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子沒死!這個消息讓我又驚又喜,連蛇人會來求和這件事也不覺得太奇怪了。b111.net我叫道:「真有此事?殿下還沒死麼?」
「昨天下午,蛇人便派了一個來談判。先前恐怕敵人有詐,那來使才到城下便被守兵飛箭射死,沒想到蛇人竟然連著派了三回,第四回才讓那蛇人進來,它交給一封書札,要求以殿下交換那個俘虜。」
我俘獲那個蛇人純粹是因為那些女子要捨命救它把那蛇人抓回來,實在是想好好折磨它一番,沒想到這個蛇人竟然能救我。我喜道:「那麼,為何不答應它們?這是個千載難逢的良機。是怕沒人敢去蛇人營中接二太子來麼?末將願往。」
畢煒聞一把抓肩頭道:「果然?你當真願去?那就好,只要將二太子救出,你就自然洗清冤屈,而且立下奇功一件了。」
我笑道:「我這條命也是條爛命,反正遲早要丟的。與其被自己人砍死,死後還擔個叛逆之寧可死在蛇人手裡,這樣還能混個英勇戰死聲。」
畢煒一定有些臉紅。雖然他一臉大鬍子也看不清他的面色,但他眼角下的皮膚也紅了。他沒再敢看只是道:「那蛇人來使還在營中。據他你抓來的那俘虜叫什麼百卉,是蛇人的什麼公主。」
我不由「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百卉公主」,這名字倒是清麗可人,原來那蛇人是個母的。可是一想到那副蛇人的嘴臉,那和「公主」這個詞差得也太遠了。沒想到我抓了個公主回來,怪不得那些蛇人在逃回來時仍然窮追不捨,那是想搶回那個「百卉公主」吧。
冥冥也真有什麼神靈在守護著我吧。我不禁在暗自感謝上蒼。當我被抓起來後不知罵過多少次上天的昏庸不明,現在卻又在後悔那時罵得太狠了。
畢煒又拿出一張圖道:「來,你看,你的任務便是跟著那來使去蛇人營看一看殿下的安危。明日在城西交換時會命人在這裡連夜挖掘一條地道,到時向你示意,你要抓住時機帶著殿下鑽進地道,定要將他救出來。」
我有些不悅地道:「在蛇人營孤身一個會有什麼辦法?蛇人縱然是些妖獸,但既然它們有心談判,為何還要出這種機變?」
畢煒道:「兵不厭詐,安知蛇人會不會有什麼別的主意。」
我道:「明天換俘,離城如此之近,蛇人會答應麼?」
畢煒笑道:「蛇人到底只是生番,它們絕不會想到會有這樣的變化,那來使已經答應了。不過你到蛇人營只怕還會有一番波折,好自為之吧。」
他笑得有些詭秘,讓我有些不舒服。文侯以智計著稱,畢煒是他的愛將,倒也已經學了幾分,縱然深負勇將之卻一樣喜用詐術。也許對蛇人是不必太光明正大,不管怎麼能將二太子救出也就可以洗脫罪名了。我又跪了下來,道:「末將定不負此命。」
畢煒又像是有些不安,伸手扶肩道:「楚將軍,起來吧,起來吧。」
我站起身,仍有些興奮地道:「畢將軍,蛇人的使者話說得流利麼?我見過幾個蛇人,話說得極好,只聽聲音絕不知道那是蛇人。」
畢煒道:「能充使者,自然流利。楚將軍已命人將你的刀槍戰馬都帶來了,一會兒便隨那蛇人使者過去。」
他叫過兩個親兵帶我去。出去前我又向他行了一禮,心中已是一片輕鬆。方纔我還是個階下囚,現在又成為一個將領了。如果一切順利,那我還可以立下功勞,只怕這一功比劫營的功勞更大。
那兩個親兵給我梳洗後,黑月鎧也修理一新,飛羽的傷本就不重,沒什麼大礙,現在已是精神百倍,看見我便將頭挨挨擦擦地,很是親熱。將馬帶過來的士兵對我道:「楚將軍,你這馬好凶,別的馬根本不敢跟它同槽吃料,沒想到在你跟前倒是很溫順。」將百辟刀交還給我時心中不由一陣激動。這柄刀跟了我許多,幾乎已成了我生命的一部份。這柄古之名將李思進的佩刀面也許也有李思進的英靈在佑護著我吧。
我週身上下都收拾好了,試了試腿傷,幾乎感覺不到疼痛,騎在馬上時更覺不出來了。跟前畢煒的親兵到達西門時,畢煒和邵風觀已在那裡等我。一見我時,邵風觀突然有些不安,避開了視線。大概他曾經壞話,現在有些不安吧。我自不去與他計較,也不敢跟他計較,在他們面前滾鞍下馬道:「末將楚休紅,見過邵將軍,畢將軍。」
邵風觀沒有說話,他的目光也在躲開視線,畢煒將一個錦盒交給道:「楚將軍,望你馬到成功。」
太陽下,他的明光鎧亮得耀眼,像是天神。我衷心道:「末將知道,定會全力營救殿下脫險。」
這時,畢煒看了看東邊道:「來了。」我回頭看去,只見一輛馬車正緩緩駛來。
那是蛇人使者的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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