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奇怪,這一次我雖然極為賣力,但他什麼事都沒有東試西試,他仍是躺在躺椅裡打著鼾。b111.net弄了半天,見他仍然毫無反應也只得放棄了。
難道昨天晚上那攝心術只是錯覺?但是今天衛宗政並不曾把昨晚與陳忠商議的事抖出來,只怕那個小方真的按命令把這事忘掉了。可昨晚能成,今晚為什麼又不靈了?
我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端倪,不禁有些失望。可能,昨晚的攝心術只是偶然成功的吧?如果不知道何時有用何時沒用,那也實在沒什麼用處。
我略略伸展了一下身體。由於拚命想用攝心術,以至於身體酸痛不堪調勻了呼吸,又開始打坐。如果不會打坐的話,坐籠的確是種酷刑,但是保持打坐的姿勢就可以長久不動,也不會太累。
到了這時候也只能硬挺下去。衛宗政讓那個小方騙得陳忠相信,只求陳忠不要太輕信了。還好,陳忠對這事本身也知之不詳,恐怕就算他都是實話,也只會對二太子不利。
在一片恍惚眼前又出現了一個人。
雪白的手指,梨花一樣的面容。雖然眉目已經模糊不清,在記憶中也漸漸淡了,但是我知道那就是她。
不知坐了多久突然被一陣開鎖的聲音驚醒。我睜開眼,卻見一個衙役正打開坐籠的門,道:「楚將軍,出來吧。」
我鑽出坐籠時,他小聲道:「楚將軍,你真是條硬漢。」他的話語大是敬佩,只怕我在這坐籠裡呆了一天兩夜仍然不鬆口,單這一點也夠讓他佩服吧。
我道:「要殺我了?」
那衙役低聲道:「別多心,這是要放你了。」
要放我了?儘管我盡量不讓自己露出喜色,但心裡還是一陣壓抑不欣喜。他大概也察覺了聲道:「別太早高興了。」
我道:「還有別的事?」但是他沒再說話,和另一個衙役抬著那坐籠下去,另兩個帶刀衙役帶我下去換了身衣服,等再帶堂,三法司的三個首要官員已坐在堂上了,二太子和文侯也坐在兩邊。但讓我吃驚的是侯身後竟然站著張龍友。
我已許久沒見過張龍友了,此時看見他大感親切。只不過一個月不見,張龍友已經沒有了先前的頹唐之色,他穿著一身工部員外的官服,大是精神。他雖是文侯提拔,但現在是工部官員,照理不該來這種場合,現在出現在這兒,大概是文侯作為隨從帶進來的。
這也該是個好消息吧。看到張龍友一本正經,眼裡卻透露出一絲欣慰的樣子知道那不會是個壞消息。在高鷲城裡我救過他一次,現在,他也能對我有所幫助了。
我跪了下來,衛宗政看了看道:「楚休紅。」
我抬起頭,看了看他。衛宗政臉上仍無喜怒之色,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麼。我有點惴惴不安地道:「罪將在。」
儘管猜到多半不會有事,便這時候仍然不由自主地擔心。
衛宗政道:「你遭謀刺主將之控,經本府會審,雖覺事有可疑,然查無實據天好生之德,姑免罪責。」
我不由一陣暈眩。被關了這麼多天,到現在才算鬆了口氣。衛宗政大概是二太子的人,但他的公正清廉之名倒也不是假沒有為了阿附二太子就隨便捏我個罪名。我還沒來得及高興,馬上又聽衛宗政道:「然事出有因,斷非空**之風,故革去罪將一切軍銜職位。」
二太子的臉色也有點不好看,也許他仍然覺得這責罰太輕。但衛宗政這個處分還是讓我吃驚,他要革去我軍銜倒也早有預料,但前鋒營統制之職是太子與文侯任命衛宗政作為刑部尚並沒有這個權。我偷偷看了看文侯侯的臉上也木無表象是根本沒聽到,倒是張龍有些惋惜的樣子。
這是為了讓二太子出出氣吧。我也舒了口氣,功名利祿都不想了,只望能夠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國家不要我在軍中出力,那也只能聽天由命。我想起以前曾想過的不從軍後要幹什麼識字,也許可以開個小學館教教學生。只是那時想著和蘇紋月兩人一起生活,可是現在呢?我什麼都沒有了。
我正有點傷心,衛宗政這時站了起來,向文侯和二太子一躬身道:「殿下,大人,下官審理已畢,此案如此了結,不知殿下與大人是否滿意?」
我不禁有些想像。衛宗政臉上一直板得緊緊都不知道他會不會笑,但這話說得卻有點負氣。他夾在文侯與二太子當一定很覺難辦。我實在像個燙手的山芋,二太子雖是宗室,但文侯實際上代表的就是太子,相比較而就算他是二太子一黨,也不能不顧忌文侯的意思,而設計想套出實卻也沒問出來,因此這話問的也只是問兩人是否滿意,乾脆不說公正之事了。
不管怎麼算是脫險了。
二太子的臉很陰沉,但也沒說什麼。事實堅決不就算殺了也無非只是出出氣,扳不倒文侯,卻更加得罪文侯。他雖然不像風評中那麼英明神武,但也不是傻瓜,其利害關係也該明白。他哼了一聲,對身邊那侍衛道:「林秋走。」
不知道是我看錯了還是什麼,那個叫林秋的侍衛在掃了我一眼時竟然有些如釋重負。等他們一走,張龍友突然衝了過來,一把抱雙肩,叫道:「楚將軍,你沒事了,太好了!」
他的眼裡隱隱有些淚光。我在德洋手下救了他,他一直都記在心裡了。我一陣感動,道:「你還好吧?薛文亦?」
張龍友道:「他就在外面,走。」
他拉著我要出去道:「等等向文侯大人叩謝。」
我走到文侯面前,跪了下來,叩了個頭道:「大人之恩人永記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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