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突如其來因為全神貫注於二太子,倒是被嚇了一跳。wWw.b111.net此時才明白過來,原來二太子的手停止撥弄小刀是因為有人進來了。這聲音很熟用眼角餘光瞟了一眼,正看見路恭行跌跌撞撞地衝進來。他一下跪在我身邊,大聲道:「殿下,此事干係極大,殿下萬萬不可意氣用事!」
路恭行居然敢這樣闖進來,事先也不通報也大為意外。我低下頭,沒有再說一句話,二太子也像是一怔,道:「路將軍,怎麼了?」
路恭行道:「楚將軍夙懷忠義,絕不會有不軌之心,末將願以性命擔保!」
他這話說得很重鼻子一酸,看向路恭行。當初在前鋒營裡,路恭行就是個不偏不倚的好統領,前鋒營雖然派系甚多,但都聽他調派。那時還並不覺得路恭行有多少特別過人之處,此時我身陷在二太子與畢煒這兩方勢力的漩渦聽得他為我辯護,真有久旱逢甘霖之感。
二太子沉吟道:「你為何如此肯定?」
「殿下,楚將軍是一員難得的勇將,隨武侯南征時,楚將軍出生入死,立下汗馬功勞,從不退縮,末將對他知之甚深,他胸懷坦蕩,絕不會是那種兩面三刀的人。」
路恭行這麼倒覺得有些羞愧,他當然不知道剛才我已有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了不是兩面三刀的人,倒像是在罵我。不過二太子想的是用我來攻擊畢煒,他這樣的做法更是兩面三刀吧。
二太子又沉吟了一下,突然站喝道:「楚休紅!」
我被他喝得一震,長起上半身道:「末將在。」
「你征戰頗力,孤也見在眼裡,但你的嫌疑終究難以洗清,現革去你的軍銜官職,暫押在獄,聽候處置。」
路恭行幫話以為會有什麼轉機,哪知二太子居然還是這麼處置我!我心頭怒起,臉上卻仍是板著,沉聲道:「末將謝過殿下不殺之恩。」
我話氣惱之意他一定也聽得出來現他手上那把小刀又飛快地轉了兩圈,路恭行忙道:「殿下仁慈寬厚,實萬民之福,末將帶楚將軍下去了。」
二太子哼了一下,坐到了矮床伸手又抓過一個雪梨果刀在上一剜,剜下了一塊果肉。路恭行偷偷拉了拉又向二太子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我退出門時,正好看見二太子正把那小刀重重放桌上一擲,「嚓」一聲,刀子**桌子,刀身顫動,刀光則不住閃爍。
外面有幾個親兵在等候了,一見出來,登時將圍在一處,似乎早有準備。路恭行到此時才抹了把汗聲對我道:「楚將軍,總算還來得及。」
我跟在他身後,叫道:「路將軍,這也太不公平了置生死於度外救了他,沒想到他還覺得我是要殺他。」
路恭行看了看四周那些親兵,歎道:「楚將軍,外面不要說話,有話回去說吧。」
他沒有帶我回重牢,倒將我帶到了自己的營帳,一進去,他將親兵打發出去,從一邊取出個酒壺和兩個酒杯,給我倒了一杯酒道:「楚將軍,喝一杯壓壓驚吧。」
我接過酒來一飲而盡,心中卻仍是憤憤不平:「我還是回重牢裡去吧。」
路恭行歎了口氣,走到一邊,伸手從壁上取下一把弓,道:「楚將軍,有句話叫剛極易折,你聽過麼?」
如果這話是前些天問那他問也是白問肯定不知道,這些天我在拚命讀那本《道德心經》,那書裡也有這句話。我道:「為什麼問這句話?」
「不論什麼東西,太硬了,反而容易折斷。」他試了試弓弦,把弦上緊了一些,又道:「和制弓一樣。太硬的木頭制不成良弓,必要剛柔並濟,那才是一把好弓。」
他這話裡也有言外之意一陣默然。路恭行把弓又放回牆坐到我身邊,給自己倒了杯酒道:「楚將軍,還記得那時同在前鋒營時麼,那時並肩衝殺的二十個百夫長,現在也剩了沒幾個,唉。」
我又是默然無語。我被關起來後,現在前鋒營由錢文義統領,也不知他能不能鎮住楊易和邢鐵風。我道:「路將軍,殿下究竟想如何處置我?」
路恭行放下酒杯,歎了口氣道:「殿下此番遇險,極為惱怒,他覺得你與此事有牽連,定要在你身上追查到底,若你不肯便要將你斬殺。」
要殺我?我倒並不覺得意外,以二太子如此剛愎自用,不殺我才是怪事。我道:「要殺就殺吧,反正我問心無愧。」
路恭行看著突然道:「楚將軍,你真可算得上是個濫好人。」
我也放下了杯子:「這話何意?」
路恭行冷冷地笑了笑:「有一件事你准不知道,你救回殿下後,殿下也曾向前鋒營諸將打聽你的事,結果前鋒營三統領倒有兩個說你有不軌之心。」
兩個?我知道夜襲回來後是邢鐵風告了我一狀。殺入蛇人營中後,邢鐵風對是蛇人中相當強的勢力,吃了個大虧,加去救二太子時,結果誤把任吉救了出來,一定讓他更誤認為我有心要害死二太子。他是一定會壞話但還有一個人會是誰?會是楊易麼?楊易與我一向不算如何熟絡,話說得也不多,雖然他倒向來有令必遵,可能也會附和邢鐵風吧。
路恭行像是猜到心思,道:「你以為是楊易麼?」
他這話才真正像一個晴天霹靂被一下震驚了:「難道……難道是錢文義?」
錢文義與我從前鋒營時便是好這次重整前鋒營,錢文義也是三統領第一統領一直將他視若股肱,難道他竟會要害二太子麼?可是聽路恭行的意思,附和邢鐵風的不會是楊易。
我渾身都發起抖來,想要借喝一杯酒掩飾一下,但手不由自主地在顫抖,杯裡的酒也晃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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