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面面相覷。b111.net要說那是個人,怎麼會在房上?而且也太矮了點,倒像只有半截身子一般。忽然祈烈道:「我想明白了,那是個共和軍的餘黨,平常躲在房頂和藻井之間,他在房頂挖了個洞,探出半個身子來查看,被現了。」
這話倒也說得通。我心頭卻已燃起戰意,道:「快,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如果是平常連屠城都不願參加了,不必說是這麼一個晚上去搜捕共和軍餘黨。但此時我已是半醉,只覺渾身都是殺氣,恨不能立刻殺一兩個人試試刀鋒。
他們身殺氣也被我點燃了,譚青道:「他在動了!守住各個出口,別讓他跑了!」
這幾幢房子已是孤立在這一片白地正若是四周各有一個守著,裡面跑出什麼來都能看到。屋頂那人果然正縮回那屋子去道:「譚青。孔開平。申屠毅。王東,你們四人守在外面,其它人跟我去搜!」
我翻身下馬,只覺適才所飲之酒也似在身上燒了起來,身體開始發熱。
踩著滿地的瓦礫握著百辟刀,帶著七個人向那屋子衝去。這一片屋子以前想必是富人聚居之地,也被屠得最早,屋子卻高大堅固,不少還很完整。我左手握著火把,找著在外面看到的那幢屋子,祈烈跑過來道:「將軍,是那間。」
跑了過去,卻見那屋子大門緊閉。那種大門是向外開裡面想必有門閂。祈烈上前拉了拉,卻拉不開。這在屠城過後的地方倒是件奇事喝道:「讓開!」
前,伸出百辟刀,插進門縫,向上一劃,果然劃到了門閂。這種門閂兩頭有銷,若已用銷子銷那只能破門而入了。我試了試,卻覺這門閂卻沒銷用力一挑,將門閂挑開,道:「拉門。」
祈烈上前拉開了門。
那門才拉開,只覺一股血腥的惡臭氣撲面而來,如一個噩夢一般,一個骷髏一般的人直向我撲過來!
我大吃一驚,想不到此際還有人敢來伏擊我。我向後一跳,百辟刀已然出手,幾乎連聲音也沒有,那刀如破腐木,一揮而過,那個撲向人一下子頭飛了起來。
若是平常人,定然有血從腔子裡直噴出來。可是那人的頭被我砍下,居然一滴血也沒有,只是向前撲到在地,那顆頭也在地上直滾過來。此時才看見那人原來早已死了,身後有一個很大的傷口,剛才那屍體是撲在門想必他在想逃出門時,正要拔門閂,被人從身後殺死。
祈烈上前照了照,道:「死得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身皮肉幾乎都已爛盡,想是城未破時便已死了。」
圍城三月,城中糧草盡時,只堅持了十來天,也曾見到城丁將女人就在城頭洗剝乾淨煮成肉湯,那副樣子我在城下時看了也覺不忍。想必,這人因此而死的吧。只是他身上衣服還在,不似被割過肉的樣子。
祈烈道:「將軍,你聽到有聲音麼?」
我側耳傾聽,卻也聽不出什麼,外面所見之人只怕還在屋裡。我照了照,這本是正堂,並無藻井,照上去,黑黝黝的屋頂下,是橫七豎八的梁棟。我道:「到裡面看看。」
分成兩批,各到左右的內室去看看。我往左走,才進內屋,剛一照,一個什長已摀住嘴,吐了出來。
裡面,有幾個女人的遺骸。說是幾個,那也實在分不清了,只能看到幾隻斷手,床上攤了一堆半腐的肚腸,還有一些似被啃過的白骨,倒似有猛獸來過,揀軟嫩的吃了,把剩下的扔在一邊。儘管都可說已身經百戰,每個人都殺了不下十個人了,但如此噁心恐怖的場景也是第一次看到。
祈烈站在我身邊,道:「將軍,這是怎麼回事?」
我把刀握得緊緊左手的火把照了照上下聲道:「叫弟兄心。」
還不等完,右邊的有人發出了一聲怪叫。我只道發生了什麼事,和幾人一下衝過去,一進右邊內室,只見那裡的三個什長正擠作一團,瑟瑟發抖。
屋裡,有一男一女兩個人,都已死了,半躺在床下半身伸出床外。屍首雖較完整,但臉色發青,骨頭有戳出皮肉來的。他們有臉上還帶著極端的懼色,好像是用一匹大布把他們慢慢生生勒死,以至於骨頭都斷裂。而他兩條腿,都已經成了白骨,血淋淋的骨上帶著肉絲,好像用刀子刮過一樣。
祈烈小聲道:「真是殘忍。為什麼要做這等事?」
我看看他,沒說什麼。帝**似乎談不上有指責別人殘忍的資格,可殺人殺到如此地步,那簡直不像是殺人,而是借殺人玩樂了。
我看著周圍。那兩具屍首身下有些粘液未干湊上前去,祈烈在一邊道:「將軍心點。」
我用刀尖挑了一點,那些粘液是一股腥臭之味,像是什麼爬蟲類的唾液。我道:「那人一定還在屋裡心。」
不敢分開,搜了幾間屋子。這家人只怕是戶大家庭下下有數十人,而這數十人都已死了,沒有一具屍首是乾乾淨淨的。
搜完一遍聚集在大堂祈烈道:「將軍,怎麼辦?」
此時酒意都已成為冷汗,盡從背上流走了。我道:「把這些屍首燒了吧心別燒到別處去。」
祈烈點點頭,他們找也些長長的棒子,把那些零零碎碎的屍體都堆在大堂床上那些屍塊也用被子或床單包到一處。這足足有幾十個屍體堆得如小山一般打著了火鐮,點燃那堆屍體。
不論這些人中有誰,或主或奴,現在都要成為同樣一堆灰燼,再無法辨認了。
我拿過一根他們找來的一根木棒,把那些掉出火堆的屍塊推進去。
正燒著,忽然聽得頭頂有一種奇怪的聲音,像是粗重的喘息,緊接著,祈烈叫道:「將軍心!」
一股勁風從頭頂撲來。
左手還抓著那木棒,已用力在地上一推。那股勁風來得太急不敢抬頭看,只怕看得一看便躲不過了。
左手的力量雖然不是太大,但借了這股力量在地上打了個滾,移開了兩尺。此時,「砰」一聲,一枝槍正刺到我剛才站的地方,地磚也被這一槍扎得粉碎,把火堆也震得火星四射。如果我緩得一步,這一槍足以從我頭頂扎到腳心。
我心頭湧上怒意,左手在地上一按,右手的百辟刀已橫著斬去。我算定了,他這一槍發出,力量如此之大,自然接著人也要跳下來了。我現在這一刀斬出,實是以逸待勞,他絕對逃不過的。
哪知這一刀斬過,卻斬到了槍桿「砰」一聲,震得我手也發麻,那枝槍也一下縮回樑上。那人居然沒有下來。這讓我不由大吃一驚。那槍只不過半人高,是枝短槍,而房梁離地足有一丈多,那人的手絕不會那麼長的。難道他是把槍脫手擲下的麼?可我在滾動時,眼角明明看見了那人抓槍的手了。
我爬起身,只見祈烈和幾個什長正目瞪口呆,動也不動怒道:「你們做什麼?快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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