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終的勝利依然十分遙遠,遠得望不到影子。WEnXUeMi。CoM一轉眼,就是三年了。
這三年裡發生了很多事。奪回東平城是天保二十八年年初。這一年的好消息僅僅這一次而已,正當挾余勝之威,躊躇滿志,準備一路南下,掃平蛇人,這年的四月就遭到了一次大挫,石虎城被蛇人攻破,全城兵民被斬殺殆盡。
石虎城是名將褚聞中鎮守。褚聞兩萬狼兵頗負盛在隨畢煒赴援東平城時,曾有一支狼兵臨時編入我麾下,對他戰鬥力我是深有體會。加上蛇人攻擊符敦城失利,人人都以為,比符敦城更堅實的石虎城自無問題,褚聞中自保有餘。沒想到大約有一萬餘蛇人如同天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破了城池,狼兵居然沒能組織起有效的防禦。石虎城位於大江上游南岸,是上游的門戶,此城一失游符敦城。下游東平城這兩道門戶就形同虛設,蛇人可以從石虎城繞道渡過大江這道天塹,一路殺來。文侯聽得這個消息時,正召集我與鄧滄瀾。畢煒和邵風觀四人舉行家宴,報事人遞上羽侯驚得失箸更色,不語竟日。第二天,他立刻命令鄧滄瀾與畢煒兩軍火速沿江而務必要阻住蛇人北渡。
當時新軍訓練依然不足,反攻東平,損兵不少,新訓練出來的士兵大多補充入諸軍東平城甫奪回,也需要大兵鎮守,實在派不出更多的部隊了。幸好鄧滄瀾與畢煒的水火兩軍團不負重托,在石虎城與蛇人鏖戰二月,纏鬥之下,雖然未能擊潰蛇人,但蛇人也被他們拖住了,未能大舉北結果到了六月侯調發狄騎一萬,加上調拔的青月公援軍二萬,共三萬人赴援,八月告捷,蛇人終於退卻,石虎又被奪回,但諸軍傷亡慘重,據說連畢煒的神龍炮也失落了兩門。
而這時,蛇人又向東平發動了進攻。
此時駐守東平的只有地軍團。雖然屠方指揮得力橫野。折衝。鎮威。揚威四部算是力戰不止,可是水火兩軍團已被調走,地軍團孤掌難鳴,死守到八月,正是石虎奪回的捷報傳來時,東平城再度易手,地軍團退守東陽城。
幸好東平城經過接連兩番戰役,已是殘破不堪,蛇人又缺乏船隻,一時不能渡江攻擊,而此時五羊城終於出擊了,一舉收復了周邊幾個城池,蛇人大概覺得後院起火,加上天氣又轉冷,於十月底全軍退卻才算僥倖奪回東平城。
天保二十八年十一月一直到天保二十九年夏,帝國與蛇人沒什麼戰事侯也舒了口氣,帝**算是有了個難得的喘息機會,但是五羊城卻陷入了危機,蛇人惱怒何從景突然發難,派兵圍困五羊城。離得太遠,加上自顧不暇,只能盼望上天護佑,讓五羊城脫得此劫。說來好笑,五羊城是共和軍的大本營,以前帝國視之為若仇讎,恨不得他們早早毀滅,現在卻從上到下都盼著他們撐過去,連重病在身的帝君,也破天荒地率監國太子一同以太牢祭天,為五羊城祈福。誰都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五羊城一旦覆滅,蛇人下一輪的攻勢會極其凌厲,就算文侯自己,也沒有再一次勝利的信心了。
沒想到的是,五羊城的守禦強得超出意料。從這年七月一直到年底,雖然謠言滿天飛是蛇人已經攻破五羊城,馬上就會北但事後都被證實只是謠言而已,五羊城守得固若金湯。可是南疆不比帝都,冬天也不是太冷,蛇人又下了狠心,定要破城而後已,這一戰曠日持久,一直持續到次年七月,蛇人終於知道啃不下這塊硬骨頭,廢然而退。
消息傳來的這一天,帝都上下歡聲雷動,簡直就和當初帝國破圍成功時一般。也因為五羊城苦戰整整一年終於守住了城池,而這一年天下大熟,糧草取得大豐收,尤其是句羅島,據說太倉粟米幾乎要滿溢出來,句羅王入貢的糧草馬匹比往常多了一倍,帝都的底氣也為之一振,人人都覺得勝利終於快要來了。可是誰也沒想到,此時倭島又開始向句羅島發動進攻,句羅王以血書告急。
據說倭島此番進攻,竟然是受蛇人挑撥。我不太相信蛇人竟能挑動倭王,但倭人進攻句羅島卻是事實。文侯權衡之下,決定派李堯天率一萬水軍團,會同三萬句羅水軍遠征倭人,一舉解決倭王。
這一戰我不太贊成,鄧滄瀾的水軍團在石虎城損傷很大,此時補充了不少新軍,還有待訓練,但李堯天自己躍躍欲試。倭人與句羅人是世仇,能有這個機會遠征倭人,他是求之不得。
這一年,張龍友因為改良鐵甲車,加封為工部尚薛文亦則頂了他的空缺,升為右侍郎,而且妻子生了個兒子,算是雙喜臨門。張龍友更因為與葉台一共獻上丹藥,帝君服用後病情大見起色,連帶著上清丹鼎派的地位都大見上升。
天保二十九年九月,李堯天率水軍團精兵一萬,會同三萬句羅水軍,戰船八百餘艘,開始遠征,鄧滄瀾則在帝都加緊訓練新軍。水軍團因為元氣大傷侯決定是年大力扶持水軍團,從諸軍中抽調能手,這一年軍校畢業生中有不少便編入了水軍團。唐開報了被水軍團收錄。他是軍人,一直不甘於在軍校當教官,此時終於得償所願。這一年畢業生有一班就是我當初教過一段時間其中有幾個也入了水軍團,成了唐開的同僚。
李堯天九月出發。我對他極有信心,便是文侯也相信李堯天的能力,但不幸的是,李堯天一去便無消息。直到第二年開春,有殘兵逃回帝都才知道李堯天的結局。當時水軍在海上曾遇到倭人攔截,被李堯天輕鬆擊敗,倭人惶惶不可終日,於是死守本島。李堯天列隊待攻,哪知就在總攻的前一夜,颶風忽起,八百艘戰船全軍覆沒。
聽到這個消息不禁怔忡了半天。李堯天是不世出的將才總以為他這一去,定能奏凱而還,做夢也想不到他居然會死在颶風之下!當初路恭行自盡前說是「天命有歸」,也許,冥冥中真的有天命在注定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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