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籠一般是坐一天便垮了,最高紀錄據說是五天。
)調勻呼吸後已經不覺得有什麼苦處了,這樣下去,只怕會超過那個紀錄也說不定。我不禁有些想笑修《道德心經》是想學會讀心術沒想到讀心術還沒摸到門,倒是有這種用處。
這時突然想到,其實現在倒可以試試我到底有沒有讀心術了。讀心術本就是種很奇特領也不知道施展讀心術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不定已經修成了,而一直不得其門而入,因此並不知道。趁這時候不妨試試看。如果現在真能修成讀心術,那我就可以讀出衛宗政的想法,到時他再要審也知道什麼該什麼不該說了。
記得先前那個幫衙役就睡在坐籠邊的一張躲椅他靠得比較近正好對著他的頭。我想像著他的位置,開始沉入冥想。
讀心術的施用方法《道德心經》中也語焉不詳,鄭昭以前說過那不是看出對方想的字,而是一種難以用言辭表達的感覺,因此根本不受語言所限。最大的可能,就是看到對方正在想景吧,而我現在如果試成了讀心術,只怕會看到他正做的夢。我胡亂試著,想像著我正在進入他的腦子裡,但好像只是在胡思亂想。突然只覺整個身子一輕,像是飄了起來一樣。
讀心術修成了麼?我又驚又喜,但是自己腦子裡還是空空一片,根本讀不到什麼東西。
沒這麼快吧。恐怕衛宗政審我以前一陣喪氣,正想放棄,突然那人開口道:「大人,楚休紅已發現刺客之事是假。」
我嚇了一大跳,只道衛宗政躲在暗處偷看,那方纔我和陳忠話恐怕都被他聽去了。因為害怕,倦意一下全無,眼也猛地睜開了。但一睜開眼,卻見那人還躺在躲椅睡得正香。
那是說夢話啊。
我舒了口氣。但一想到那人的話,馬上心也抽緊了。
聽這衙役的話,他明明是衛宗政派來的!我和陳忠通過傳聲筒說話,他大概全都聽了進去。雖然我沒有說什麼要緊的話,但我猜破二太子的計策之事卻已被他知道了。
我看著他的頭,他睡得正香,兩手擱在胸前,動也不動。
你還聽到什麼了?
我默默地想著,心頭懼意漸深。哪知我剛這麼想著,那衙役突然又開口道:「小人別的也沒聽到什麼。」
這話接得也太順了吧懼意未銷,又是一陣懷疑。說不定那個衙役才真的有讀心術。
「大人,什麼是讀心術?」
那衙役突然又說了句夢話。他說得平平靜靜,和平常說話沒什麼兩樣,但這一句話卻像是根棍子一樣,把我一下打蒙了。
他明明是接著我在說話!難道……
難道我修成的不是讀心術,而是攝心術?
一想到這兒登時一陣興奮,看著他,心中默念道:「把聽到的全都忘記。」
那衙役什麼也沒動。我這才醒悟過來,他就算忘了也看不出來。我睜著他的後腦勺,突然默念道:「站起來!」
這只是我在想,但那衙役卻像是我手木偶一樣,猛地站了起來,轉過身,對著我。他眼閉著,面目呆滯,仍是一副沉醉在夢鄉景。
真的是攝心術!我一陣興奮,人也動了動,背後又碰到了那些尖頭棒,登時又是一陣劇痛,但興奮之餘,這陣痛也不在話下了。攝心術比讀心術更強,連真清子也只會讀心術,不會攝心術,沒想到我沒學會讀心術,反而學會了攝心術!
那衙役仍是直直地站著,動也不動。我看了看他,又在心裡對他道:「向前走!」
他呆呆地跨上一步,仍是像個木偶一樣,好像身上有看不見的細線連著。這一步跨另一步馬上又跟了上來,離我一下子近了許多。他面無表這樣僵硬地走著,簡直像是一具活殭屍心頭一凜,默默地道:「快退回去!」哪知這回卻不靈了,他的右腳又跨出了一步急了,在心底喊得急了,幾乎要喊出聲來,但那衙役卻根本不理睬仍是慢慢地走了過來。
他實在太像一具殭屍心頭一寒,正要不顧一切地叫出聲來,突然有個人叫道:「小方,你做什麼?」
那衙役已經走到坐籠前,被這一聲喝,一下站住了,但人卻依然保持著向前的姿勢,登時身體一衝,向前倒了下來,「砰」一聲摔了個嘴啃泥。他像是一下子活了過來,從地下爬了起來,看了看四周,道:「我怎麼了?」
另一個衙役欠起身子道:「小方,你是睡糊塗了吧看你在夢遊,真嚇了一大跳。」
他看了看連忙閉上眼,只留一條縫,裝著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他搖搖頭道:「大概真是夢遊吧。」
除了夢遊,他也想不出別的理由了。我不由一陣竊笑,天亮了。因為下半夜我一直在打坐,倒不再有睏意,雖然人坐在坐籠裡,仍是精神奕奕。衛宗政和另兩個審官裡來,見到樣子,他們都是一怔,大概在坐籠裡關了一夜仍然面帶笑容行若無事只有我一個。他一定本以為今天我會痛苦流涕地要求招供,沒想到我什麼事都沒有,大感意外。
這一天審訊,衛宗政問的話仍是以前我救二太子那一程的前後經過,陳忠和我用傳聲筒說話的事一點不提,大概那個他安排在裡面的衙役真的全忘了,一句都沒跟衛宗政說過。了一通,仍是堅持諸將無罪,只是二太子在疑神疑鬼。衛宗政今天也客氣多了,他雖然多半是二太子的人,卻果然言而有信,像個主持公道的人。
這一天審理仍無結果,衛宗政臉上已露出了焦急之色。晚以前那兩個衙役被換班掉了另兩個,這兩個人中只怕也像那「小方」一樣,有衛宗政安排進來的人。這一晚我很早就打上坐,等他們睡著後又按昨天所做對他施上了攝心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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