」
楊易忽然在一邊道:「楚帥,讓馮奇他們陪您去吧。」
馮奇他們九人擅長劍術,馬上擊刺不見得如何,步下相鬥,這九人個個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我去見南武公子,他肯定不允許我帶幾百個親兵一塊兒去只帶九個就沒什麼理由拒絕了。程敬唐果然沒說什麼,楊易跟馮奇他們交待了幾句,向我行了個禮道:「楚帥請放心,末將等在此待命。」他把「待命」兩字說得甚重點了點頭,道:「有勞楊兄了。」
這時,一輛十分華貴的馬車駛了過來,這車只怕是宗室用的。我坐了上去,道:「走吧。」
馮奇他們九人穿好蓑衣,騎馬跟在身後。馬車進了城,細雨濛濛,帝都的大街也被洗得乾乾淨淨。雖然下雨,街上仍是人頭攢動,與以前沒什麼兩樣。對於百姓來帝國也好,共和國也好,僅僅是名稱的不同罷了,對於他們來說沒什麼區別。做生意的仍然要做,幹活的也一如往常,每個人都在忙碌自己的事情。霧雲城的街頭沒有了橫行霸道的宗室貴族,倒顯得更加清靜了。也許是錯覺吧總覺得帝都的人臉上笑意多了許多。
馬車拐了幾個彎,馮奇忽然追上來,喝道:「停車!這是去哪裡?」
我撩開車簾,道:「怎麼了?」
「楚帥,這不是去家裡的路。」
難道直接去見南武公子麼?我怔了怔,看向程敬唐。程敬唐面色不變,道:「楚帥,公子的意思,府上地處喧嘩,所以請楚帥到前朝的東宮暫時駐蹕。」
他居然用了「駐蹕」一詞不免有點尷尬。不過我也猜得到南武公子的意思家不算大,邊上居是一些店舖,不太好監視吧。帝君即位後搬出了東宮,而現在太子還太尚不能入住東宮,這座宮殿一直都空著,把我安排在那兒,自是軟禁的意思。到了這時候,也沒什麼話可說了道:「好吧,就去東宮。」
到了東宮,馬車駛進大門,停在寢宮前。不出所料,寢宮外殿已駐了兩三百個共和軍士兵,程敬唐倒像沒事一樣推開車門,道:「楚帥下車。」
我走下車,看了看從後院挑出屋脊的觀景台,道:「南武公子今天不見我?」
程敬唐道:「今天太晚了楚帥暫且安歇,明日再談。有位楚帥的舊友想來看看你,別處多有不便,此處就要方便許多。」
他一說到「舊友」心裡就猛的一動,想起了白薇。但程敬唐只怕並不知道白薇是「舊友」登時有了好奇心,道:「是誰?」
「等一會就來了。楚帥先沐浴更衣。您是今世英雄,總該有應有的威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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