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丁亨利!這個生具異樣的共和軍將領是七天將之也是共和軍的第一大將。
)我只道他會在前線與蛇人交戰,沒想到居然是在南安城下。看來,何從景對此戰極為重視。我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不安,只怕共和軍的目的不僅僅是聯手攻下南安城那樣單純。
丁亨利走上前來,一把挽手,笑道:「楚將軍,幾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
我也笑了笑,道:「丁將軍,你可變了許多。」
丁亨利捋了一下頜下的短鬚,道:「你是說這把鬍子吧,哈哈誓,蛇人不滅,就不再剃鬚了。」
若是十多年後才能消滅蛇人,他的鬍子想必該垂在肚子上了吧。我道:「丁將軍真是良將。對了,這三位是我軍的三位統領,這位是楊易將軍,這位是廉百策將軍,這位是曹聞道將軍。」
上次我去五羊城,是錢文義跟隨,楊易他們三人和丁亨利都是初識。丁亨利也招招手,把他身後那幾人叫過來。以為那是他的隨從,原來卻是魏仁圖和方若水兩人。這兩人也名列七天將,當初在五羊城曾見過一面。何從景手下這七個最重要的年輕將領,竟然到齊了近一半,看來他的確將這一戰看得極重。
丁亨利看了看我身後,道:「楚將軍,你帶了多少人?似乎不止一萬啊。」
曹聞道在一邊道:「當然不止,三個營,兩萬還掛零呢。」
他說得輕描淡寫,丁亨利沒什麼異樣見那方若水臉上卻是一抽,似乎露出一絲懼意。我心中一動,疑雲大起。共和軍要求援軍,照理來的越多越好,這方若水為什麼反而生懼?我正想著,曹聞道意猶未盡,又道:「還有七千水軍從海上而來,想必這幾天就要到了。」
丁亨利道:「那全軍有三萬人了?呵呵侯大人的赤忱,真令人感動。」
他說得全無異樣,那方若水此時也恢復了平靜,但方纔他臉色的變化卻已落入我眼中。我道:「怎麼?是不是兵力還不夠?」
丁亨利道:「不是,何城主向文侯大人援兵只是一萬怕糧草接濟不上。」
原來如此,方若水擔心的是把他糧草吃光吧。我笑了笑,道:「我軍自備糧草豐足,貴軍也只消負擔萬人糧草便夠了。丁將軍在此等候了幾日了?」
事先約定的就是九月一日前聚齊,地軍團訓練有素,行軍速度甚快,提前一日趕到了。丁亨利爽朗地一笑,道:「那就好,那就好來了也不過兩天而已。楚將軍你們幾位來我營可備好了一席酒為諸位接風。」
丁亨利的酒席也不算豐盛,只是他十分健談,酒席上談笑風生,有時談到軍機也極有見地。楊易他們與他初次見面,開始對他那副與常人迥異的相貌還有些陌生,漸漸也熟絡了。只是在酒席時時偷眼看一下方若水。他現在已看不出異樣了,但方纔那一閃而過的懼意仍然時時閃過腦海。
真的是因為糧草的事麼?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共和軍向帝國請援,就算真援只是一萬,也不應該只多備一萬的糧草。何況閩榕省此時大半已落在共和軍掌握中了,閩榕省也是魚米之鄉,糧食出產極多,因為氣候適宜,據說稻米有地方能一年三熟,方若水身為七天將之一,似乎不該因為這樣事而驚慌。
難道,共和軍別有用心?我看著正在侃侃而談的丁亨利,只是拿不定主意。何從景做事極為狠辣,當初他們曾有心將我留在五羊城,甚至有我一旦不從就將我斬殺之意,只是丁亨利最後還是放我走了。這一次,難道他們打的又是另外的主意?只是這主意又會是什麼?
酒席結束,天也晚了。酒席不敢多喝,但也被灌了幾杯,頭有些暈。回到帳讓人打盆冷水來洗洗臉。
正在搓著毛巾,帳外有人道:「楚將軍,你還沒睡吧?」聽聲音正是楊易。我道:「楊兄,進來吧。這時候還過來,有什麼事麼?」
楊易走了進來,他面色凝重,還沒開口,帳外卻又有人道:「楚將軍,你歇息了麼?」卻是廉百策的聲音。我道:「進來吧還沒睡。」廉百策掀簾進來,見楊易也在,怔了怔道:「楊將軍,你也在啊。」
我不知他們不約而同地過來有什麼事,正想問,帳簾一下又被掀開了,曹聞道急匆匆進來,道:「廉百策,你……楊將軍,你也在?」
我把毛巾扔回盆裡,道:「坐吧。」他們三個統領同時過來生怕出了什麼事。曹聞道不等坐下,便道:「統制覺得共和軍那黃毛小子不太可信!」
他說得很直。我心頭一動,楊易和廉百策卻是一怔。楊易插話道:「曹將軍,你是何以見得?」
曹聞道坐了下來,道:「楚將軍有兩萬多人時,那黃毛背後的那人臉色忽然一變。雖然很快,但這也太可疑了。」
楊易和廉百策不禁有些動容。曹聞道居於五德營之末,他們可能一直把他當成勇而無謀之人,沒想到他也注意到方若水表細微變化了,但我知道曹聞道除了有些急躁,其實心思也十分縝密。我也坐了下來,道:「楊將軍,廉將軍想你們也察覺到了吧?」
楊易和廉百策看了看,都點了點頭。楊易道:「那位丁將軍談吐得體,滴水不漏,但太滴水不漏了,他一直在迴避我軍來得太多這事,酒席旁敲側擊了幾次,都被他帶到別處去了。」
我不禁有些慚愧。酒席把注意力都放在方若水身上了,一直沒注意楊易說了什麼,原來他也早有懷疑。我道:「我也覺得有些奇怪。照理,如果共和軍兵力不足,要求援軍的話,那援軍來得越多越好。三萬人,雖然比他們預期的多,也不至於讓他糧草造成困難。」
廉百策插嘴道:「楚將軍說得極是,末將覺得,他們似乎在瞞著什麼。方纔我約略數了數,共和軍的兵力也在三萬以不過有些奇怪似乎……」
他說到這兒欲言又止。我詫道:「奇怪什麼?」
廉百策嚥了口唾沫,低聲道:「方纔我向那丁亨利將軍敬酒時,特意嗅了嗅他身味道,他身竟然隱約有股硝黃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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