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聞禮道:「稟報楚將軍,其實拙荊還是郡主做的媒,她以前做過郡主的西席。wENxuEmI。cOM」
我猛然間想了起來,還是第一次在安樂王府見郡主時,她和起過她的西席叫可娜。那時我只以為那是個年紀甚大的女先生,沒想到居然也是個年輕女子。我笑道:「那可恭喜你了。南宮在人,喜酒可要備好,等我回來再喝過。」
南宮聞禮也笑道:「自然自然。」看來,那個叫可娜的女子雖然不是出身豪門,但也是個才貌雙全的女子,得婦如此,南宮聞禮也大是滿意。
自新二年元月十七日正午,大軍抵達符敦城,同時鄧滄瀾的水軍也由大江下游逆流而正在抵達。出發前文侯曾下過命令,要我正好在十七日正午抵達,不能提前也不能落後,給鄧滄瀾的命令當然也一樣,因此同時抵達只是稍早一點。西府軍編制一直在五萬人,現在居然有如此龐大一支人馬突然不宣而至,一定讓西府軍也大吃一驚吧幾乎可以想像現在陶守拙在城中手忙腳亂的樣子。
由於符敦城北門是水軍,六萬大軍要進城並不容易讓諸軍在城外臨時紮營,正在臨時營帳中準備入城事宜,馮奇忽然過來道:「楚將軍,邵都督求見。」這一路上邵風觀一反態,一次也沒來見不知他故意避開我是不是因為擔心文侯的耳目,忙道:「快請他進來。」
馮奇有些遲疑,道:「他還帶了個人……」
我笑了笑,道:「邵都督難道會害我不行?他帶來的人總是靠得快請他進來吧,別失禮了。」
馮奇答應一聲,走了出去,沒一會兒,邵風觀撩開帳簾走了進來,笑道:「楚兄。」
我迎了上去,道:「邵兄,你……」話未說完,他身後忽地轉出一個人來。一見這個人臉笑容也僵住了,驚道:「小殿下!」
在他身後居然是小王子!
因為出發前文侯去向安樂王下了一番說辭此次遠征大為凶險,引得安樂王極其擔心,地軍團的監軍才換成了沙吉罕。這是文侯的計策,可是安樂王愛子心切,又是義岳父,於公於私我都沒辦法反駁,也只好這樣,沒想到小王子居然跟著邵風觀來了。
小王子上前來行了一禮,道:「楚將軍,末將前來報到置於麾下。」
我哼了一聲,道:「胡鬧!鄧將軍要回帝都讓他安排人手送你回去。」小王子這般出來,一定是瞞著安樂王的。安樂王不見了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哪裡還對得起郡主。
小王子聽我這麼不自覺地向後縮了縮,急道:「楚將軍有帝君哥哥的密旨,可不是自己隨便來的!」
我怔了怔,道:「密旨?」帝君現在政績沒什麼,密旨倒是發了好幾道了。小王子這時從懷裡摸出一個卷軸,道:「帝君哥哥給你看了後馬上燒掉。」
又是這一套。我有點惱怒,接了過來,道:「遵旨。」看了看封口的火漆印,果然是那個「至音無聲」的私章。我挑開火漆,打開卷軸看了看。這道密旨倒是不長,帝君在密旨侯以沙吉罕為監軍,自是有所圖謀,因為派小王子前來,要我好生照顧。萬一沙吉罕與生衝突,立刻將小王子抬出,可以宣稱小王子才是真正的監軍。
這條計策很陰損,但也正好克制侯的計謀。文侯將監軍換成沙吉罕,無非是想在地軍團裡安插下自己的勢力,而監軍作為遠征軍名義最高指揮官,他對號施令我也不得不從。但小王子是地軍團監軍已為人熟知,如果我和沙吉罕真的反目,就完全可以毫無後顧之憂地幹掉他,軍心也不會動搖了。
這樣的計策,一定又是張龍友出的。文侯一直覺得張龍友是個書獃子,只會造些奇器,有什麼圖謀多半也不瞞他,因此張龍計策招招打侯的軟肋。看了這密旨越來越覺得張龍友陌生,甚至有些害怕他了,但信心也更足了些。
將密旨燒了王子大概也見我臉上平和了些,道:「楚將軍可以留在風軍團麼?」
我道:「不成,帝君密旨是叫你留在地軍團中。」
小王子大是失望,咂了下嘴,也沒說什麼。其實帝君的密旨中並沒有說這種事,但我知道小王子留在風軍團一定想渾水摸魚,趁機嘗嘗坐飛行機的味道。安樂王以前就交待過我絕對不能讓他坐飛行機,他私自參加遠征軍還可以說有帝君這一點無論如何都不能答應他了。我道:「此事王爺知道了麼?」
小王子道:「帝君哥哥說他會向父王解釋的。楚將軍,這回可要血戰了啊!」他的臉上一副躍躍欲試的表似乎巴不得戰爭越慘烈越好。我道:「你的任務是候補監軍,不能上前線。平時就編入親衛隊吧,馮奇!」
叫了一聲,馮奇走了進來,行了一禮,道:「楚將軍。」
「給小王子準備一套侍衛的軍服,平時讓他戴著護面心別讓他暴露身份。」
十劍斬中因為隨時都要準備短兵搏鬥,因此有幾個人常年戴著皮製護面。小王子來地軍團並不太久,但認識他的人不少,如果別人看到他,只怕節外生枝。馮奇看了小王子一眼,大概還不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只是行了一禮道:「末將明白。」
打發走了小王子,邵風觀仍無告辭的意思。我看了看他,道:「邵兄,你應該不只是為了小殿下前來的吧。」
邵風觀淡淡一笑,坐了下來,道:「楚兄,你現在該準備一下如何入手指揮西府軍了。」
我也笑了笑,道:「果然也瞞不過你。」
邵風觀搖了搖頭聲道:「我現在倒是更想知道,大人如何兵不血刃就解決掉陶守拙這獨霸一方的諸侯。」
我看了看周圍,湊過去小聲道:「你覺得他會用什麼方法?」
邵風觀抬起頭,道:「屢試不爽的故技。」
「什麼?」
「反間計。」
我沉思了一下,道:「你覺得會是哪個?」
邵風觀小聲道:「西府軍五路指揮使,第一路陶百狐,那是陶過拙的親侄子,無疑招不動。二路夜摩天。三路尚師接,四路杜稟,五路盛昌想都會有可能。」
我想了想,道:「杜稟應該不會。」
邵風觀抬起頭,愕然道:「你怎麼能肯定?」
我道:「我來過符敦城兩次,與那杜稟也有過一面之交。此人心中存不住事,有什麼全掛在臉上。也許能力是有,但這種人肯定當不了反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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