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一震。wenxuemi。com注意周諾!我還記得這個喜歡玩刀的西府軍都督,以及那個很有點陰險的副都督陶守拙。難道西府軍是要趁亂而動,自立為王麼?如果真有這事侯再讓我去豈不是送羊入虎口。想到這兒身體也不禁有點發顫。
文侯哼了一聲,道:「怕了?」
我身上一凜,高聲道:「稟大人,人固有一死,以死報國,死亦無憾。」
文侯看著像是要看我這話是不是在強作壯語。我動也不動,此時心中也確實沒什麼好怕的了。從高鷲逃出,再從東平城被押回來出生入死了那麼多次,如果要死的話早就該死了,用不著等到現在。頓了一會侯臉上終於浮出了笑意:「不怕死就好,不過要死也沒那麼容易。此事本就是陶守拙密報,你帶前鋒營去義上是給西府軍加封,看看事態究竟如何,他會協助你的。見機行事,如果周諾真有異動,他這條性命,兩三人白刃相加,便可取他性命了,最主要的是不能讓西府軍亂,那倒是件難事。楚休紅相信你。」
我又行了一禮道:「臣定不負大人重托。」
話雖這麼但我心中仍是沒底。經過東平城之役,前鋒營不過一千來人了。這一千人帶到符敦城,和五萬西府軍相比,只是他們一路軍的十分之一。如果周諾真有異動,和陶守拙反目,兩人一通混戰的話,前鋒營在亂軍自保都難。
內亂總是最難收拾的。一支能敵萬人的強兵,只怕伏不了五千人的內亂。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啊。
我胡亂想著侯突然抓肩頭,看著雙眼道:「以寧的遺讓我好生照顧你。楚休紅已無子,以後,你就和兒子一樣了。」
頭「嗡」地一聲響。甄以寧死前還有這樣的遺言麼?淚水不由得一下湧了出來,止都止不住。他拍拍肩道:「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楚休紅,你很有善戰之但其實還是太軟弱,這個毛病一定要改一改。」
我顧不得羞恥,伸手抹去了淚水道:「大……大人一定做好。」
我已不知該如何說話了。文侯的這句話也實在更像是長輩的口氣,讓我感動之極。他眼裡好像也有點淚光,拍拍頭道:「回去準備一下吧,要出話就是這幾天了。好孩子。」
他轉過頭不再看又跪了下來行了個大禮,道:「大人走了。」
文侯沒有回話。我掩上門,走了出去,心中仍是如波濤翻湧,走過門檻時還被絆了一下,差點摔倒。
文侯要把我當成他的兒子了!這話太令我震驚,心中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是欣喜,隱隱地又有些傷悲。如果甄以寧不死肯定不會有這一天吧,甄以寧即使再求文侯關照侯也未必會聽。而甄以寧死後過了大半年侯才說出這話來,這大半年裡他也一定在日思夜想。
可能,在我身上也隱隱有些甄以寧的影子吧。雖然我遠不及他那樣少年老成,才華橫溢,年紀卻比他大了些。
我跳上馬時,不禁看了看天空。天空白雲如歌,浮過天際。在初冬的艷陽下,這世界平和如往昔。
可是,就如同平靜的水面下會暗伏著洶湧的暗流,用不了太久,帝都這副表面平靜一定會被打破。文侯廳裡那張圖帝都的實際控制地區已經縮小到以帝都為中心的一小塊地方了,沒有多少時候,戰火也將燃到霧雲城這所天下第一城了吧。
我輕輕踢了下飛羽,飛羽一下加快了步子。在馬努力想讓自己平靜一些,也想讓自己更高興一點,可是只是徒勞而已。
正走著,突然耳邊好像又聽到了文侯聲音:「當初我乍聞這消息也不信……」
當初?很久以前就有這消息了麼?文侯又是如何得到這消息的?
我絞盡腦汁地想著,可是總也理不出個頭緒來。我實在想不通文侯如何會聽到這種消息。五羊城確實有船,武侯被困在高鷲城時就動過要調五羊城的船從海上北歸的念頭。可是,誰會保證蛇人攻破五羊城後會得到船隻?按理,五羊城被蛇人攻破,那些船肯定大半毀於戰火,蛇人要用的話,一兩千人也根本不能海上遠征的。
難道,五羊城主竟是要向蛇人投降?我怔住了。這種想法實在太匪夷所思,五羊城主再是牆頭草也不至於如此。我正想為自己這種奇想一哂,突然又呆住了。
鄭昭!鄭昭正是五羊城的特使!
那一次鄭昭和文侯商議後侯馬上要取他的性命,只是因為鄭昭有讀心術,所以連夜從西門逃出。雖然後來被我追卻也因為他的攝心術,被他再次逃脫。那一次,他到底是什麼話,以至於文侯會動了滅口之心?
我知道這些事文侯一定不會跟要太多嘴的話,就算是他的乾兒子也沒用,何況文侯只是口頭要把我當兒子看待。這大概會永遠是一個謎了吧。
我苦笑了一下,打馬向住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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