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湊近些看到它了!不知為什麼有一些激動。WenXueMi。com儘管蛇人並不是人,可居然在蛇人營中能碰到一個相識倒是讓我覺得意外。我捧著那錦盒上前,高聲道:「我是帝**前鋒營統制,下將軍楚休紅山都將軍過目。」
我走了幾步,沒等走到案前,邊一個蛇人過來向我伸出了手。我將錦盒交給它,仍是看著那蛇人。這時已經可以看清面目了,但實在分辨不出那蛇人和邊有什麼不同。我正想退下,山都忽然道:「是你?」
它的聲音透著驚訝。我已明白這個山都定是高鷲城外統率那時的輜重營那個山都,站住了道:「山都將軍大概在高鷲城外見過一面了吧?」
山都猛地長起身子,伸手從身後拔出了一把刀。這刀很大,但在它手中卻像把腰刀一樣。我向後退了一步,也將手按在了腰間。木昆在一邊有些吃驚,游上來道:「將軍,兩國相爭,不斬來使將軍息怒。」
山都將刀指著我道:「是你!就是你殺了巴吞!」
山都的帝國語沒有木昆標準,聽起來有些含糊,但我還是聽得清清楚楚。一時間我恍惚又回到了高鷲城外,在旗桿頂上聽到了山都指著這句話。儘管到現在我也不知道那個「巴吞」到底是誰,死在我手蛇人前前後後總有十來個了,如果每個蛇人都有兩個要為它們報仇的蛇人,那麼我在蛇人中結下的仇家准也有好幾十個。我知道在蛇人營中與山都動手準是死路一條,但我總不能輕輕易易就讓它殺了。手按在百辟刀喝道:「不管巴吞是誰,你說是我殺那就是我殺如果你要報仇,今天正是時候,過來吧。」
木昆高聲道:「山都將軍以伏羲女媧大神義在北軍主將前保證楚休紅將軍的安全將軍不要衝動。」
山都瞪著一雙金黃色的眼睛像是要噴出火來,嘴裡的舌頭不住伸縮,倒更像是火苗。五指已緊緊抓住百辟刀的刀柄,明明知道自己已處生死關頭,但內心卻異乎尋常地平靜。
半晌,山都忽然縮了回去,刀也放回竹床低聲道:「楚休紅得這個名字。」
它說得怨毒之極聽得渾身都一陣發寒。被人威脅也不是第一次,但被一個蛇人如此威脅倒是前所未有的。我只覺掌心汗水淋漓,也低聲道:「山都將軍,若有機會隨時奉陪。」
跟一個蛇人單打獨鬥想是必死無疑。但是我絕不能受人威脅,就算是蛇人也不行。
山都重新盤回竹床邊上那個蛇人將錦盒交到它手山都打了開來,從中取出一圈帛書。他湊到臉上看了一陣,忽道:「木昆,明天換俘,你答應了?」
木昆彎了彎上半身,大概是行禮:「末將答應了。」
「他們這些怪物最會騙人,這會是真的麼?」
木昆道:「山都將軍,不論如何等沒別的路好走,不然沒辦法向大王交待。」
山都又看了看道:「好吧,明天若有什麼變故,那我馬上將你,與那個俘虜一起碎屍萬段,還有那些女人。」
它的話滿帶著威脅之意不由打了個寒戰,也不敢再看它的眼睛,只是道:「我來這兒,山都將軍要殺我自然是輕輕易易的事,不過就算山都將軍馬上要殺你放心也不會束手就擒。」
山都大概被話氣得有些發呆,手揉著那封帛將帛書揉成一團。帛軸是上好堅木所製,山都竟然能揉成這樣,裡面的堅木定已化成了木屑。如果它的手在擰腦袋的話,只怕馬上就會連腦漿也擰出來的。那個「百卉公主」大概對於山都來說很重要,幸好它不知道我是將那女蛇人擒走的人,不然我怕它會不顧一切來砍了我。
木昆道:「山都將軍,今晚讓楚休紅將軍見過那俘虜,明日太陽升到頭頂時便可交換了。」
山都的身體還在起伏不定,似是在壓制自己的怒氣,好半天,才哼了一聲道:「帶下去!」
木昆又行了一禮也向山都行了一禮,昂然跟著木昆走出營帳。一出營帳,外面陽光普照,方才在帳形越發像個噩夢。木昆卻大概以為我嚇著了,在一邊道:「楚將軍請放心,山都將軍最是說話算話,在我軍營你只要不先挑釁,肯定不會有危險的。」
它居然會安慰更有些忘了它也是蛇人了。我道:「你帶我到殿下那裡去吧。」
木昆應了一聲了馬車也跳上飛羽跟在它身後。兩邊的蛇人不時游過來察看我一番騎在飛羽上比它們還高,它們一伸長身體,便像一堆豆芽一樣,密密麻麻的一排。木昆在蛇人群中走過,領著我到了中軍。
中軍那些女子還在幹活,有幾個強壯些的正在搭帳篷。那晚一把大火,把她棲身之城也燒掉了,她們也不得不做這些事了吧。木昆忽然道:「楚將軍,你們將圈養的豬群全燒死了,卻是害了這些女子。」
它的話是什麼意思?我只覺身上又有一陣寒意,驚道:「你們……你們還在吃人?」
「本來已不吃了,但楚將軍你把食物全燒死,現在沒別的辦法了,到萬不得已便只能吃了。」它說著,突然嘴角一彎,像是笑了笑。我道:「你們……」
但不出話來。那些女子如此維護那個百卉公主,大概是因為百卉公主能保護她們。但是我自以為是她救星,實際上卻把她保護者抓走,反而是害了她怪不得她們那時會衝過來要保護那蛇人,而剛才看到我時又有痛恨之意吧。
木昆領著我到了一座帳篷外。這帳篷掩在一堆蛇人中間,門口也有兩個蛇人把守,一見到守著門的兩個蛇人舉起了長槍,讓進去。木昆先走了進去還沒進門,便聽得裡面有人驚叫道:「不要!不要殺我!我是太子有錢,你們要什麼就給你們什麼!」
那是二太子!我又是驚喜又是頹唐。這就是那個意氣風二太子麼?失陷在蛇人營中僅僅兩天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在死的威脅下,就算有沖天的豪氣又有何用?
木昆道:「二殿下,不是來殺你倒是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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