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健 第2卷 天誅 第二部 第四章 歸鄉之路6
    好個曾望谷。wWw.b111.net我看了一眼吳萬齡,吳萬齡也有些驚慌道:「吳將軍,你穩住這兒。」提起長槍向路邊衝去。

    曾望谷多半躲在路右的樹上。就算是在左邊若能將右邊的亂軍擊散,曾望谷也不能有什麼作為了。我聽得吳萬齡沉聲道:「全體鎮定,貼在車右,不要慌。」

    吳萬齡整軍實在有他的一套也放下了心。有吳萬齡在,西府軍自保有餘只消去衝殺便是。此時我已衝到了一株樹前,剛一停步,便覺一股厲風射來頭一偏,一支箭正從我耳邊射過,釘在了地上。我也顧不上別人一躍而起,長槍猛地刺出。但這一躍之力,槍頭「噗」一聲,盡沒入樹幹只聽得周圍一陣驚呼,其中大概也有亂軍的聲音。

    武昭在示範給時,他的全力一擊可以將合抱粗的大樹擊穿。我力量不及他,但用力的巧妙之處,已頗得他槍法的三昧,這一槍定給所有人很深的印象。

    這槍刺在離地有七尺餘的地方掛在槍尾,把槍也扳得彎成一張弓也似,藉著一彈之力,人像離弦之箭,猛地彈向空中。

    這樹枝杈很多用槍身彎曲之力彈起時,正射向一根很粗大的樹枝。右手抽出了百辟刀來,看準那樹枝,左手一探,抓住了枝幹。也正是這時,頭頂的樹葉發出一片「簌簌」之聲。

    這是有人在樹上向箭。由於這支箭幾乎是筆直射下他不一定能看到人,只是憑感覺射下,也幾乎是射過了一大團樹葉。此時我正在翻身上去,人也是頭上腳下,心知用百辟刀去格定是格不而腳正在踢人,心一橫,趁勢一腳掃去。這一腳也不知掃動了多少根樹枝,只聽「嘩」一聲,一大堆樹葉被我掃得雪片一般墜落。在樹葉一支箭也斜斜落下。

    此時已翻身躍上了樹枝,正好看見有個人坐距我頭頂還有四五尺遠的地方,正有些驚惶失措地拉著一張弓,準備搭上箭。我哪裡還由得他動手,腳一蹬,人已跳起,左手抓住了他坐的那根樹枝,右手的百辟刀直取他前胸。這時他哪裡還坐得住?人在樹枝上站了起來,作勢要逃,但刀已如影隨形,到了他胸前,這麼近的距離都能看清他劇變的臉色了。

    他本不該逃這麼近的距離,哪裡還逃得掉?本來他在在下,他佔了有利位置,但這人大概經歷的戰陣也不多,這般任攻擊,自是讓我佔盡了上風。

    刀幾乎貼到了他的胸口,他手一推,將弓向我推來,大概試圖用弓來擋我一擋,但百辟刀吹毛可斷,他的弓弦一碰到刀鋒便一下斷開,繃得緊緊的弓「崩」一聲彈開,這使得他更站立不穩一聲斷喝,百辟刀沒入了他的胸口,他眉頭一皺,登時摔了下去,「砰砰」連聲,一路也不知撞折了幾根樹枝。

    我站在還起伏不定的樹枝調勻著呼吸。剛才我實在有些輕敵,若不是這人箭術太差,以至於箭未至,聲先出哪裡還有命在?現在想想還有些後怕。如果是譚青。江在軒這路箭術好手,箭比聲先至有九條命也得丟了。

    這人的身體這時「砰」一聲摔在地上。他坐在離地兩丈多高的地方,從這兒掉下去,並不至於丟命,但他一刀在先,這般摔下去,怕也活不了。我正想看看這人,忽然面前的樹葉又是一陣抖動,一支箭已穿過樹葉,正射在我面前的一根橫枝將這枝條射成兩半,箭勢仍在向前。我心一凜,百辟刀猛地在面前劃了個圈,「啪」一聲,一支箭正被百辟刀格開。

    真是說到就到剛想著箭術好手能箭在聲先,馬上便出來一個好手了。我一陣心悸,心知這人再向箭的話,恐怕不能再有這般好的運氣了,人向邊上一閃,躲到了樹幹後面。也幾乎同時,又是「啪」一聲,一支箭正射在我面前的樹幹上。

    這好手並看不見我吧,那他是憑感覺在向我射來的?我心頭又是一寒。卻聽得路對面有人道:「那裡的人,你是誰?」

    一聽這人的聲音又是一驚。這人聲音尖脆,聽聲音,似乎才十五六歲的樣子。我靠在樹幹不敢出聲,心知這人定是要借聲音來確定位置要一出聲,只怕眨眼間便會吃上一箭了。

    這人不見我回話,恨恨道:「不管你是誰,你殺了我一個弟兄曾望谷定要取你性命!」

    我有點默然。比起他的威脅來,知道他是曾望谷,那更令我吃驚。我一直想不到,曾望谷居然會是個半大的孩子。此時我再忍不喝道:「在下龍鱗軍楚休紅……」

    我話不曾說完,眼前的樹葉又是一陣抖動。來就已全神戒備,猛地伏下身去,「哧」一聲,一支箭從我背上穿過。若慢得一慢,這一箭便要射在我身上了。

    曾望谷一箭落空,又喝道:「快走!」

    這時唐開帶著百餘人已回來了。曾望谷剛才沒能一下擊潰若再不走便要落於腹背受敵之境。隨著他的喊聲周圍發出了一片「簌簌」之聲,從樹葉的縫隙間望去,有一群人影在樹頂上穿梭跳躍,有若猿猴,但人數並不會太多。只是他們剛才這一陣亂箭使得守在車邊的西府軍沒敢有所動作。

    唐開此時已經衝回車隊,他喝道:「曾望谷,躲躲藏藏的算什麼好漢?」

    他手綽長槍,便要衝上前去。剛踏上一步,忽然從前面一箭飛來,唐開手中長槍一輪,但這一箭如電光石火,他哪裡撥打得到?透過他的槍影,正中他的頭盔。唐開的頭盔是熟銅打製,這一箭也透不進去,只發出了「噹」一聲響。但這一箭也駭得他退了一步,不敢再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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