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了一口酒,道:「鄧將軍取笑了。
)請問究竟有什麼事?」
「你們方才過來時,共和軍似乎有些異樣生什麼事了?」
我道:「他們似乎在搜索什麼人,大概是個逃兵吧。」我在通過共和軍營房時,丁亨利一番做作,雖然說是在練兵,但我自然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鄧滄瀾皺起了眉,道:「逃兵?我看他們調度十分頻繁,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
我道:「若是有人將軍機洩露給蛇人,那倒真是一件大事。」當初蛇人將南征軍包圍在高鷲城便是因為南征軍的參謀高鐵衝將軍機洩露給蛇人,以至於南征軍先機盡失,屢屢戰敗,終於全軍覆沒。現在雖然形勢換了過來,但如果軍情洩漏,仍是一件大事。
鄧滄瀾抓了抓頭皮,若有所思地道:「楚將軍,你覺得此番戰事勝機有多少?」
我道:「蛇人兩萬與共和軍聯兵共有六萬多,是敵人三倍有餘,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有九成以勝機。」
如果野戰的話,六萬士兵與兩萬蛇人也只能勢均力敵,但蛇人不擅守城,而這支部隊卻是精銳精銳,加上又有風火兩軍團助陣幾乎敢與蛇人一對一的話也不落下風,不要說兵力佔絕對優勢了。
鄧滄瀾皺了皺眉,道:「你也這般說。楚將軍,你說共和軍此番請援,究竟是安的什麼心?」
他這樣問倒答不上來了。在船上時我與邵風觀就談過這個事,覺得有可能是共和軍兵力大多遣向西線,自己兵力不足,又急於平定後方,才向帝國請援。但看了丁亨利的部隊,分明也有三萬以而且如果猜得不錯的話,他們也一定有了火藥,甚至很有可能有了神龍炮……
一想到神龍炮渾身登時一顫。鄧滄瀾也發現了異樣,詫道:「怎麼了?」
聲道:「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共和軍可能也有了火藥了。」
鄧滄瀾眉頭一揚,道:「是麼?難道火軍團消息走漏了?」
我道:「火藥本來就是法統發明五羊城多半也有上清丹鼎派的人,他們有火藥並不稀奇。只是擔心的是神龍炮。神龍炮火軍團主戰武器,也不是憑一眼就能偷學得到的……」
鄧滄瀾一開始還不知些什麼,待到「偷學」時,他也是渾身一震,道:「難道他們居然在打這個主意?」想了想卻道:「不對,他們真這麼幹的話,同盟鐵定破裂。何從景不是妄為之人,輕重緩急還是知道的。」
我明白鄧滄瀾的意思,共和軍如果想偷學神龍炮,勢必要得到一尊神龍炮來研究方行,而想得到神龍炮,唯一途徑便是訴諸武力。這大概可以解釋為什麼方若水聽得共有三萬人便臉色大變吧,但我同樣不敢相信,深謀遠慮的何從景居然會如此不識輕重。他們有了神龍炮固然實力大增,但與帝**破裂後,原本就不太牢固的共同防線便徹底崩潰。現在蛇人未滅,結果就肯定是帝國與共和軍兩敗俱傷,蛇人居中得利。前幾天楊易也曾經和起這個事,那時我也不以為意,便是確實共和軍不會這麼幹。但從實際看來,共和軍卻很有可能走上了這條路,方纔我看到他調度,大概便是準備動手了吧。我輕聲道:「有些事現在還說不清,鄧將軍,總之小心為上。」
鄧滄瀾點了點頭,道:「也只有如此心便是。」他苦笑了一下,歎道:「是來增援共和軍與蛇人交戰現在卻彷彿共和軍才是敵人。」
我不禁啞然無語。這一天,在當初我與丁西銘去五羊城談判時便已想到了,只是以前總覺得那是遙不可及的未來,尚不在我考慮之列。然而這一天終於來了,即使不再怎麼不想看到。我道:「多加小心便是。唉真不希望他們會真的這麼做。」
「如果我是何從景,恐怕我也會這麼做。」
鄧滄瀾忽然這麼說了一句。我呆了呆,道:「是麼?」的確,帝國雖與共和軍結盟,卻一直沒有真正的團結,如果我是何從景,自然也不會對這種同盟抱以多大希望。儘管談判時說好,剿滅蛇人後帝國會給共和軍一個生存的空間,但現在尚屬同盟便如此勾心鬥角,一旦勝利來臨,帝國一定不會允許共和軍自立一方而共和軍同樣不甘願雌伏於帝國羽翼之下。
鄧滄瀾大概也覺得自己方才有些失忙道:「晚間便要去共和軍營中商討軍機了吧,呵呵,若是他們心懷不軌,這可是個好機會,一下子便可將我軍諸將盡數拿下。」
我心中一動,道:「是啊,鄧將軍你說該如何應付?」
「雖然可能性不大,但也不得不防。楚將軍,你帶了三個統領來吧,讓他們加強戒備,一旦有變,也好有個接應,同時讓共和軍知道不是沒有防人之心的。」
我道:「南安城未破自己倒先行火拚,何從景恐怕不會如此不智吧。」剛說到何從景猛地想起昨晚所見的那一批人馬,低聲道:「對了,還有件事,何從景可能昨晚已到共和軍軍中。」
鄧滄瀾呆了呆,道:「什麼?那他們為何不明說?」何從景現在是共和軍首領,他偷偷到前線來,此事便大大可疑。
我道:「有些事我也說不上來,總覺得此事頗有曖昧。」
鄧滄瀾點了點頭,怔了半晌,忽然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道:「唉,大敵當前應團結一致,卻偏生都心懷鬼胎,真不知這戰事究竟哪天是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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