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邊薛庭軒招招手,他跑過來叫道:「楚叔叔。WEnXUeMi。CoM」口齒還有點不清起來三個字連成一片。我一把抱起他,笑道:「庭軒,你喜歡練槍法麼?」
薛庭軒道:「殿下叔叔還說要帶我騎馬呢。」
我笑了笑,摸摸他的頭,道:「好厲害啊和你那麼大時,連驢子都沒騎過。和小殿下去玩吧。」
放下薛庭軒,讓小王子帶他到一邊練槍揀起地兩根槍桿。剛拿起小王子那根槍桿,不由一怔。小王子的槍頭那邊,有一小塊地面的浮土也被逼開。雖然不明顯,仔細看還能看得清。我暗自吃驚,只有槍術極高之人刺出一槍才會如此王子實在不知輕重,大概他自己都不知自己這路槍法的厲害之處。
當初見到徐蒙的黑眚槍已令我驚歎不已,但交牙十二金槍術,已遠在當初徐蒙的黑眚槍之上!而且小王子槍術進益,實在也遠遠超過了預料。
如果能學到這路交牙十二金槍術就好了……
薛文亦推動輪椅過來道:「楚兄,你找我有什麼事麼?」
我把槍桿放到一邊,看了看左右,道:「去屋裡說吧。」我看了看拿桿玩具槍更在擺架式的薛庭軒,道:「你兒子可不像你,大起來說不定會成為武人。」
薛文亦笑了笑道:「這樣不錯啊。我正想讓他發蒙後就請你教他兵法呢。」
她的兒子也有薛庭軒那麼大了吧?我心裡忽地一疼,不知是什麼滋味。曾經見過一次那個小太子,一身華服,雖然年紀幼卻一臉都是一本正經。不知不覺,又是一代人也快到三十了。
薛文亦在一邊忽然歎道:「楚兄,你也結婚吧,你也不算太年輕了。」
我訕笑了笑,向小王子努努嘴,道:「小殿下可是看著呢要敢娶別人,他宰了我。」
薛文亦也笑了起來,道:「那只是。這小子,對你可是崇拜得五體投地,剛才教庭軒槍法時,就時不時說他要能有你的槍法就好了。」
我聽他老牽扯著說這個,忙道:「別說這些了,對了,路看見十字路口在搭一個檯子面有個椅子一樣的東西,那是做什麼的?」
薛文亦道:「那個啊,是斷頭台。」
我吃了一驚,道:「斷頭台?」
「文侯大人現在刁民日眾,為殺一儆百,以後處斬就會在大眾之前。以前的劊子手刀砍看到的人不多,因此他投計了這個斷頭台,讓木府做出來裝好了上面會有一把閘刀。把閘刀拉上去,一放,一下把人頭砍落。」
我只覺週身一陣陰寒,身體也有些發木了。在文侯看來,殺人也是一種威嚇的手段吧。可是,這樣下去,百姓明著不敢有什麼話都在私底下說了,只會使得帝國更不穩定。
我正想著,薛文亦道:「楚兄,你不是說有事找我麼?」
我搖了搖頭,道:「是啊有件事要問你。」
我推著他進了屋聲道:「薛兄,你有沒有一種不用線也能偷聽的東西?和你以前給陳忠聲筒差不多,但不用線。」
我也只是碰碰運氣,哪知薛文亦眼裡忽地亮了起來,道:「你耳朵可真長!」
我呆了呆,道:「怎麼了?」
「你是從誰那兒聽來的天遁音的?」
心猛地一跳。與其說是驚喜,不如說是震驚。我怎麼都想不到居然從薛文亦嘴裡聽到這三個字一把抓住他的肩頭,道:「你也知道天遁音?」
薛文亦道:「不是我想出來的。上半年有個法統的法師來找還是小殿下陪著來就說起這個東西。我以前做了傳聲筒,也覺得拖根線太不方便,但要拿掉線卻實在麻煩。那法師居然也在想這個,這人當真了得,被他做成了。你聽過說鍾妖之事麼?」
我道:「沒聽說過。」
「那是東平城的事。東平城有座大滌玄蓋觀,山門前後有兩口大鐘。那還是當初東平兩大富豪斗富,同時給大滌玄蓋觀還願,結果鑄了一模一樣的兩口……」
我急道:「這些事以後說吧,你快那天遁音。」薛文亦一肚皮的掌故怕他說起來沒完沒了。薛文亦笑了笑道:「那法師和每當一口大鐘敲響,另一口居然一敲也能敲,因此他就想到了這一切。」
他轉動輪椅到了桌邊,兩手伸進抽屜裡,左手取出一個盒子,道:「你看,這就是天遁音。」
我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個喇叭形的東西。薛文亦道:「你放到耳邊聽聽。」
我剛將那喇叭口貼在耳朵只聽得有刮動的聲音,好像裡面有個蟲子。我連忙拿下來看了看,但裡面什麼都沒有。我不由詫異地看著薛文亦,薛文亦帶著得意的笑容,將右手從抽屜裡拿了出來。右手也放著一模一樣的東西,他的右手手指正在那東西的喇叭口刮動。我心中一動,道:「是你在刮?」
薛文亦點了點頭,道:「這就是天遁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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